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丫頭,你怎麼弄得全身濕透啊,真是太可憐了。」鐘曉宇說道︰「要麼,我先帶你回家,換一身衣服吧。」
千芷鳶眨了眨眼楮,她歪著腦袋說道︰「你不是很討厭我麼?為什麼忽然又對我那麼好?」
「我從來都不討厭你,我討厭的只是一切跟樓花語有不正當關系的人。你是公子的徒弟,跟樓花語沒有關系,所以我有什麼理由討厭你?」
千芷鳶嘆了一口氣,果然,樓花語救是個禍害,月兌離他,萬事大吉。
鐘府內,千芷鳶正坐在桌子前,奮筆疾書。
齊林正坐在一旁,研究他新買到手的那塊寶玉,鐘曉月靜靜的坐在一旁,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齊林。楊展風則在空地上練武。
最後一筆落成,千芷鳶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將筆擱在桌子上,她拿起寫好的密密麻麻的紙,吹了吹。
此時,其他人看見她終于停下來,他們也跟著停下來了,紛紛坐到千芷鳶旁邊。
「寫的什麼呢?」鐘曉月問道。
「還能有什麼,肯定是小樓一夜花花雨的第二部,對不對?」齊林一臉興奮。
「聰明!」千芷鳶點頭笑道。
「快給我看看,第二部里,我有沒有出現的機會?」齊林興奮的奪過千芷鳶手中的稿子。
「有,你有出現的。」千芷鳶看他一副急躁的樣子,她白了齊林一眼。
「一天一天又一天,花花雨等了很久,等到花兒都謝了,也沒有等到劉胡的出現。花花雨一邊在戲園子里唱戲,養家糊口,一邊繼續等待劉胡。誰知道,劉胡沒有等到,竟等來了一位老熟人,第一女捕快鐘大月的未婚夫,齊林林。齊林林在台下認真的看著花花雨唱戲,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難以抑制他心中的躁動。」
齊林讀到這里,抬頭白了千芷鳶一眼,他總感覺,這一次,他的形象要毀得更徹底了。
千芷鳶毫不在意,等著他繼續念下去。
「終于,齊林林出手了,在花花雨卸妝的時候,齊林林進入了化妝間。花花雨十分的驚訝,大喊道︰你怎麼進來了?
齊林林一笑,將花花雨抱進懷里,然後將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扒開。」
此時鐘曉月和楊展風一個沒忍住,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齊林黑著臉呵斥道︰「你們現在笑我,一會你們都出場,有得我笑的,我笑死你們!」
「快念快念啊。」鐘曉月一臉期待。
齊林瞪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念道︰「花花雨淚眼滂沱的大喊不要,劉胡救我!然後齊林林奸笑一聲說道︰」你喊吧,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花花雨大喊︰」啊,不要,我誓死捍衛我的貞操!「齊林林白了他一眼︰」你還有貞操麼?「花花雨哭得梨花帶雨,趁此機會齊林林剝掉了花花雨的衣服。」
念到這里,齊林停住了,一臉菜色,不肯再念。
「齊哥哥,你快念嘛,好好听哦。」鐘曉月在一旁十分的期待。
「念吧」千芷鳶同時催促道。
齊林瞥了她倆一眼,一連翻過好幾也香色描寫,然後看到後面,他雙眼一兩,笑了笑,繼續念出來︰「就在最後時刻,眼看著齊林林就要得逞,此時,房門被撞開了!」
「是劉胡來了嗎?」鐘曉月一臉失望。
「不,是第一女捕快,鐘大月來了。」齊林說道。
「芷鳶,我可以不出來嗎?這樣不好。最關鍵的時刻啊!」鐘曉月轉頭說道。
「不可以,為了劇情發展。」
鐘曉月悶悶的嘆了一口氣。
「第一女捕快鐘大月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花花雨竟然糾纏在了一起,她怒火中燒,跑到床上,一把拉起花花雨,往床下一丟,花花雨的腦袋砸到了柱子上,他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花花雨醒來後發現,他失憶了。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鐘大月帶著齊林林走了。只剩下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一直走到鎮外的一間小屋之前,那里,沈襄襄在喝茶。
見到沈襄襄,花花雨一陣莫名的熟悉,他沖上去,將沈襄襄抱進懷里。沈襄襄發現他失憶了,為了幫助他,花花雨住了下來,住在他家對面。
鳶鳶得知此事,十分的生氣,一人煽了一巴掌之後,離家出走!
鳶鳶的離開,讓他們更肆無忌憚了。天天朝夕相對,你濃我濃。直到有一天,劉胡找上門來。
此時花花雨已經不認得劉胡,劉胡要強行帶走花花雨,被花花雨狠狠的揍了一頓,打掉了三顆牙,扔回了溪鎮。
從此花花雨和沈襄襄過上了不幸福的生活。
因為沈襄襄一直內疚,覺得對不起鳶鳶。
而樓花語天天做噩夢,夢到劉胡來索魂。他們懷疑是劉胡搞鬼,于是他倆商量著,進溪鎮再把劉胡打一頓,打到他老實為止。
他們商量好之後,二話不說,沖進溪鎮,找到劉胡,把他狂揍一頓,打得半身不遂,方才滿意的離開。
他們剛剛離開,官府就找上門,說是涉嫌故意傷害,要逮捕他們。
沈襄襄肇事逃逸,留下花花雨一個人,被關進了大牢。
大牢里,花花雨被嚴刑拷打,撞了腦袋,于是他恢復記憶,追悔莫及。但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他下班輩子,只能蹲牢房了,大概,劉胡也不會再原諒他了吧。花花雨閉上眼,淚水掉落下來。」
「啊,花花雨好可憐啊!」鐘曉月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齊林亦放低了聲音。
果真是聞者落淚又傷心啊。
「芷鳶,你怎麼又寫悲劇啊?」鐘曉月抽泣著問道。
千芷鳶撇撇嘴,她說道︰「這對我來說是個喜劇!」
「芷鳶」沉默了好久的楊展風第一次開口,他說道︰「你這是有多恨樓花語和沈雲襄啊?」
千芷鳶轉過臉,她一臉不高興地說道︰「你不懂,不懂我的苦啊!」
「對了,听說你剛剛來的時候全身濕透了?怎麼回事?」楊展風直戳重點。
千芷鳶搖搖頭,將她著幾天的苦日子全都說了一遍。
鐘曉月興奮的問道︰「他們真的有奸情嗎?」
千芷鳶凝重的點了點頭,她說︰「大概有吧,從未見他們對別人那麼計較,那麼上心。」
「那你以後怎麼辦?」楊展風問道。
千芷鳶雙手一攤,表示她很無奈。
「咦?很好玩的樣子,不如,我們也造個房子,搬過去住吧!」鐘曉月興奮地說道。
「喂喂,你能別唯恐天下不亂麼?」齊林鄙視的看著她。
「這樣恐怕不好。」楊展風也開口說道。
千芷鳶卻沒了聲音,她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她拍案而起,她說道︰「就這麼定了!齊林,去準備準備,找好人,買好東西,在我家旁邊也造一房子,你們三個有空就去住!到時候,也好我去避難。」
幾天後,千芷鳶看著新房子落成,她站在房子面前感嘆一番,鐘曉月,齊林和楊展風也跟著感嘆。
沈雲襄看了他們一眼,眼里的情緒讓人讀不明白。
他拍了拍千芷鳶的肩膀說道︰「為師山上閉關七天,你好好玩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
千芷鳶模了模鼻子,有些莫名,她總覺得,沈雲襄不高興,很不高興。可是他沒有罵,也沒有罰,更沒有冷臉,所以,沒理由他不高興了。
過了一會,樓花語也走過來,他說道︰「鳶鳶啊,你真是,唉。」
千芷鳶又是一臉莫名,她大聲問道︰「花花,有話直說,裝什麼深沉。」
「我去岳陽城演出幾天,你慢慢玩。」樓花語揮揮手離開。
千芷鳶覺得他倆行動如此一致,莫非她的猜測正確了?
「他們好默契哦!」鐘曉月一臉開心。
千芷鳶凝重的點了點頭。
彼時,千芷鳶七歲。
溪鎮郊外落戶了三所房子。樓花語和沈雲襄斗得不可開交,情況愈演愈烈,每次都驚險無比。每每至此,千芷鳶都會會到齊林處避難。每每避難,沈雲襄總要閉關幾日,樓花語總要出門幾天。千芷鳶便和其他人上山習武。
一來二去,本事開始長進。
彼時,千芷鳶八歲。
她在樓花語家中,終于讀完了他珍藏已久的圖。她覺得甚是有趣,頗為喜歡,為此還和樓花語打了一架,把書強行拿走,佔為己有。
彼時,千芷鳶九歲。
沈雲襄慵懶的側躺在臥榻之上,墨黑如瀑的烏絲傾瀉而下,胸前衣襟有些敞開,隱約可見里面健壯結實的身軀。
「今日為師教你一樣新東西。」
沈雲襄將身上的衣服緩緩月兌下。
千芷鳶將這活色生香的美人圖看在眼里,她瞪大眼楮,吸了吸鼻子防止鼻血外流,腦袋里閃過無數艷圖。教什麼?莫非…
忽然眼前一片白,千芷鳶一把扯下蓋在腦袋上的衣服,心中咒罵道︰誰?誰打擾了老娘的興致!
「你既是女娃,那麼女紅也是要學的。衣服縫好洗好疊好,放到為師的衣櫃中。」
彼時,千芷鳶十歲。
千芷鳶在蒼渺無涯上有了極大的突破,比之從前,她更深刻的體悟到,老頭所說,蒼渺無涯是一門至高武學。偶爾,她會想,當蒼渺無涯踫上冰魄九淵會如何?
彼時,千芷鳶十五歲。
她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湯圓也不在沒有曲線,看起來更像狐狸。
風華在沈雲襄的身上,經過歲月的沉澱,越加的成熟有內涵。
樓花語的妖嬈更甚從前,妖嬈之中,卻更帶陽剛了。
日子匆匆而過,流年改變了每一個人,也在悄悄的醞釀,暴風雨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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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回杭州,章節晚上更新,字數不會只有三千了。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