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辭趕到片場的時候,恰好是拍戲間隙的休息時間,姚暢見到她,眼楮一亮。(請記住讀看看小說網的網址瘋狂看-小說手打)
晚辭帶了咖啡和點心,叫上小江和姚暢臨時請的片場助理幫忙,挨個的分發了下去,從導演到演員到現場的工作人員,無一遺漏。
待到打點完畢,她走到姚暢身邊坐下,不由自主的放柔了聲音,「今天拍戲累不累?」
他抱著手臂打量了她半天,一勾唇角,「,你今天來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她張大美眸,表情有些愕然。
他看著她似笑非笑,「這有什麼好驚訝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這段時間躲他躲得跟老鼠躲著貓似的,即便因著工作上的考量不得不來探班,也是約著記者拉著一大幫人一起來的,每次來了也離他離得遠遠的,何曾像如今這樣,一個人不聲不響的跑來了,還主動與他親近,放柔了姿態。
她聞言橫了他一眼,起身便要走,「好心當作驢肝肺,懶得理你。」
她的心情有些復雜,卻又深知這里人多嘈雜,他馬上就要拍下一場戲,現在並不是告訴他的好時機。
他一笑,伸手去拉她,卻沒有想到他的手剛踫*的,她立刻觸電似的猛然甩開,甚至還下意識的往邊上避出了幾步。
他先是微愕,隨即一點一點斂了笑意,也不說話,只是那樣看著她。
而她早就後悔不迭,暗罵自己神經過敏,雖力持自然卻還是有些尷尬的笑了下,「你嚇我一跳。」
他盯了她半晌,方才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是嗎,我還以為自己突然變成了洪水猛獸,手上帶著會傳染人的致命病毒。」
她干笑了兩聲,「你說什麼呢,別開玩笑了。」
他牢牢鎖著她的眼楮,卻是慢慢把手伸到她面前,「不是嗎?那你握一下我的手給我看看。」
她看著他張開來放在她面前的手掌,那是一個邀請與許諾的姿勢,心跳沒來由的亂了兩拍,面上卻還要力持自然的笑道︰「你別玩了,幼不幼稚啊?」
他沒說話也沒有動,還是那樣看著她,維持著伸出手的姿勢不變。讀看看小說網請記住我)
恰此時,有工作人員在喊開工,而他卻是恍若未聞,眸光沉持。
「好了好了,別鬧了。」她一急,也顧不得這許多,伸手就往他手掌上打了下,原本也就只打算這麼來一下糊弄過關的。
可是,他卻沒有讓。
他一直在等待著這時機,所以,當她的手,剛那麼蜻蜓點水一般的觸到他的掌心時,他立刻迅速又毫不遲疑握住了她的。
他手心炙熱的溫度讓她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下,他卻緊緊握著沒有放,她又驚又急,怒瞪向他,卻只見他對她緩緩微笑,眉梢眼底,明朗又堅持。
「你看,沒有暗器沒有毒瘤也沒有傳染病,握著我的手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壞,是不是?」
他說完這一句便放開了她,眼神溫柔得讓她心驚。
她幾乎就要落荒而逃,幸而他已經起身越過她走向了攝像機,幸而她終究還死死記得今天來的目的,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什麼也不要多想。
她看著他走到巫雲身旁,看著導演同他二人說戲,那似乎是一個擁抱的鏡頭,導演要求他們表現深情擁抱用力,就像是想要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當中一樣。
姚暢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笑道︰「陸導,我們又不是橡皮泥,怎麼揉?」
巫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陸予洲也笑,他對這個小伙子的印象非常不錯。
原本知道他是因為制片方的關系才進的組,還演那麼重要的角色,他一來是對他不信任,二來或多或少也有些看不順眼他這樣的人,于是給他講戲的時候沒多少耐心,他演砸了更是罵個狗血淋頭。
陸予洲當然知道姚暢背景不弱,但畢竟他自身的江湖地位放在那里,又哪里會顧及這許多,反正,只要是達不到他要求的,憑他天王老子,他照罵不誤。
他知道自己脾氣不好,沒幾個人受得了他的,更何況姚暢,他從未給過好臉色。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不僅受下來了,還一天一天,讓他刮目相看。
他從來不抱怨什麼,知道自己不待見他,平時也不往他跟前湊,可是,他見過不止一次,姚暢獨自一人揣摩角色的樣子。
他不教他,他就自己一遍又一遍去揣度練習,實在把握不住,他也會放低身段,敲開他的門,開口請教,眼神很認真,絕非是傳言所說的玩**而已。
他的努力和進步他看在眼里,他的聰明和悟性更是叫他心花怒放,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他對自己意圖的領悟甚至超過了巫雲葉棠一眾資深演員,他對他開始越來越滿意,越來越欣賞,也開始真真正正,前所未有的期待起這部尚在雕琢當中的作品來。
「預備——開始!」
隨著陸予洲的一聲令下,姚巫二人迅速*狀態,姚暢將眼角的余光從遠處的那抹縴柔身影上收回,慢慢將巫雲擁入懷中,閉上了眼。
他的面容在那一刻,寫滿了為情所困,再怎樣的痛苦、無奈、不甘,也掩不住深愛的事實,放不開手,便死死的死死的抱著她不放,用盡全力。
晚辭看著陸予洲臉上呈現出滿意的神色,又再看了一會兒姚暢拍戲,便慢慢的起身,出了片場。
陽光正好,小小的院子里空無一人,陰涼處放著一張折疊躺椅,許是哪個演員臨時放著的,恰好讓她得了方便。
她走過去坐下,放松身體靠向椅背,看天上雲卷雲舒,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姚暢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在躺椅上閉著眼楮,微蜷著身子,臉側向他的方向,眉卻微微蹙著,睡得並不安穩。
太陽這時鑽出了雲層,也照到了她的位置,強烈的光線讓她的眉眼不舒服的略動了下,似要醒來。
他連忙幾步過去,擋在了她面前,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卻在看見她的面容籠罩在他的影子之下,重又舒展眉目安心的睡過去後,忍不住,一彎唇角,笑了。
等到小江出來了,看到的便變成了這樣一幅場景,這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家伙,一個在躺椅上小憩,一個直挺挺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小——」
小江剛要開口,被姚暢一個眼神殺過來,嚇得立刻噤聲,只得手勢和唇語並用,告訴他,該進去拍下一場了。
姚暢點點頭,招了招手,小江便乖乖的走了過去。
他比了個手勢,小江呆了一呆,他不耐煩起來,一眼瞪過去,可憐的小江立馬飛快的月兌下了外套。
姚暢接過,又拽過小江站到他原來的位置,然後動作小心的將那件外套輕輕的蓋在晚辭身上。
皺了下眉,要不是他身上穿的是戲服,沒法月兌,他才不用他的衣服呢,一身汗味。
轉頭,臨進片場之前還不忘對著小江用唇語交代,站好了,不準動,不然等我出來收拾你!
于是乎,晚辭睜開眼楮的時候,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小江這一張苦大仇深的臉,她嚇了一大跳,好半天才緩了過來,「小江,你干嘛在這里裝神弄鬼的?」
小江癟癟嘴,欲哭無淚。
晚辭重新回到片場,繼續看他們拍戲,等到陸予洲終于結束今天的拍攝任務時,天已經黑透了。
姚暢朝她走過來,雖是笑著,卻掩不住深深的疲態。
她陪著他回賓館,看著他把宵夜吃下以後,方才慢慢的開了口,「姚暢,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他笑了起來,一副戲謔表情,「看,我之前說得沒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卻沒有反駁,只是自皮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到了他的手心,「好像找到你媽媽了。」
他的神情,在那一刻,驟然僵硬。
唱晚第五十九回(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