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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木訥且保守軍人的交談並不順快,這令馬瓦霍夫斯基感覺意興闌珊。
當議長注意到小餐桌上的科萬塔伊神父已享用完糕點與酒水,卻露出一幅愁眉苦臉的模樣。很快,神父鋪展一張白紙,拾起鵝毛筆,粘上墨水,在紙張上面刷刷的書寫起什麼。
馬瓦霍夫斯基在對東布羅夫斯基將軍道歉過後,他信步走到科萬塔伊神父面前,驚奇的發現那張白紙上居然寫著︰淡啤酒1瓶,博餅5片,軟起司2塊。
「神父,您這是要干什麼?」馬瓦霍夫斯基很是奇怪的問。
科萬塔伊等到把墨跡吹干後,小心翼翼的折疊好紙張,放進衣兜內之後,這才抬頭答道︰「伯爵,我的德希瓦醫生還守在殿堂過廳的休息室里。遵從他的再三囑咐,我務必如實記錄此次餐飲過程的詳細數據,以便于第二天早上,醫生為我安排下一階段的治療方案。」
那名德希瓦醫生是德賽王儲配屬給君主派旗手的私人專屬醫生,這在整個華沙上流社會都知曉且羨慕的事實。誰都知道,德希瓦可是歐洲最出色的卡瓦醫生培養出來的醫學精英。
馬瓦霍夫斯基議長干笑了兩聲,于是兩人的話題依然圍繞著醫學與健康在討論。
去年9月,科羅爾少校曾在里斯本向德賽王儲匯報華沙公國情況,期間就涉及到波蘭君主派的「第一鼓手」,科萬塔伊神父的相關近況。
自從數年前被議會下院剝奪進行社會活動的權利後,無所事事的科萬塔伊除了撰寫書籍,便是待在家中暴飲暴食。原本就大月復便便的老神父變得日趨肥胖,加之缺乏有效鍛煉,身體很是虛弱,時常感覺到眼楮疼痛、肢麻肢痛、頭暈目眩、心悸氣短。
穿越者听聞,立刻猜想倒霉的科萬塔伊神父是否患上了這個時代的不治之癥——糖尿病。于是他找來卡瓦醫生求證。大致了解病人的具體病情後,卡瓦醫生幾乎是肯定了德賽的猜測。
事實上,所謂「暴食綜合癥」引發的糖尿病,在19世紀的歐洲各國很是普遍,尤其是那些喜好精美甜點,習慣于暴飲暴食,又不注重個人健康的上流社會人群。
在沒有人工合成胰島素的蒸汽機年代,整個歐洲醫療界,幾乎沒有什麼有效藥物可以緩解糖尿病,即便是血糖和尿糖的濃度也基本靠醫生的味覺嗅覺來判斷。
好在1797年時,英國皇家炮兵的醫生約翰?羅洛曾對糖尿病做過專門的研究,為此他還出版了一本書《糖尿病患者的病歷》。這是近代醫學史上,第一次詳細介紹了是如何采用食療法,即用高脂、高肉、低碳水化合物的飲食計劃,來治愈糖尿病患者的臨床案例。
此時,德賽正要拉攏這位君主派的代表人物,自然不願意讓其過早離世。于是,德賽指令卡瓦醫生派出一名懂得糖尿病食療方法的醫生,遠赴華沙,擔當科萬塔伊神父的保健大夫。
令其他人不為知曉的是,在離開里斯本之前,這名叫德希瓦的加泰羅尼亞醫生還在里斯本的北郊軍營內,秘密接受軍情局方面為期兩個月的短期諜報訓練。
從1811年1月到7月,德希瓦醫生給予科萬塔伊神父的治療方案已明顯受到成效,後者體重減輕了30到40磅,各種並發癥導致的痛苦大大減輕。于是,德希瓦醫生才允許康復中的神父在社交場合偶爾進食甜點,但要嚴格控制攝入量,不得超標。
….
牆角一邊,面色陰沉的約?扎容契克將軍顯然不樂意听到議長與神父對德賽王儲的吹捧,他在兩人談性正濃時,頗不耐煩的插上一句,冷冷問道︰「神父,您的交涉結果如何?」
科萬塔伊將擦拭完的濕毛巾遞給走過來的一名侍從,笑道︰「費爾南多侯爵身體不適,所以,我是沒見到。不過,在加泰羅尼亞公使館中,我又見到了到訪的法國公使。」
扎容契克眉頭一緊,「哦,公使閣下如何說?」
神父面色肅然,他一字一句的陳述道︰「華沙公使團的聯合公告,就是法國公使的最終意見,這一點無容置疑!所以,議會下院必須糾正一周前的荒唐決議,重新恢復之前的……」
未等陳述者把話說完,雅各賓派的軍方代表就已從座位上跳起,他怒氣沖沖的對著神父大叫大嚷道︰「我們絕不將國家的全部權力,交給一個暴君,一個獨-裁者,一個無恥的混蛋!,安德魯?德賽必須踏著我的尸體,才可以戴上象征波蘭國王的王冠!」
面對約?扎容契克將軍歇斯底里般的震怒咆哮,科萬塔伊不以為然的轉過頭。掛在臉上的不屑的表情,就好像是神父剛觀賞完吉普賽馬戲團里一名小丑的拙劣表演。
科萬塔伊心知自己的存在,不過是王儲特使與議會下院之間相互傳遞消息的一個渠道,雙方的任何決議還輪不到自己來多嘴。
當然,心高氣傲的神父也絕不接受頤指氣使的號令。
除了君主集-權的政治主張恰好迎合德賽王儲的需求外,科萬塔伊神父協助德賽的另一點緣由,是羅馬樞密院的紅衣主教們在某些半官方場合,公開贊譽王儲是「上帝的寵兒」。
這可是一個僅次于「聖賢」與「聖人」的封號,盡管它只是非正式的。
但比起眼前這位向來忽視上帝,又竭力削弱君權的雅各賓派首腦要強上百倍不止。
在听到這個壞消息時,馬瓦霍夫斯基沒有調和兩人矛盾的心情,他望了另一邊的東布羅夫斯基將軍,後者卻立刻低下頭來,專心致志的品嘗一瓶法國香檳。
「該死!」下院議長心中忿忿不平的罵上一句。
馬瓦霍夫斯基原本以為議會放低姿態,主動上門,費爾南多公使就會同意重啟和談。
誰料,傲慢的阿拉貢人居然表現的不屑一顧,還拉攏法國公使和其他公使選擇繼續對抗。
對于參與起哄的瑞典公使,波蘭人並不在意,昔日的北歐強國如今早已沒落,先是戰敗後將芬蘭割讓給俄國,後又不得不放棄對挪威與的爭斗,就連在波羅的海南岸的最後一片直屬領地,也被拿破侖皇帝的軍隊佔領,徹底淪為孤懸海外的冰雪之國。
丹麥公使也好不了多少,沒有了強大的海軍艦隊,就沒了波羅的海的發言權,哪怕它依然扼守險要的地理位置。如今,那位已成功就任挪威國王的丹麥王子,正是由于缺失母國幫助,無法駕馭這個新興國度,只能任由強大的挪威議會架空自己,繼而淪為王座上的傀儡。
薩克森公使明顯與加泰羅尼亞公使同穿一條褲子,但前者在華沙公國內部掀不起什麼驚濤駭浪。那位依然擔當著華沙大公的薩克森國王,兼王儲的岳父,來到波蘭的次數屈指可數,其政治影響力比起1807年,華沙大公國剛成立那時,薩克森公使的話語權已大為減弱,同樣可以忽略不計。
至于奧地利方面,他們留在波蘭的傳統利益,等到1809年的戰爭失敗之後,已被法國人與波蘭人聯合掃蕩一空。現在的哈布斯堡家族與維也納政-府無法制約波蘭下院出台的任何一項政治決議,除非奧地利人的皇帝讓他的全權公使向華沙公國遞交一份宣戰書。
唯獨法國公使的態度,這才是波蘭議會必須予以認真對待的。
當各國駐華沙公使簽署的聯名抗議書中,居然有法國公使的名字後,馬瓦霍夫斯基等人這才慌了手腳,繼而委身求全,啟用賦閑在家的科萬塔伊神父來擔當雙方的和解渠道。
按照拿破侖皇帝的赦令,駐波蘭公使受歸巴黎外交部的任免,也要接受法國駐俄國大使——科蘭古侯爵的轄制。那是在杜伊勒里宮看來,波蘭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制約與打擊俄國。
在拿破侖和巴黎認定,只要波蘭能積極籌備對俄國的戰爭,無論是德賽,還是議會,誰來當權都無所謂。不過,科蘭古侯爵顯然說服了皇帝與巴黎外交部,將勝利籌碼偏向于能征善戰,又有建國方略的安德魯?德賽王儲,而不是派系眾多,習慣于無休止爭論的華沙議會。
想到這里,馬瓦霍夫斯基不由得嘆了口氣,在面對法國公使的倒戈之時,他必須在繼續保持議會強硬姿態,或是妥協退讓之間,做出一個二選一的明智抉擇。
此外,這個抉擇還必須非常迅速,不能再行拖延。
因為涅瓦河邊的糟糕局勢,幾乎是每日一變。
就在前天,俄國人重新啟動了大規模軍演,兩國局勢驟然緊張;
而在昨天,數枚俄國炮彈「不慎」落在涅瓦河西的一處荒野,使得邊境逃離民眾暴增;
今天凌晨,一隊全副武裝的俄國士兵宣稱,他們之所以越過涅瓦河,誤入華沙公國境內的緣由,是使用了1795年的老地圖,從而迷失行軍方位,卻差點引發兩國-軍隊的正面交火。
按照1807年華沙公國與拿破侖帝國達成的附庸國規定,波蘭境內將組建10萬規模的軍隊。截止1811年5月時,在幾乎耗盡華沙公國的財力之後,10萬編制全部應征到位。
然而,這10萬波蘭士兵中,差不多四成駐扎在伊比利亞半島、意大利半島,以及荷蘭等危險地區。其他的6萬人,1萬4千名士兵是德賽王儲在但澤一帶招募不久的新軍;
另有兩個師團,1萬6千人歸屬雅各賓派所屬,卻被軍情局特工成功瓦解到6成;
剩下的僅3萬人,分別歸為軍團派與大貴族們掌握。這些兵力已在前夜,緊急調往涅瓦河邊境,配合5萬名緊急動員起來的波蘭民兵,迎戰俄國人即將發動的入侵。
然而,以不足8人的羸弱部隊,對陣俄國人的30萬虎狼之師,明顯不怎麼靠譜,哪怕波蘭士兵與武裝民眾如何眾志成城,如何英勇奮戰,也都是無濟于事。
所以,華沙議會與普通民眾急切盼望得到來自法國-軍隊的幫助。按照盟約規定,巴黎方面必須協助華沙公國抵御俄國人的任何挑釁行為。
事實上,在得知波蘭與俄國邊境爆發一場軍事危機後,拿破侖皇帝的確心急火燎的派出了近十萬法國士兵遠赴千里之外的波蘭,以保衛法蘭西帝國最忠實的奴僕國。
然而指揮這些援軍的法國元帥與將軍,卻在一路之上磨磨蹭蹭,游山玩水,他們以各種借口來拖延時間,絲毫不將波蘭面臨俄國入侵的嚴峻形勢放在眼中。
就連對華沙公國向來友善的但澤總督,法國援軍部隊的後勤大總管,歐仁親王也在回歸但澤的途中,「不幸病倒」于德累斯頓城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