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月亮升起前見到代瑤，只能透過網絡。
屏幕上的代瑤打著呵欠，抹了綠色眼影的丹鳳眼溢出睡眠不足的迷霧，「君奸商，找我干嘛？」
「我老婆受傷了。」
「快死了？」
「你老公才快死了！」君羿黑線。
「老娘未婚！」代瑤拍桌。
「翻譯成英文，我說的是將來時。」
君羿平時壓榨他們多了，現在卻比較好說話。這緩和的語氣听得代瑤如沐春風，簡直是三月不知肉味啊，她美美地支著下巴，對攝像頭旁邊的小鏡子拋了個媚眼，「君奸商，你看我這個角度的眼神好看麼，是不是絕對無P痕跡的媚眼如絲？」
「……我能說我看到兩小坨眼屎麼。」君羿瀑布汗。
小魔女臉一黑，閑閑道︰「是啊，睡眠不足喲，沒氣力走上飛R市的班機喲。哎，剩女傷不起喲。」
「我剛才好像看錯了，那兩坨金燦燦的東西哪里是眼屎，分明是普照的佛光嘛。瞧瞧，金蓮花的光澤，投下了荷葉般的綠影，這種奇景，人間哪得幾回見？代瑤，這樣美好的你，那眼神絕對無P痕跡的媚眼如絲，當之無愧的顏卿女神！」君馬屁諂媚極了。
「……」代瑤嘴角一抽，認同道︰「有膽色！有眼色！」
「那顏卿女神何時能飛過來？」
代瑤琥珀色的眸子轉了轉，媚笑道︰「君哥哥……」
君羿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亂舞了，「你丫別說不來了！」
「君哥哥，你听我解釋。」
君羿黑線，這不是皓辰列舉過的肥皂劇的最狗血的台詞之一麼？
食指卷著垂至胸前的酒紅色長發，代瑤不時羞澀地瞄一眼鏡頭，不時低頭裝小媳婦兒樣，這套動作反復了三次，她才慢慢說︰「君哥哥，我這次去卡薩布蘭卡，是打算被求婚的。」
被求婚？有自己送上門被求婚的麼？君羿再次瀑布汗。
「你丟了我們鴻門的臉！」
代瑤一秒鐘恢復小魔女本色，飛過去一個不屑的眼神，「君爸爸，丟盡鴻門臉面的貌似只有你，被論斤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君爸爸一詞讓君羿抽了抽嘴角，同時有點委屈－－他哪里想得到自家兒子的天賦竟然那麼恐怖，四歲多就進了絕色，還用了不到一年時間就坐穩中流砥柱的位置。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想到兩個六歲的孩子有那麼大能耐吧？
其實讓君羿最意外的是鴻門前陣子黑吃黑搶到的武器竟然是阿辰制造……
但在代瑤面前還是要將二十四孝爸爸的角色詮釋一下的－－「我兒子當然舉世無三！」
代瑤的眼楮里明明白白寫著「回貨」二字。她看了看右下角的時間，發現已經北京時間六點多了，離上機還有半小時。
「君哥哥，听小黃說你老婆好像是外傷？」
「嗯。」
「近期死不掉的話，不如我遠程指導你如何做吧？到時你就可以借著換藥吃點豆腐肉渣什麼的。」
君羿厚比城牆的臉皮突然詭異的一紅，轉身拿起背包去翻布偶和紗布的代瑤沒見著，等她回過身時君羿已經恢復正常。
「嫂子的傷是怎麼弄的？」
「碎瓷片割傷的，前期被月焰林紫夜處理過。」君羿按捺著蠢蠢欲動的興奮，一本正經非常具體地答。
「誰？」
「小非梵說是葉子醫生，跟在艾臨身邊，應該是林紫夜吧。」
「林紫夜－－」代瑤美目起火，陰惻惻道︰「君奸商，你給我等著，我馬上過去。」
「別！」君羿月兌口而出，看代瑤愣了愣，連忙解釋，「你不是要趕去卡薩布蘭卡被求婚麼，過來的話顏卿就不高興了，到時候你就得剩下去了。」
「這個不急，我們感情很好。」代瑤小小地感動了一下，溫柔道︰「君哥哥，顏卿會理解我的。」
「你難得能過去一趟，還是陪陪他吧。」
「沒事兒，我過去看看嫂子的傷也好。我好歹也是鴻門的金牌御醫，在其位謀其政，怎麼能因為私事而松懈呢。」
「沒關系，我給你放假。」
「好啊，給我把這假期跟婚假放一起。」
「你看顏卿追了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了，你還是多陪陪他吧。」
「男人也需要陪麼？」代瑤有些不解，但覺得即使天底下所有男人都需要女友陪，近乎天人的顏卿也不需要，因而立馬正色，「君哥哥，你別擔心我了，能讓林紫夜出手的傷不可能是簡單的外傷，指不定嫂子現在都傷及肺腑了。我現在就過去！」
君羿怒了－－「你剛不是讓我吃豆腐肉渣麼！」
代瑤一愣，繼而哈哈大笑，「歐巴！你太搞笑了呀，人家就說說而已，你有必要這麼心急麼！嫂子有多天香國色沉魚落雁啊，至于你巴巴地貼上去？還有啊，你剛才那話太有歧義了，小心嫂子听到跟你分床睡。」
他哪有跟她同床睡？就那麼幾次都還是他死賴著不走的。
君羿苦著臉想辦法讓代瑤對林紫夜打消興趣，一直勸說著。
而在臨江公寓，顏家客廳里坐著四個人－－顏非梵、皓辰、衛斯理。
皓辰不久前就給君羿打了招呼，說他們自己回家，主要也是為了掩蓋翹課的事實。剛好衛斯理要出門買點東西，就順便去接他們。
阿辰想起顏非梵脖子上的傷，便請衛斯理上門坐坐。
衛斯理檢查一番，笑道︰「傷得是有點重，但處理得很好，只要小心點不踫水，就不會發炎。」
「看來醫生哥哥的確有點能耐。」阿辰啃著女同學剛送的紅隻果，贊了一句。
「林紫夜學的雖然是中醫，但治療外傷也的確很有一套。听說用了他的藥，再深的傷口都不會留疤呢。」
顏非梵笑著點頭，她雖不太在意外表，但要是後背真留下「千瘡百孔」，說不定她睡覺都會覺得硌。
「衛醫生果然很了解同行，葉子醫生也說後期療程可以由你接手。」
「……」衛斯理笑容一凝。
阿辰則是想起顏非梵「告訴」他的驚天真相，一塊隻果咕嚕滾進喉嚨里，嗆得他難受。阿皓連忙遞過去一杯熱水。
顯然，衛斯理也想到那句「妖精姐姐愛你」，臉色有點黑。他不想在顏非梵面前挖苦阿辰，便轉移話題，「梵梵表姐好像還有別的傷吧。」
顏非梵遲疑了下，嗯了聲，側過身，撩起一角衣衫，「還有背上這個。」
衛斯理覺得林紫夜的包扎手法有些奇特，而皓辰則開始刷刷地冒寒氣。尤其是阿辰，他就說媽咪被妖精姐姐抱住時怎麼不反抗，原來是不能反抗！
阿皓眼里也閃過冷光，想起被君羿關押的卡西，他開始想如何處理卡西的計劃。計劃得差不多了，他又想起卡西背後還有個身手莫測的高手，後脊骨微涼。他從書包里掏出小電腦。
他想看看昨晚的錄像，說不定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而剛看了沒多久，一個消息框跳了出來。
是他安裝給君羿的追蹤器，有竊听功能。阿辰做的儀器，高明得幾乎只有非自然力量才能破壞它的功能。吸取了顏非梵的教訓，他們昨晚的追蹤器都沒放在衣服上，而是嵌進鞋紋里。
這個追蹤器主動跳出消息，只有在有信號被屏蔽的情況下。
爹地在干什麼？跟鴻門之人對話？
阿皓眨眨眼，一本正經滿月復壞水地戴上了耳塞，順便遞了個給阿辰。听了前幾句，皓辰表示很欣慰，爹地不辭辛苦地跟鴻門對話，竟是為了媽咪。
很好，不過爹地臉皮有點厚啊，竟然不反駁代瑤說的「老婆」這個歸屬性詞匯。听到「兩小坨眼屎」，皓辰差點笑翻。
阿辰揉了揉嘴角笑酸的肌肉，和阿皓對視一眼，後者也微微一笑，拔掉了耳塞。清晰的聲音傳了出來，顏非梵听到了極為甜膩的「君哥哥」……
正觀摩著顏非梵傷口的衛斯理也一怔，這不是小魔女代瑤的聲音麼？阿辰怎麼把竊听器裝她身上了？再一听，他失笑－－他突然有那麼一點慶幸還單身了，要生了皓辰這樣的寶寶，以後不是連閨房樂趣都被偷听個夠？
看看，君羿就是個例子。皓辰憑借絕世無害的外表和這麼點親親的血緣關系，已經把鴻門不少資料都偷出來了。如果皓辰和君羿沒關系，君羿會大意麼？
那句「吃豆腐肉渣」也讓顏非梵詭異地臉紅。
皓辰一直注意著她的臉色，陡然看見蒼白的臉浮現一抹紅，不由都暗想他們不在家的這幾個小時里，是不是發生了一些少兒不宜的好事？
等君羿心滿意足地學藝歸來，看見坐在沙發上和阿辰聊天的顏非梵，臉上笑意更深。他抱起阿辰，開心地親了一口，吧嗒聲音特響。
顏非梵嘴角輕扯，有些嘲諷。
阿辰也擦了擦殘留在他臉上的口水，「爹地！晚上好呀。」
「好，極好！」
君羿那臉白痴的笑讓阿辰暗想︰長大後決不能這麼笑，太惡心了，太傻叉了。不過，媽咪好像挺喜歡的……阿辰打量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挑起話頭，「爹地，昨晚辛苦了。」
「不辛苦。你呢，好點兒沒？」君羿知道阿辰受了傷。
「極好。」阿辰揶揄地重復。
「極好就好。」君羿顯然很開心，「小非梵呢，今天沒干粗重活吧？做飯擦地洗衣服這些小事情交給個頭小的皓辰做就好。」
阿辰酸了－－前幾天還是天大地大兒子最大的爹地，怎麼過了個白天就成了二十四孝好老公？他和阿皓雖然沒有優美的曲線身材，但還是很有內涵的啊。
讓一個重傷未愈的小包子去擦地洗衣服……爹地實在太令人發指了！
阿辰默默決定，他必須在君羿的追妻之路上做一個巨大的很有分量的路障！
桃花眼眨了眨，他純真地摟緊君羿健實的手臂，笑道︰「爹地，今天是聖誕節哦，雖然媽咪什麼也沒準備，不過你給媽咪準備什麼禮物了？」
「禮物？」君羿臉上是掩不住的白痴笑意，「我已經收到最好的禮物了！」
唔？媽咪給爹地禮物了？阿辰略帶酸意地瞄向顏非梵，發現後者巋然不動地盯著央視新聞，很有她也是國家領導人之一的凝重嚴肅感。阿辰選擇相信沒有戀愛神經的媽咪，鄙視了君羿一眼，「爹地的禮物呢？」
君羿揉揉他軟軟的頭發，溫柔道︰「這是我和小非梵的秘密，先不告訴你。」
阿辰嗤笑了下，「爹地，你還不知道言叔叔給媽咪的禮物吧？我見了都覺得言叔叔很用心呢，媽咪就感動得一塌糊涂，差點還哭了呢。言叔叔實在太有心了，你說我和阿皓認他當干爹怎麼樣？」
顏非梵淡定地甩他一個白眼－－我壓根兒就沒去公司，他也沒來，我都沒看到禮物，你怎麼就知道我「感動得一塌糊涂」了？
阿辰也擠了擠眼－－媽咪，我用的將來時，邏輯問題請跳過。
「干爹就干爹吧。」君羿笑了笑，十分寬容，「梁子對你們，的確挺用心的，認他當干爹，也不過分。記得過年的時候跟他多要點紅包，干兒子跟朋友的兒子份量可有很大不同。」
阿辰小臉一僵，怎麼過了個平安夜，他引以為傲的口才就都不管用了呢？想了想，笑，「爹地說的對，我現在就給言叔叔打電話讓他來吃飯，阿皓剛好做了不少他喜歡的菜呢。」
「吃飯就算了。」君羿略一沉吟，「他剛跟我說，他家黃歷說今日不宜出行。」
「……」阿辰無語了，他求救地看向顏非梵。
顏非梵瞄了眼廚房。
阿辰心領神會，馬上再次奮起，「嗯，那就下次吧。反正今天也請了別的客人。」
「誰？」君羿有些不好的預感。
「是我們家都認識的，爹地可能也認識。」
「尤維梅？」這是君羿唯一願意接受的人物。
「尤阿姨跟管叔叔在甜蜜蜜呢，怎麼好意思請過來？我們的客人就住在隔壁小區，近得很。」
鄰居？
「柳康？」天音策劃部經理，君羿記得他是住在隔壁小區的，偶爾在路口也能踫到，是個不錯的人，不亂說話。
「也不是柳叔叔。」阿辰露出夢幻的表情，雙手像花兒一般托著腮道︰「要不是他，我和阿皓可能要淪落街頭呢。」
「爹地，你都想象不到一個人怎麼能這麼全能，長得那麼好看，人緣也那麼的好，事業又有成。跟媽咪一樣，是個樂天派，不怨天尤人，也不埋汰世人，最主要的是……」阿辰故意頓了頓，成功看到君羿黑下來的臉。
「他還會做飯，雖然比阿皓的手藝差了點，不過就那麼一點點哦。比爹地厲害無數倍呢。而且，他對媽咪也很好，剛才還幫媽咪……」
這時候，很好看很有人緣很事業有成很樂天的男人端著菜碟子從廚房走出。
君羿眼楮一沉。
「丫的衛斯理！」
阿辰默了下，他剛在想，就算爹地真不待見衛斯理也不會直接說什麼的，他本來還挺期待他倆的唇槍舌劍。誰知道一見面，爹地就開罵……
戀愛中的男人真的比女人還傻麼？阿辰默默地想，要真是這樣，他還是早戀吧……年輕的時候傻一把應該沒那麼丟臉，以後寫回憶錄還能用上一句「我的青春我做主」。
「誰叫來的？」君羿狠狠瞪著白衣天使衛斯理，語氣很差。
衛斯理溫和地跟他打招呼，「君先生，晚上好。」
君羿哼了聲，突然想起剛才阿辰說他幫小非梵……眼神立刻充滿殺氣，「你剛對我老婆做了什麼？」
拎著電飯鍋出來的阿皓差點失力，他剛錯過什麼了，爹地這句話听起來怎麼那麼有歧義。他看向阿辰。
－－阿皓，爹地吃醋了。
－－剛才那句話？
－－爹地是個醋缸子，衛斯理啥也沒干。
－－難怪爹地下個餃子都要蘸醋，原來是打心底里愛吃醋。
阿辰︰「……」
衛斯理也覺得自己挺冤，他當初跟月焰之主有交集時也沒見那人對他老婆在乎成這樣，顏卿那麼接觸他老婆，他都忍下了。可皓辰的爹地，怎麼這麼壓不住氣？瞄了顏非梵一眼，對方巋然不動，在看新聞聯播後的天氣預報……
有點不對勁欸。
他可記得顏非梵是個多會說話的女人，他既然是她家客人，那她怎麼也該給自己說句話吧？這會兒默了。
衛斯理其實是不太想跟君羿對戰的，因為他實在同情這個男人……攤上皓辰這樣變態無下限的孩子。
「是我請衛斯理來給媽咪看看傷的。」阿辰舉手，「妖精姐姐的醫生哥哥不是自己人，我不放心。而且，我們都不會換藥，剛好衛斯理來了。」
「要叨擾一頓飯了。」衛斯理笑意溫和，仿佛君羿的怒氣不是對著他，而是對著空氣。
「吃了飯就走吧。」君羿慢慢冷靜下來，擺出男主人的姿態，「能在這時候來R市照顧皓辰，你也算有心了。」
爹地這態度……真像陀螺啊－－欠抽！
阿辰抽抽嘴角，加了把火，「媽咪，听說衛斯理做的紅燒魚非常好吃，跟阿皓不相上下呢，我們去試試吧。」
「好。」顏非梵馬上從善如流，「衛醫生，你也別忙活了，坐吧。盛飯這些粗重活讓君羿去做就好。」
君羿咬牙，手臂不由自主將阿辰箍緊，「……是啊，這些事怎麼能讓客人做呢？」
君羿現在特喜歡發明了客人這詞的先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衛斯理放下湯，笑笑，坐到了顏非梵對面。
阿皓見狀，也把自己的小碗擺在了顏非梵左側。
阿辰也趁君羿去接電飯鍋時將自己的小碗擺在顏非梵右側。
君羿一扭頭看見他要麼坐上座，要麼坐衛斯理旁邊，一張俊臉沉得幾乎能磨硯，牙齒摩擦的聲音讓幾人都听得見。
「阿辰，你坐衛醫生旁邊。」
「為什麼？」阿辰天真無邪地拉著顏非梵的手。
「小非梵受了傷，動作不靈活。你能給她盛湯嗎？你能給她夾菜嗎？你能看著我們大快朵頤自己卻像個小丫鬟一樣伺候你家女王嗎？」
阿皓嘴角也抽了下，爹地真進步不少啊，排比造勢反問強調，用的多好啊。
阿辰泫然欲泣悲憤欲絕地端著小碗坐到衛斯理對面，盯著顏非梵道︰「媽咪，我也受了內傷，動作不靈活，你能給我盛湯嗎？你能給我夾菜嗎？你能在看著我們大快朵頤的同時分一點愛心給此刻缺少愛的我嗎？」
「……不能。」顏非梵同情地看他。
「衛斯理我愛你！」阿辰果斷扭頭看衛斯理。
「謝謝你的愛。」衛斯理給他夾了塊紅燒魚里脊肉。
阿皓第一次在飯桌上嗆到了。君羿安撫地拍拍他的背，不滿地瞪了衛斯理一眼，「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有你這麼誤導孩子的嗎？有你這麼傷害一顆純純的少年之心的嗎？」
衛斯理︰「……沒有嗎？」他們在絕色都這麼說話的？難道鴻門內部比較瓊瑤？可剛才听他和代瑤說話，也是互損為主。
君羿用「你就是那種無良之人」的眼神看他。
衛斯理溫和慣了，拍拍阿辰的小腦袋，微笑道︰「阿辰乖，想吃什麼跟我說，我很感激你慧眼識珠，沒把我當成黑心的長輩。」
君羿眼楮一閃，似有些欣慰地笑了。
而阿辰也適時作出感動表情，同時有些哀怨地望著君羿。
後者依然沒什麼表示，笑容暖暖地給顏非梵夾了塊她愛吃的豆腐，暖暖地又給她盛了半碗湯，最後居然暖暖地將他夾了塊紅燒魚的筷子伸進她嘴里……
他連剛認識他倆的那會兒都沒這麼溫柔過！阿辰醋了！
他看了阿皓一眼。
阿皓微微點頭，夾了根青菜給衛斯理，「補充點維生素吧衛斯理，剛才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還見識了月焰出品的良藥呢，我覺得這一趟來的很值。」衛斯理淡笑道。
「不辛苦就好。」飯碗上露出阿辰黑漆漆的眼珠子，里面有很明顯的幸災樂禍，「媽咪背上的傷，我看著都眼花繚亂，你還得一點點拆掉、上藥、再綁上，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呢。」
「嗯，你也看到媽咪皮膚有多好了，一定要小心別讓她留疤哦。」阿皓補充。
兩人話里藏刀，听得君羿臉色越來越差。
衛斯理看了小非梵的背！
衛斯理處理了小非梵的傷！
衛斯理吃了小非梵的女敕豆腐！
他黑著臉，用力地從紅燒魚里挑出最大的那塊魚骨，塞進衛斯理的碗里，一字一頓－－
「慢用！」
－－－－－－題外話－－－－－－
入V以來就有種孤身奮斗的感覺……為什麼沒留言呢？
難道親們每次看完就這麼走了嗎？嗯？不負責任地刷刷網頁就走了嗎？
不留個腳印，不提個意見？
我決定了，楠竹必須吃素，只能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