事情的進展出乎意料地順利,許文軒當即就將情況轉達給了靳洛冰,讓這位似乎全能型的e開始跟進
又多坐了一會兒,許文軒結賬離開,上了車,他長吁了一口氣,踩著油門,向海邊開去。
車子在上了濱江大橋的時候,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開頭+33的的奇怪號碼,許文軒心中一動,這是法國打來的越洋電話,接起來一听,果然是李夢瓊︰「嗨,許文軒,終于找到你的聯系方式了……咳!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法國好玩嗎?」許文軒將手機放到中中控台上,跟車載藍牙結合在一起,其實他心里有點奇怪,她跟紀靜香的關系那麼好,可為什麼不通過他找到自己的號碼?
「還行,就是看看異域風情!禮物喜歡嗎?」小姑娘問。
「不錯,挺好的。」許文軒說。
「哎……不跟你說了,他們叫我去拍照去了,晚上回酒店,咱們用faetie聊吧!拜拜!」
許文軒微微一笑,本想還要問問對方在法國能不能給自己帶點東西回來呢,現在想想,也只好等到晚上再說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小碼頭鎮,在附近找了一個停車廠停好,有了上次經歷,他可不敢再隨便停車,然後獨自一個向大興碼頭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正是下午三點多鐘,小碼頭鎮的那些地灘排檔還沒有出現,只是環境依舊那麼逼厭,到處是生活垃圾,紅頭蒼蠅成群結隊。
許文軒並不是過來考察的,所以一路上,他走路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大興碼頭在望。
碼頭的一角,有一個賣冷飲的小鋪,許文軒知道老板還兼職著中介的工作,他要了一瓶冰紅茶,喝了一口,然後直接道明了來意,需要一條大飛,想到出海一趟。
老板五十多歲,一看也是那種靠海吃飯的出身,穿著一件白色的汗衫,由于流汗的原因,都完全貼在了身上,隱約可以脖子上的刺青,他翁聲地說道︰「是時租,還是日租?」
「時租!」
「押金五千,每小時一百塊,油錢另算!」老板根本就沒有問許文軒為什麼出海,像他們這種人,混于黑白之間,什麼樣的人物沒有見過,有時候知道的少反而少一點麻煩,再說大飛只能在近海開,並不能出遠海,大海茫茫,危險無數。
許文軒很爽快地付了錢,老板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聲稍等,起身向碼頭走去,顯然去安排船只去了。
許文軒模出了七星香煙,用李夢瓊送給自己的打火機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了出來,他拿起手機,猶豫了一會,又放下,最終還是拿起來,拔通了王成的電話,開門見山地說道,第二機械廠的事情有眉目的,一旦拿下,自己可以安排給他一幢廠房給他。
王成表示了謝謝,他也知道許文軒並沒有完全接受自己,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他能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中,可見並沒有放棄自己跟他的這段友情,至于將來怎麼辦,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只是我還你們組織讓給我寫字樓的情罷了。其實你就不明白了,這事情,如果你們肯跟上面打個招呼,第二機械廠的事情,何苦要費如此大的勁?」許文軒連打電話,連吸著煙,說實話,對于這種煙草氣息,最近迷上了一點,當然只是這種口感十分柔和的七星,其他的煙並不是他的最愛。
對于王成許文軒並沒有將他的所作所為視作背叛,母親的死,對于他的打擊是巨大的,讓他在學會孤獨的時候,更加知道,那個遠在京城的家里是沒有任何親情可言的,有的只是利益。
在沒有參軍之前,許文軒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他用自己的不近人情來偽裝自己,其實他比任何一人的內心都要敏感,他以為認為自己的人生是不會有過去和將來的,直到有一天,他背著所有的人,報名參軍去了。
想到這里,許文軒微微一怔,他覺得,憑家里人的勢力,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呀,難道是故意默許?
很快他又將這一問題拋出了腦外。在部門的那麼些年里,他浴血奮戰,曾經的戰友林南平的所作所為就是他難地想通的的,即算有了胡士奇的解釋,但是他總感覺到這當中有自己遺忘的,這種感覺越來越深刻,他今天過來租船,就是想去大風島上看看,觸情生情之上,就能想起來什麼。
很快大飛就準備好了,許文軒很老練地一拉馬達的拉索,轟地一聲響,發動起來,他一擺船槳,將扶桿上的檔位撥到最大,大飛果然就像貼在海面上飛的一樣,向大風島開去。
大風島上一切的痕跡都沒有了,就連那一發rpg火箭彈產生的爆炸都沒有存在,顯然警方將兒里三遍,外三遍翻了了個精光。
島上的毛竹依舊,海風、海味、海浪聲,交織在了一起,許文軒做在一塊大青石之上,仔細地回想著一切的細節,所發生的事情,從自己上島開始,到左月復中槍,接著腿步中槍,到最後被火箭彈的氣蕩所震暈,一切一切的細節在他腦海之中還原,可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天色漸暗,許文軒不得不放棄,重新駕駛著大飛回到了大興碼頭,取回了壓金,這時三三兩兩在近海捕魚的小漁船返港了,這個時候的小碼頭鎮已經熱鬧起來。
許文軒沒走幾步,手就便響地,他拿起來一看,居然有數個未接電話,顯然剛剛在大海之上,沒有信號覆蓋,現在終于聯上了網,一股腦地接收到了。
看看號碼,都是城管局的座機,其中還有兩條謝曉翠發來的信息,意思是希望自己快點回局里去。
許文軒也懶得回電話了,他加快了速度,到了停車廠,剛準備上車,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張海東親自打來的︰「小許啊,你人去了哪里?趕快回局里,紀親自送來邀請涵,讓你參加今天晚上的宴會!」
許文軒應了一聲,馬上就到,便掛了電話,他在思考,果然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省里這麼快就將紀延風推上來的,顯然這是早有的打算,就算是先前自己請求他不播出城管打人的視頻,估計就算沒有任何人請求,他也不可能播放出來,畢竟他謀求外放的事情,省里的大佬肯定早就跟他交過心了,以他的副廳的級別來澤川做個書記是綽綽有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打開局面,而這一次組織部長陸連雲親自前來,也有撐場面的嫌疑,從另一個方面也可以看出來,省里對澤川的不滿也到了一定的程度。
坐在車里,許文軒考慮了很多,到了最後,他發現,自己越想越是模不透這當中的前因後果,這官場的道道果然不是他這種初級菜鳥能夠完全掌握的,他開起奧迪之前,腦海中突然一動,那自己的家族的那些長輩們,豈不是個個心機似海?
自己在澤種的一舉一動能否就真的離開他們影響?
…………
晚上八點多鐘,澤川市政府對面的招待所里,張燈結彩,背景音樂十分的明快,穿著端裝得體的服務人員流水不絕,一旁有工作人員,指揮她們將寫好名字的標牌按照身份地位擺在特定的位置。
這個排位十分重要,其中所折射出來的意思就是權力的大小,沒有哪個領導發現坐在自己上席位置的居然是自己的屬下,也沒有哪個屬下可以安心地坐在領導上面——這個沒有例外,這就是身份的象征——普天之下,無不如此。
這一次的晚宴衷旨是歡送前任書記李江,但是前來參加的各個機關的頭腦和商界名流,都知道,這一點已經是不重要的,因為新任書記紀延風也將出現在這個晚會當中,這說明什麼?
這其實也不能說明什麼,可是在所有還想有所作為的人眼中,這就是一個明顯的政治信號了,官場歷來如些,離開了,哪怕就是即將離開,一切永遠這樣**果!
許文軒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招呼他,對于他能參加這次晚宴,張海東是十分羨慕的,這一次的晚宴並不是正式的送別,畢竟李江還沒有跟紀延風做正式的交接呢,是以,連張海東這堂堂城管局局長的身份,居然沒有受到邀請的資格。
許文軒也很意外紀延風居然讓秘書送來邀請,然而他明白這肯定是對方的投桃報李,為此他還傳門去了一下專賣店,全身一套行頭,西裝革履,白色襯衫,黑色的領帶,穿在他身上,當時導購小姐的眼楮都直了,那雙眼目火辣辣,看得他飛快地付了錢,接著換下的衣服飛也似地上了車。
當他向門口的保安遞過去邀請涵的時候,兩個保安還以為他是哪個官二代、富二代呢,其中一個望著許文軒的背景,嘟囔道︰「要是我有一個好爸爸,現在也能進去了!」
「所以你只能站在門外!」另一個保安打擊道。
許文軒耳朵十分犀利,對于兩個保安的對話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