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的人都在看顧暖,還有地上摔成三片的咖啡杯,簡琳嚇了一跳,咖啡漬濺在四處,簡琳的小腿也沒能幸免,躲得及時濺上幾滴。虺璩曉
倒是顧暖。
簡琳站起來抓住她的手,「燙成什麼樣我看看,這麼不小心。」
簡琳一邊查看顧暖手背上通紅的一片一邊看不正常的顧暖。
「到底怎麼了?」簡琳問澹。
顧暖輕輕搖頭,難看地擠出來笑,「沒事,手神經剛才跳了一下,剛才你說左總訂婚?」
「等會先去擦藥。」
簡琳盯著顧暖的眼楮叮囑了一句,回身把桌子上的雜志遞給顧暖,「我都看了一早上了,在我家小區外買的,你看看……我打給保潔進來收拾。 」
「嗯,謝謝。」顧暖裝作沒事的樣子,拿過雜志走了出去。
臉色在轉身的一瞬間變了變。
「張姨,辦公室里有人打碎了咖啡杯。嗯……謝謝張姨……」簡琳對樓層的保潔阿姨嘴巴都甜極了。
可不能小看了這些整日游走在職場辦公室里外的保潔阿姨,最喜愛八卦大家的私生活和工作上的矛盾,一不小心得罪了,這個樓層的保潔傳給那個樓層的保潔,這麼多層,不知因為什麼事哪天就成了別人眼中的潘金蓮或者容嬤嬤。
簡琳自認可沒勾搭人,稱不上金蓮那個名兒,也沒有沈曉菲和胡莉娜那麼凶殘作威作福的權利在手,不是惡毒的簡嬤嬤。
不禁覺得真難混,尤其大公司,私下里的朋友是朋友,在工作崗位上,除了自己,真的誰都不能掏心。
你敢掏,就有人敢血淋淋的吃!
「顧暖剛才怎麼回事啊?」同事問。
簡琳回頭,「沒事,她端杯子那只手總是神經疼,偶爾就這樣拿不住東西。」
「得去醫院看看啊……」同事嘆氣。
簡琳點頭,顧暖表現不正常,她這也是順著顧暖的借口往上爬著撒謊,替顧暖遮掩,不然傳出去顧暖會被很多女同事鄙視。
顧暖的表現有點過了,簡琳充其量只以為顧暖也是一個喜歡左總的傻丫頭,深想不出什麼別的。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顧暖的表現的確過,但在她自己的世界中,她覺得已經做到了無比鎮定。
拿著雜志在無人的茶水間里靠牆站著,關上了門,瞥了一眼亮色封面上的男人,好看的禍害人。
已經訂婚了,為什麼還要重新舉行盛大的訂婚儀式?
顧暖不明白左琛這樣做的目的,她要怎樣閉上眼楮才能忽略掉他和別人訂婚的模樣?顧暖甚至自卑的不敢去看他的未婚妻什麼樣。
無言的傷痛,折磨死她了,他是否都不知道?
她不會大哭,表情上也沒有起伏,左琛說再也不會打擾她,昨晚是個意外,他醉了,也說了sorry!
伸手模著眼楮睫毛,毫無感覺的淚水流出來那麼一點,沒有聲音,左琛這樣做,說明他徹底從她們的感情中解月兌出去了。
顧暖低頭,自問︰顧暖你還惦念什麼呢?不要哭,記得要笑。
她努力睜了睜被散不開的水氣侵佔的眼楮,修的干淨整齊的指甲去模了模封面上的左琛,模了模他微笑的五官,他薄而好看的嘴唇,仿佛呼吸到了他嘴唇上好聞的香煙味。
她手指向下,又模了模他的襯衫領口,還有他的外套,他交疊而坐修長的雙腿,他這張拍的非常好,坐在奢華的法式貴族單人沙發上,氣質太出眾!
他的眼神,果真是能讓人看醉,顧暖被他迷住了好久好久不曾回神,睜開眼楮,是夢一場罷了。
昨日夜晚她覺得左琛讓她困惑,他說了分開怎麼還來,她困惑,困惑時容易被誘惑,他說「我還以為……我是你男人……」
她願意把他當成她的男人,只是隨著這消息,她再不放下也要努力灑月兌了,灑月兌,灑月兌,好似一個難以完成的課題,無解,真的無解
顧暖以為左琛這樣的方式宣布訂婚消息,並且訂過婚的人還要重新再訂一次,是給自己的信號,讓她明白他們再沒可能。
殊不知,左琛一邊怕她會傷心一邊也不得不這樣做,若不是訂婚能怎麼樣,直接結婚嗎?
中午。
孫冬樂又給顧暖打了電話,支支吾吾說的沒一句重點,也不是閑聊的口氣,顧暖轉而明白了,對她說,「樂樂我沒事,真沒事。」
孫冬樂沉默了一下。
半晌開口,「下班後一起吃飯,人會挺多的。」
「嗯?」顧暖問。
孫冬樂嘆氣,「雜志上寫明做左琛專訪的人是我,一些老同學湊熱鬧敲詐我請吃飯唱歌。你一起來吧,我都想听你唱歌了。」
顧暖點了點頭。
下班後。
左氏外面街上停了一輛車,顧暖都很久沒見他們了,車上還有倆人,老同學只要沒有愁的見了都分外激動!
顧暖在這上班,有車的順路就接了一下。
餐廳很大,樓上最大的包廂里都是孫冬樂的同學,吃吃喝喝氣氛很好,唱歌敘舊。
這里消費很高,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才會來玩來吃的,但孫冬樂的職業關系,認識這里的總經理,雜志上沒少給這家酒店放小廣告,來這里玩打對折,經理也巴不得孫冬樂來呢,更何況孫冬樂如今是副主編。
輪到顧暖唱的時候,顧暖隨便選了一首不壓抑的,她不想唱著唱著眼淚又跑出來,大學時顧暖是小麥霸,愛玩,駕馭的了動人情歌也搞的了怪。
點了一首《爸爸媽媽》
哦嘿媽媽
那天你再次為我悄悄流下淚
顧暖只是突然就想唱這種節奏歡快的歌。
鬧哄哄一片音樂,曾經的男班長從椅子上竄到了門口,干脆就站在牆角那用手按燈,關上,打開,關上,打開,來來回回,一黑一白完全用燈,閃的有點囧,燈要是質量不行,容易被班長禍害掛掉!
是你教會我堅強
給我那一對翅膀
我飛翔我飛翔……
會唱不會唱的隨著歡快節奏都能唱,這種沒有閃光燈自造閃光燈的玩法百玩不倦。
孫冬樂在大屏幕後面找到了‘多頭旋轉閃光燈’的開關,打開後,伴著顧暖有節奏的歌聲,大家紛紛起舞。
仿佛回到了剛大一的那年,走進大學,迷茫中滿載高中時的叛逆後遺癥,完全不知世態炎涼,還覺得社會離自己很遠!
也許是門沒有關嚴聲音太大傳了出去,剛被服務員領上來這個樓層的一群人中,為首的男人站了住。
顧暖的聲音有特色,能 得了高音也能把輕柔的歌唱的悱惻。
她唱歌听不出換氣的感覺。
「怎麼了?」陸展平問。
左琛站立在通往包廂的走廊樓梯口,他回身吩咐,「你們先進去。」
「好。」陸展平示意大家跟他走,單手插進褲袋,奇怪地瞥了一眼發出歌聲的包廂,這又怎麼了,什麼人又讓左琛走神。
商討一個項目,主要招待的是一個對手公司的奸細,無奸不商,不講君子之爭,左琛也從不是善類。
左琛眼眸注視沒有關嚴的那道門,這聲音,熟悉的他腳步為之停住,又或許是自己患上了臆想癥?
他走過去,伸手推開。
里面一群人在跳舞,開關燈的班長營造氣氛沒有停止,見門口站著的人,嚇了一跳,左琛這兩天轟動海城誰人不知他。
「左總?」孫冬樂驚訝。
顧暖腦袋一懵,拿著麥克風的手抖了,跟老同學斗舞的動作停住,身姿卻早已入了左琛的眼。
她有些尷尬,要是讓她在左琛面前跳舞,她會自己挖個洞鑽進去再順手用土把自己埋上。
左琛的舞跳的一定非常好,雜志封面上,他大照片後面隱約的背景是他和他未婚妻跳舞的樣子,美麗女人瀟灑男人執手起舞。
孫冬樂趕緊過去打招呼,「左總也來這兒吃飯。」
孫冬樂轉過身,對同學介紹,「我不介紹大家也認識,如果不是左總給面子專訪權放水,今天這頓飯誰也沒份兒吃啊!」
「我也看到了你們報社的實力,做的不錯!」左琛沒有表情的打官腔。
左琛眼眸瞥了一眼顧暖,「路過,覺得聲音熟悉,就進來看了看。」
孫冬樂真是為難了……
去接顧暖的人知道顧暖是左琛公司的,抱著給顧暖表現機會的態度笑著說,「暖暖,這可是你們公司的老總,你別告訴我你不認識?」
「……認識。」顧暖答。
「認識不打個招呼?」外人看外星人一樣看顧暖,見大老板不阿諛奉承,這不是傻瓜這是什麼!
左琛看向顧暖。
顧暖咬著牙,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孫冬樂說,「要不?讓暖暖給左總唱首歌?」
孫冬樂有點語無倫次了,說完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
左琛仍是沒有什麼態度,不反感。
「不行了,嗓子疼,唱的也不好听。」顧暖嗓子本來就不舒服,感冒還沒好。她給左琛唱歌?孫冬樂剛才在桌子上一定是喝了假酒,醉壞了吧!
孫冬樂趕緊補救,「左總,我和顧暖一起敬左總一杯吧。」
顧暖沒有意見,敬杯酒沒什麼,孫冬樂倒了酒遞給顧暖,遞給左琛一杯。
孫冬樂冷汗直流,「來,暖暖,舉杯啊……」
左琛目光直視顧暖,有些放肆張狂,顧暖朝他舉起杯,直視他,官腔話「左總,這有點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意思了吧?在您的公司工作,以後還望多多關照不要為難才是,在這真心祝您婚姻幸福!」
在顧暖的眼中,他這樣宣布訂婚消息,和再次舉行訂婚儀式,就是對她的諷刺。
左琛的眼眸有一抹光亮,是的,顧暖能被他的眼神感染,他有一雙迷人的淚眼,左琛的眼眸越是漆黑中璀璨有光,越是說明他心里苦澀已經裝滿,甚至潰堤。
「謝謝!」冰冷的兩字,仰頭盡自喝了杯中酒,顧暖只見他的喉結滑動,酒液侵蝕著這個男人的身體。
左琛對孫冬樂點了點頭,轉身,面色變涼離去!
在萬般無奈痛苦中還能強顏歡笑。
左琛腦子里裝的東西太多太多,什麼于他來說最重要他始終懂,也在努力認真對待,可是,他很想拋開一切問顧暖一句︰他在她眼里,到底算什麼?
他不願听到任何人對他說祝福的話,一句都不行,更何況,是顧暖……
星期二的下午,董琴讓顧暖請假回家,只說了有急事,並沒有說具體什麼事情,顧暖問,沒問出來。
請了假早早回去,拿出鑰匙直接開門,推開家門,顧暖嚇了一跳。
顧暖的爸爸和葛麗雲都在,都是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而董琴,坐在另一邊,還有喬東城。
「……」
顧暖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閃出無數種想法,卻定格在最壞的那。
顧暖換了鞋,走了過去坐下。
喬東城看了一眼顧暖,「本想去接你,但怕你不會跟我回來,所以……」
顧暖看了喬東城一眼,有自知之明。
「听東城說,你準備辭職?怎麼都沒跟媽說?」董琴問。
葛麗雲和顧明海都是沒打算說話,顧明海是在女兒面前羞愧這張老臉,葛麗雲面上氣鼓鼓,卻一句話不說。
「前些日子的事情,打算找到新的工作再說……」顧暖的確當時是這樣想的。
董琴似乎在顯擺女兒多麼懂事,笑著說道,「我們家暖暖,這麼多年了都是,報喜不報憂……那辭職辭的怎麼樣了?」董琴又問。
「要提前一個月申請離職,不然我的工資獎金都拿不著。還有都是簽了勞動合同的,違約的話我要拿出十四萬賠償,還有二十天左右就可以走了。」
董琴點了點頭。
喬東城開腔,「如果你現在就不想在那上班了,我可以替你跟左氏領導交涉一下,我替你拿違約金也不成問題,如果造成什麼糾紛,我可以找最好的律師。」
「……」
顧暖輕輕呼吸,喬東城攪合的她生活要亂糟糟一團了。
「我沒有權利用你的錢,也沒想因為這種事浪費十幾萬,再上二十天班沒什麼難的,你是錢太多了沒處花?不如捐了?」顧暖是真生氣了。
即使沈曉菲每天拿刀架在她脖子上欺負她,她大不了以牙還牙,她也不選擇花十幾萬買二十幾天的自由,窮人的世界可能這種公子哥理解不進去。
顧明海倒是贊賞的給女兒一個笑,氣頭上的顧暖沒看見,低頭煩躁的看著腳上的拖鞋。
對于喬東城的好意被顧暖拒絕,董琴和葛麗雲倒是都生顧暖的氣。顧暖索性不抬頭。
「那就再工作二十天。」喬東城說。
還用你說,就算你說了也不好使,算老幾啊,顧暖心里月復誹,沒說出來惹老媽生氣。
「媽……讓我回來干什麼?」顧暖忍不住問。
葛麗雲瞧了一眼顧暖之後開口,「這女孩就得懂得自愛!但要是有了東城的骨肉才讓我們家東城這麼著急跟你定下來,那我這個當婆婆的也沒什麼話可說,要是沒有懷上……那就先訂婚。」
末了補充一句,「東城他親爸那頭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東城不知道還得費多大勁說服他女乃女乃和他爸呢。」
說著就把富貴姿態擺了出來,董琴倒是沒什麼,顧明海這個現任老公,覺得沒臉了,哪有妻子使勁夸前夫的,還是在現任老公面前。
當初葛麗雲以為顧明海是個潛力股,誰知道能活成今日這樣……
「訂婚?」顧暖站了起來。
莫名其妙地看喬東城,「我可從來沒說過要跟你訂婚!我是被討論的當事人,可是我這個當事人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說話的權利?」
顧暖不知道該埋怨誰,一圈兒長輩,惟獨朝喬東城質問。
顧暖越來越感覺自己是一個被折殘了腿的兔子,誰都可以拎起來擺弄擺弄,而且沒有牙齒,急了也咬不得人。
葛麗雲氣聲道,「呦!這什麼情況?感情還是我們家東城高攀了她——」
「我沒這麼說,看我們這象征著窮人身份的老舊房子就知道了,而且還是租來的!」顧暖不知道這股無名火是哪里來的,喬東城步步緊逼,他母親還要一聲聲挖苦她,處處給她不痛快!
董琴讓顧暖坐下,顧暖還沒坐就听喬東城惆悵萬分地開口,看著顧暖的眼楮,「你會看到我對你好,我們有協議你忘了嗎?」
「……」
顧暖無語。
「在你爸那。」喬東城又說。
顧暖看向顧明海,語氣里充滿了埋怨,「爸……也許是為我以後的生活考慮您才寫這個東西。可我怎麼覺得現在這跟賣身契似的?這不是古時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是舊社會的包辦婚姻,滿大街窮人富人都有自由戀愛的權利。憑什麼那上面喬東城三個字就非得是我未來老公的名字?」
「暖暖。」喬東城叫她。
顧暖沒理會,眼淚流了出來,在臉上一道水光,「爸,三歲看到老這話都是糊弄人的!喬東城當初跟別人做那麼惡心的事兒你也知道。您也自私……怎麼就能看出來他骨子里到底是柳下惠還是西門慶呢?一張紙就拴住我一輩子?誰的逼迫我也不怕,我就怕我-媽-逼-我,如果我快樂不快樂你們都認為不重要,逼我跟喬東城結婚活到老死那天為止,那我現在就祈求出門之後怎麼死都行!」
這些話顧暖憋了很久很久,都要埋藏在心里的某個角落發霉潰爛了,今天終于說了出來,情勢逼得不得不說,心里怎麼能對父親一點怨恨沒有呢?
要不是父親中年始亂終棄出軌,不會有母親的精神分裂暴躁,不會有喬東城整日的拿著這個破紙羞辱她,顧博病了也不至于當爸爸的一分錢不敢往出拿,她去代孕!
想起跟同學唱的那首《爸爸媽媽》別人唱著的時候臉上是快樂,顧暖只是喜歡那節奏輕快,僅此而已,臉上絲毫沒有快樂的表情,因為她無法從那簡單易懂的歌詞中體會到父愛。
沒有人說話,靜靜的,顧暖吸了吸鼻子輕抿著唇開口說,「爸,不管怎麼說顧博姓顧。跟喬東城的弟弟顧承一樣都姓顧,沒有父愛顧博過的也挺好的,他每天都很開心,他優點滿身都是,別瞧不起顧博表達能力有障礙。他一定生活的比誰都快樂……我弟弟很厲害……」
顧明海眼楮濕了好一會兒,手里那張紙開始發抖,低著頭就在喬東城沒來得及防備之時給用力撕成了碎紙片,愧疚的話已經沒臉說出口了。
喬東城驚愕!
好像一切希望都被撕光了,撕碎了他眼楮里的所有聚焦。
葛麗雲心里樂開了,臉上情緒也放松了下來。
董琴沒有什麼大表情,有些幡然醒悟?但她的性子反反復復,顧暖也沒指望母親能總是明白她這個女兒的心和處境,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先去工作,就請了兩個小時的假。」顧暖找了個借口走了。
其實顧暖從來沒覺得那紙協議重要,也沒太當回事兒,從來都沒,如果真的在意,她用點小辦法接觸一下老爸,怎麼都能把協議拿到手毀了。
可是剛才被撕掉成再也粘不起來的碎片,顧暖站在大街上,忽然覺得大街上的空氣質量都一下子好了似的……
喬東城沒有追出來,想必是心情糟透了。
孫冬樂那個職業不用總是在報社里待著,除了打卡上班和下班,其余的時間完全可以都在外面閑晃,顧暖試探著找她,她就出來了。
中午飯沒吃,孫冬樂吃了,但是顧暖餓了她就陪著唄。
加州牛肉面店里,顧暖來一碗小碗牛肉面,再來兩瓶花生露,分給樂樂一瓶。
沒吃到公司的員工餐,覺得很吃虧,左氏食堂的菜葷素搭配的很好,比一般的飯店的都好吃,饞嘴的人在那里上班,每天午餐也能體會出一種小樂趣。
「多久沒見你吃了,高中那會兒你就是個牛肉面控……」孫冬樂笑。
「是啊,我窮鬼一個,不吃牛肉面難不成去吃學校對面那個什麼面來著?想不起來了,反正幾口就吃沒了,也吃不飽,三十幾塊!打死我吧!」顧暖喝了一口水。
孫冬樂笑,「還好沒把你身體吃壞,倒是吃的很骨感美,真羨慕。」
顧暖湊近孫冬樂,「你不是以為我暗戀那個牛肉面店里的某個人麼?發現那店里都是女人後……你還替我哀傷很久,睡覺都不敢跟我一起,以為我性取向有問題,哈哈哈哈……」顧暖壓低聲音笑。
「本來就是!哪有那麼瘋狂鐘愛牛肉面的!」孫冬樂拿了一雙筷子夾了塊牛肉放進了自己嘴里。
下午跟孫冬樂在一起的時光算是很快樂的
一個星期轉眼平靜的過去,放不下左琛的心也在漸漸沉澱。
顧暖不清楚喬東城這個人是不是腦構造的問題,有時候挺好玩,有時候挺混蛋,有時候有挺正八經的,以至于這麼多年,顧暖都對他徹底恨不起來,哪怕他很混蛋過。
也許是沒愛了,就當成朋友或者是叛逆的親人,無愛無恨,就這麼簡單。
听孫冬樂說,喬東城不知道哪兒療傷去了,問顧暖,喬東城怎麼了,顧暖含糊地開玩笑回答,可能是中了她的九陰白骨爪不治身亡了……
東城一去兮,並不是不復返的,在左琛還有兩天訂婚的時候,喬東城出現了,放行了沈曉菲手里的案子,這事兒在項目拓展部都傳開了。
左琛和喬東城談的那天,氣氛表面融洽,根據一同去的那個小妹妹回來膽戰心驚地描述,左琛眼眸太深,她道行太淺沒看清楚在想什麼,但看清了喬東城,那握手時候的笑容,絕對是笑里藏刀奸詐相。
顧暖也偷偷的揣摩,喬東城又要折騰什麼?
沈曉菲是個大功臣,一出馬,立刻搞定了喬東城,顧暖有點亂了,沈曉菲這麼大面子?還是喬東城自己想出了什麼ど蛾子,又給誰下了一個套?
越想越亂……
沈曉菲坐等升值的事情,當初上面有人說過,只要她搞定喬東城,那麼喬東城在職土地局一天,她就在項目拓展部一天,且做老大!
沈曉菲知道自己要取代胡莉娜,自然就開始對胡莉娜不放在眼里了,胡莉娜也萬萬沒想到自己有這一天,被這個小狐狸給取代了位置!
心不甘情不願,也忍著氣。
沈曉菲升職不升值對顧暖和大家來說沖突興致不大,小組長也是上司,部門主管也是上司,都是一回事。
但是顧暖她們大家不懂的是,上面的人到底是誰?如果是左琛,那為什麼不直接給沈曉菲升職,非要等到一個星期之後呢?
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頂層。
陸展平也不知道左琛什麼意思,喝了一口咖啡問,「升沈小姐上去我能理解,你是想讓她穩坐項目拓展部這片江山,防止喬東城以後卡著案子,說來這麼相克的關系怎麼都被你挖掘出來了?」
他自言自語著一樣的說,「為什麼要升那個胡莉娜上去更高一級的職位?她工作能力倒是沒問題,也有領導的範兒,但是覬覦那個位置的人很多,便宜了沒關系沒背景的胡莉娜有點不好吧……升職就升職,你為什麼要吩咐一周之後呢?胡莉娜和沈曉菲那麼不對付!你是想讓項目拓展部這一星期世界大戰是不是!」
「……」
咦?陸展平說完竟是有點開竅了,發現了點不對的地方。
「難得,上班帶腦子了。」左琛唇角一勾,調侃。
左琛把盯著手提屏幕的眼眸收回,將煙灰往煙灰缸里彈了彈,蹙眉吸了口煙道,「沈曉菲給我的印象非常差,她的唯一用處就是克著喬東城。」
左琛記得沈曉菲跟顧暖的仇,怎會善待沈曉菲,但這個情勢,沈曉菲這個人還真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那麼個。
左琛讓沈曉菲接了項目拓展部這個大攤子,沒有經驗只知道官大,日後必定總出差錯,胡莉娜經驗豐富,升上去沈曉菲更上一級,直接管沈曉菲!
左琛不會直接升上去讓這兩個女人各司其職,升胡莉娜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陸展平,還沒有透露出去,那麼沈曉菲和胡莉娜的惡化關系就會更惡化。
這一周,表面失去了權利的胡莉娜一定會被沈曉菲這個正主狠狠欺負!
下周一,胡莉娜升職後,對胡莉娜來說是天大的驚喜,對欺負了一周胡莉娜的沈曉菲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沈曉菲的日子,可想而知,只要她犯了錯,就一定不好過,沈曉菲毫無管理經驗,項目拓展也不是很小白的一個部門,她應付不來。
左琛不會在用著她的時候辭退她,一方面保著沈曉菲制著喬東城,一方面再保著胡莉娜制著沈曉菲,她們怎麼斗都可以,公司各個部門斗爭也不少。
一方面,左琛也是防著有一日沈曉菲和喬東城串通一氣擺他一道。
陸展平想了半天明白了,畢竟跟了左琛好多年,也挺精明的那麼個人,點了點頭,「你太不是人了吧!就不知道憐香惜玉嗎……啊呦,那兩個女人很性感呢,走起路來胸一晃一晃的。」
「出去!」左琛呵斥,上班時候開黃腔!
陸展平秒速的滾了。
左琛唇邊叼著那根香煙,煙霧燻著,深沉的眼眸微眯,雙手在手提鍵盤上敲打,靜靜看著上面數字的起伏,後又將香煙捻滅在煙灰缸里
沈曉菲還沒真坐上那個位置呢,就開始叫人把胡莉娜的辦公室打掃了一遍,桌椅什麼的該換的不該換的都換了,嫌棄胡莉娜用過的東西。
這是多麼叫人憤怒的羞辱,胡莉娜臉都綠了,不是一般萎靡。
顧暖有點同情胡莉娜,午餐之後顧暖回來的早,跟胡莉娜聊了很久,勸她別跟沈曉菲置氣,胡莉娜心平氣和地點了點頭,論聰明,胡莉娜不如沈曉菲,小人心計是最多的,但是胡莉娜做事還是很穩重的,顧大局。
在左琛訂婚的前一晚,沈曉菲指派顧暖去見一個某局的局長,顧暖膽怯,但她有時候屬于是越挫越勇的,想挑戰一下,雖然對自己的嘴皮子沒那麼大信心。
這個局長四十多歲,有名的色鬼!
沈曉菲派誰去了要層層報告的,文件形式報告到左琛那層備案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夜生活……剛剛開始……
左琛立刻拎起西裝外套拿著車鑰匙離開了家。
那是個色鬼!且有名的色鬼!
左琛來了這讓這位局長滿面紅光的歡迎,握手,「沒想到遇到左總,今天談的就是你們公司項目。」
顧暖看了一眼左琛,他怎麼來了?只可惜,左琛壓根沒看她。
「跟朋友在這吃飯,听說王局在,過來打個招呼。」左琛圓滑地道。
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顧暖旁邊的位置,顧暖往旁邊挪了挪,左琛太不正常了,顧暖不了解那個王局是色鬼,也不知道左琛是專門來給她解圍的。
這個項目通過是必然的,因為錢已經賄賂到位,只是談的時候,王局能潛一個女孩是一個,下流無恥,不過也真有女孩心甘情願被潛,就為了轉到那兩萬不到的提成。
王局坐下,服務員倒好了酒退到一旁站著,王局舉杯,「一切都好說好說……」
喝完了酒,色鬼有些迫不及待,對顧暖道,「顧小姐,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西餐廳,這兒的東西也不好吃,等會兒我帶你去嘗嘗……」
明顯的暗示,左琛對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了,公關部的好幾個跟左琛出來過的女孩,就心甘情願跟著某個局長或者老板走過,而後,基本都很快辭職了,直接被金屋藏嬌了。
「啊?」
顧暖傻傻的嚇了一跳,哪見過這種事,明白過來是一回事兒,怎麼應付又是一回事兒,一個不小心,項目丟了怎麼辦!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不被潛項目也順利通過!
顧暖急的半天沒說出話來……
左琛突然攥住顧暖的左手,抬起她欲往回縮的手一派自然地放在唇邊,親了親她的手指,目光火燙深沉地直視顧暖錯愕慌張的眼楮,唇角一勾,又下流地含住了顧暖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