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連續三聲,斃命三人!
微微嗆鼻的硝煙之下,幾道黑色的人影在昏黃的光線下轟然倒下,瞬間砸起地上的塵土無數,一擊斃命的三名黑衣人一個個瞪大了眼楮,神色中滿是不可置信,卻是連驚呼一聲都來不及,便被奪命的火器攝走了魂魄!
見狀,隨後撲來的黑衣殺手不由腳步一滯,看向皇甫長安的神色愈發忌憚,又于驚懼中透出幾分狐惑,猜不透對方使用的是什麼暗器,居然可以厲害到這樣的程度,在眨眼間射殺了一等一的高手!
南宮景鸞頓然間也看傻了眼楮,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只會插科打諢嬉笑怒罵看起來吊兒郎當紈褲不羈,就連個子都沒有他高的騷年……殺起人來竟然這麼利索?!
剎那間,南宮景鸞忍不住心頭一寒,森森地冒出了幾絲冷氣,有些後怕,又有些慶幸……幸虧他沒有得罪這家伙,不然……他現在是橫著還是豎著,都很難說!
不過,在片刻的膽寒之後,南宮景鸞黑溜溜的大眼楮里瞬間就燃起了一簇火熱的光芒,隱隱透著幾分炙熱的崇拜!
靠!折菊公子太帥了有沒有?!
剛才看到那些黑衣人鬼魅般飄過來的時候,他還以為這次肯定屎定了!卻不想幾聲清響之下,形勢在一瞬間就逆轉了過來!皇甫長安單憑一人之力,竟震懾住了闖進天牢的十余枚頂尖殺手,簡直不能更霸氣!
然而,這批殺手既然有能力闖入天牢,就足以證明他們的實力相當驚人!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剩下的幾名黑衣人便立刻回過了身,鬼魅的黑影在搖曳的燭光中幽幽一閃,竟是齊齊消失在了眼前!
「呀……人不見了!」
南宮景鸞倒吸了一口冷氣,滿是驚訝的掄圓了眼楮,對此表達了極大的惶恐!
「不,他們還在,就在我們的身邊……這是東瀛的忍術,變幻莫測,教人防不勝防。」
微擰眉頭,皇甫長安難得露出幾分嚴肅的神色,東瀛的幻術她在書上見到過幾回,也听花賤賤講過幾次,但真正遇上……這卻是第一次!
先前她總以為書上寫得太夸張,花賤賤說得太玄乎……可直到親眼所見,才知道東瀛忍術,絕非空有其名!
艾瑪!到底是誰跟她有這樣大的血海深仇,居然舍得下這麼大的血本,連東瀛的忍者都派粗來了,太看得起她了有沒有?!
「小心!身後——!」
忽然間,南宮景鸞眸光一爍,瞪著她的肩頭驚叫了一聲。
「砰!」
皇甫長安眼疾手快,反轉手腕對著身後迅速開了一槍,搶在黑衣人的彎刀逼近脖子的前一瞬,一槍崩了丫的腦袋!
「左邊還有!上邊!右邊!快……小心啊!」
幾乎在同一時刻,皇甫長安的周身閃現了無數黑影,暗淡的火光之下,森冷的兵器從四面八方刺向她的死穴,作勢要將她捅成一只刺蝟!
「靠!」
皇甫長安忍無可忍,縱然手握神器,在被一干高手圍攻群毆的境況下也免不得捉襟見肘,即便怒不可遏地對著甬道的那段大喝了一聲!
「再不粗來幫忙信不信勞資分分鐘月兌光給他們看?!」
一聲怒吼之下,深長漆黑的甬道中忽然卷起一陣猛烈的罡風,嘩的一下席卷而來,裹挾著巨大的力量和一條走如游龍的長鞭,像是毒舌的信子般舌忝上了黑衣人的喉心,于瞬間在皇甫長安周身飛速閃過,龍卷風般將她整個人護在了當眾。
剎那間,只听得幾聲接連著的痛呼,夾雜兵器交接的聲音,在閃爍飛濺出的火星中轟然炸開,一瞬間所有的黑衣人像是被強勁的力道從中震了開來,猛地向後摔倒在了地上!
等所有黑衣殺手都落了地,倒在地上沒再縱身躍起,皇甫長安才凝眸往他們身上掃了一圈,赫然發現他們的脖子被齊刷刷地隔出了一道深長的傷口,此時正涓涓不斷地往外涌著濃黑的腥血!
「唰啦!」
來人踏空而來,款款落定在大牢的門外,揚手收回鞭子握在掌心,發出叮叮當當的碎響。
皇甫長安循聲望去,才看清那鞭子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瓖滿了細碎而鋒銳的刀片的殺人利器,若她猜得沒錯,那些小刀的刀鋒上恐怕還淬了劇毒,但凡是被這條比竹葉青還毒的鞭子橫掃過肌膚,只消破開一點點的傷口,就能一擊封喉!
而眼前,手握著這條劇毒蛇鞭的家伙,顯然不是皇甫長安方才想要召喚的愛妾們,而是那枚毒如蛇蠍的妖孽美人……璃王殿下!
在見到南宮璃月的第一眼,更確切地說,是見到南宮璃月手里握著的那條鞭子的手柄上的五顏六色的寶石的第一眼,涌上皇甫長安腦海的第一個想法是……璃月小美人要是肯把這條鞭子送給她做定情信物,她一定……娶了他!
等到南宮璃月隨手把鞭子丟給了緊跟上來的斬風,皇甫長安才緩緩抬高了視線,涌上了第二個想法……瞎子美人果然沒騙本公子,璃王蒸的來了,不僅來了……還把大牢給拆了!
「 !」
重重的一聲悶響,在皇甫長安拽著南宮景鸞飛快地閃出牢房的後一腳,整個偌大的鐵架 當一下四分五裂地摔碎在了地上,累成了一堆廢墟。
南宮璃月斜斜地提起眼皮,先是睨了眼躲在皇甫長安身後的南宮景鸞,繼而才抬眸看向皇甫長安,妖冶的薄唇微微上翹,勾勒出一絲狷狂的笑意。
「走。」
皇甫長安一怔,瞬間就被他那酷帥邪魅的笑容給閃到了,不由得狗眼一瞎!
好不容易恢復了視線,就見到典獄長急匆匆的帶著一對護衛趕了進來,見到南宮璃月要帶走皇甫長安,先是微吃一驚,又不敢太過強硬地阻攔,只得小心翼翼地遣詞詢問。
「卑職參見璃王!璃王殿下深夜來此,又在牢中鬧出這般大的動靜,甚至……」抬眸偷偷看了一眼皇甫長安身後的廢墟,典獄長頓了一頓,試圖尋找委婉一點的說辭,「不惜拆毀牢房……卑職斗膽,璃王殿下這是在劫獄嗎?」
聞言,典獄長身邊的副手不由得臉色一暗︰「……」老大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委婉啊摔?!
正擔心璃王會發火,卻見他邪笑著撇了撇嘴角,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見過這麼光明正大地劫獄的嗎?」
典獄長不敢怠慢這位修羅王爺,先是垂頭仔細想了想,才搖了搖狗頭,慎重地回答道。
「沒有。」
話音落下,卻見南公璃月笑得更狐魅了。
「那麼……你現在見到了。」
「是,殿下。」典獄長下意識地躬身附和,片刻後,等南宮璃月邁開步子走了幾步,典獄長才猛然驚醒了過來,「啊!不是!等等——!」
南宮璃月頓足,回眸,剔眉,冷笑。
「還有什麼事情嗎?」
頂著被璃王殿下削成肉醬喂狗的巨大風險,典獄長不得不硬著頭皮,誓屎維護自己的職責︰「沒有陛下和皇後的手諭,任何人都不能將折菊公子帶出牢房,就是殿下您……也不行。」
「哦?沒有陛下和‘皇後’的手諭,呵……」南宮璃月的眉尾抬得更高了,淡黃色的光暈之下,一張倨傲的俊臉又狐魅又危險,像是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咬斷你的喉嚨,「你的意思是,本王不如一個女人?」
被璃王那一聲淺笑笑得頭皮有些發麻,典獄長的腦袋瞬間垂得更低了。
「殿下喜怒,卑職也是奉命辦事,望殿下不要為難卑職。」
「哼!奉命辦事?」南宮璃月萬分輕蔑地哂笑了一聲,十分不以為然,「連一個大門都看不好,放進來這麼多刺客,還好意思聲稱是奉命辦事?倘若戍守邊疆的將領都是像你這樣的人,只怕不出三年,紫宸就只剩下一群無用的喪家之犬了!」
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當眾訓斥,典獄長就是長著再厚的臉皮,此番也有些扛不住了,臉上的顏色不禁一陣紅一陣白,袖子下的拳頭更是緊緊地捏著……然而,此番確實是他失職在先,被璃王抓住了把柄,說什麼都是理虧。
看到典獄長有怒不敢言的苦逼模樣,念在之前他愉悅了自己的份上,皇甫長安不由大發慈悲,抬手拉了拉璃月小美人的袖子,幫他說了句好話。
「雖然本公子是很想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是條漢紙就該敢作敢當,這禍是本公子闖出來的,本公子自然會負責……」
一邊坦坦蕩蕩地說著,一邊,皇甫長安又踮起腳尖,湊到南宮璃月耳邊悄悄耳語了一句。
「喂……這樣明目張膽的粗去,蒸的好嗎?要是明天還會被逮回來丟進這鬼地方,那還不如不要出去了!本公子身心脆弱,受不了那個折騰啊!」
听到這話,南宮璃月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揚袖一甩,便是一聲冷哼︰「隨你!」
說著,轉身便走,連一絲挽留都沒有!
「哎!」皇甫長安立刻拉住他,忽然間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最干淨的這間牢房都被你震垮了……我還是跟你走吧!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