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的表現就像是見了鬼,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就是女鬼。不過,怎麼看,這個女人都不像是女鬼,她的腳步聲清晰可聞。而且,即便是一個真的女鬼,這這一眾老爺們也不會讓一個女鬼給嚇得如此不堪。
「唔?都已經早到了。奴家來遲了,讓諸位久等,還請海涵啦……」整個人本來就顯得嬌弱不堪,誰有想得到,這女子的聲音竟然也是如此的柔弱,讓人覺得有一股子病懨懨的味道。不過,雖然是對于一眾人客套有加,但是,語氣當中卻是半分抱歉的意味都沒有。
對于女子的話語,一眾人竟然是也大氣不敢出一聲。甚至是連客套的話語都沒有一句,反倒是有幾個心生畏懼的又朝著後方倒退了幾步。幾y 撞到了後方站立之人的身上,幸而後方之人閃避的快,不過,這一切也是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整個空場一片沉寂。
「唔?沒有意思。既然是沒有說話的,那麼就快開始吧……」似乎是對于這麼多人沒有一個附和她的話語而感到了一絲無聊。女子將手中的燈籠照著一邊的岩石上一放,隨後就坐在了石頭一側,似乎是要開始什麼。
听到了女子的這一句話,等了半夜的那一幫人就像是被大赦了一般,壓抑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頓時,整個場地想起了嘰嘰查查的聲響。甚至是有幾個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朝前走了過來,似乎是要搶一個頭名。不過,雖然是都朝前搶,但是卻是沒有一個超過那個無形的界限的。
「怎麼這麼沒規矩啊,按照人頭的多少來……」女子似乎是不太滿意這種喧囂的場面,不由得咕噥了一句。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效果卻是非常的明顯,頓時空場當中的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那幾個想要往前搶的也是滿臉的惶恐,忙不迭地收住了腳步。
「小人林無極,身份狼將,人頭三十,申請晉升豹衛。」一個男子往前一步,但是卻是小心的站在了那條無形的界限的邊緣,唯恐越雷池一步。
「小人丁世蘇,身份狼將,人頭三十五,也是申請豹衛。」另外一個粗獷男子得意的望了望這個林姓男子,同樣是越眾而出,不過卻是有意無意的站在了這個叫做林無極的前面。之前的那個人雖然是滿臉的不服氣,但是前方女子有言在先,他雖然心中有氣,但是卻是絲毫不敢有所違逆。只是用眼楮狠狠地瞪了一下那個站在自己前面的人。
「小人吳四通……」
「小人邱廣倫……」
「小人……」
……
一家人紛紛將將自己的情況上報,卻是有五個申請晉升那個所謂的豹衛,另外的則是申請狼將。而那個女子則是坐在石頭之上,手中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本小巧的冊子,上面應該是記錄著眾人的上報情況。因為每當有人述說的時候,女子都是朝小冊子之上掃一眼。
「小人費大通,身份狼將,人頭五十,申請晉升虎賁!」人群中,一個粗豪的聲音驟然響起,這聲音突兀而響亮,就像是半空當中響了一個焦雷一樣。震得一眾人都愣了一下,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發出聲音的人。而原本是站在他身邊的人也是紛紛朝邊上一退,露出了他的身形。
焦黃的胡須亂草一般的戟張著,一雙不大的眼楮露著桀驁不馴的凶光。個頭不高,但是卻是壯碩異常,身體的寬度竟然是比起身旁的高大的人還要寬出幾分,再加上他矮人一頭的個頭,更顯得他就是一塊人形的石頭,人形的木樁一般結實。
更為讓人奇怪的是,他的身邊一個衣著暴露,身材婀娜的女子似乎是跟他的關系非同尋常,被他的一只手半抱在懷中,顯出了非同一般的親昵。女子同樣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不過,兩個人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一標準,一畸形,卻是形成了的巨大的反差。
如此的一個危險的境地,竟然是養著姘頭,周遭的幾個人明顯的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女子的模樣明顯的就是那個叫做費大通的男人的姘頭。但是這樣的一個環境,即便是自己生存都有困難,卻還能夠顧得了旁人。
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解釋,一種就是,這個費大通自身有著驚人的技藝,可以說是傲視群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超級存在,別人根本是威脅不到他的安全。而另外的一種解釋應該就是一種合作的關系,或者說是女子依附這個費大通,因而自己才能夠生存下來。
但是,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別人的命就是自己生存下來的唯一的依仗。這獸谷之內,又有誰只得信賴,只得依靠。女子如果真的是依附于這個費大通,真是無異于送羊入虎口,自尋死路了。環顧周圍,那里有半個講求仁義的人,每個人在這種環境中幾乎是都已經變成了野獸。
「這個費大通竟然是跳過了豹衛,直接申請虎賁。真沒有想到,此人竟然是如此的可怕……」低低的私語聲慢慢的在周圍的人群中響起,看來,對于這個費大通的驚訝,眾人不是放在了他的豢養的女子的身上,竟然是都驚訝于他所申請的那個虎賁的身份的上面。卻是不知道這虎賁又是一個什麼東西。
此時的另一邊,距離空場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的背後,卻是有兩個小小的身影藏在其後。不用說,能夠在獸谷里邊成雙成對的人,除了那個費大通,也就只有金銘和小耗子了。不過,此時的金銘卻似乎是被那個叫做費大通的人的身邊的女子給吸引住了。不僅僅是金銘,小耗子同樣是眼楮一瞬不瞬的盯在了那個女子的身上。
「竟然是她,她怎麼會跟一個如此形狀的人混在了一起。」金銘的神s 明顯的有些發愣,因為這個女子他雖然是叫不上名來,但是卻是較之其他人更為熟悉一些。因為這個女子是同他們一同從石坑中出來,來到這處獸谷中的成員之一。小耗子同樣是認出了她。
金銘卻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也能夠從谷口突襲的那一次生死劫中活下來,而且,現在的她竟然是也能夠活生生的站在這里。不過,金銘的心中總是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己的魚餌的經歷告訴他,那個女子的身份仈ji 不離十的應該是跟自己一樣,而她的結局應該是凶多吉少。
費大通的沒由來的一嗓子讓周圍的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嚇了一跳。似乎是很滿意自己的這一嗓子的效果,費大通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環顧了一下子四周,挑釁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非常無禮的掃過,但是卻是懾于他的實力,沒有一個人敢于回敬他的挑釁。
不過,費大通卻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這一嗓子卻是讓坐在石頭上,正低著頭看著小冊子的那個女子臉上生出了不快。由于女子低著頭,再加上夜s 深沉,光線不亮,卻是沒有人發現她的神情的變化。
「唔?費大通?冊子上怎麼是四十九啊?」女子並沒有抬頭,語氣也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仍然是那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但是她的聲調不高的話卻是讓原本得意洋洋的費大通一下子臉s 變得蒼白無比,由于膚s 太黑,這種蒼白應該叫做灰s 才更準確一切。
「是小人的錯,小人被豬油懵了心,姑娘恕罪,姑娘饒命……」一刻都沒有遲疑,費大通听到了這個女子的話,卻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忙不迭的向那個女子請起了罪。而這一幕落到了周圍的一眾人的眼中,卻是讓他們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人人都知道,在這樣的一處險惡的地方。每一條被他們收割的人命,不能說一切的細節都被記得清清楚楚的。但是最起碼的人命的數目卻是誰都不會弄錯,畢竟,這一切都是關系到他們後續的生存的機會。
而女子這樣一說,擺明了就是故意的刁難。原因雖然是眾人都不知道,但是他們卻是知道欺瞞這個女人的下場真的如果坐實了,除了死根本是沒有第二個選擇。剛剛還囂張的不得了的費大通,此時卻是一條注定要變成一條死狗的下場。
基于剛剛費大通的表現,眾人卻是樂的個看熱鬧的立場,根本是沒有一個人表現出任何的憐憫的神情。在眾人的眼里,這個費大通已經是跟死人沒有什麼兩樣了。而那個掌握著生死大權的女子卻是慢慢的從石頭之上站起了身來。
「唔,出了這樣的叉子,你說該怎麼彌補啊。」女子慢慢的踱到了費大通的跟前,嬌小的身形費大通的伏在地上的如同樹墩一樣的身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怎麼看,這女子都不像是索命的羅剎。
費大通整個人伏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卻是不敢抬頭看女子一眼。不過,誰都沒有看到,伏在地上的費大通滿臉的凶狠與y n鷙,似乎是在下一個什麼樣的決定,但是又有些不敢,卻是正在猶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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