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開車到後門。我們要馬上送她去醫院。」段扶溪皺著眉說道,玉婉素顫抖著松開帶血的手,然後跑出去,段扶溪急道,「阿離,按住傷口。」秦莫離抖著手照做。
玉婉素剛把門一打開,便踫上了端著糕點往這邊走來的雲清葉,她驚愕地看著向來從容的玉婉素失措的樣子︰「怎麼了,素素?」
「寧寧她」太過著急的玉婉素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剛抬起手便被雲清葉抓住。
「你手上的血是怎麼回事?」雲清葉的眉頭霎時皺緊,「寧寧她怎麼了?!」
雲清葉陡然提高的聲音讓一直關注這邊的朱小貝、樸朝歌一驚,迅速將玉婉素圍住,卻只看到她滿手的血,眾人頓時臉色蒼白,朱小貝和樸朝歌閃身直接沖了進去。
「葉子快去開車,送寧寧去醫院。」回過神來的玉婉素焦急地說著,然後拉著雲清葉往側門走去。
看到她們臉色蒼白地朝外走,蘇麻不由地皺眉,往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亂成一團。
看到暈厥過去的寧非額頭上還帶著血,朱小貝頓時就怒了︰「是誰傷了寧寧!」她發火的目光直接朝秦宏射去。
秦宏觸上這樣憤怒的目光頓時驚恐地朝後退了兩步,臉上開始冒冷汗。這樣的反應卻證實了他的心虛。朱小貝捏緊了拳頭,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冷聲道︰「從一開始我就在忍你了,就算你是阿離的父親,傷了寧寧,我就絕對不會饒恕!」
語音剛落,朱小貝便揮拳上前,秦宏嚇得雙腿一軟,癱倒在地。就在拳頭就要落在秦宏身上時,朱小貝被攔腰抱住。樸朝歌用力將朱小貝往後面拉,就怕出現什麼亂子。
「小貝,你冷靜一點!」樸朝歌吃力地說著。哪知小貝根本就听不進去。
「混蛋!你放開我!他傷害了寧寧,我絕對不會放過他!」朱小貝就像是遇見了死敵一般,張牙舞爪地要上前,但是樸朝歌卻死命地攔著她。朱小貝怒了,「樸朝歌,你這個混蛋!」說著,朝樸朝歌就是結結實實的一拳,樸朝歌避之不及,挨上這一拳,痛得齜牙咧嘴。
見場面有些失控,段扶溪大聲喊道︰「小貝,現在重要的是帶寧寧去醫院,那些事以後再說!」
這話對朱小貝比較有效。她迅速停住,奔向寧非,臉上被焦急和心疼所代替,哽咽著︰「笨蛋寧寧,怎麼一轉眼你就變成這個鬼樣子」
這話听得原本就很愧疚的秦莫離更是無地自容。如果不是他這麼沒用的話,小非姐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時,蘇麻走了進來,看到寧非這樣也急上來,道︰「我說你們還愣著干嘛,趕緊送去醫院啊!」
听到這個,段扶溪便抱起寧非往休息室里面的那道後門走去。樸朝歌和朱小貝趕緊跟上,秦莫離卻松開了手,沒有跟上去。他覺得自己沒有權利和勇氣跟上去。
正想轉身,手卻被用力扣住,整個人被一拽,秦莫離吃驚地對上那雙圓溜溜的眼楮。
「秦莫離你還在蘑菇什麼!」朱小貝大聲吼道。
「我」秦莫離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什麼我!」朱小貝毫不客氣地吼著,「女皇受傷了,身為妃子的你不在身邊伺候著是想怎樣?!」
秦莫離睜圓了眼楮看著一臉怒氣的朱小貝。然後被朱小貝拽著往里面走去,走過秦宏身邊的時候,朱小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聲道︰
「我只說一句話,阿離是我們的人。」
說罷,朱小貝拽著秦莫離頭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臉上冒著冷汗的秦宏和皺著眉看他的蘇麻。他擦擦臉上的汗,卻听到了一句話︰
「秦先生,我們有必要好好地談一談。」蘇麻滿臉嚴肅地說道。
秦宏渾身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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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度三,高燒。
打著點滴的寧非被送回病房的時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這個女皇還真是個不知安分的主兒,時不時地弄出點西西,讓他們這些人擔心一番,要是心髒不好的話,九條命都不夠用。
大致的經過已經听段扶溪說了,眾人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那人的身份特殊。秦莫離站在邊上,紅著眼看著躺在床上的寧非,心里很是歉疚,看看眾人,咬咬唇角,便深深地鞠躬,歉聲道︰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才會讓大家踫上這樣的事情我代我爸爸向你們道歉」
眾人的臉色一變。樸朝歌道︰「阿離,你這是做什麼?你又沒有做錯什麼。」
「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的話,小非姐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的錯?」雲清葉抱著雙臂,冷哼一聲,接著道,「好歹跟著寧寧這麼久了,你應該知道,如果讓她听到你說這些,她可是會哭的。」
「可是」秦莫離心里還是過意不去。
「可是什麼可是?」朱小貝很不客氣地打斷了秦莫離的話,蹙著兩道秀眉,說道,「你給我听好了,你覺得自己沒有做錯的時候,就不要道歉,你覺得不公平、不合理的時候,就要學會反抗。在這個世界上,臉皮不厚是沒有飯吃的。寧寧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睜大眼楮多學點。」
樸朝歌一陣寒顫︰「那個,小貝,反面例子有一個就可以了,不要帶壞阿離。」
杏眼一瞪,樸朝歌的嘴巴立馬自動上鏈。
「阿離,在這件事情上,你不要覺得有什麼歉疚。」玉婉素道,「你有什麼話說不出口,我們都能理解,但是有一點,玉姐要提醒你,以後的人生要怎麼規劃,在于你自己。你是你自己人生的掌舵手,任何人都干涉不了。要適時地學會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因為你不說,別人是不會知道的。」
這番話,意味深長。
段扶溪表示贊同︰「對于你的家事,我們無權干涉那麼多。你爸爸用他的方式愛你,但是你還是要為自己的將來考慮。我想寧寧她也是這麼想的。」
秦莫離陷入沉默。這些,他不是不懂,只是反抗無效,一直以來都是沉默著接受所有安排,等他要自己做主的時候,他完全是失去了信心。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眾人抬眼望去,看到喘著粗氣的澤木蓮狼狽地出現在門口,蹙著濃眉直接朝寧非大步過來。而在他之後進來的是涼介和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