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秋抬起手向季弦歌的臉伸去。
季弦歌一時不知道燕寒秋的想法,便是站到那里動也不動。
燕寒秋的手放在了那只蝴蝶身邊,那只蝴蝶忽閃了一下翅膀,飛到了燕寒秋的手背上,燕寒秋將手放到季弦歌的眼前,那只蝴蝶在季弦歌的眼前扇著翅膀。
季弦歌不明所以的看著燕寒秋,燕寒秋一甩手蝴蝶便是張開翅膀飛了出去。
蝴蝶還沒飛多遠,一道寒氣射出,蝴蝶的翅膀已經不再呼扇,徑直的掉到了一朵花上。
「皇上,您這是何意啊?」季弦歌問道,看著那朵花上的死蝴蝶,一陣惡寒。
「若是安分守己,朕會任它飛。」燕寒秋說完就拉住季弦歌的手往前慢慢地走著。
這是在警告自己?
季弦歌感受著燕寒秋的手掌傳來的冰冷的氣息,本來想甩掉的,但是這份冰涼在著炎熱的午後如此恰好,怎舍得放開?
「臣妾會安分守己的。」季弦歌恭順的說道。
燕寒秋卻是突然停了下來,猛地轉過身子,季弦歌差點撞到燕寒秋的懷里,莫名其妙的抬起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子。
「皇後倒是本事很大,連‘神醫谷’的唯一傳人都能帶進宮!」燕寒秋男性的氣息冷冷的撲面而來。
季弦歌暗道,我那可是千方百計的請來的,還搭上一個吻呢……
「皇上本事也不小啊,事事都逃不過您的眼楮……」季弦歌抬起頭和燕寒秋對視。
燕寒秋步步逼近季弦歌,卻是在這個女子的眼中看到了深不見底的笑意,從小到大,這個女子是第一個敢和自己對視的人,明明嘴里盡是謙卑之意,卻是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
「不過,這個神醫谷傳人,雖是進了宮,確是不為任何人診治,皇後把他請進宮,用意何在?」燕寒秋冷冷的說。
「臣妾說的話,皇上信麼?」季弦歌道。
燕寒秋冷冷的看著季弦歌不說話,卻是又將季弦歌往後逼退一步。
「皇後此話何意?」
「若是臣妾的話,皇上不信,臣妾說了又有什麼意義?」季弦歌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緩不慢,不慌不急,游刃有余。
在天顏之下,這個女子淺笑盈盈,不卑不亢,不像是自己的妻子,倒像是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對手?若是對手的話,必是要在還沒有成氣候之前將其除掉。
妻子?燕寒秋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弄得一怔,妻子,面前的這個女子是自己的妻。
「朕知道你進宮是為了幫左相謀劃,不過朕現在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燕寒秋冷冷的說道。
「皇上從來都沒有認為自己是錯的麼?」季弦歌問道。
燕寒秋等著季弦歌說下去。
「臣妾只會幫自己!」季弦歌道,沒有掩飾,沒有逃避,這個女子說,只會幫自己。
「不覺的自私?」燕寒秋突然問道。
「自私?」季弦歌低下頭,隨意靠在了後面的花叢上,仰起頭看著天上被燕寒秋擋去一半的太陽道,「若是自私可以保護自己和所愛的人,那麼我寧願自私,什麼天下興亡,什麼匹夫有責,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燕寒秋一怔,她說我,並沒有自稱臣妾,是不是說明這句話,發自真心?
這個女子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自己是不是太少關注這個女子了?
「皇後,看來以後朕要多去你那里走走!」燕寒秋冷冷的說道。
「皇上,您忘了,我們之間只是交易,您不干涉臣妾的事情,臣妾也絕對不會干涉爹爹和您之間的事情……」季弦歌道。
「朕突然改變主意了!」燕寒秋冷冷的說到,然後轉身,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季弦歌也跟著燕寒秋走,正午的太陽曬的人有點頭暈。
「朕听說你去天牢放人了?」燕寒秋頭也沒回冷冷的說。
「皇上對臣妾的一舉一動還真是關心,臣妾惶恐!」季弦歌道。
「晚宴上秦盟主說,皇後也想查出真相,那麼皇後查的如何?」
「皇上想知道真相麼?」季弦歌突然停住了腳步。
感覺到聲音變遠,燕寒秋停了下來,轉身看到季弦歌站在剛才的地方不動了,彎腰去聞一朵紅的驚人的花。
那個女子一身金黃站在花叢中,像是百花之王,百花的顏色絢爛,倒是映襯著這個女子的臉有一些蒼白。
「或是說,皇上已經知道了真相?」季弦歌抬起身子,往前走。
燕寒秋也轉身,兩個人一前一後,拉出了不長不短的距離。
「真相對于朕來說不重要!但是朕倒是很想知道,皇後為什麼如此執著那個巫蠱女圭女圭!」燕寒秋道。
「因為想要害謀害皇上啊~」季弦歌笑道,伸手拭去額上的汗水,想要趕快回「朝鳳殿」,這里實在太熱了,奈何這皇上一步三停的。
「皇後,朕相信若是你要謀害朕,必是有更加高明的方法,不是麼?朕要听實話!」燕寒秋道,這次卻是很久都沒有听到後面有回話聲。
燕寒秋轉過身子,卻是看見那個女子一身明黃色的長裙,暈倒在百花叢上,露出來的胳膊被花枝弄破,一道道劃痕,觸目驚心。
「季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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