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思辰睡到辰時正牌才醒來,感覺渾身乏力酸痛,j ng神萎靡不振。守在外間的紫絹听見動靜進來,看見楊思辰這幅模樣,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問道︰「少爺,您哪里不舒服?」
楊思辰說道︰「我感覺渾身乏力酸痛,j ng神也不好。」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也有點沙啞。
趙嬤嬤隨後進來,說道︰「奴婢去找夏管家,請他過來看看吧。」
過了半刻鐘,夏忠獨自一人奔過來,看見楊思辰這幅模樣,也是很吃驚,趕緊上前給楊思辰把脈。
夏忠仔細地感受著楊思辰的脈象,漸漸地表情松了下來,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夏忠松開楊思辰的手腕,問道︰「少爺,您昨天晚上是不是和人家動過手?」
紫絹剛要說話,楊思辰就搶著說道︰「是,昨天晚上出門遇到幾個小潑皮,他們想訛我的錢,我氣不過,就打了一架,現在身上還有幾塊淤青。」
夏忠點點頭,說道︰「少爺,您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經脈被人所擊打,加上少爺您又是初次動武,真氣淤滯,氣血受阻,循環不暢罷了。下次動武一定要記住運起真氣護住經脈,就不會有問題了。不要同時使用兩家功夫,有時二者真氣運行沖突,那可是非常麻煩,弄不好就是內力盡失,甚至七竅流血。」
楊思辰苦笑道︰「忠伯,您是知道的,我是一心不能二用的,既要觀察對方動作,還要使自己的真氣運行起來,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夏忠微微一笑,說道︰「少爺,當您動武時,真氣會自動循環,護住經脈。您這次受傷,是因為您使的盡是些外家功夫,沒有催動真氣運行罷了。倘若你使用您自創的那套太極拳,真氣將會自動游走于七經八脈,達成的效果反而比您所熟悉的外家功夫好很多。」
楊思辰點點頭,說道︰「謝謝忠伯,您的話我記住了。問題是現在我怎麼辦?」
夏忠說道︰「少爺,您背對我盤腿坐好」
楊思辰乖乖地按照夏忠說的坐好。夏忠沒有再說話,而是並指如劍,出指如風,閃電般地連掃楊思辰的三十六處大穴。
一股熱流突然出現在丹田之下,緩慢地在三**穴流轉,接著沿著全身經脈運行,所過之處,所有的酸痛立刻消失不見了,楊思辰全身上下升起一股懶洋洋的感覺……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熱流又沿著經脈流回丹田。夏忠說道︰「少爺,您再歇上一個時辰,這就完全沒事了,不過今天您不能修習內功了。」
楊思辰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謝謝忠伯。」
楊思辰又躺在床上,睡了半個多時辰。醒後便感覺沒事了,方才想起今天要把自己寫的書稿拿去給楊老太爺看的。于是趕緊爬起來,喊來趙嬤嬤服侍自己穿好衣服,匆匆吃了些東西,便去書房拿了書稿朝滄海堂走去。
到了滄海堂,楊老太爺身邊的王嬤嬤見楊思辰來了,趕緊迎上了,行禮以後說道︰「少爺,老太爺和老爺一起出門訪友去了,要到晚上才會回來。老太爺臨走前吩咐過的,如果少爺您拿了書稿,交給老奴就行了。」
楊思辰笑了笑,說道︰「那就有勞王嬤嬤了。」說完,便把書稿遞過去了。
王嬤嬤接過書稿,福了福身,說道︰「請少爺放心,老奴定把書稿交給老太爺。」
楊思辰點點頭,轉身出了滄海堂。
楊思辰回到碧波院,紫鵑已經在楊思辰的臥房門口等著了。見楊思辰進了碧波院,紫絹趕緊迎上了,悄悄在楊思辰耳邊嘀咕道︰「少爺,您打算怎麼處置那刺客?」
楊思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還能怎麼辦?再去問問吧,實在問不出有價值的東西來,那就當阿貓阿狗養著唄!反正每天不差那兩碗飯!」
紫絹心想︰得,別養著養著,就給養成奴家的姐姐了。于是嘟起嘴,跺跺腳,不理會楊思辰,自個兒進了臥房。
楊思辰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把這丫頭給得罪了。搖搖頭沒多想,也跟著進了臥房。
紫絹點了油燈,掀開床板。楊思辰拉開石制活門縱身跳下去,發現密室里的油燈造就熄了,只剩下炭盆子里還閃著點點y n暗的紅光。趙思寧雙手抱著膝蓋,團著身子坐在一旁,抬頭眯著眼看著楊思辰。
楊思辰看著趙思寧,眼里已經沒有了怒氣,等紫絹遞下來油燈,又重新把床板放下,這才開口問道︰「你和你哥哥以前住在哪家客棧?」
趙思寧害怕地問道︰「你要對我哥哥做什麼?」
楊思辰微微一笑,說道︰「只是想和他說說話罷了,本少爺想知道究竟是誰想要置本少爺于死地。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趙思寧听到這兒,看向楊思辰的眼楮,見他眼中並無惡意,方才松了口氣,說道︰「在城外的高升客棧,不過不知道我哥哥現在還在不在了?」
楊思辰又問道︰「你在仔細回想一下,那個給你們東西的女人有什麼特征沒有?」
趙思寧想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說道︰「那女人遞給我們東西的時候風吹動了她的面巾,我好像看見她左側嘴角上有顆米粒大的黑痣,從她走路的姿勢來看,她應該是裹過腳的。」
楊思辰一听,泄了氣,心想︰著也沒多大價值,臉上有黑痣的人海了去了,誰知道那黑痣是貼上去的還是生下來就有的。裹腳?這個時代大戶人家的女人十有仈ji 都是裹腳的,甚至有些家風嚴謹的府邸連買來的丫鬟僕婦都會被要求裹腳,像自家這樣不裹腳的倒是鳳毛麟角的。可從這丫頭片子的話里,隱隱約約可以估模到這女人一定盯著這對兄妹很久了,不然不可能連給這丫頭片子的鞋都是剛剛合腳的。那麼……那女人會不會殺人滅口?或許連楊府門外也有那女人的眼線。不然那女人不知道我何時出的門,更不可能在我和紫絹出去時安排行刺。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女人也只是拿錢辦事,想讓楊家動蕩的是另有其人。這樣一來更麻煩了。楊家雖然一貫主張和氣生財,但見不得不在生意場上得罪過人。楊家產業主要是海運、船廠和各地的商鋪,楊家憑借這幾項產業,在松江府乃至江南一帶商戶中間擁有巨大的發言權,一旦楊家動蕩,那得利的人可不少,可楊家靠山是當今聖上,別人也不敢在明處和楊家叫板,只得暗地里下手。可不管怎麼說,必須把這丫頭片子的哥哥保護起來。但願還來得及……
想到這里,楊思辰看著趙思寧說道︰「你哥哥可能有危險,你們刺殺我不成,那女人怕露餡,很可能殺人滅口。」
趙思寧一听馬上慌了,從脖子上扯下半塊木牌遞給楊思辰,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少爺……哥哥認得這木牌,您拿著去見……我哥哥,他會……跟您走的,他叫趙興寧。」
楊思辰點點頭,接過木牌,縱身爬上軟梯,推開床板,對站在一旁的紫絹說道︰「拿著這塊木牌,去城外的高升客棧見一個叫趙興寧的男人,告訴他如果想見妹子,乖乖跟著走,不然本少爺把他妹子睡了,再賣到窯子里去!然後把他悄悄帶到興德茶樓來,門外可能有眼線,出府的時候從容點,別讓人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回來的時候注意點,別帶尾巴。把人帶到茶樓雅間你就回來,這丫頭片子不好帶出去。」
紫絹听完,朝楊思辰翻了個白眼,接過木牌運起輕功飄出楊思辰的臥房。
楊思辰重新把門拴上,從桌子上掂起一盞油燈,又回到密室。對趙思寧說道︰「你哥哥我派貼身丫鬟去請了,就是昨天和我一起出去的那個女孩子,你哥哥應該見過的。」
趙思寧听了松了口氣,說道︰「謝謝大少爺」
楊思辰想了一會兒,又說道︰「或許楊府門外有那女人的眼線。不然昨天那女人不知道我何時出的門,更不可能在我出去時安排你們兄妹行刺。現在如果你這樣子出去,恐怕會有麻煩。」
趙思寧不解地問道︰「你不把我哥哥帶進府里嗎?」
楊思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楊府是茶樓哇,平白無故的多出兩個大活人,你讓我怎麼給祖父說?難道我能對祖父說這兩個家伙昨天要殺我,結果沒殺成反被我逮著了,我想養在府里玩行嗎?」
趙思寧一听,撲哧一聲笑了。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趙思寧問道︰「那我們怎麼出去?」
楊思辰兩手一攤,說道︰「不知道,你這臉太顯眼了。」
趙思寧臉上的表情垮了下來,說道︰「這也不怪我,我爹讓我練勞什子九y n白骨爪,結果走火入魔。九歲的時候渾身起了紅斑,多虧了全真師太幫我放血瀉y n,疏通經脈,身上的紅斑才消去。不過右眼角那片由于在太陽穴上,如果強行放血的話恐怕傷及經脈,嚴重的話氣瀉血涌,有x ng命之憂。」
楊思辰挑了挑眉,說道︰「你爹為什麼讓會你練那九y n白骨爪?據我所知那可是歪門邪道啊!」
「我爹說我身懷女人中難得一見的九y n絕脈,體質屬純y n,氣走y n脈,無形中抑制Ru房的發育,隨著我真氣得壯大,雙r 自然也會r 漸增大,但速度會很慢,也不會像一般女孩那一樣,兩三年之內就會發育完全。如果不練功,確實是浪費了自個兒這天賦。」趙思寧嘟起嘴回答道。
「這麼說你能看得懂書,那你會寫字嗎?」楊思辰問道。
「會的。六歲時曾經跟村里的胡秀才念了不到兩年私塾,自是會寫幾個字的。後來因為習武,就沒再跟著先生念書了。」趙思寧回答道。
「你臉上的東西有什麼忌諱沒?比如不能接觸什麼東西之類的。」楊思辰問道。
「全真師太曾經對我說︰y n氣屬涼,是無法長期受寒,如果長期紅斑受涼,可能會擴散。」趙思寧神s 黯然的說道。
「對于你的體質,全真師太是怎麼說的?」楊思辰好奇地問道。
趙思寧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她老人家說我身懷九y n絕脈,體質屬純y n,氣走y n脈。自是需要修煉內功的,但是至y n至寒的九y n白骨爪不合適我,能夠疏y n導血,化陽為y n的九y n神功才是最合適的,如果能和修習九陽神功的男子一起修煉,那才是最好的。玄y n心經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她老人家未曾見過九y n神功秘籍,自是無法指導我修習。」
楊思辰又問道︰「全真師太還說了什麼?」
趙思寧神s 一暗,小聲說道︰「她老人家說,如果一年之內如果沒辦法消除右眼角那片紅斑的話,那以後就徹底沒辦法了,可現在過去快兩年了。而且她還說我體內的氣血淤滯只是暫時緩和,病灶依舊沒有根除,如果要想根除,必須練那勞什子九y n神功,不然我二十歲以後會渾身酸軟無力,形同廢人……」
楊思辰沒再說話,只是不停地來回走動,心想︰正門有眼線,側門和後門說不定也有眼線,為保險起見,只能翻牆,關鍵是趙思寧那張臉太引人矚目了,一般的脂粉根本遮不住,戴個普通面巾也不一定能全遮住,戴個兜帽又太顯眼了。若是男子用頭發遮住一只眼尚可以用眼楮有疾蒙混過去,女子如果用頭發遮著半邊臉跑上街的話,在這個時代就是不折不扣的y n娃蕩婦,反倒更加惹人注意。
楊思辰看看趙思寧,又低頭看看自己,猶猶豫豫問道︰「平時你怎麼遮擋那片紅斑的?」
趙思寧嘟著嘴說道︰「我家只有兩三畝地,又不是大戶人家,沒什麼規矩,平時就這麼露著,丑就丑點唄,反正我也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出門就要戴面巾。」
「梳頭抹粉總是會的吧?」楊思辰接著問道。
「這我會!」趙思寧點點頭說道。
楊思辰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咬咬牙,對趙思寧說道︰「月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