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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跟蹤3
（3）
沒錯，殺氣騰騰的曹榮站立在廣場中間的通道上，他沒戴禮帽也沒有眼鏡，一切是本來面目。非常的猙獰，非常的凶神惡煞。
簡直是突然一擊，本來，此次過江呂亮的心中最想的是面會曹榮，合「老佛」之力搬倒曹榮。可是，這一切並沒有按照呂亮的想法來進行，曹榮是猝不及防突然而至。
朦朧夜色、昏黃燈光、草木蔥郁中的突然而至！
真怪啊！腦袋中預想的所有方案頃刻間煙消雲散，就如兩個人突然的赤身面對，沒有退路，沒有商談，開門見山。
雖然如此，呂亮的大腦空白也就數秒，瞬時間他明白了，他被一個人出賣了。痛苦，世間所有的痛苦也莫過于此。千里迢迢，浮江而來，結果他被送上了仇人的祭壇。
難道不是嗎？此刻他除了手中的手杖之外還有什麼呢？
這個時候不用什麼語言，需要的是肢體語言。在短暫的意識恢復之後，呂亮向後一步，那根手杖已經指向曹榮。
曹榮已經進入一種狀態，他的眼楮只有眼前這根手杖，他的耳邊萬籟俱寂，沒有一絲聲響。冷酷的心髒像冰，沒有一絲熱氣，大概心沉如水就是這種狀態。冷、太冷了。呂亮的手似乎都凍僵了，那根手杖一動沒動。
曹榮哪兒能像他？他像一只豹子，無聲無息的豹子，疾如閃電的一撲。
呂亮為什麼沒動，因為他的目光透過曹榮還看到了一雙眸子，史娜的眸子。漆黑閃亮，碧水寒潭般無波無浪。一股怒氣猛然間從丹田處升起，他活了，從凍僵的狀態中迅速復活。
只見他手腕一抽，手杖立于身前，一拳暗藏腰月復之間。兩條腿也改了姿勢，身體的重量壓在那條好腿上，傷腿虛立。
陽子從後跑來，大喝道︰「亮哥，小心！」
這一喊更是喚醒了呂亮，再也容不得絲毫閃失。他領略過眼前這個人的厲害，他再也不敢大意。猝不及防也得防，無奈之間呂亮產生了拼命的念頭。這拼命的念頭一經產生，那隨之而來的力量是無限的。
曹榮這一撲之間，猛然感受到了呂亮的變化，他立刻收招回身，雙手撲地，一只腳凌空飛出。那只腳是在呂亮手杖無法變化的位置打進，逼得呂亮好一陣趔趄，勉強站穩中又是一腳飛來，那腳踏向他的前胸。只听一聲悶響，呂亮被踢出數米遠近，一坐到了地上。
無非是兩個回合，小小亮仔就屁滾尿流，曹榮難免得意，他從後腰上抽出準備好的短木棍，上前一步掄圓空中。
呂亮坐到地上竟然是有了依托，不用腿他也失去了顧慮。他就地一滾，抽掉手杖上的劍套回身就是一劍。他的手杖里藏的劍有出人意料之功效，曹榮也避免不了大意，大意中這一劍刺來，舉棍的右肩處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劍。
他們的角斗是在燈光下，廣場上燈火不算亮，可燈桿是廣場中心的一個塔式標志物。因此，這燈很高。常言道︰高燈下亮。史娜站在曹榮的後面，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看見呂亮的劍刺進曹榮的肩頭，史娜仿佛是刺到自己一樣，大叫一聲︰「曹哥！」
女人的聲音和男人不同，這尖銳刺耳的一叫讓呂亮心酸不已，剎那間失去了力量。
曹榮絕對不會放棄這千載難逢之機會，他忍住肩頭的傷痛，飛起一腳踢走了呂亮手中的二人奪。那柄劍在燈光下劃出一道弧光，陽子驚得一聲大叫︰「啊！」
間不容發，曹榮一點兒也不耽誤，他用沒有中劍的一條臂膀，甩動那條木棍。「 嚓」一聲，木棍落下的地點正是呂亮的右臂。骨頭碎裂的聲音慘不忍睹，可所有的人必須睹。史娜、陽子，她們都準確地听到了這個聲音。
陽子大叫︰「亮哥！」
史娜也大叫︰「走、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