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個小時的時候,乘風跟著路瑤進了房間,這種民房都是單居室的,吃住都在一起。
靠前窗口就是簡單的廚房,後窗那邊就是臥室,間用一道簾隔開。
乘風本來以為路瑤喊自己來,說什麼水龍頭壞了,只是一個借口呢。
但是沒想到進門後就听到了水流的滋滋聲,轉頭朝窗口一看,水龍頭的確是壞了,現在還在滲水呢。
他立刻就操起了袖,問路瑤扳手什麼的工具在哪,我來看看是什麼問題。
路瑤拿來了扳手遞給乘風說,已經壞了好幾天了,現在雖然關了水閘,但是每晚的流水聲,還是讓人難受。
乘風一邊拿著扳手像模像樣的檢查,一邊和路瑤開玩笑說,你的那個房東鈞哥難道不會修麼,看那樣好像對你很有好感啊,現成的免費人手不用,卻把我大老遠的喊來。
路瑤走到一側的冰箱前拿出了兩瓶紅牛,自己擰開一瓶,喝了一小口,和另外一瓶沒拆頭的都放到飯桌上。
她不禁朝乘風說,那個鈞哥人好是好,而且還是公務員呢,但是我總覺得他有一股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說不出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乘風正蹲著身在看水池下面的管道,這時一回頭朝路瑤一笑,傻都能看出來那個鈞哥對你有意思。
路瑤搬了一張凳坐下,朝乘風說,我當然看得出來他對我有好感,我說的那個感覺,不是這個,你明白麼,就是有一種好像時刻都被人盯著的感覺。
乘風听路瑤這麼一說,不禁放下了手里的東西,回頭正色的看了一眼路瑤,「你意思你被鈞哥監視了。」
路瑤搖了搖頭,和乘風說,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也沒有發現鈞哥刻意在監視自己,但是每次都有一種好像被看光的感覺。
乘風听路瑤這麼一說,立刻走到桌邊坐下,隨手拿起一瓶紅牛就喝了一口,也沒在意那杯開頭的是路瑤喝過的。
他沒注意,不代表路瑤沒有注意,不過她見乘風好像也不是故意的,索性也就不提了。
不過路瑤見乘風盯著自己看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禁下意識的感覺背後一涼。
乘風這才和路瑤說,鈞哥平時看你的眼神是不是就是這種。
路瑤立刻點頭和乘風說,雖然不是很像,但是感覺是一樣的,你這是什麼眼神。
乘風朝路瑤一笑,又喝了一口紅牛,這才和路瑤說,我剛才看著你的胸口,腰,腦里想的可都是你沒穿衣服的時候。
路瑤聞言臉色頓時一紅,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乘風率先和她解釋,喏,喏,你可別發火,我只是將自己代入到鈞哥的想法去試試,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乘風說著笑著和路瑤說,其實這也沒什麼,男人嘛,看女人總是喜歡幻想一些什麼的,如果你喜歡沒男人這麼看你,你就悲哀了,可要天天在家以淚洗面了。
路瑤一嘟嘴和乘風說,你們男人可真齷齪,看女人的時候,難道腦里都是這麼骯髒的麼,我們女人也愛看帥哥啊,但是怎麼不見我們腦里想這些髒東西。
乘風朝路瑤一笑說,這個問題你不要問我,說著指了指上方,和路瑤說,你應該問問萬能的造物主,他構造男人的時候,就是這麼設計的,我估計造物主自己也是一個之徒,不知道天上多少神仙姐姐被他過呢。
路瑤沒聲好氣的哼了一聲,隨即問乘風,你到底會不會修水管啊,怎麼上面還在滴水啊。
乘風連忙說,我又不是水電工,你讓我歇會,喝口水,一會再看看。
他說著一口將一瓶紅牛喝掉,點上一根煙抽了幾口後,立刻又蹲去幫路瑤檢查她的水管。
乘風一邊檢查著水管,一邊問路瑤,最近在鹽海生活的怎麼樣,工作上順利不順利之類的話。
路瑤坐在後面和乘風說,你和我哥接觸多了,說話的口氣也越來越像他了。
乘風笑了笑和路瑤說,這叫什麼來著,近朱者赤嘛。
他正說著呢,這時發現下面的水管一個螺絲松開了,本來這只是小問題,但是乘風注意到,這個水管好像之前就被人整過。
乘風問路瑤,你是不是找人修過,還是自己動手修過,這螺絲沒上。
路瑤說我找誰修啊,我自己又不懂這些,從壞了到現在,我就沒踫過,本來是想找人修的,可是每天回來就忘記了。
乘風心不禁一動,這水管明顯就是被人動過的,連水管的位置都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他一邊將螺絲重新擰上,一邊問路瑤,這房間除了你之外,沒其他人吧。
路瑤說,我租的時候就一個人住的,我不喜歡和別人合租,一點**都沒有。
乘風這時將水管重新擰上,將水閘打開後,一擰上面的水龍頭,水嘩啦啦的出來了,又重新擰上,已經一滴水也不漏了。
他搞完這些後,拿著毛巾擦了擦手,正色地朝路瑤說,你的**只怕早就被人家看著呢。
路瑤似乎沒太明白乘風的意思,乘風這時在房間里轉了一圈,仔細的看著每一個角落。
見乘風這樣,路瑤不禁有些奇怪,問乘風到底在找什麼呢。
乘風沒有回答路瑤的話,在屋內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後,這才松了一口氣,和路瑤說,沒什麼,我看看屋內有沒有攝像頭。
一听這話,路瑤嚇出了一身冷汗,吃驚地看著乘風說,「什麼,攝像頭,我屋內怎麼會有這東西。」
乘風連忙和路瑤笑著說,我也只是懷疑,所以看看,沒有攝像頭,你放心。
路瑤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一想乘風絕對不會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懷疑自己屋內有攝像頭,連忙問乘風,到底是怎麼回事。
乘風坐到桌前,這才和路瑤說,你的水龍頭不是無緣無故的壞掉的,是有人故意擰松了,讓你的水龍頭壞了。
路瑤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詫異地看著乘風,誰這麼缺德啊,害的我多交了多少水費。
乘風聞言不禁哭笑不得地朝路瑤說,你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麼,你的房間,應該只有你能進來,除了你,還能有誰進來弄壞你的水管。
路瑤聞言心一凜,頓時明白了乘風的意思,半晌後才和乘風說,我說呢,那個鈞哥自從我水龍頭壞了之後,總問我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顯然路瑤還沒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乘風立刻提醒道,這水管就是鈞哥搞壞的,問題是,他可以隨時進入你的屋。
一听這話,路瑤頓時感覺背後有些發涼,這麼說,鈞哥是隨時都可以進入她房間,那自己豈不是一直……
想到這里,路瑤立刻哎呀一聲叫了出來,這個家伙,居然還留有後備鑰匙。
乘風不禁朝路瑤說,這事首先不要怪任何人,你自己租人家房,難道就不重新換鎖麼。
路瑤說當時我看這鎖是新換的,而且鈞哥一下給了我三把鑰匙,說鑰匙都交給我了,我當時就是想……
沒等路瑤說完,乘風接著替她說了,你途省事,而且又忙,就懶得換了。
路瑤聞言怔怔地看著乘風,她現在滿腦都是這事,一想就覺得有些後怕,不知道鈞哥有沒有半夜三更乘著自己睡著進來過呢,想到這些,感覺自己背後都涼了。
她正胡思亂想著呢,乘風已經走到了窗口,剛準備掀開窗簾看看的時候,就听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路瑤不禁沒聲好氣地朝門口問了一句誰啊,外面傳來了鄭鈞的聲音,「我,瑤瑤,我找你有點事。」
乘風這時不禁回頭看向路瑤,路瑤一听是鄭鈞,更是火不打一出來,她正想找鄭鈞問問清楚這事呢。
路瑤立刻過去將門打開,正準備破口大罵鄭鈞的時候,哪知道門口除了鄭鈞以為,還有幾個穿著警服的人。
為首的一個警察立刻沖了進來,一看乘風正站在窗口呢,立刻掏出手槍對準乘風,隨即朝後面的警察說,「隊長,的確是乘風。」
後面一趟三五個警察也立刻沖了進來,為首的隊長和乘風一聲冷笑,「你小還在鹽海啊,還以為你早跑出去了呢。」
路瑤一臉詫異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詫異地說著,「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乘風到底怎麼了。」
為首的警察和路瑤說,他涉嫌殺警,現在是一級通緝犯,你說怎麼回事。
鄭鈞這時連忙伸手要去拉路瑤,低聲和她說,瑤瑤,你先出來,別妨礙警察辦公,你這個朋友殺了一個警察,不是什麼好人,他很危險。
路瑤立刻回身一個嘴巴打在了鄭鈞的臉上,你有什麼臉說他危險。
鄭鈞被路瑤突然打了一個嘴巴,有些莫名其妙的捂著嘴巴,詫異地看著路瑤,「瑤瑤,你怎麼打我,你朋友殺警,又不是我的錯,沒錯是我報警的,但我也是擔心你的安危。」
路瑤卻冷笑一聲,指著水池說,「我水龍頭是怎麼壞的,你是不是留鑰匙了。」
鄭鈞臉色頓時一動,隨即連忙否認說,我怎麼會留備用鑰匙呢,我不是那種人,我可是國家公務員。
路瑤又是一聲冷笑,誰說國家公務員就不會干這種事了,難怪你前一陣總問我屋里有沒有什麼事,原來是你故意弄壞我的水龍頭,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時一個警察拿出手銬,上前給乘風拷上,和乘風說,老實點,跟我們走一趟吧。
乘風並沒有反抗,而且很合作,倒是路瑤連忙說,你們肯定是誤會了,他不可能是這種人。
她說著指著鄭鈞說,倒是他,我懷疑他租房給我的時候,留了備用鑰匙,乘我不在家的時候,潛入我的房間,我現在要告他。
鄭鈞連連否認,和警察說我沒有,我是政府單位的,我不可能做這種事,又和路瑤說,瑤瑤,你肯定誤會了。
警察根本不在乎這些,現在抓了一個頭號通緝犯,這才是最重要的,鄭鈞這事不過是小案。
領頭的隊長和鄭鈞、路瑤說,是不是,跟我們去了警局就知道了,反正你們也要過去錄一份口供呢。
隊長說著示意下屬給鄭鈞也帶上一個手銬,鄭鈞見狀連忙後退著和警察說,「警察同志,可是我報警讓你們抓乘風的,我可沒犯事。」
拿著手銬的警察和鄭鈞一聲冷笑說,「你沒做過怕什麼,跟我們去一趟警局,不就全清楚了。」
乘風這時正被警察押著走出路瑤的屋,路過鄭鈞身邊的時候,朝著他一笑,「兄弟,我殺了警察我都不怕,你看你那一身汗,男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認。」
鄭鈞連忙伸手擦了一下腦門上滲出的冷汗,朝乘風冷笑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公務員,你就土匪,是殺人犯,我沒做過……」
乘風朝鄭鈞一聲冷笑,「沒做過就一起走吧。」
鄭鈞見眼前的架勢,自己不去都得去了,本來自己報警是來抓乘風的,何曾想到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在警察過來要給自己上手銬的時候,鄭鈞和那個隊長說,「我要打一個電話給我舅舅,我舅舅是交通局的劉凱偉。」
隊長一听這話,臉色不禁一動,劉凱偉是交通局的局長,雖然和自己不是一個系統的,但是畢竟也是一個局長,這個面是要給的。
但是又見乘風和路瑤此時正盯著自己看呢,如果因為鄭鈞的舅舅是劉凱偉,自己就給特權,那自己在他們眼里成什麼了。
所以隊長冷哼一聲說,有什麼回局里再說,說著示意手下給鄭鈞帶上了手銬,押送著乘風和鄭鈞一起下了樓,還請路瑤也跟著去警局做一個筆錄。
等乘風和鄭鈞被押出巷的時候,才發現路邊的洗腳店,按摩店什麼的,統統都關門了。
可不是麼,這邊都出警了,他們還以為是嚴打下來抓人的呢,哪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開門做生意。
不過不少人躲在自家的窗口朝外看著情況,剛才鄭鈞光顧的那家,瑤瑤此時正坐在窗口往外看呢,一看鄭鈞被帶著手銬往警車上押了,立刻回頭和老板娘說,老板娘,鈞哥被警察給抓了。
老板娘眉頭一動,隨即啐了一聲說,活該,這王八蛋早該被抓了,說著又是一嘆,不過這家伙有些背景,估計過不了幾天就又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