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媽不待見這些當官的。以前親戚來家里給樂樂介紹對象，是當地某局的一個小辦事員，家境不錯。但在樂樂媽眼中，那就是個黑心的小狗腿子，專門欺負老百姓。
也有人介紹過城管，首先樂樂媽這關就沒過去。市場附近賣水果擺攤兒的大媽們都說，‘那種穿著制服的地痞流氓子，就活該打光棍！’樂樂媽是真急，心想樂樂要是真還不嫁，地痞流氓就地痞流氓吧，總能挑出幾個本質不賴的。
又抱著一竿子不能打死一船人的心態了。
樂樂媽嫁給樂樂爸後，就認為命定了，這輩子甭指望再翻身。從來沒想過女兒給她帶回來個女婿是大城市的國稅局局長！
樂樂媽手里拿著菜，選來選去，嘮叨著，「你可想好了，嫁給他了以後吃虧享福沒人能伸把手幫你。榕」
「這茭白不錯啊！」樂樂伸手拿。
樂樂媽伸手拍開樂樂的女敕白爪子，「趁買菜這功夫你給我好好嘮嘮！想當年咱們家，你爸窮是窮，媽嫁給你爸起碼在家里是個大王！」
樂樂手捂著衣服的兜兒，問，「媽，你猜我揣著什麼呢？荃」
「什麼東西神神「六夜言情」,秘秘的。」樂樂媽瞥了一眼。
「四個二，四個A，四個K，大王就一個，我武器比較多，炸他……」樂樂真是對老媽的擔憂和關心沒轍了。
「你自個兒多長點心眼兒。投胎我肚子里我是你親媽，嫁個男人嫁得好才叫親老公，嫁的不好就是後的！」
樂樂听老媽說的，比了個OK的手勢。
……
樂樂媽招待向啟，和招待美嗇張棟健那都不一樣，更正式了。
也是被向啟國稅局局長這身份驚的，樂樂媽怎麼都擺月兌不了他的身份。沒法把他完全當成未來女婿。
吃飯的時候，樂樂媽讓樂樂給向啟夾菜，樂樂不愛給他夾，困了，困的飯都不想吃。
向啟勸她多吃點兒。
「我們家樂樂就這德行，從小被慣的，她爸活著的時候更慣她。」樂樂媽說完，想了想又問，「听樂樂說，還是當過兵的？」
「我爸96年的時候安排……」向啟要詳說，樂樂把碗筷放在桌子上，‘啊—’地一聲，捂著嘴巴。
嚇得樂樂媽和向啟都住了口。
「怎麼了這是……」樂樂媽見樂樂表情扭曲，捂著嘴巴，趕緊站起來往下掰樂樂的手。
「……唔」樂樂捂著嘴巴不拿開。看著老媽，裝干嘔惡心。
扯著向啟就往門口走，穿了鞋走到門口回頭跟老媽說，「我惡心，去買點藥，他跟我一起去。」
「……」
樂樂媽凌亂了，一驚一乍的敗家孩子。
新年之前樂樂媽在電話里跟向啟通過話，一個34的男人，一個28沒談過戀愛，樂樂媽心里有了數。
向啟跟她下樓，雙手按住她肩膀，皺眉似笑非笑地問，「你剛才到底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小說領域」,
「我懷孕了……哈哈哈！」樂樂對向啟說。
向啟雙手按著他肩膀跟她說話，需要低頭，他環視小區，沒人，跟她解釋，「體外射精，距離第一次做過才三天不到。」
樂樂的臉熱熱的，染上一股淡粉色，向啟在沒人的時候，說話直白……他說，他一直不懂矜持。
樂樂覺得踫到不矜持的對手了。
剛才「小說領域」,在飯桌上，樂樂怕向啟跟老媽一聊起當兵的事，暴露他真實年齡。34和37雖差的不多，但他提起96年，就怕提著提著老媽發現他年齡不對。
向啟面無表情，「樂樂，37的男人，你跟了很委屈？」
樂樂被他說的小臉上都是恐慌，搖頭，「沒有，我是真怕我媽不同意，一時口快才瞞了3歲……」
他望著她低下去的頭，天氣和他表情，皆是幾分徹骨冷意，向啟轉過身，問她，「你心里是否真正介意過我大你9歲。」
「沒有。」樂樂只搖頭，「9歲其實不算大。我28你37才顯得差距大，如果我是23左右，你剛30，這看上去會不會好點兒。其實還不都一樣……」
樂樂心里沒排斥，反而很喜歡。
小區里，向啟高貴而立，他的身上真的沒有歲月的痕跡，唯一的痕跡，是別樣魅力。
他說，「我介意。」
可是樂樂不懂，你比我大，你又在介意什麼呢？
他不語，只是點了支煙，在樓下抽完才帶她回去。
……
晚上，向啟在樂樂睡過的小床上。
向啟跟樂樂提過，或樂樂去跟媽媽睡，把她往日睡過的床給他睡。或，他出去住酒店。
把她房間給他住了，樂樂大約是猜測過的在心里，為什麼向啟住個房間也這麼挑剔，她家這麼大……
以樂樂的小心思，頂多是猜測向啟這男人是起了色心，要意婬她被子床單和房間。
向啟真正介意的是什麼，她傻瓜一樣，能深想出什麼呢。
樂樂媽在房間里問樂樂，是不是有了？
「啥？」樂樂驚。
「孩子啊……」樂樂媽就這一個閨女，天天惦記，沒男朋友的時候惦記找男朋友的問題，有了男朋友，又惦記會不會吃虧。
有些話當媽的不好說，逼得也不得不明說。
「媽，我不會沒結婚就懷孕……」樂樂迷迷糊糊的說，困了，後來就在老媽的聲音中睡著了。
樂樂媽對樂樂的不放心，向啟都看在眼里。
離開那天是初四，樂樂初六上班。
初五向啟想帶樂樂在他家里跟他父母過。樂樂媽點頭同意，囑咐樂樂懂點事兒。
向啟全程陪笑，說樂樂在他家中不用做什麼，他父母是很開明的老人，不會為難小輩，也不會看不慣小輩的生活習慣。
他又對樂樂媽說，除了過年過節，大概不會帶樂樂回去父母那里住，平時去了也是吃頓飯就走。不會讓樂樂感到為難不輕松。
離開之前，樂樂上了向啟的車。
樂樂隔著車窗往外看，寒風里，向啟背對著她，在對媽媽說話，說了大概有二十分鐘了，說什麼呢？
車開走之前，樂樂媽還在不停囑咐。車開出小區，樂樂看著倒車鏡里的老媽，眼淚簇簇的就出來了……
以前吧，自己回家，自己走。這兩年跟美嗇她們，好幾個人來好幾個人走。沒什麼感覺。看了眼向啟，現在跟他，老媽送她的樣子，就像嫁女兒一樣。
心里酸的感覺是不舍得走。沒呆夠呢。
更或許這感覺是……身邊有個想依賴的男人了，撒嬌的本能就在他面前顯現的更洶涌，也沒以前獨自一人時那麼堅強了。
向啟說，「別哭樂樂……一有時間就會帶你回來。」樂樂這一哭，他心里慌亂中疼了一下。
……
樂樂媽這一關算是過了，向啟以為一切都會是好的。
回到海城後，在他父母那邊過了初五，初六早上樂樂上班，向啟開車送她到她單位樓下。
樂樂上去辦公室後，趴在窗子那看，向啟的黑色車已經開遠了，往國稅局那條街的方向，很快的速度，消失在城市的街道上。
此時的街景，給人一片陰霾感。
早上九點半，新升上來的副主編敲樂樂辦公室的門進來，「樂樂姐，笑的這麼開心，早上出門撿錢了？」
「有笑嗎？」樂樂沒覺得自己是在笑，在工作而已。
是不一樣的，有向啟的地方住著會倍感溫暖。有他做的早餐吃，很幸福，這種感覺是不是早上開始，會持續保溫一天？
如無意外，會吧……
跟副主編商量完工作的事，樂樂打開郵箱，照例翻看這個郵箱里的信件。多數都是有根據的匿名爆料，娛樂圈兒的，本城富商的，樂樂還見過爆料左琛的，不實的，都處理了。
一封提到向啟名字的信件引起樂樂的注意，樂樂皺著眉心打開……
爆料信說︰海城國稅局局長向啟，因感情問題而憤怒報復海城XX連鎖酒店老總秦某。秦某入獄六年，于去年年底已刑滿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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