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柳之眼眸微閃,抬頭輕輕看了上去。愛睍蓴璩
拓跋聿臉色背影陽光,面色忽明忽暗,一雙鳳目卻黑亮灼銳,深深看她,語調刻意放柔,「在想什麼?」
他一句清幽的話,便能讓薄柳之濕了眼睫。
低下頭,緩緩搖了搖,「沒有……」
話才冒了個頭,肩膀便被他輕輕握住,薄柳之渾身一顫,唇瓣抿緊,抬眸看著他旒。
拓跋聿盯著那雙清亮的眸子,心間一蕩,目光落在她輕咬的紅唇上,俯身,一點一點湊近。
薄柳之心一緊,慌從位上站了起來,轉身走向桌邊倒了杯水遞給他,勉強扯了唇角,「你嘴唇很干,喝點水吧。」
拓跋聿盯著她,鳳眸銳利,好一會兒,他微挑了唇,接過她手上的水,「是有些渴了……女」
他喝著水,眼角卻始終不離她。
薄柳之盡力的笑,越笑心中越澀,眼眶那股酸意便有些止不住了,剛要低頭掩飾,不想下顎卻一下被他捏住。
心中一慌,抬頭看他,與此同時,一雙帶了淡雅茶香的柔軟便踫上了她的唇。
薄柳之猛地猛地睜大眼,可面前突然放大的俊顏此時正微闔著眼,柔情的輕吻著他,小心翼翼的,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薄柳之心尖兒揪疼著,眼淚便掉了下來,沒入兩人的唇間,澀澀的。
拓跋聿吻她的動作微滯,唇瓣不離,他緩緩睜開眼,便看見心尖兒上的女人那滿臉的淚水以及瞳仁兒深處那隱約閃爍的疼澀。
心房被細針釘了一下,又有一股子莫名的惱怒涌了上來。
拓跋聿臉色突然便沉了下來,他猛地擲力將杯子完好揮到桌上。
一把摟住她的腰,飛帶進房內,將她壓于牆壁上,深掩鳳目,狂熱而不退縮的席卷她的唇,不顧一切的索要。
大舌沒有過多流連在外,一股腦全數擠進她溫甜的檀口,吸食她的蜜汁,與她唇濡交融,又溫柔又霸道。
薄柳之揪住他的衣服,哭得哽咽不止,哭得頸邊的經脈盡顯。
直到感覺到他的大掌覆上她一邊的胸部。
薄柳之身子猛地繃直,懸著淚的雙眼大睜,雙手發抖開始推著他,拼命的搖頭,「唔唔……不……不要……拓跋聿……不要,不要踫我……」
「不要?!」拓跋聿怒得鳳目赤紅,松開她的唇,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卻放肆的捏著她的胸,「你再說一遍!」
看著她哭得鼻尖兒紅紅的模樣,拓跋聿心疼極了,可他更氣,隱忍多日的情緒,在一刻,看著她顫抖的身軀,終于爆發。
他很用力的帶了懲罰捏著她的胸,很疼。
薄柳之卻只覺得恐懼,她甚至听不進他說的話,只顧著搖頭,「拓跋聿,不要,不要踫我……我……」好髒……
「為什麼?!」拓跋聿瞳仁兒都染了一絲紅色,俊顏也因為憤怒隱隱扭曲,掐住她下顎的指越發用力,看她疼得唇瓣顫抖,眼淚越掉愈厲害。
他心疼,可該死的,他現在就想欺負她,就想看她哭!
他也疼,比她疼!
為什麼?!為什麼……
薄柳之搖著頭的動作停下,眼淚也被她死命固在眼簾,緩緩抬頭看他,眼中帶了一絲決絕。
微白的唇瓣戰抖,「你真的想知道嗎?」
「……」拓跋聿蹙眉,鳳眸黑色沉寂,看著她那雙逐漸被陰雲遮蔽的眼,心房不禁顫了一下。
薄唇抿了抿,沒有出聲。
心里卻想,是他逼她太緊了嗎?!
為什麼他會在她眼底看到……寂滅!
薄柳之深吸了一口氣,或許是吸得太猛了,肺有些疼。
她艱難地掀了掀唇,扯出一抹比哭還難受的笑容,「那好,我告訴你。因為我……」
「娘……」
連煜手里抓了一只彩色翅膀的蝴蝶,獻寶似的小臉在看到薄柳之臉上的眼淚,以及他親爹十分不溫柔的動作,小眉頭頓時皺了。
討伐的看了眼拓跋聿之後,便關心從高門檻里爬了進來,走到薄柳之身邊,「娘,你為什麼哭……他欺負你了?」
這個他……自然是指某個一臉墨色的拓跋聿。
薄柳之偏頭,掙開他在她下巴上的手,提手拂了拂眼角的淚,轉頭,笑道,「沒有……」看了眼他手里的蝴蝶,轉移話題,「你要把這蝴蝶送給我嗎?」
連煜狐疑的再次看了眼拓跋聿,才輕輕點了點頭。
她最近都不怎麼笑,他想她開心,而且女生不都喜歡這種可愛的小動物嗎。
所以他看到這只蝴蝶便想抓來送給她,逗她開心。
薄柳之笑,不動聲色推了推拓跋聿,走到連煜面前,忍著心中的苦澀,拿過他小手里的蝴蝶,「很漂亮,謝謝連煜。」
「那你開心嗎?」連煜認真的盯著她紅紅的眼楮,兩只眼楮發著希翼的光。
「……」薄柳之微愣,心頭被滯了下,鼻尖兒酸得有些難受,低了頭,拼命點頭,「恩恩,開心,很開心……」
「呵呵……」連煜便笑,小臉很滿足,小大人似的模了模她的腦袋。
他溫暖的小動作讓薄柳之心里越發難受起來,緩解的舌忝了舌忝唇瓣,眨掉眼角的模糊,笑嗤著微用力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小破孩,我是你親娘,沒大沒小。」
「……」連煜朝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小表情欠揍,「你是我親娘,可我是男子漢,我會像男子漢一樣好好寵你,像……小笨妞寵小白一樣!」
小白?!
他當她寵物呢?!
薄柳之作勢便要揍他,他卻一溜煙跑了。
薄柳之本不準備追出去,眼尾掃了一眼身後的人,還是追了出去,虛張聲勢,「連煜,你小子給我站住,有你這麼說你親娘的嗎?逮到了不打得你開花!」
「來啊來啊,來抓我啊……抓到了,小爺任你打,絕不吭一下!」
「你等著……」
拓跋聿負手站在門前,鳳目追逐著眼光下縴瘦的身影,薄唇一點一點繃緊,臉上的冷硬好似這濃烈的陽光也無法溫暖。
只差一點,她便告訴他……
只不過,如果不是連煜的打斷,他真的就任她說了嗎?他有種感覺。
她適才說的時候,好似帶了某種絕望的訣別意味……
這般一琢磨,心中便悶煩起來。
拓跋聿臉色越是難看。
額頭深鎖成「川」,離開。
直到看到他芹長的身子消失,薄柳之在停了下來。
目光怔然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拳頭隱忍緊拽。
「薄柳之,你和我親爹吵架了嗎?」連煜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學著她的樣子,看著拓跋聿離開的方向。
薄柳之微微一怔,垂下頭去看他,「為什麼這麼問?」
「唉……」連煜嘆息,抬頭看她,「你沒發現我親爹現在越來越陰陽怪氣了嗎?」
陰陽怪氣?!他有嗎?
薄柳之微微蹙眉,「連煜,他是你爹,你怎麼……」
「停!」連煜打斷她,「娘,你和我親爹都老夫老妻了,都有你們兒子我了,再吵架有意思嗎?你們不知道大人吵架很容易影響你們兒子我的健康成長嗎?」
「……」薄柳之心一跳。
目光緊盯著連煜,那樣子有些茫然。
連煜搖頭,決定讓她自己想通,不要再和他親爹吵架了。
其實他想裝不知道的,可是都半個月了,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再不說點什麼,他心里都快憋死了!
之後便離開薄柳之身邊,跑去和小青禾一起逗小白玩了。
薄柳之看著在她面前不遠的連煜和青禾。
青禾屬于傻大妞型兒,凡是能不想就不想,單純快樂。
而連煜卻明顯早熟許多,雖然也會孩子氣,卻比一般的孩子懂事許多。
就如剛才他說的一番話。
雖然她和拓跋聿不是夫妻間平凡的吵架問題可以解釋,可是他那句,會影響到他成長的話,卻深深烙刻在了她的心里。
也突然明白過來。
如果那日發生的事她始終無法面對。
在面對溫昕嵐的陰謀,她總是處于被動狀態,她還如何去當連煜和青禾的母親,如何去保護她的兩個小天使。
溫昕嵐那麼有心計有野心的女人,她的目的是拓跋聿,是她的皇後之位。
可是她怎麼能夠讓如此惡毒的女人陪在拓跋聿身邊,又怎麼……
「參見皇後娘娘……」
她正沉思的時候,一道熟悉的嗓音從耳畔傳了過來。
薄柳之拳頭又是一握,臉頰一瞬冷了下來,轉身看她。
她今日依舊紅衣艷美,可她那張絕美的臉頰上卻掛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冷嘲,美麗的雙眸帶著明顯的威迫。
溫昕嵐挑了眉,語氣雖恭敬,可表情卻高傲不可一世,福身道,「昕嵐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薄柳之冷著她,不讓她起來,也不讓不起來。
溫昕嵐輕笑,也不在意,緩緩站了起來。
目光越過她身後,看向正逗著小白玩兒的青禾。
往日小丫頭看見她,便會第一時間撲向她。
可今日,她只是盯了一眼,便又轉頭繼續玩她的。
心下嗤了聲。
果然不是親生的。
往日她如何待她好,她都記不住。
而薄柳之不過回宮短短時日,便將她的心牢牢吸了過去。
眼眸的寒意越甚,又是看向連煜。
眯了眼,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繞過薄柳之走了過去。
青禾見她過來,暫時放下小白,甜甜的喊她,「嵐姨……」
「嗯。」溫昕嵐輕應了聲,在連煜和青禾身邊蹲下。
探手撫了撫青禾的小腦袋,而後瞄了眼警惕警惕盯著她的薄柳之。
嘴角諷然一笑,看向連煜,「連煜,你覺得我漂亮嗎?」
「……」薄柳之神色一僵,水眸雲翻浪涌。
連煜愣了下,或許是被她突然地提問還未反應過來,便沒答她。
溫昕嵐垂頭笑了笑,美麗的脖頸兒彎出一道好看的弧,美眸微翹,重又問道,「我漂亮嗎?」
連煜皺了小眉頭,遲疑的點了點頭。
溫昕嵐滿意的笑,接著問,「那連煜覺得我漂亮還是……你娘漂亮?!」
「……」連煜眉頭皺得更深了,抿著小嘴兒偏頭看薄柳之。
薄柳之臉頰輕微的抖動著,死盯著溫昕嵐。
溫昕嵐見他不答,繼續道,「連煜,你娘肯定教過你,小孩子要誠實,不可以撒謊的對嗎?!」
連煜糾結,小小的臉蛋皺成了一團。
青禾眨眼楮,看著被這個問題所煩惱的連煜,潛意識里不喜歡他這個模樣,有些責怪的看著溫昕嵐,糯糯道,「嵐姨,你這個問題連煜小爺不想回答,你不要逼他……」
「青禾……」溫昕嵐微提了音量,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厲色。
青禾小肩膀微抖,晶亮的眼瞳閃了閃,她是第一次對她這麼凶。
小青禾並不脅弱,唯一怕的人便是拓跋聿。
而對于溫昕嵐,她以往只是覺得她很好,對她很溫柔,而且她有求必應,所以願意親近她。
可是她現在凶凶的樣子,讓她有些陌生和排斥。
小孩子的情緒都表現在臉上。
溫昕嵐一看繃著小嘴兒便知她的聲音硬得有些過了,于是眸光放軟,柔聲道,「青禾,這個問題,嵐姨也想听你的回答……嵐姨說了,小孩子不可以說謊哦,會習慣的。」
小青禾瞄了眼薄柳之,低著頭模著小白的頭發,好像是要裝作沒听見。
溫昕嵐便去連煜,好似非要她二人今日答出來不可。
連煜心中糾結。
他想說薄柳之最好看,可是薄柳之之前真的有教過他,小孩子不可說謊,可是要他當著他親娘說另一個女人漂亮一些,他真的不想說。
心里別扭的想,要是薄柳之沒教過他小孩子不可以說謊就好了。
薄柳之看著兩個小家伙被她逼得這樣糾結,心中一怒,眯眸道,「溫姑娘生得這樣美也會有不自信的時候,需要兩個小孩子的回答來增加自信心!!」
不等她說話,薄柳之繼續道,「溫姑娘若是這般沒自信,不妨與本宮一同進屋,屋內有一人高的銅鏡,溫姑娘自己看……如何?!」
薄柳之說得不卑不亢,可是嗓音里明顯有幾分逼迫的意味。
溫昕嵐一听她自稱「本宮」就恨不得撕了她的嘴兒。她這樣千夫所枕的賤人也配?!
溫昕嵐再恨也不得不跟著她進屋。
何況,她今日找她可不是單單只為了听取一個誰漂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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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帶她直接走進了內室。
可是溫昕嵐卻故意停在內室的房門口不進,臉上盡是得意之色,「皇後娘娘,你該不會真的要與我站在銅鏡前比一比吧?
還是……你有什麼話與昕嵐講,怕被什麼人听見,所以才帶昕嵐進您的……」探指指了指她的房間,「臥房?!」
薄柳之臉頰隱忍的抽了抽,拳心已是被汗水鋪滿,轉身看著她的表情卻是平靜無瀾。
溫昕嵐站在原地,眸光咄咄逼人,「皇後娘娘,您說……昕嵐的問題真的有那麼難回答嗎?為什麼連煜和青禾都不答?還是……覺得答案說出來會傷了誰的心……」
薄柳之低頭,嘴角隱勾了一道弧,「溫昕嵐,是不是覺得這‘皇後娘娘’幾個字听在耳里特別難受?就像無數只蠕蟲在咬你的心肝,你很恨吧?!」
「……」溫昕嵐嘴角得意的笑一下子便沉了下來,眼神毒辣,怒咬著牙,恨聲道,「薄柳之,你別在我面前裝出若無其事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你和連勍做了什麼齷齪的事,我一清二楚,你這樣,我惡心!」
惡心?!
薄柳之拽緊濕透的拳心,眼神兒一點一點冷凝下去,盯著她的目光卻突然從她肩側穿了過去,落在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門口的男人身上,身子不禁一抖,眸光恍惚,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沒有任何顏色的透明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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