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慕川和夏溫暖回到家的時候,天都已經快黑了。
兩人一踏進家門,正在打掃客廳的莎莎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立刻識相地跑到前院去干活,逃得別提有多快。
項慕川換好鞋子,走到冰箱前,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但他轉念想了想,還是轉過身將杯子遞到了夏溫暖面前。
月兌水的病人多補充水分,肯定是沒錯的。
夏溫暖看著只手扯松領帶,呼出一口氣的男人,面無表情地接過水杯。但卻沒有喝,只轉手放在了質地冰涼的中央島台上。
項慕川的眉頭不由地緊緊蹙在了一起︰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這麼不識好歹?
「好了,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也沒在開車。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了麼?」
「夏溫暖,你覺得我有必要向你解釋麼?我項慕川想做的事,根本不需要理由。」
「那我也告訴你。」她昂起頭直視他,脊背挺得筆直,「我夏溫暖想做的事,搭上了命我都會去做!」
項慕川听完身子一僵,驀地想到下午她差點沒命的事兒,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他冰冷刺骨的視線在她身上逡巡,夏溫暖雙手抱胸,毫不畏懼地回望過去。
許是底子還虛弱著,站得久了,夏溫暖的手腳竟都止不住地輕微打著顫。項慕川的眼底似是鋪著一方濃得化不開的墨,不知何處而來的無名情愫浮上心頭。
「嘁。」
男人嘴唇一動,猛地箭步上前,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忽然懸空的感覺讓夏溫暖不由低叫出聲,「項慕川,你做什麼?」
「上樓!」近乎粗暴的一聲,連空氣都可以凍結。
懷里的女人柔若無骨,輕得簡直可以忽略不計。項慕川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情緒為什麼躁動成這樣,他只是納悶,她平常到底有沒有正常在吃飯的?
項慕川抱著夏溫暖,一路快步走上之字形的樓梯。
但很可惜,女人並不安分,她沒有力氣掙扎,但說出的話句句讓他上火。
「項慕川,你不是不想解釋,你是根本解釋不出來。你這個懦夫!」
「是不是因為孩子?因為這個你才不肯離婚?我說了,那不是你的。你要攬下責任你就是個蠢貨!」
「項慕川,你放我下來,我想吐!」夏溫暖氣息太急,胃中又開始翻涌,但男人充耳未聞。
她火了,埋頭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用力。
男人吃痛地悶哼一聲,脾氣上來了本想不撒手的,但又擔心她悶著腦袋會悶出毛病來,只好先將人放下。
好不容易腳著地,夏溫暖連忙扭過身子,捂住嘴巴干嘔起來。
眼眶里沁出了水汽,她不想被他看見,邁步就走。
「你要去哪?」
兩人的腳尖抵在樓梯口,夏溫暖在前項慕川在後,他攥著她的手臂,幾乎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這時,夏溫暖緩緩回過頭,無謂地笑了笑,輕聲問他,「你是不是,又想把我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