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轉了轉,突然道,「師傅,我們也要個孩子吧。」
姬瀾夜淡淡瞥了她一眼,放下碗,側身對著她,眉目清明,「從回來之後便一直心不在焉,就是在想這事?」
拓跋溱認真點頭,語帶羨慕,「王妃嫂嫂和之姐姐都懷孩子了,我也要……」
听著就像是人家肚子里踹得只是一個玩具,人人有,所有她也要。
姬瀾夜失笑,沒正面回她,站起來,修長的指尖點了點桌面,「先洗碗! 」
「……」拓跋溱不樂意的扭了扭眉毛,嘟嘴,「不要,人家討厭洗碗。」
哼,每次吃完都讓她洗碗,這次她真的不洗了。
吃飽了誰願意動啊?庚!
不洗?!
姬瀾夜居高臨下脾了她一眼,「飯是誰做的?」
「……」拓跋溱沉默。
「菜是誰洗的?!」
「……」
「以後還想不想吃?!」
「……」師傅廚藝了得,比起宮里的大廚有過之而無不及,吃他做的東西,身心滿足。
而且,她好像真的沒有做什麼,就是火也是師傅鑽的,她只負責坐著等他弄好。
這樣一想,她覺得這碗要是還是師傅來洗的話,似乎是有點說不過去。
畢竟他是師傅,她才是徒弟。
看她臉上明顯有松動,姬瀾夜一錘定音,「恩,乖,洗好了到前院找師傅。」
說完之後,不顧某人哀怨的小眼神兒身姿卓越的走了出去,留給拓跋溱一個清泠的背影。
拓跋溱內心煎熬啊,悶悶地坐了一會兒,心里惦記他在前院,不情不願的收拾了起來,動作嫻熟,顯然是做習慣了。
邊弄邊想,師傅什麼事情都不讓她做,偏偏這碗每次都讓她洗,他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這碗真不是個好玩意,想摔了!
姬瀾夜站在廚房的門側看著她洗碗,清透的雙眼蹦出些許笑意。
要孩子?!
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如何要……
既然是個孩子,既要寵也要教。
不勞而獲可不是個好習慣!
更主要的是,他喜看她別別扭扭,既不願意卻又做得異常仔細認真地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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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溱洗好碗便風風火火的往前院跑去,走近就看見她師傅站在門口的石階上,而且他手心上還停了一只漂亮的小鳥,她見過幾次。
姬瀾夜轉頭看了看她,接著,他掌心的小鳥便飛了出去。
拓跋溱眨眼,走向他,「師傅,它是什麼鳥啊?好漂亮。」
「蒂葒鵲。」姬瀾夜答,握住她的手,輕揉著她手上的水珠,語帶責怪,「總是記不住把手擦干,大冬天受了凍,生了瘡,別跟師傅抱怨。」
拓跋溱笑,反手搓他的,「師傅,不是有你幫我嗎?!」
「……」姬瀾夜蹙眉,若是他不在呢?!
拓跋溱見他皺眉頭,大眼眨了眨,踮腳,一根青蔥小指撫了撫,沒有說話,模樣專注,純淨如清晨荷葉上的露珠。
姬瀾夜嘆息,拉住她的手將她輕擁進懷,下巴擱在她的發頂,聲音清緩,問道,「小溱兒可有什麼心願?」
心願?!
拓跋溱皺了皺小鼻子,小手思考性的在他胸膛敲動著,半響才道,「有。」
「說來師傅听听。」姬瀾夜雙眼濃濃全是寵溺,大手將在胸口的手握住,指月復愛憐的柔弄著她的每根小手指。
拓跋溱笑,「我想要孩子!」
「……」姬瀾夜嘴角抽了抽,敢情還沒忘了這樁,搖頭,「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的?」想了想,補道,「就說現在,有沒有想做的?」
拓跋溱低頭想著,小腦袋在他胸口蹭動,好半天沒說話。
姬瀾夜摟住她的腰,身子向後退了退,垂眸看她。
小丫頭咬著唇,小臉皺成一團,兩扇濃密的長睫傾動,神色晦暗。
心頭微疑,問道,「怎麼了?想個願望也能把你難住了。」
拓跋溱抬頭,眼中浮出星星點點的水光,「師傅,我想去客棧看看,老板娘受傷了,如果沒有他們,我或許……」
姬瀾夜忙扣住的腦袋,柔聲道,「好了好了,不是答應師傅不想了嗎?!」
拓跋溱癟癟嘴,哼哼唧唧的把臉在他胸口擦了擦,「我沒有想了,我忘記了,我只是想去看看老板娘,她是因為我才受的傷,我要是不去看看,那就太沒良心了。」
姬瀾夜凝眉。
小丫頭既然主動提出要出客棧,想來真的已經漸漸放下,不然對于那個地方,她應是避之不及。
于是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好,現在晚了,師傅明日陪你去。」
拓跋溱點頭,乖巧道,「好的。」
姬瀾夜便笑,勾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紅唇,又覺不夠,將她臉上能親的地方都親了一通。
喜歡她乖乖的樣子,讓他的心瞬間滿滿的。
拓跋溱開始還羞澀的左躲右躲,後來干脆勾住他的脖子,也親著他。
兩人嬉鬧了一陣,呼吸都亂了些。
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之前,姬瀾夜明智的停止了這場親密之戰。
他可不想漫漫長夜,落得個無心入眠的慘狀。
拓跋溱輕喘著靠在他身上,小手調皮的在他身上這兒模模那兒蹭蹭,不安分。
血熱了起來,姬瀾夜嗓音帶了明顯的沙啞,「小溱兒,別鬧!」
拓跋溱無辜,「人家沒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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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拓跋聿讓宮人將晚膳搬到了毓秀宮,並命令,日後都將膳食送到毓秀宮。
他說了這次回來之後定要將她養在眼皮子底下。
白日,她便陪著他呆在毓秀宮,晚膳之後去她的魂蘭殿或是他的龍棲宮都可。
吃飯之後,薄柳之要求回魂蘭殿,二人便協同一起過去。
回到熟悉的屋子,薄柳之身心俱爽。
拓跋聿見她愉悅的表情,心情也跟著大好,從後抱住她的腰肢,埋頭在她的脖頸兒,貪婪的吸著她獨屬于她的馨香,聲線庸啞,「之之,以後都要在我身邊,你離開的三日,像是離開我三年那麼久,我擔心得快要瘋了,也想你想得快瘋了,要是再來一次,我怕我真的會瘋,你個妖精,把我迷成什麼樣兒了?!」
薄柳之心里暖暖的,知道他這幾日肯定擔心壞了,心疼的握住在她腰上的大手。又想起最後那句「妖精」,氣樂了,用手肘向後蹭了蹭他的肚子,笑呲道,「什麼妖精?!我才不是妖精。是你,你這妖孽!」
不是妖孽能有那麼大本事讓她寧願拋開自由,拋開橫在兩人中間的六年時光,拋開生命,甘願呆在他身邊嗎?!
拓跋聿嗓音飄上軟音,「之之是妖精,我便是妖孽,正好……一對兒!」
薄柳之哼了聲,轉身。
拓跋聿適時松手,她轉過來之後,便又摟住她的腰,鳳眸滌出濃濃的愛戀盯著她。
薄柳之被他盯得臉一下燒了起來,要說的話也忘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他面前總是動不動就臉紅,心跳加速。
他一個挑眉,一個眼神兒,一個勾唇,都讓她心慌意亂,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他。
拓跋聿看她的臉紅彤彤的,便伸手用手背柔情的輕撫著,滿腔的愛意透過眼角眉梢毫不掩飾的展現在她的面前。
薔歡從他二人回來,高興壞了,便開始忙活。
這會兒領著一眾人將熱水抬進屋,便見他二人濃情依依,小臉也不由紅了一把,福身道,「皇上,姑娘,熱水準備好了。」
薄柳之听到她的聲音,臉上一臊,掙開拓跋聿的手,從他面前退了出來,看著薔歡道,「讓他們送到里間去吧。」
薔歡點頭。
便領著一眾人走了進去。
薄柳之注意看了看,沒有看到向南。
待薔歡出來的時候,不由問道,「歡兒,向南呢?」
薔歡眼神閃動,眼尾小心看了看某帝,不知該如何回答。
拓跋聿擰眉,揮手示意他們出去。
薔歡如釋重負,帶著眾人離開了屋子。
薄柳之狐疑的看了薔歡,目光最後落在拓跋聿身上,眼神兒詢問。
拓跋聿密睫垂下,拉著她往內室邊走邊道,「你也知道向南是皇女乃女乃派來的人,估計你出宮幾日未歸,他便回到皇女乃女乃身側伺候著了。」
「這樣啊……」薄柳之不疑有他,心里有些遺憾,這些日子,她習慣了向南在身邊。
即便一開始便知曉他是太皇太後的人,也有些欺軟怕硬,可總歸將她照顧得很好,短短的日子,便連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習慣他也知道。
拓跋聿抿唇,沒有再說話。
兩人快速洗了澡,以免擦槍走火,窩在被子里,閑聊了陣子,累了,便抱成一團睡了過去。
第二日,拓跋聿要上早朝,便將她連人帶被一起挪到了毓秀宮的內室,走時特意吩咐薔歡不可將向南已死的消息告訴她。
到了毓秀宮,幫她把被窩暖熱了,才整裝去上了朝。
今天的早朝,他可是期待已久了。
早朝在一片鬼哭狼嚎中結束。
拓跋聿鐵血政策,一下解決了數名各種罪狀的官員,有些芝麻大點的小事都能讓宋世廉快嘴說成禍國殃民。
這些還只是開頭小菜,後面的才是大盤。
幾人前後走在回毓秀宮的道上,個個臉上或多或少都沾了分快意。
因為處理的這些官員無不都是拓跋森收攏的護翼。
相信今日此舉一出,其他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官員,必定坐立難安,這段日子否想有安生日子過。
而在場的幾人心里都清楚,整頓朝綱清除敗類的日子已經近了!
拓跋聿在離毓秀宮不遠的假山前的寬道處停了下來。
身後跟著的拓跋瑞也隨之站住,不解的看著他。
拓跋聿幽幽看了眼毓秀宮的宮殿,薄唇淺撩,對著甄瓖道,「讓禮部挑個黃道吉日。」
「……」
幾人更不解了。
拓跋瑞問道,「皇宮有什麼需要慶祝的?」
拓跋聿笑得像只狐狸,「恩,有那麼一件。」
「……」拓跋瑞抽了抽嘴角,這關子賣得……
在幾人都好奇是什麼的時候,拓跋聿卻甩甩手往前走了。
留下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話。
在幾人正準備跟上去的時候,卻見某帝突地加快步子,一下子閃進了殿內。
頓時警覺,飛快跟上。
一走進便見門口多了幾名了宮女守著,其中一名是太皇太後的貼身侍婢,蘇嬤嬤。
這時,殿內傳來某帝輕痞的聲音。
拓跋聿摟住太皇太後的肩頭,謔道,「皇女乃女乃,這次又是哪宮不懂事的妃子跑到您壽陽宮鬧了。」
拓跋聿邊說邊往內室看,微舒了口氣。
太皇太後笑著拍開他的手,「胡說!你只要多往妃嬪宮里走動走動,他們能來哀家的壽陽宮鬧,一切皆是皇帝惹的禍。」
「恩恩,是孫兒的錯。」拓跋聿將她按坐到殿內靠近書桌邊的座位上,「那皇女乃女乃是想孫兒了,刻意來看孫兒的?」
太皇太後看了眼與她隔著一個小案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拓跋聿挑眉,掀了掀明黃衣擺,坐了過去。
這時,拓跋瑞和南玨幾人也走了進來,紛紛行了禮。
太皇太後點頭,「好了,都不是外人。」
幾人便站到了一側候著。
太皇太後看了眼臉色戚白的拓跋瑞,憐惜道,「瑞兒也坐吧。」
她話說完,便有宮人搬了一只凳子過來。
拓跋瑞扯唇,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太皇太後眉眼是笑,點點頭,又看了眼南玨和甄瓖兩人,這才轉頭看著拓跋聿,提醒道,「皇帝,凡是欲速則不達,心急不得。」
她話一出,幾人都明白了。
想是已經知道了朝堂上發生的事。
暗嘆,這消息傳得未免太快了些。
拓跋聿一只手放在身側的小案上,五指敲動,長眉一挑道,「皇女乃女乃,孫兒知道你擔心什麼。」轉眸看著她,眼中全是堅決和自信,「這一次並非孫兒心血來潮所為,有些人多活了太多時間。這次,孫兒必定將他們連根拔起,一個不留,且一定會做到!」
「……」他神色輕狂不可一世的模樣不由讓太皇太後側目,沉默了會兒,突地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手,「恩,哀家的聿兒頗有先皇之風,做事雷厲風行,氣勢雄渾……」重重嘆了口氣,「哀家不得不服老了,這些事情哀家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讓你們自個兒去折騰吧!」
拓跋聿鳳眸半眯,反手握住她的手,「皇女乃女乃不老,年輕著呢。」挑眉,沖她眨眨眼,「而且,風韻十足。太皇太後老臉紅了一把,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拓跋聿便扯唇笑,「孫兒說的可是大實話,不信問問九哥。」
拓跋瑞唯有點頭。
太皇太後被他哄得開心了,頗有興致的又坐著與他幾人閑話家常起來。
一聊硬是撩了一個時辰,實屬難得,拓跋聿也樂得陪她。
這番閑話,重點在拓跋瑞王府里的兩個女人身上。
翻來覆去圍繞著孩子說個不停。
顯然是說給拓跋聿听的。
拓跋聿偷著樂,別人家的有什麼稀罕的,他自己現在也有了。
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她,需要時機。
太皇太後聊得累了,便說要回壽陽宮。
拓跋聿幾人將她送了出去。
太皇太後在蘇嬤嬤的攙扶下往壽陽宮而去,直到看不到毓秀宮,太皇太後才停了下來,眉眼冷銳,「事情辦得怎麼樣?!」
蘇嬤嬤渾身一抖,躬身回道,「龍棲宮和魂蘭殿都沒有人。」
沒人?!
太皇太後沉吟,臉色微黑,提步走了出去。
蘇嬤嬤連忙跟上。
太皇太後離開之後,拓跋瑞和南玨也陸續回了府,只留甄瓖守在殿外。
拓跋聿走進內室,便見氤氳的銀色紗帳內睡得一臉香甜的睡美人兒。
滿足的笑了笑,腳步放輕朝她走了去,長指撐開紗帳的那一瞬,某人卻一下子睜開了眼。
抽了抽嘴角,坐在床沿,溫柔的看著她,「醒了。」
薄柳之也是突然醒的,只是睜開了眼,腦子還沒開始轉,蒙蒙的盯著他。
拓跋聿好笑,俯身親了親她的嘴兒,「還困嗎?若困便多睡會兒,稍後我讓蘭君過來給你看看,順便開一些安胎的方子。」
薄柳之似乎這才真正清醒過來,從被窩伸出手來勾住他的脖子,眯眸朝他笑,嗓音有剛睡時的沙啞,「恩,還困,最近容易犯困,睡不夠。」
愛慘了她嬌憨,慵懶的模樣,拓跋聿忍不住低頭吻住她的唇,舌頭也不嫌棄她早起沒來得及刷牙,便一下子擠了進去,與她的香舌勾纏戲耍,吸盡她甜蜜的味道。
「嗯……」薄柳之被他一頓深吻弄得意亂情迷,閉上眼,回應他。
拓跋聿吻著吻著漸漸有些失控起來,身子壓向她,大手從被子里鑽了進去,隔著衣料襲上了她的胸,輕攏慢捻。
薄柳之臉頰躍出一絲潮紅,呼吸微微粗急了,身子不受控制朝上貼了貼。
血液沸騰,拓跋聿一把扯開在兩人中間的障礙物,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唇舌一刻不停的糾纏著,抵死纏綿。
另一只手也不安份的循著她褻衣的縫隙轉了進去,昨天給她洗澡的時候並未給她套肚兜,沒有任何阻隔的握住她的胸,那絲滑細膩的觸感讓他背脊顫了顫,某處更是一柱擎天,脹痛不已。
他的指尖有些涼,踫上她胸的那一刻,薄柳之便打了個寒顫,有些迷糊的神智一下清晰過來。
一抹炙熱的物什滾燙的頂著她,讓她不容忽視。
有些擔心的,薄柳之伸手便要推他,身上的人卻一下子從她胸口取回了手,頭深深埋進了她的脖子,呼吸粗重灼烈,燙得她皮膚都疼了疼。
拓跋聿閉著眼,努力抑制心里的渴望。
突然覺得有孩子也似乎不是什麼值得他高興的事。
心愛的人躺在身邊,能親能模卻不能進入她最深的地方,真想她,想被她的小•花•穴緊緊吸•住……
越想身下越痛,拓跋聿忙止住腦中的緋色旖旎。
暗罵,他這遭的都是什麼罪?!
薄柳之咬著唇,大氣不敢出,也不敢亂動,可是抵著她某處的火源越來越烈,那熱量幾乎要將她點燃了。
偏頭看了看頸側深埋的人,突然有些擔心,他這樣會不會……憋壞了!
畢竟日後,還有七個多月孩子才出生……
也不能總是次次都讓他忍吧……這樣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正當她心疼他心疼得不得了的時候,手卻被他一下子握住,接著,掌心便多出一抹炙滾的熱•源。
性感的嗓音低啞帶了深濃的欲•求•不•滿,「之之,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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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約好了不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