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彩鳳本來是害怕她前腳走,曹榮後腳沒。此刻,曹榮的話提醒了她。一個越獄潛逃的罪犯,他能哪兒去?讓他走他都不會走!既然是這樣,武彩鳳匆匆地又喝了兩杯酒,一個人下樓去公司料理業務。
剩下曹榮一個人,他將個單元細細地觀察了一番。真大啊,四室兩廳兩衛。地板光可照人,家具極富特色。一個武彩鳳,人強悍,居家也很強悍。這麼大的一個單元,她竟然將其收拾的一塵不染,非常地干淨。
廚房里,衛生間里,瓷磚閃著光澤,所有的用具規規矩矩,擺放的十分整齊。
臥室里全是高檔的用品,厚重的金絲絨窗簾,即使是白天也可以產生黑夜的效果。拉開衣櫃,里面的服裝擠得不能再擠。
曹榮翻了翻,心中難免驚嘆,他這一生從來也沒有這麼高級的衣服。但是,他一件也沒動,原樣關上櫃門,退出臥室。
走進衛生間,雪亮的瓷磚差一點晃花了他的眼楮。里面一個寬大的澡盆,上面一個漂亮的淋浴頭。
這時,曹榮才感覺出自己身上發癢,多日沒有洗澡,虧得是武彩鳳進入情況之中,否則,她還不一腳將他踹下床去。
觀察了一下,這里是一個電熱器,曹榮打開熱水開關,月兌光身上的衣服,一個人鑽進了溫熱的水中。好舒服啊,他泡在水中讓溫熱的水撫模他的全身。喝了一點酒,又是一夜的緊張奔跑和一夜帶半天的超負荷勞作,他是真累了。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放在熱水里一泡是格外的松弛。他頭向後一抑,枕在浴盆的邊緣上。不知不覺的,一股睡意涌上,他再也無法抗拒,一個人竟然泡在浴池里睡著了。
再說武彩鳳開車跑到公司里,處理了那個事件,又將公司的員工訓斥了一番。特別那個鮑彤,有了曹榮,她覺得人高馬大的鮑彤是那麼不順眼。她當著其他員工的面,厲聲說︰「你說你,一個五尺高的漢子,這點破事還得老娘跑一趟。你們還有沒有點用處?記住,公司好壞都與你們有關系。以後,屁大點事別麻煩老娘,你們不知道老娘一天的事夠多了嗎?少給我找點麻煩,有事能抗起來。」
訓完之後,她扔下目瞪口呆的鮑彤,上車離開租車行。
行到大街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她車頭一拐,奔向了一處美容醫院。
這武彩鳳絕對不是一個只會訓人的人,她的腦海里始終盤旋著一件事。那就是,那個什麼曹可,必須安置。可如何安置呢?她已經發現街頭上警察變多,交通路口都是雙崗。看來,那個曹可沒和她撒謊。那麼如何能安置好他,又不出事呢?武彩鳳膽子大,心也細。她還是不想惹警察的麻煩,她知道情況敗露也會牽連上她。但如果趕曹榮走,她是不能做的。一是她舍不得,二是不符合她的性情。武彩鳳是從來不懼事的,當初的老佛從監獄里剛剛走出,武彩鳳不管任何人的反對就是嫁給了他。老武何人?孫二娘轉世也不過如此。
但要是將曹榮安排在她的臥室,永遠不讓他出頭露面,她也發現,那是不可能的。時間長了,那個曹可會瘋,他不是個會潛水的人。
她駕駛奔馳停在了那個美容醫院的門前,下了車,她直接進入院長室。
這是一個個體的美容醫院,院長就是老板。這老板小有名氣,曾經到韓國進修,美容技術還算高明。他留了一把漂亮的大胡子,身體放在一個轉椅上。看到敲門而進的是武彩鳳,他立刻從椅子上站起,叫道︰「哎呀,什麼風把你吹來,大哥呢?」
這個老板叫張斌,沒去韓國之前,美容時出過事。當事人一陣狂找,非要他賠償一百萬不可。還是老佛出頭,輕松擺平,最後叫張斌出了五萬元算結束。這一筆恩情,張斌經常提及。今天老佛沒到,武彩鳳來此也是一樣的。因此,張斌格外恭敬。讓座後,又張羅倒茶,還召喚一個當班的護士模樣的小姐︰「去,到對面山海樓訂一桌,武姐來了,咱們得招待。」
武彩鳳擺手止住了那個護士小姐,說道︰「不用張羅,我來是找你有點個人的事,說完我就走,什麼也不用。」
看那個護士小姐,知趣地關上房門,武彩鳳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我家里有個表弟,犯了點事,跑到我這兒。沒別的,我知道張哥手藝高超,給他變變形,所有的費用記在我的賬上。」
張斌諾諾連聲︰「只要是自己人,還說什麼費用不費用的。只要是武姐信得過,我一定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