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軒被帶進一間光線暈暗的辦公室,進門的時候听見旁邊的房間內隱隱傳來哀求哭泣的聲音,他被銬著的雙手突然緊了緊,然後又重新垂下。
他進門的時候並不知道,同一時間的澤川機場,紀靜香已經火急趕了回來。
許文軒剛一進門,便衣的男子就指著牆說道︰「蹲過去!」
許文軒虎目一瞪,便衣男子嚇了一跳,但他教訓犯人久人,自有一股威勢,喝道︰「怎麼,不樂意,我看你是反了天了,知道這是哪里嗎?」
許文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有一種想給這便衣一拳,可是卻不得不將這種情緒給壓在心里,對方代表的可是國家暴力機關,目前看來事情已經夠復雜的了,範不得為了這點小事情跟這種小人一般計較。
許文軒正想蹲下去,便衣又叫道︰「等等!」
這個便衣男徑直走過來,解開了許文軒的手銬。
「謝……」許文軒活動了一下手腕,一句「謝謝」還沒有說完,便又被便衣反手扭過了胳膊,他剛想掙月兌,便衣喝道︰「反了你,還想動手不成?」
兩名制服警察已經如臨大敵般地模到了腰間的佩槍。
許文軒松開了拳頭,任由便衣男將他的雙手反銬在背後,對方絕對是故意的,手銬卡得很緊,也許對于一般人來說這絕對是一種難以克服的刑法,可是對于他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更多更恐怖的反盤問訓練他早就克服過。
便衣男回過頭來,沖著兩名制服警察揮揮手道︰「你們出去吧!」
許文軒現在有點後悔,自己的手機為什麼要上網,如果不是沒有電了,自己至少可以向外界聯系一下,如今這便衣男的所作所為,肯定就跟宋南平月兌不了關系,可到底是什麼原因促使對方這樣對待自己呢?不管怎麼樣,現在的自己肯定不能跟以前一樣了,張威那幾句話讓他明白,自己已經不是當初在部隊的時候出去執行任務了,自己沒有了執法者的權利,所以一切的代價還是需要自己去負責的。
許文軒順從地在牆角蹲了下來,便衣男輕輕地走了過來,望了望許文軒,沒有說話,走到一邊的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悠然自得地在椅子上坐下,意味深長地說道︰「夜還長著呢!」
一個多小時之後,門被推了開來,寒著一張臭臉的宋南平走了進來,便衣立馬跳了起來,剛想敬禮,就被他揮手示意出去了。
宋南平拿起一把椅子,移到了許文軒的面前,坐下來,沉聲問︰「我的提議你考慮好了沒有?」
「我不明白!」許文軒緩緩地說道。
「你不用明白,我只問你一句,離不離開?」宋南平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許文軒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好。不愧是特種部隊出身,有點骨氣!」宋南平站了起來,走了出去,不一會,四個身高馬大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們都沒穿制服。
許文軒知道肉戲來了,卻一點害怕都沒有,他早就觀察過了,之所以將自己帶到這間房子里來,是因為壓根沒有任何攝像器材,不像剛剛的羈押室。
四個男子彼此分著煙,沒看許文軒一眼,其中一人吐著煙霧說道︰「剛剛那個小癟三嘴巴到是硬,可是架不住二哥你三拳,然後就乖乖地招供了!」
「那是,我告訴你們,對付這些屁大一點的小癟三就不能心軟,這幫家伙年小心狠,要是被他們逮著機會了,能搞出天大的麻煩!」叫二哥的男子笑了笑說。
「二哥說的是!」
「這事在理!」
四個人有說有笑,許文軒卻皺起了眉頭,從他們的談話當中,他隱約地猜到隔壁的房間內被修理的極有可能是李小飛他們一伙,這樣看來光頭幫的一伙家伙估計早就被放出來了,這樣想著,果然先前說話的那男子又說道︰「這幫小癟三,小小年紀就出來砍人,這下子估計夠嗆,沒幾個月都滿十八周歲了,先往少管所一送,等夠了年紀直接就可以判上了三五年的!」
「他們還是孩子!」許文軒忍不住了,怒沖沖地說道。
叫二哥的男子笑了起來︰「孩子,誰不是從孩子過來的?」
「可是……」許文軒的話還沒有說話,另一個男子將桌子猛然一拍,喝道︰「許文軒,告訴你,你的同伙已經招供了,身為國家公務人員,居然以身犯法,說,你是怎麼組織他們參加這次械斗的?」
許文軒心中一股無明的業火就燒了起來,他怒吼道︰「他媽的,你們居然敢不問是非曲折?就這樣顛倒黑白?你們哪只眼楮看到我去組織這場械斗的?」
二哥走了過來,在許文軒面前蹲了下來,伸手手去,想要去拍許文軒的臉,但卻被他給避讓開了,不由嗤笑道︰「你不用狡辯了,事實俱在,當是這一條就夠我們啟訴你了……」
許文軒冷靜下來,一下子就听出了對方話中的漏洞,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法院是你們家開的?告訴你們,還是好生為之的好,不要為虎作倀!」
二哥怒極反笑,站了起來,重新走回到了桌前,示意另外兩名警察︰「去,將那小子給我帶進來!」
兩名警察走了沒多久,門外就傳來一聲喝︰「他媽的,給我老實點!滾進去!」門被撲開來,丁軍被其中一名警察一腳給踢進來,滾作了一團,臉上的血都流了出來,在唯一盞的慘白燈光之下,顯得十分滲人!
許文軒跳了起來,牙齒咬得咯 直響︰「你們……你們居然如此——」
丁軍抬起頭來,迷迷糊糊地看到了許文軒,哭道︰「軒哥,對不起,我實在是受不了他們的酷刑,這才招的……」
許文軒搖了搖頭,道︰「跟你沒關系,沒關系的,李小飛他們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本來我們錄好口供,听說頂多拘留一個星期,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他們將王二他們一伙人全都給放了,硬要說我們去砍他們,我辯解說,他們明明人數比我們多,還個個拿刀的,怎麼可能是我們砍他們——後來他們二話不說,先一頓排頭,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是要我招供組織者是軒哥你,起先我是不同意的,可是招不住他們動不動就一頓拳頭,剛剛就是他沖著我心口就是三拳,我都內出血了,我要是再不招,估計得被他們打死了——他們可是說了,即算我咬緊了牙關不說,被打死了,頂多就是多個‘躲貓貓’事件,軒哥,對不起,我還小,我不想死……啊——」丁軍的一句話沒有說完,叫二哥的男子就走上前去,一腳踩在他的手背之上,罵道︰「小癟三,讓你在這兒胡言亂語!」
許文軒臉色沉得就像一塊寒冰,雙目中的怒火可以焚燒世間的一切,他大步踏上前去,手臂一抬,就想將手銬給掙月兌了,可是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去——這不會是一個陷阱吧?若是自己動了手,那麼就成了襲警了,這樣子問題就復雜了,即算自己出去,澤川自己勢必不能呆下去了,而宋南平就是希望自己不要留下來,這樣一樣可以順了他的心思,可是到底什麼原因自己不能留下來呢?
「要冷靜,一定要冷靜——」許文軒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氣,抬起的胳膊松了下來,只是順勢將所謂的二哥輕輕一頂,對方就身不由已地退了一步,他沉聲道︰「警官,你們過分了吧?」說完他低子,將丁軍護在了身後。
「怎麼,你想跟我們動手不成?」其中一個喝道,他沖上來,一把將許文軒給拉起來,推到了牆上,反手就是一拳打了月復部!
二哥將手中的煙頭拋在地上,笑道︰「怎麼,按捺不住了,想活動活動了?」
剩下的二個男子一起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說道︰「怎麼,二哥,你也想玩玩?」
許文軒並沒有反抗,盡管經過專業的抗打的訓練,可是這一拳依舊讓他感覺到了痛楚,他吸了一口氣,笑道︰「怎麼了,看來晚飯是沒有吃好呀,時間不早了,不如你們先去吃點宵夜,然後再來試試看?」
二哥揮了揮手,說︰「再來一個人,將他架起來!」
兩個人將許文軒按在了牆上,這樣讓許文軒胸前全面暴露出來,而且由于兩人按著,連一點泄力的機會都沒有。
二哥活動了一個雙手,照著許文軒的肚了就狠狠地砸了下去,拳拳到肉。
許文軒臉開始發白,但是笑容卻一點都沒有變,為了防止自己實在是抑止不住自己的怒意,每吃一拳,他就大聲喝道︰「好爽!」
門外的走廊之上,便衣男望著宋南平正走來走去,听著房間內傳來的「咚咚咚」的拳擊聲,不由嘀咕道︰「宋隊,不會出事吧?」
宋南平停了下來,眉頭緊皺,沒有說話。
房間內聲音嘎然而止。
「要是那小子就是不肯還手怎麼辦?」便衣男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