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說說看,該怎麼辦啊?」輕聲的低低咕噥著,似乎是並沒有怎麼生氣,女子卻是已經踱到了費大通的跟前,不過,言語中卻是沒有絲毫的情感的體現。眼前的費大通的可憐的樣子,同樣是沒有讓她生出半分的憐憫。不過,她的一只長長的羅袖卻是慢慢的飄動了起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女子的動作,這個費大通伏在地上的身軀顫動的更加厲害。這詭異的一幕讓這無邊的夜s 顯得更加的非同尋常,一個柔弱的女子,一個伏在那里,但是身軀卻是比之女子矮不了多少的男人。女子悠閑自得,男子瑟瑟發抖。女子成了屠夫,男人卻是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猛然間,這個費大通似乎是下了決心一樣,他的一直是伏在地上的一只手卻是毫無征兆的抬了起來。他的這個動作,讓所有的一直是緊緊地盯著他的周圍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眾人都知道,費大通這是要拼死一搏了,但是拼死一搏的結果又能怎麼樣呢?
女子同樣是在費大通手臂一動的時候也是察覺到了,不過,她吃驚的同時似乎是料到了這個結局。整個人並沒有因為費大通的這個意外的舉動而顯出任何的匆忙和多余的動作,卻是靜靜地一動不動,似乎是看費大通下一步的舉動到底是如何。
說時遲,那時快。費大通既然是下了決心,他的所有的行動就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隨著他的那只手的抬起,一團黑s 的、不帶任何的光亮的幽光從他的並不是十分肥大的衣袖之中飛出,流星趕月一般的速度,讓每一個事先都已經是有了心理準備的人仍舊長大了嘴巴。
這個東西太快,就像是從他的袖底飛出了一條蓄勢待發的擇人而噬的毒蛇,朝著他的目標,那個女人的頭顱就飛了過去。迅猛的威勢,奇快的速度,破空的聲音,卻是在下一刻才讓那些愣了一下的人覺察到,而那條飛出的一團幽影到底是什麼,卻是沒有幾個人看清楚。
那個女人似乎是沒有想到這一擊來的如此之快,關鍵是她沒有想到,費大通竟然是毫無征兆的朝自己出手。一雙杏眼幾乎是瞪到了極限,雙眼間流露出的是對于死亡的恐懼和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絕望。整個人幾乎是眼睜睜的望著那團幽影快速的飛向自己的面門。
速度極快,毫無懸念,理所當然……那團幽影同她的面門做了一個最最親密的接觸。「啪」的一聲,就像是一個甜瓜瓜熟蒂落,跌落到了地上之後,瓜皮崩開,甜漿迸流,清脆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遞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但是這聲音卻是沒有激起任何一個人的憐憫,似乎她的下場就應該如此,只不過是她自己沒有意識到罷了。
瞬間,女人的整張臉變得四分五裂,而就在那個剎那,女人的雙眼之中似乎是明悟了什麼,大概她的最後的那一刻,終于是看清楚了周圍的所有的人都是不可依靠,毫無人性絕世唐門
臉變得破碎,整個頭顱變得破碎,紅s 的血肉、白s 的腦漿、紅白相間、就像是在這個女人的肩膀之上瞬間綻放了一蓬絢麗的桃花一樣。伴隨著這淒美的一幕,女人的身體後仰、倒下,生命瞬間逝去。柔軟的身體倒在這片唯一沒有野草的空地上,但是卻是沒有發出多大的響聲,一條生命就這樣隕落。
而那團幽影卻是一觸即逝,悄無聲息,而又迅捷非凡。就像是咬了人的毒蛇,又一次的縮回到了它洞穴當中。而這個時候,所有的人才隱約的看了個大概,這應該是類似流星錘,蒺藜刺一類的東西。而且費大通的這種為了盡量的減少動靜,提高速度,卻是用了絲索一類的東西來控制它。
「姑娘……你……你看……這樣來……補……補齊……行……不行……」似乎是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此時的費大通卻是絲毫沒有任何的高手的風範,就像是一個嚇破了膽的癩皮狗,就連話都說不連貫了。而剛才,那出手的決斷卻是讓人感覺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眼前的費大通。
那一幕落在了遠處的金銘的眼里,讓金銘沒由來的心中一痛,雖然是對于那個女子唯一的交集就是同行的那幾天,話都沒有說一句,更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了。而且,當她同費大通出現的第一刻起,金銘就已經是猜到了她的結局,但是卻是沒有想到這個結局卻是來的如此之快。
就像是隨手拂掉了一只蒼蠅,費大通的出手迅捷而隱蔽。一眨眼的功夫,一條人命就這樣在他的手中隕落。雖然是出手的有些突然,但是對方也不是庸手,卻是毫無防備,毫無反抗之力的就這樣死在了他的手里,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能不說,這費大通人長得不怎麼樣,身手卻是非同小可。
起先,金銘看到費大通的出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費大通是要奮起反抗了。他的出手的對象不用說,應該就是那個從谷外來到這里的女子。因為,那個女子的殺意已經是毫不掩飾的流露了出來。而看到後面一幕,金銘卻是為自己的淺薄無知而有些汗赧。
不過,金銘卻是由此看出了一些端倪,那就是,這里所有的人對于山谷之外的那些人,包括猛熊男人、這個提燈女子,或者是還有其他的人。這些類似于看守的人的懼怕不是沒由來的,應該是經歷了血的教訓的結果。
懼怕的根源不外乎就是他們超凡的無力,殘忍的手段和變態的處置人的方式了。不過,金銘一方面對于那個女子的死心中略感悲痛之外,對于這個女子始終是沒有出手卻是有點遺憾。原本是想要通過費大通看看這個女子的身手如何,但是卻是沒有想到,此時的費大通卻是嚇得如同斷了脊梁骨的癩皮狗一樣。
「唔?這樣啊?」女子似乎是沒有想到這個表面上粗魯凶悍的野豬一般的男人竟然是還有如此的急智。竟然是敢于在她的面前出手格殺掉了那個跟隨他而來的女人,雖然是見慣了這獸谷里邊的爾虞我詐,互相殘殺,但是費大通的這一手卻是讓她有點進退兩難了。已經是站在了費大通身前的她卻是有些拿不定會主意了。
「都是小人的錯,姑娘就大人有大量,饒恕了小人的這一次吧。小人豬狗不如的東西,實在是不敢勞姑娘費心……」似乎是感覺到了那個女子的殺意的散去,這個費大通卻是一下子放下了心來,這說話也是變得流利起來。雙眼不敢稍抬,但是眼珠卻是滴溜溜的亂轉。
此時的他卻是似乎察覺到了女子的心思,心中卻是又打開了鬼主意。從之前的斷然出手,格殺女姘。再聯系到他在獸谷當中所格殺的人數,以及他的審時度勢,不講絲毫的尊嚴的跪地求饒,都能夠看出這個費大通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像他的表面一樣粗魯的人,而是一個心思極端細膩的人。不知道現在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小人的豬腦不長記性絕世唐門
隨著他的這一動作,鮮紅的血一下子從他的一側臉上流了下來,但是對于這些,費大通的神s 卻是一點都沒有變化,好像是這揪下來的耳朵就不是他自己的。將那只耳朵朝著前面一遞,費大通卻是滿臉堆笑,乖巧異常。不過這種表情襯托著一臉的鮮血,卻是難看之極。
「呸?腌東西,誰稀罕你的這臭耳朵啊。」女子似乎是嫌他的耳朵髒,或者是怕他的鮮血弄髒了自己的裙子,卻是輕盈的朝後退了幾步。而這樣一來,女子的進退兩難的窘境卻是迎刃而解。女子不再跟費大通糾纏,順勢便又一次的回到了自己剛剛坐的那塊石頭上,順手拿起了丟在一邊的那本小冊子。
而此時的費大通,卻似如蒙大赦一般。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朝後邊退了幾步,害怕似的,藏在了其他人的後邊。此時的他臉上才顯出了痛苦的神情,而原本滿是卑微的雙眼此時又是透出了一抹凶光。卻不知道,這凶光是因那女子而發,還是他一貫的模樣。
這費大通的決斷,頭腦的確是厲害。剛剛伏在地上的他根本是沒有抬頭看對方一眼,卻是將對方的心思揣摩的一清二楚。自己逃過了一劫,但是對方下台還是需要一個台階。這費大通用一只耳朵的代價,卻是將這最後的危機化解于無形當。他的算計端的是厲害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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