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前夫,休想復婚!,09項家的男人都是渣!
時光漸漸變瘦,從夏溫暖的指縫間悄悄溜走,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愛羋
項老夫人果然是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那一日夏溫暖和她達成協議,走出項宅,之後,項慕川就真的沒有再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過。
夏溫暖不知道項老夫人用了什麼辦法,她也不關心。
——但真要說起來,或許用「消失」來形容項慕川更加的貼切轢。
因為這個男人好像是徹底人間蒸發了一般——電視、報紙、雜志,甚至是最與時俱進的網絡,都不到任何與他有關的消息。
輿、論早已滿天飛,風言風語猶如洪水猛獸一般,項慕川卻還是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
就連盛世公司正式落戶到項氏集團的那一天,例行巡視都是齊高代替他出席的箬。
當時不知道弄得多少刻意打扮得嬌艷欲滴的女職員扼腕嘆息,芳心碎了滿地。
項慕川一向公私分明,他極重視盛世公司,一整個季度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在了上面,這夏溫暖都是在眼里的。
如果真要為了避開自己而做到這個地步,那她覺得大可不必。
但夏溫暖拿出手機,手指落在屏幕上,垂下頭一氣呵成地撥出那一串早已爛熟于心的號碼時,卻在按下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倏然僵住了所有動作。
夏溫暖被自己那突如其來的沖動給嚇懵了,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
精神錯亂了?還是不甘寂寞呢?又要裝大公無私給誰?
真可笑,管它是公事還是私事,只要一見到項慕川,痛苦的不還是她自己麼?!
那麼多次的痛徹心扉,那麼多次的歇斯底里,就連最後的一次見面,他們都是爭吵著不歡而散的。
她離開的時候,連頭都沒有回,近乎是在逃跑!
好不容易將項慕川趕出了夏溫暖的世界,又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放他一條生路?
然後,再任由彼此糾纏不清麼?
這到底是在愚弄他,還是在愚弄她自己?
手機適時發出一聲尖銳的長音,夏溫暖抖了一下,這才有所反應地迅速撤開了手。
她著被撐得老大的撥號框里那滿滿當當的數字「7」,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
手機屏幕一點點地暗了下去,就好像她的心,一寸寸下沉。
到最後,夏溫暖也沒有向齊高問起過項慕川的近況。
她權當他是在醫院被胃出血折騰得死掉了,而這樣想來,自己竟也沒有什麼負罪感,倒是整個人頓時輕松了不少。
夏溫暖將思緒扯回,司機師傅已經將車靠邊停好,她推開車門,玻璃寫字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她現在是無事一身輕,到公司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就連平常開高層會議的時候,夏溫暖都能心安理得地躺在休息室里睡覺。
當工作都變成一種享受的時候,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美好了!
夏溫暖美滋滋地揚起唇角,腳步也愈發輕快了,美好的側影沐浴在陽光之下,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綠皮的出租車調頭駛離,一直跟在它後面的黑色路虎這才緩緩開上來。
在發動機的嗡鳴聲中,蕭蕭的落葉盤旋著飄落,忽地從降下來的車窗中墜進去,幽幽地躺在一方被高質長褲包裹著的大腿上。
後座上身形偉岸的男人似乎沒有發現這一片不速之客,他太過專注了,眸光緊緊注視著越走越遠的那抹倩影,簡直能將鼻梁上架著的墨鏡鏡片透穿。
「……她的頭發,好像長了一些
良久,男人才吐出這麼一句類似于自言自語的話來,他的聲音低沉,充滿了磁性,非常的好听。只是不帶任何情緒,就像是一汪死水一般。
駕駛座上的齊高將手擱在方向盤上,無聲地嘆了口氣。
昨天,項慕川用這樣子的口吻說了句——「難得見她穿粉色系的外套……」
前天早上刮了大風,他一直擔心她會不會給風吹跑。
大前天……
這半個月來,項慕川一直是這副儼然行尸走肉一樣的狀態,陰暗地躲在夏溫暖不見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在她的生活里做一個隱形人。
他是那樣無法無天,為所欲為的男人,卻甘心只做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跟班,盡管這在齊高來有種變態跟蹤狂的感覺。
早上跟著夏溫暖一起上班,就像這樣停在盛世公司的門口靜靜地目送她,直到對方完全消失在視線中,他都舍不得驅車離開。
在見不到她的時間里,項慕川則會比平常更加癲狂地工作,近乎廢寢忘食的地步。
他尤其關注盛世公司的情況,派過去的總經理是他一手提拔的,跟著他在項氏戎馬打拼的心月復。
但盡管這樣,也要那能力非凡的總經理每天都跑到總公司匯報一次情況他才能放下心來,搞得業績稍微有些下滑天就會塌下來似的。
下了班,項慕川又馬不停蹄地趕到盛世公司。
他拼了命地工作,有時會忙到飯都忘了吃,就是為了早早地在附近守著,能提前一秒是一秒。
這種時候,惜時如金的項大總裁總會變成另一個人,他似乎將一輩子的耐性都壓在了這段等待中。
著形形色色的員工從大門處走出來,或胖或瘦,或高或矮,或年輕或妖冶,抬起頭,卻都不是夏溫暖的臉。
但項慕川仍舊靜靜地等著,不喜不悲,不傷亦不憂,一動不動的,除了還會呼吸之外,他真的和醫院太平間里躺著的冷冰冰的尸體沒兩樣。
而直到那一個人出現,他充滿死氣的眼眸里才會躍動起一簇火苗。
然後下一刻,夏溫暖毫不知情鑽進車里,那抹好不容易亮起的光,又極速地、一點一點地暗了下去。♀
夏溫暖沒有搬家,她仍住在豪生酒店,還是原先頂樓的那個房間。
每一晚華燈初上的時候,當夏溫暖窩在豪華的總統套房里,細嚼慢咽這美味料理的時候,是否能想得到,有一個男人,正痛苦地捂著抽搐的胃,卻什麼也咽不下去?
當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翹著唇角俯瞰著這個城市的點點燈火時,是否能得見,有一個男人,正頹廢地坐在暗無天日的車廂里,高高地仰著臉,試圖和她的視線有片刻的交匯?
當她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安眠的時候,又是否知道,有一個男人,手中正緊緊攥著她房間的門卡,從長長走廊的這一端,走到另一端,如此周而復始,直到地面上布滿了他的腳印,直到東方露白,卻始終不敢走進去,悄悄地她一眼。
……
唉,這樣子揪心的折磨,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佛說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悔、愛別離、求不得。
果然啊,求不得的段數是最高的……
齊高想到這里,終于實實在在地將憋著的那口氣嘆了出來,冷不防項慕川已經將車窗升了上去,薄唇淡漠地吐出三個字——「去公司
車子應聲啟動,後視鏡中如夢似幻的寫字樓漸漸遠去,直到最後縮成如豆的一點。
項慕川將墨鏡抬高,抿緊的唇線泛著冰冷的白色,他輕輕揉著太陽穴,胸腔憋悶得難受。
不過半個月,他卻覺得已經過了十五個世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就這樣守著她,著她,等著她,瘋子一樣,傻子一樣。
可是她不知道,他也不能讓她知道。
否則,自己就連這樣簡單而又奢侈的權利都要被剝奪了。
——「川川,女乃女乃不管你想做什麼……但這個家,還是我老太婆說了算的
——「你瞞著夏溫暖懷孕的事,女乃女乃也不追究了。但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見她。女乃女乃不想找人著你,但相對的,你不能做出讓女乃女乃失望的事兒來
——「姓夏的那丫頭已經是下了狠心了,女乃女乃如果要把她送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相信她會很配合……川川,事到如今,離婚,是對你們倆最好的選擇
女乃女乃說的那些不容反抗的話還言猶在耳,她其實只是拿夏溫暖當一個工具而已,只要她順利地生下孩子,便毫無用處了。
但是,夏溫暖是何等精明的女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點。她的目的,只是想趁著自己還有些價值的時候,用女乃女乃來掣肘他而已。
想到這里,項慕川的眉皺得更緊了——這兩個女人就是在互相利用彼此罷了,然後他被夾在中間,進退兩難,里外不是人。
哪怕是一分鐘也好啊,他多想和夏溫暖說說心里話,憋了那麼久,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可她不願見他,他亦不能見她……最要命的是,就算他站在她面前,她或許都會在他開口說話之前掉頭就走!
項慕川苦澀一笑,將沉重的眼皮合上——此一時彼一時,他永遠都想不到,幾個月後,夏溫暖口口聲聲說著他一直想說的話,卻猶如一道催命符,將他們本就不堪一擊的婚姻送進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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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路虎開走還沒到五分鐘,夏溫暖的身影卻再一次出現在盛世公司的大門處,她的手中攥著手機,臉上的表情有些焦急。
保安大叔即刻從保安室里探出頭來,善意地問了一句︰「夏小姐,你怎麼了?」
「李叔,呃……你知不知道張秘的車停在哪啊?我剛才下來的時候太急了,忘了問夏溫暖揚了揚手里的車鑰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跺著腳著遠方。
剛剛她前腳才走進辦公室,連都還沒有坐熱,梁北北忽然一個電、話殺過來,撂下一句「暖暖,出人命了,你快來……」,報出一串地名之後,竟就「啪」地切斷了通話!
之後任她怎麼回撥,那頭就是無人接听!
梁北北可是個熱血勇猛的女警察,讓她都招架不住的要命事件,可見是真的很緊急了,她得快些趕過去才行。
「哦,張秘的車啊?我記得應該是一輛橙色的女式轎車吧,她經常停在地下車庫出口附近,很容易找的
「好的,謝謝你!」夏溫暖舒了一口氣,將手機塞回包里,連忙轉身向地下車庫走去。
幸好梁北北口中的ktv離得近又容易找,也就十五分鐘的車程。
夏溫暖迅速泊好車,匆匆上了樓,找了一個服務生給自己帶路。
外面的陽光正好,但為了營造氣氛,ktv里的光線卻很暗,還時不時有彩色的激光在眼前一閃而過。
想到梁北北在電、話里說的「出人命」,夏溫暖的黛眉不自覺地皺在了一起,她急切地問了一句︰「我朋友到底出什麼事了?」
「呃……這我也不清楚服務生為她推開包廂的門,尷尬地說道︰「您請進
夏溫暖深吸了口氣,往里走了兩步,她試探性叫了一聲「北北」。
然而下一秒,一連串驚天地泣鬼神的催耳魔音直讓夏溫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我的熱情——哈!好像一把火,ho!燃燒了整個沙漠~~~~~」
完全走調的女聲,卻響亮得大地都要抖三抖。
夏溫暖不由地吞咽下一大口唾沫,定楮一,就見一身淡藍色針織衫的程向凡正臉色緋紅地赤著腳站在沙發上,隨著音樂節奏蹦來又跳去的。
她手中握著一個麥克風,齊耳的短發甩得那叫一個帶勁,連臉都模糊了,近乎是吼著唱出來的歌聲……夏溫暖拒絕評價!
她終于明白了「出人命」是什麼意思,這——確實有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效果!
程向凡是夏溫暖的大學同學,同個寢室的密友,比她年長一歲。
由于喜歡小孩子,畢業後成功進了一家幼兒園,如願成了一名幼師。
在夏溫暖的印象里,程向凡一直穩重而有內涵,像此刻這樣不淡定到幾乎瘋狂,可還真是頭一遭!
梁北北已經痛不欲生地捂著耳朵挪到了夏溫暖的面前,軟趴趴地將飽受摧殘的腦袋擱在她的肩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夏溫暖瞧著梁北北那可憐兮兮到快哭的模樣,竟覺得有幾分好笑。
今天還真是難得,連平日里充滿活力的小女警都蔫了,可見程向凡有多失常了。
「北北,向凡怎麼了?」
話剛問完,程向凡那邊一曲終了,她抬起迷茫的眼楮,機器人一般地從沙發上跳起來,走到電腦前,戳著屏幕開始點歌。
像是害怕程向凡听見,梁北北斜著眼楮,用口型吐出兩個字來。
失戀?
夏溫暖同樣用口型反問,梁北北用力點點頭,轉眼卻見程向凡一口氣點了十幾首,竟是不再唱了,她將麥克風丟在一邊,從扎堆的啤酒罐里挑出一罐沒開過的,拔開鐵環,仰頭就灌。
喝得猛了,她紅著脖子嗆了好多聲,但就是不肯停下來。
《離歌》的前奏響起,蕭索得讓人心口一沉。
「她醉了?」
梁北北「嗯」了一聲,晶亮的眼眸中泛著心疼。
「怎麼回事?我都不知道向凡談戀愛了……」
梁北北嘆了口氣,搖搖頭低聲說,「確切來說,應該是暗戀——對象是她班上某個孩子的爸爸……」
夏溫暖頓時吃驚地瞪圓了眼楮,「向凡她……?胡鬧!」
梁北北皺著眉「嘖」了一聲,攥緊拳頭咬牙切齒,「暖暖你就別數落向凡了……說到底,肯定是那個賤男人不好,他絕對誘惑我們家向凡了!你知道的啊,有點資本的男人就愛玩那套曖昧不清,泡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玩膩了就甩!」
「你說什麼?向凡被玩了?那她有沒有被……」
梁北北立馬擺手,「不不不,這個肯定是沒有的!」
她有些犯難地抓抓頭發,「其實具體我也不大清楚,就是向凡暗戀那個男人挺久了的,而且他也是知道的,但就是一直干晾著她……然後向凡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和他表白了,但對方卻說他有同居中的女友!我靠,這什麼渣男啊!他要說他很愛自己的老婆,明白拒絕也就算了,至少還是個好老公好男人!說女朋友是幾個意思啊?這年頭找小三這麼牛、逼啊?還要拿出來炫一下?還是有一必有二,他不介意向凡也插一腳?」
夏溫暖听得一個頭兩個大,已經完全無語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程向凡終是酒量不濟,醉倒在了沙發上,梁北北走過去,月兌下外套蓋在她身上,氣呼呼地叉腰,聲音終于響亮了起來,「我讓那個男人過來了,他必須得當著我的面把話給說清楚了!否則我揍死他丫的!」
梁北北惡狠狠地在半空中揮舞著她的小拳頭。
夏溫暖汗滴滴地扶額,虛弱地吐出一個「你」字,然後,下面的話都生生卡在了喉頭。
包廂的門再一次被推開,西裝革履的男人側身站著,面上的表情有些模糊,在暗色調的空氣里顯得極不真實。
夏溫暖呆在原地,皺眉。
怎麼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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