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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法庭調解1
楊軍受到驚嚇,猛地抬起頭來,身體從凡凡身體邊彈開.凡凡也迅速地折身坐起來,慌忙拉下自己的連衣裙,玫瑰紅色的三角內褲還捲屈在雪白的大腿上,凡凡也沒有顧得上扯起,就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把頭扭到了窗外,只是白皙的面龐上多了一層紅暈.
楊軍走到門口,擰開了房間的門鎖,拉開房間的門.王律師正站在門口,他看到楊軍打開了門,就側身往房間里窺視,看到凡凡頭發零亂坐在床沿的情景,就把眼眯成一條線,臉帶壞壞的笑說︰「我剛才在房間沒有找到你,心想你可能在這里,就來這里找了,對不起,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喲。」
「你不要亂猜,我們什麼也沒有做,只是談一下下午要辦的事,你多想了.」楊軍顧做鎮靜鐵著臉冷冷地說.
「是的,是的,我只是來告訴你們,法庭的人要你們早去一會,不要晚了點,有些事情需要交流一下.」王律師面帶不悅地回擊到.
王律師轉身回到自己住的房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楊軍輕輕地掩上門,回過身來看一下手腕上的表對著凡凡說︰「快到三點了，我們準備一下，一會要到法庭去，好嗎？」
「好的,好的。你以後不要這樣了,不然我要惱了呀.這要使讓別人看到多不好看.」凡凡顧意臉上帶出嗔怪的表情站起身來邊提內褲邊說。
「對不起,對不起,下不為例,下不為例.」楊軍嘴上這樣說著可眼楮直盯著凡凡的身體,象一只饑餓正尋找獵物的東北虎,狠不得一下把凡凡撲在身下.他恨王律師來的不是時候,他恨沒有提前下手,他恨自己骨子里原來是這樣的懦弱,這樣的膽小怕事,這樣的事不隨人意,他嘆了一口氣,眼里放出的火焰熄滅許多,堅挺的身體軟了下來.
楊軍打來了水,放到凡凡面前.凡凡洗了洗臉，整理一下衣服，理了理亂發,挎上包和楊軍到另一房間喊了王律師一起往法庭走去。
凡凡和楊軍走出賓館，外面的烈陽已有所收斂，不象正午的時候那樣毒辣，可天氣依然是熱，陽光直射到臉上,身上仍然會有灼熱感，凡凡和楊軍加快了腳步.王律師沒有與他們一起並排行走,而是一溜小跑似地用手掌擋在頭上遮著烈陽往法庭奔去.
凡凡和楊軍倆人剛來到鄉政府的大門里，就看到法庭門口站了許多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足有四、五十口子，高聲的，低叫的，吱吱喳喳吵個不停。這群人看到遠遠走來的凡凡和楊軍，全都止住了吵鬧，一雙雙眼楮齊刷刷射向了倆人，象戈壁灘上的獅群發現了理想的獵物，沒有一絲的聲息，瞪大了眼楮即將發動進攻。
凡凡被這種陣式驚呆了，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汗水不停地從額頭上冒出來，順著臉頰滴在純白的連衣裙上。楊軍象一頭被激怒的公牛，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沖撞著周身的神經，他往四周掃了掃，沒有發現可手的東西，只有不遠處的一塊磚頭，靜靜地躺在那兒，當過兵身手敏捷的他三步並作兩步，飛身跳躍過去，順手抓在了手中。
雙方的爭頭一觸即發，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王庭長和王律師從法庭的大門里走出。王庭長用眼掃了一下雙方，沒有出聲，只有王律師大聲地喊道︰「楊軍弟，不許這樣，有話到法庭內來說。」說著王律師走到楊軍的跟前奪過他手中的磚頭扔在地上。
王庭長見雙方的情緒有點平靜了，就找了不遠處的一個土堆站在上面大聲說︰「你們雙方都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打架吵鬧的，如果有誰敢動一下手，不是我王埠平不容他，是國家法律不容他，就是天大的事，大家靜下心來，協商解決，沒有過不去的坷，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說到這兒王庭長清了一下嗓子對站在法庭門口的幾十人說︰「無關的人員都到外面等著，有關的人員到法庭里面去。」說完王庭長看了一下凡凡和楊軍轉身往法庭院內走去。
站在法庭門口的人漸漸地散開，三三兩兩地蹲在不遠處小聲地嘰咕著，不時在用眼瞄著楊軍。王律師看到法庭門口已沒有幾個人了，就低聲對凡凡和楊軍說︰「不用擔心，跟我來就行了。」說著就領著二人，穿過法庭的大門，快步來到還沒有完成裝修的法庭審判廳內。
審判廳內空蕩蕩的，只有一排排的聯椅整齊地排列著。王律師把倆人讓到最前面的椅子上坐下說︰「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你倆別往外出，只在這等著就行了，有什麼事我來與你們商量。」說完王律師又急匆匆走了出去。
審判廳的外面就是法庭寬大的院落，可現在是出奇的靜，沒有一絲的聲息，只有高大梧桐樹上的蟬，在高聲鳴叫著，是那樣的歇斯底里，向世人訴說著生活的坎坷和艱辛，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心中得到片刻的寧靜和安慰。既使這樣，它最後的命運也是被幾個頑皮不諳世事的孩童無情地從樹上粘走，嘻耍、玩弄、折騰而終。
凡凡和楊軍倆人在審判廳內靜靜地坐著，二人雖都沒有說話，但懷內象揣著一只小兔，咚、咚亂跳，又象打翻一只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涌上心頭，使他們坐臥不安。就這樣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王律師從外面回來了，只見他滿面笑意一進門就大聲說︰「好消息。好消息，對方同意給錢了。」
凡凡和楊軍听到王律師的話，同時興奮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凡凡拉住王律師的胳膊說︰「他們真的要按起訴書上寫的給我們錢了呀？」
王律師掙開凡凡抓他的手說︰「我們坐下說。」邊說自己邊坐下，也讓凡凡和楊軍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他接著說︰「事情是這樣的，對方已經認頭了，承認了夢凡的病與他們有關系，也願意賠償了。」
「那就賠償我們吧，馬上把三萬元錢拿來，我們還要急著去治病呀，對于他們這樣的人，我們才不願多理他們呢。」楊軍用眼瞪著王律師氣憤地說。
王律師看到楊軍怒氣的表情，對著凡凡說︰「你看，你看，楊軍他怎能給我吹胡子瞪眼呀，我跑前跑後的也不容易，能調解盡量調解，不然費時、費心、費錢，還要天天爬堂子，對大家都不好，你說是嗎？妹妹。」
「是的，是的，你說的對，楊軍他平時脾氣不好，一時心急，你別太介意。」凡凡說著看了楊軍一眼，又轉過頭對著王律師接著說︰「王律師，他們已完全答應我們的要求了？同意給三萬元錢了？」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王庭長在盡力做對方的工作，我听王庭長說對方現在已答應給五千元了。」
「什麼？五千元！讓他們來給我的腳丫子說，我的腳丫子都不听他們的，不給一分錢多好，只給五千元，夠我們已治病花費的嗎？太氣人了！」楊軍猛地站起來，把一只腳踏在椅子上，大聲吼到。
「你看，你看，把你急的，現在是調解階段，又不是終級判決。人家給咱一分錢，咱不說少，人家給咱一百萬，咱不說多。有話好好說，達不到咱的滿意，調解不成，咱就接著告呀，咱害怕啥！」王律師看著楊軍不緊不慢地說。
「王律師，五千元確實太少了，我們不會同意的，多麻煩你一下，你再去給王庭長說說，多勞你們操心了。」凡凡盡量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用緩和的口氣說。
「那好，那好，不是麻煩，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王律師說著站起身來用眼楮盯著楊軍接著說︰「三萬元有沒有少的可能，好讓我有個心里準備，如不能少，就讓法庭看著辦去好了。」
「不能少，對于他們這樣的人，我們能心慈手軟嗎？在法庭這樣的地方，還想打我們，還有王法嗎？他們是什麼素質，什麼修養呀！還村長呢，我看連地痞流氓都不如。」楊軍說話時牙咬的咯咯響。
王律師的臉變的毫無表情，低著頭走出審判廳。
一個小時過去了，王律師還沒有回來。太陽已經偏西，它毒辣的光芒漸漸地收斂起來，寬敞、空洞的大廳競有了絲絲涼意。古人說︰過了七月十五節，晚上冷喲白天熱。可剛到了夏末，就與盛夏的天氣有了明顯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