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樓蘭︰農家桃花香 第六十一章,買地成功二弟受傷

作者 ︰ 溫潤潤

他想到盧暖會來問這賣地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畢竟賣地這事他只是隨口一提,還未和村民們開會,更想從這其中撈上一筆,就算以後不做村長了,還能有些錢,在村子里威望不會一下子掉下去。

而且,他也很糾結,如果一直當村長,一年下來,那些租出去的土地,收來的租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可他又怕不能做村長,所以想在下任之前,狠狠的賺上一筆,可前來的人,是盧暖,他一時間下不了這個決定。

盧富貴想到這,連忙笑道,「阿暖,咱們里面慢慢說!」

「好!」盧暖應聲,帶著二弟進了村長家的。

村長家比起村子里一般的人家要好上許多,但是和徐子衿家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到是應了那句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剛剛坐到椅子上,一個婦人端著茶走進堂屋,呵呵一笑道,「阿暖和二弟來了,來,嘗嘗看,這茶味道可好!」

盧暖和二弟聞言,立即站起身,忙喚道,「村長嬸!」

「快坐快坐,鄉里鄉親的,不必客氣,顯得見外了不是!」村長媳婦劉氏說著,把兩杯茶分別放在盧暖和二弟面前,笑眯眯的走到村長身邊的椅子坐下。

盧暖和二弟坐下,盧暖端起茶杯輕輕的嘗了一口,隨即把茶杯放在茶幾上,二弟有樣學樣,端著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覺得這茶苦巴巴的很難喝,立即放下,不在貪戀。

「嬸子,這次我和二弟來,其實想問問村支叔,我家邊上的地,賣還是不賣,要賣多少!」

盧暖會問劉氏,也是因為二嬸告訴她,別看村長在外面人模人樣,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樣子,可一回到家,立即像見了貓的老鼠,劉氏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在一個,這劉氏的娘家是鎮上的大戶,有錢有勢,當年肯嫁給村長,也是看中村長長得好看,由于是大家小姐下嫁,那小姐脾氣可沒有改,所以大事小事,一向是劉氏說了算。

劉氏聞言,呵呵呵笑了起來,看了一眼村長盧富貴,才說道,「地呢是要賣的,只是,那些地可都是好地,而且,這苞米再過個把月就可以收獲,收獲以後,這租期也就到期了,不管誰買去,把地一翻,愛種什麼,就種什麼,連點糾紛都沒有!」

盧暖一听那些地,就知道,劉氏的意思,可不是賣一畝兩畝,十畝八畝,有可能她家周圍那些地,都要賣掉。

前幾天,盧暖問過二叔,那些地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五百畝,不管多少錢一畝,這筆賬算下來,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那嬸子,那些地,大概多少錢一畝?」

劉氏見盧暖這麼問,不由得打量盧暖。

要說盧家村這段時間,誰是熱門話題,當盧暖莫屬。

以往人人笑話她家窮,笑話她沒爹,個個想著欺負一下,算計一下,可如今,村子里的人,有事沒事,就去她家坐坐,順便學幾個家常菜回家做,換換口味。

有的人家,也學盧暖,在家門口種一些香菜,炒菜的時候,摘一點放到菜里,听說味道還不錯。

以往她幾乎住在鎮上,這次是盧富貴說要賣掉一些地,她才回來。

第一次瞧見盧暖,劉氏心中掂量著,要怎麼做,才不得罪了她,畢竟她的身後,可有徐子衿在撐腰。

「那要看阿暖你買多少了,如果買的多,價錢自然要便宜一些,如果買的少,那嬸子可不敢給你便宜,再說了,這土地賣了銀子,村子里的人,每一家,每一戶,都能分上幾兩銀子,阿暖家自然也是有的,算來算去,也是好事一樁啊,阿暖,你說是吧!」劉氏說著,笑眯眯的看著盧暖。

盧暖點點頭,應道,「自然是的,只是嬸子,阿暖如今手中銀子有限,還是想問清楚,那些地多少錢一畝,阿暖也好算算能買下多少畝,若是銀子不夠,也好早些去湊銀子!」

「倒是,倒是,看我糊涂的!」劉氏說著,瞪了盧富貴一眼。

盧富貴立即咳嗽了兩聲,開口道,「阿暖啊,你家邊上那些地,可都是好滴,土壤肥沃,種啥啥好,我的意思啊,一畝五兩銀子,但是……」

盧富貴說著,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叔不瞞你,每賣一畝地,叔要從中抽一兩銀子,你覺得合適嗎?」

盧暖聞言,錯愕的看著盧富貴。見盧富貴毫無慚愧之色,心中想想,也覺得正常。畢竟貪官污吏,歷朝歷代都有,有的人貪的多,叫大貪官,有的人貪的少,叫小貪。

低下頭沉思片刻說道,「村長叔說的對,只是阿暖想問,村長叔打算賣多少地?」

如今她手中銀子有限,七七八八算在一起,也就一千一百五十兩,還有十來兩銀子,家里要吃要喝,得留下來做家用。

盧富貴見盧暖這麼爽快,哈哈一笑道,「那就要看阿暖你要多少了,你看,你家周圍,沿著那個小山包,我估模著,得五百畝地,算下來可要兩千五百兩銀子,當然,那個小山包是白送的,阿暖,你……」

說道最後,盧富貴的眼眸里全是懷疑。

畢竟,兩千五百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兩千五百兩。

盧暖想著,看來,得去籌這筆銀子。

可是,去哪里籌?

盧暖第一個想到徐子衿,可徐子衿從那次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如今更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或許,可以去找徐子衿的爹娘。

只是,他們憑什麼相信她,憑什麼借銀子給她。

想了想,盧暖心中已經下了決定。

「村長叔,我手里暫時沒有這麼多銀子,不如這樣,你給我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後,我還是沒辦法湊到這麼多銀子,你就把地賣給別人吧!」

盧富貴一听,倒是笑了,說道,「阿暖啊,不急,不急,你慢慢湊錢,我這也要和村民們商量商量,听听大家的意見,十天半個月也沒事的!」

盧暖聞言,點點頭,站起身和盧富貴告辭。

目送盧暖離去,劉氏立即虎著臉問道,「富貴,你說,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拿得出這麼多錢嗎?」

二千五百兩啊,那可是一筆天文數字,她存了這麼多年私房錢,也才二百多兩銀子。

盧富貴貪婪一笑,「她沒有,可徐少爺有啊,徐少爺是什麼人,別說兩千五百兩,就是兩萬五千兩,也是拿的出來的!」

劉氏一听,抿嘴笑了笑,「還是你聰明,那地明明只值三兩銀子,你硬是多加了二兩,哎呀,剛剛你為什麼不說一畝地要提二兩銀子啊,這一筆賬算下來,可是少了一千多兩啊!」

一想到少了這麼多銀子,劉氏的心就像刀割一樣,生生的疼啊。

盧富貴聞言,唾罵道,「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我以為你不一樣,是個聰明的,今天咋就糊涂了,現在是怎麼時期,下一屆村長馬上就要選舉了,你說我不趁機把這土地賣出去,村長要是換了人做,別說五百兩,我怕連五個子都沒有,再說了,村民們若是得知,本來只值三兩銀子的土地,我給賣了四兩,然後二千兩銀子,整一個村子四百多人一分,一個人能有四五兩銀子,一家算下來,那就是十幾二十兩,都不是傻子,誰會咬著牙不賣?」

「是是是,你最聰明!」劉氏說著,還是怕到嘴邊的鴨子飛了,想了想又嘀咕道,「你說,盧暖這丫頭片子,能拿得出這麼銀子嗎?」

「這個嗎?」盧富貴也不敢肯定了。

不過做了這麼多年村長,多少還是有些見識。想了想後說道,「我覺得,這事有戲!」

「但是,五兩銀子一畝地,她要是打听一番,得知貴了,你說,她會要嗎?」

盧富貴聞言,一下子犯了難。

是啊,五兩銀子一畝地,的確貴了。

盧暖會買嗎?

一走出盧富貴家,二弟的腳有些不穩,盧暖立即扶住他,笑道,「能堅持到現在,也算是,厲害了!」

畢竟剛剛說的銀子數目,地的數目,都不小,二弟能忍住沒有吱聲,的確不錯。

「大姐,我憋得難受!」二弟憋屈的說著,眉頭皺在一起。

剛剛那些數目,真的嚇死他了。

可想到來時,盧暖的囑咐,不管听見什麼,叫他只許听,不許說話,也不許吱聲,而屋子里面說了什麼,也不許告訴任何人。

「第一次,難免的,不過大姐相信你,遲早有一天,你也可以像大姐這樣,雲淡風輕的談每一筆生意!」盧暖說著,眼眸里全是鼓勵。

看著盧暖的眼楮,二弟慢慢的靜下心來,用力的點點頭。

「走吧,我們回家,二叔,三叔還在家里等消息呢!」

「恩!」

兩人回到家里的時候,二叔三叔果然坐在門檻上,等著盧暖和二弟。

三叔率先發現,立即推了推身邊的二叔,緊張的說道,「回來了,二哥,阿暖她們回來了!」

二叔聞言,連忙站起身。

不停的咽口水。

待盧暖和二弟走到身邊,連忙問道,「阿暖,咋樣了?」

「二叔,三叔,咱們進屋說!」

「哎,好!」二叔三叔應聲,進了屋子,來到二弟的房間,韓氏立即端上盧暖自制的涼茶,給二叔三叔一人倒了一碗,可二叔三叔有些緊張,端著碗就喝。

韓氏笑笑,又給兩人倒滿。

然後才坐到二嬸身邊,有些緊張,兩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二嬸瞧見,連忙伸手握住,安慰韓氏道,「嫂子,不要太緊張,咱們听阿暖說!」二嬸嘴上說著,心里也抖了起來。

「哎,不緊張,不緊張!」韓氏應聲,眼楮卻直勾勾的看著盧暖,等著盧暖接下來的話。

「咳咳!」盧暖咳嗽了兩聲,才開口說道,「談是談的差不多了,村長叔說,這邊上的地要四兩銀子一畝,一共大概五百多畝地,算下來,就得兩千多兩銀子,如今我手里,七七八八全部算下來,還差一些!」

「四兩,這些地,往死里賣,也不值這麼多啊!」二叔連忙說道,想了想又問,「阿暖,會不會你听錯了?」

盧暖搖搖頭,「二叔,我沒听錯,你也沒听錯,村長叔說的就是四兩一畝!」

「阿暖啊,可你沒這麼多銀子啊?」二叔說著,有些憂心。

二嬸卻站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走到盧暖前面,結結巴巴的說道,「阿暖啊,你也知道,二嬸家,以前日子不好過,也沒存下銀子,這是二十兩銀子,二嬸全給你,你別嫌棄少,收下吧!」

二嬸說著,把銀子塞到盧暖手中,轉身的時候,還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看著手中的銀子,盧暖忽然覺得,它不止二十兩,比二百兩,二千兩,二萬兩還要重,還要多。

因為,這是二叔二嬸所有的家當。全部,都在這里了。

明明是全部家當,二叔二嬸,不說借,卻說給,這份情意,讓盧暖感動的一塌糊涂。

緊緊的抓住荷包,盧暖一字一句的說道,「二嬸,二叔,這銀子,阿暖收下了!」

「收下吧!」二嬸說著,忽然紅了眼眶。

說到底,還是有些舍不得。

這銀子,好不容易賺來,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都會看一遍,如今沒了,晚上可怎麼睡?

三叔也站起身,從懷里模出一個黑烏烏的荷包,塞到盧暖手中,緊張的說道,「我這也不多,就四兩多點銀子,在就沒了,你拿著吧!」

「三叔,阿暖,也收下了!」

雖然這些銀子,對于此刻的盧暖來說,只是杯水車薪,可是,那份情誼,卻重于泰山。

晚上,盧暖親自下廚,做了好幾個菜,留二嬸二嬸,三叔在家里吃,又讓二弟去村口打了酒,卻不想,二叔和三叔喝醉了。

兩人趴在桌子上,一個勁的哭。

哭他們沒用,哭盧家終于出了一個有本事的人。

讓盧暖瞧著,真不是滋味。

本來想把二叔三叔抬回去,可他們喝醉了,死活不肯走,最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兩人弄到二弟的炕上。

索性二嬸也留了下來,和盧暖娘四個擠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盧暖就起床,偷偷拿出從山里摘來的血靈芝,看了又看,用力吸了幾口氣,才用干淨的布包起來,放到籃子里。

坐在家門口,發了一早上的呆。

吃了午飯後,盧暖才提著籃子,獨自一個人去徐家。

在大門上敲了幾下,開門的依舊是福叔,福叔一見盧暖,立即笑著說道,「是阿暖來了,夫人這幾日還念叨著,問你為什麼不過來玩,今兒就來了,快進來吧!」

「福叔!」盧暖喚了一聲,走進徐家大院。

「哎,你這丫頭,嘴巴就是甜!」福叔說著,見盧暖手里提著籃子,笑著問道,「今兒給夫人送什麼好吃的來了?」

「福叔,今天沒什麼好吃的,就是找徐伯母有點事情!」

福叔聞言,愣了愣,隨即笑道,「沒事,沒事,夫人啊,見到你,肯定比吃什麼都歡喜,走吧,跟我去花園,最近桂花開了,老爺和夫人都在花園里賞花呢,你也去瞧瞧!」

「好!」

怪不得遠遠就聞到了桂花,原來是徐家花園里的。

想來徐子衿的父母很恩愛,大熱的天,躲在花園里聞桂花香氣,倒也是件浪漫的事情。

快到花園的時候,遠遠的就听見了徐子衿父母的笑聲,福叔笑道,「老爺和夫人感情好,一天到晚都有說不完的話!」

盧暖聞言,但笑不語。

盧暖一穿過拱門,陳氏就一眼就看見了盧暖,對身邊的徐大浩說道,「哎呦,瞧瞧,是誰來看我們了!」

徐大浩聞言,扭頭看來,見是盧暖,還提著籃子,笑得越發開懷,小聲對陳氏道,「瞧見沒,兒媳婦給咱們送吃的來了!」

「就你貪嘴,送也是給我送,我警告你啊,一會不許跟我搶,否則跟你沒完!」陳氏說著,立即站起身,整理了一上的衣裳,瞧著盧暖呵呵的笑著。

徐大浩也站起身,小聲說道,「夫人,別啊,好東西要一起分享!」

「可以啊,一會我吃剩了,留一點給你吧!」陳氏說著,抿嘴一笑,走向盧暖,樂呵呵的說道,「阿暖啊,來啦!」邊說眼楮邊往盧暖手中的籃子瞄去。

「徐伯母!」盧暖低喚一聲,對陳氏不停看她籃子的舉動,不免覺得歉疚。

猶豫時間緊急,她根本沒來得及做些吃的,給陳氏帶過來。

「哎,快過來坐,剛剛還跟你伯父說起你,你就來了,說明什麼,說明咱倆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你說是吧!」陳氏說著,對福叔說道,「福叔,你快去泡壺好茶,端些點心過來,還有,沒事就不要過來打擾了!」

「是,夫人!」福叔應了一聲,連忙退下。

陳氏熱情的拉著盧暖走到石桌邊,把盧暖按到石凳上,「阿暖啊,來來,你坐!」

然後坐在一邊,等著盧暖掀開蓋在籃子上的藍布,端出里面的東西。

盧暖坐下後,朝徐大浩喚道,「伯父好!」

「好好好,坐吧,別拘謹,當自己家一樣!」徐大浩說著,也是看著盧暖的籃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只從那一日吃過盧暖做的菜後,就覺得,福嬸做的菜,一點味道都沒有。

想來,還是心理作祟。

見陳氏和徐大浩如此期待,盧暖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才說道,「伯父,伯母,今天,阿暖來的匆忙,沒準備什麼吃的,下次,不,一會回去,阿暖在你們這討要些東西,回去做好了,明兒親自送過來!」

陳氏和徐大浩聞言,面面相覷,疑惑盧暖今天來的目的。

想著沒有吃的,陳氏有些失望,不過听盧暖說,明日就有了,頓時又覺得,生活還是充滿希望的,樂呵呵的說道,「傻孩子,說什麼話呢,你能來,伯母和你伯父就很開心了,快別說那些見外的話!」

要是能有新鮮吃食,那是最好了。

沒有,也不能勉強不是。

盧暖淡笑,想了想才說道,「伯父,伯母,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事情想跟你們商量!」

徐大浩聞言,認真的看著盧暖,點點頭,笑眯眯的說道,「阿暖,你說,有什麼事情,盡管開口,子衿離家的時候,跟我們交代過,如果你有事,叫我們盡量幫你,說吧,啥事?」

听了徐大浩的話,盧暖倒是沒有想到,徐子衿真的有和他的父母說,一開始,她還以為徐子衿只是開玩笑呢。

想了想,又頓了頓,才說道,「其實,是阿暖想買一些地,可是銀子不夠……」

徐大浩一听,打斷盧暖的話,豪氣的說道,「要買地啊,多少地,需要多少銀子?」

「就是我家周圍那五百多畝地,村長叔說,四兩一畝,大概二千多兩銀子!」盧暖淡然的說道,卻自動隱去了盧富貴,每畝地,額外一兩的要求。

「阿暖啊,你家周圍的地,可值不了四兩銀子啊,最多也就三兩,這盧富貴是想銀子想瘋了吧!」徐大浩說著,拿起隨身攜帶的小茶壺,抿了一口茶。

尋思著盧富貴的心思。

不過,隨即倒也想明白,見盧暖不語,連忙說道,「阿暖,這盧富貴就沒別的要求?」

「有!」盧暖說道。

「哦,那你說說,是什麼要求?」徐大浩問。

「他說,每一畝地,要一兩銀子的提成,我答應了!」

這下徐大浩不明白了,「阿暖,你可知道,那地有五百多畝,算下來,可就是五百多兩銀子啊,你真的答應了?」

盧暖點點頭,「嗯,我答應了!」

「阿暖,跟我說說,為什麼答應,你可知道,五百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做多少事,養活多少人家?」徐大浩說著,直勾勾的看著盧暖。

他對盧暖,可是很喜歡的。

在他眼里,盧暖很聰明,又有本事,還能說會道,又會看人臉色。

不驕不躁,說話,不卑不亢,有自己的見地,最重要的是,她有野心,這野心,比起兒子徐子衿,還要多上幾分。

盧暖聞言,想了想才說道,「因為我急切的想要買地,再來,那些地的中間,有一個山包,而那山包,我估算了一下,有二百米高,沿著山腳過去,大概有三千多米,而我需要這麼一個小山,拿來種果樹!」

「種果樹,你想種什麼果樹?」

「桃樹!」盧暖肯定的說道。

因為種桃樹,收成早,只需三年就能結果,桃樹對土壤的要求也不高,而她最想要的,不是桃子,而是桃花。

徐大浩一听,越發不理解了,「可是,阿暖啊,種桃樹能賺多少錢,為什麼不種別的,比如楊梅,紅棗,隻果,橘子一類的?」

「因為桃樹收成早,都說桃三李四橘八年,桃樹,三年就可以開花結果,李子要四年,橘子要八年,而伯父你說的那些,阿暖倒是考慮過,不過,就在家門口種幾株,等熟了的時候,摘了解解饞就好,可桃樹,阿暖其實還有別的用處!」

「什麼用處!」

「每年桃花結果之前,都會開花,而我要的,就是這桃花!」

「桃花?要來何用?」徐大浩問,和陳氏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見了疑惑。

「桃花,可以做桃花釀,也就是桃花酒,把用桃花做的酒放到酒窖里,藏上三五年,打開酒壇子的封口時,桃花香氣撲鼻而出,桃花釀因此而聞名!」

盧暖說著,忽然想起唐伯虎的一首詩,桃花塢下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徐大浩笑了,搓著手道,「這桃花釀酒,我還是第一次听說,只是不知道,這桂花可不可以釀酒呢?」

「桂花?」盧暖仔細想了想,淡笑著說道,「桂花能不能釀酒,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這桂花,可以做桂花糕!」

一直未曾開口的陳氏聞言,立即興奮的問,「阿暖,這桂花還能做桂花糕,怎麼做,你會嗎?需要什麼東西,我立即吩咐小草準備好!」

「我會,其實東西也不多,就是要桂花,糖,米粉,再就是杏仁,瓜子仁,花生米之類的,做起來,又香又好吃!」

盧暖話還未說完,陳氏立即起身,樂呵呵的說道,「你們聊著,我去吩咐小草,到別的院子摘些桂花,讓福嬸準備些瓜子仁,花生米,杏仁出來!」

陳氏說著,笑眯眯的走了。

讓盧暖錯愕不已。

一度懷疑,陳氏是不是二十一世紀的吃貨,穿越來的?

「阿暖啊,那個桃花釀,你可會做?」徐大浩小聲的問道。

盧暖聞言,點點頭,「會!」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對了,阿暖,你需要多少銀子啊?」徐大浩說著,笑過不停。

那彌勒佛似得臉,因為笑,一抖一抖的,讓盧暖瞧著,真是想笑,又不能笑。

輕輕的掀開蓋在籃子上的藍布,拿出抱在紗布里的血靈芝,遞到徐大浩面前,不舍的說道,「伯父,你幫我看看,這血靈芝,值多少錢?」

「這?」

徐大浩看著面前的血靈芝,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楮,見血靈芝還安然無恙的躺在石桌上,輕輕的拿起,放在手中,觀摩。

半晌後,才輕輕的放到桌子上,不解的看著盧暖,問道,「阿暖,你這是?」

盧暖咬了咬牙,說道,「伯父,你覺得這株血靈芝,值多少銀子,你就給我多少銀子吧!」

「呵呵呵,呵呵呵!」徐大浩笑了起來,可笑里面,多少有些譏諷。

他怎麼也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啊。

嘆息一聲,問道,「阿暖,你跟伯父說說,你這靈芝,值多少銀子?」

「我,不知道!」

這是盧暖的實話,她的確不知道這血靈芝值多少錢。

徐大浩聞言,想了想,問道,「那你想要多少銀子?」

盧暖看著徐大浩,說道,「伯父,我相信你,你看著給吧!」

「你這孩子……」徐大浩被盧暖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來,站起身,在石桌前,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好幾次豎起手指頭,指著盧暖,想要說幾句重話,最後又作罷。

可不說,他心里又難受。

「哎呦,這是咋了!」陳氏遠遠的,就看見徐大浩走來走去,驚呼道。

待她走到石桌邊,看見石桌上的血靈芝時,咻地噤聲,立即撿了藍布蓋上,小聲問道,「這是阿暖帶來的?」

「可不就是她帶來的!」徐大浩沒好氣的說著,看了盧暖一眼,嘆了口氣。

「這,這!」陳氏吃驚不已。

她做夢都想不到,盧暖會有這種東西。

連忙說道,「你們等等,我回房拿樣東西,一回就來!」說完,急急忙忙往自己房間走去,路上,小草踫到陳氏,陳氏黑著臉呵斥道,「不是叫你摘桂花,走來走去走什麼?」

「夫人,小草這就去!」

「哼……」陳氏冷哼一聲,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在屋子里翻來翻去的找了又找,終于從一個架子上,拉出一個盒子,打開,看著盒子里擺放的人參,呼出一口氣。

又在邊上拿出一個空盒子,把人參拿出來,放進去,放好,拿著空盒子往花園走去。

小草在一邊摘桂花,疑惑的看著陳氏匆匆忙忙的身影,歪頭努力想著,夫人這是怎麼了?

花園里。

徐大浩和盧暖大眼瞪小眼,徐大浩氣盧暖不知好歹,盧暖不懂徐大浩為什麼生氣。

「哎呀,來了,來了!」陳氏邊走邊喊,走到花園的時候,累的她氣喘吁吁。

自顧自的把血靈芝拿起,放到盒子里,才認真打量,感嘆的說道,「真是做夢都想不到,這輩子,還能瞧見這東西,我以為……」

陳氏說著,說著,就哭了。

徐大浩一見陳氏哭,連忙安慰道,「哭什麼嘛,我都沒哭呢!」

「你愛哭哭,別管我!」陳氏說著,扭開頭,坐到盧暖身邊,把盒子蓋上,遞到盧暖手中,柔聲說道,「阿暖啊,這東西,可不是一般的東西,你以後可不能有事沒事拿出來,讓人瞧見了,可不好,嚴重會引來殺身之禍的!」

「為什麼?」盧暖問。

這東西,她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為什麼會有殺身之禍。

陳氏聞言,嘆了口氣,「有句話說的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東西可不是凡物,吃了它,雖不能長生不老,可多活幾十年,那是必須的,你說,那高高在上的人,誰不想延年益壽,讓自己活得更長久,把位置坐得更牢,他若是得知,你有這東西,你要是識趣,乖乖獻上,這事便罷了,若是不識趣,死活不依,後果是什麼,你這麼聰明,定能明白伯母的意思,對嗎?」

「可是?」盧暖還想說些什麼。

嘆息一聲,「我沒有想那麼多!」

看來,因為身邊並無大奸大惡的人,所以她把這個世界想的太美好了。

陳氏聞言,微微嘆息,「傻孩子,需要銀子,跟伯母說一聲,一萬八千的,伯母還是有的,這東西,太貴重,以後可不能隨便拿出來,知道嗎?」

「伯母,我……」

盧暖想說,她也是沒有辦法了,這是最後一步。

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陳氏輕輕的拍拍盧暖的肩膀,說道,「好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需要多少銀子,說吧!」

盧暖想了想,還是不願意開這個口。

她不想平白無故,欠下這麼大個人情,尤其是徐子衿的父母。

見盧暖不吱聲,徐大浩越發的氣,陳氏連忙用眼神安撫他,對盧暖說道,「阿暖,要不這樣子吧,我借你三千兩銀子,你把這東西先押我這,什麼時候,你來還銀子了,我什麼時候把東西還你,怎麼樣?」

盧暖聞言,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氏。

「伯母,我……」

她很想問陳氏,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別你啊我的了,這事就听你伯母的,一會我拿三千兩銀票給你,這東西先放我們這,是,什麼時候有銀子了,什麼時候來拿回去!」徐大浩粗聲粗氣的說完,轉身就走。

「伯父……」盧暖連忙喚道,徐大浩已經健步如飛的走出去老遠。

陳氏連忙說道,「阿暖啊,別怪你伯父,他就是氣你,太見外了,既然上門來,需要銀子,說一聲就好,再說,看你伯父的意思,你要買下那些地,他可是很支持的!」

自個丈夫的心思,她做妻子的怎麼會不知道。

尤其是盧暖搬新家,子衿千里迢迢的回來送禮,只為了見那麼一面。那時候,陳氏和徐大浩就已經明白,他們的兒子,對待這份感情是認真的。

而他們作為父母,因為愛兒子,就會愛屋及烏,連帶著疼愛盧暖。更何況,他們沒有女兒,盧暖心地好,性子也好,值得他們疼愛。

盧暖聞言,鼻子微酸,低低的喚了一聲,「伯母,謝謝你們!」

這份恩情,她盧暖會記住的。

「啥孩子,伯母話先說在前面,這銀子,可不是白借給你的哦!」

盧暖一听,連忙說道,「伯母,你放心,阿暖會算利息給你們的!」

「傻孩子,伯母還差那幾個利息錢,伯母的意思啊,以後你沒事做的時候,多過來坐坐,伯母以前做姑娘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吟詩作畫,樣樣拿的出手,你要是想學,隨時都可以過來,讓我也能找些事情做!」

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啊。

盧暖一直愁著,要怎麼讓眾人不懷疑她認字,這不,陳氏這些話,頓時解了她的憂慮,連忙說道,「伯母,那我可以請你去我家做客嗎?」

陳氏聞言,呵呵一笑,「當然可以,不過,你可不能只請伯母一人,連你伯父也得請,到時候叫上你二叔三叔,讓他們陪你伯父喝幾杯!」

「行!」

徐大浩拿著銀票走來,見盧暖和陳氏說的開心,連忙問道,「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呵呵,阿暖說,過幾天,等地買下來,請咱們過去吃飯喝酒呢!」陳氏說著,痴痴的笑了起來。

想著就要見到未來的親家,心里就像抹了眯,開心的緊。

「那感情好,不過阿暖,到時候,你可要多做幾個好菜,至于酒,伯父自帶!」徐大浩說著,走到盧暖身邊,把銀票遞給盧暖,說道,「這是三千兩銀票,兩張一千兩,另外十張是一百兩的,你拿好,別丟了,知道嗎?」

盧暖站起身,慎重其事的接過,點點頭,「我明白的!」

「還有啊,這買地簽契約的時候,提前來通知一聲,我去鎮上把鎮老爺請來,給你做個證,免得將來換了村長,找你麻煩!」

「伯父……」

徐大浩擺擺手,「別說了,那些感激的話,你伯父听的多了,也就麻木了,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買了地,你準備種些什麼,還有,你那個小山包,你準備什麼時候開采,再就是,買了地,你也算大地主了,你家那房子,你什麼時候重新修建,可不能太寒酸,知道嗎?」

「知道了,我一定會加快腳步的!」

提著籃子走出徐家,盧暖都有些不敢相信。徐子衿的父母,比她想象中,還要好相處。

在村口的時候,踫到趕集歸來的蔥花嬸,盧暖連忙喚道,「蔥花嬸!」

蔥花嬸聞言,挺住腳步,看向盧暖,抿嘴一笑,「啊阿暖啊!」

走到蔥花嬸身邊,盧暖小聲問道,「蔥花嬸,三壯他還好嗎?」

「挺好的,那天我去學堂看他了,他說他會認很多字,先生夸他了!」蔥花嬸說著,心酸一笑。

以前,她費了多少心思,哄三壯去鎮上學堂讀書,三壯死活不去。想不到因為盧暖的退婚,三壯自己要去了。還沒日沒夜的苦學,這麼下去,身子可怎麼熬得住。

見蔥花嬸憂心忡忡,盧暖連忙說道,「蔥花嬸,三壯的事情,我,對不起……」

若是多考慮一下三壯,或許,三壯不會負氣。

蔥花嬸和自己家,也越走越遠,感情也生疏了。

盧暖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她一輩子都記得,蔥花嬸的雪中送炭。

蔥花嬸聞言,澀然一笑,「阿暖,這事不怪你,怪只怪嬸子太貪心,想著早些把你定下來,將來就不會被人搶走,一心想著,讓你做我們家的媳婦,忘記了問你的意思,其實,說到底,嬸子也是有錯的,不過阿暖啊,嬸子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蔥花嬸,你說!」

「三壯在學堂,沒日沒夜的讀書,你下次去鎮上的時候,能不能去看看他,順便勸勸他,注意身子,別累壞了,我,我……!」蔥花嬸說著,有些哭腔,盧暖想勸,蔥花嬸擺擺手繼續說道,「我雖然有三個孩子,可頭兩個都是女兒,也早早的出嫁了,就三壯這麼一個兒子,阿暖,你心疼你娘,能不能勸勸三壯,也心疼心疼我,別那麼折騰自己,讓我擔心的吃不下,睡不著!」

盧暖聞言,想起那句,可憐天下父母心。

點點頭道,「蔥花嬸,你放心吧,我過幾天肯定要去鎮上,倒時候,我去看看三壯,我會好好勸他的!」

「阿暖,蔥花嬸在這先謝謝你了!」

見蔥花嬸這麼客氣,盧暖連忙說道,「蔥花嬸,快別這麼說,你這麼說,讓阿暖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你這孩子,心就是好,三壯沒娶到你,是三壯沒福氣!」

「蔥花嬸,不是三壯沒福氣,而是我和三壯,沒有夫妻緣分,再說了,以三壯的本事,將來錢途不可限量,等到他金榜題名時,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待他娶妻生子,做了父親,就會明白,對我,其實就是青梅竹馬的一種執著,與愛無關,最多也就是姐弟之情!」

听盧暖這麼一說,蔥花嬸心里好受了許多,淡笑道,「你這孩子,真是伶牙俐齒,就你這本事,讓你去勸三壯,我就放心了,快回去吧,你娘指不定在家門口來來回回看了很多遍了!」

「蔥花嬸再見!」

「再見!」

蔥花嬸看著盧暖往家走的背影,呢喃道,「阿暖,再見。這輩子,怕是听不到你喚我一聲婆婆了。說到底,不是緣分不夠,而是三壯情深,可你們緣淺。不怨你,真不怨你啊!」

就像蔥花嬸所說,韓氏果真在家門口,來來回回的等盧暖。

「嫂子,你能不能做一會,你看看,半天了,你這衣裳都沒縫,光看你在那走,我眼楮都花了!」二嬸說著,起身拉住韓氏,把她拉到院子里坐下。

「她二嬸,我,我擔心……」韓氏說著,嘆了口氣。

「擔心什麼,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再說了,阿暖那麼有本事,你嘆什麼氣啊!」二嬸邊說,邊把線頭減掉,提起衣裳抖了抖,「嫂子,你看,我給阿暖做這衣裳,好看不?」

韓氏仔細看了看,說道,「好看,你們啊,就寵著她吧!」

心里卻是開心的。

「可不得好好寵著,我啊,一直想著,將來靠著阿暖過日子呢!」二嬸說著,痴痴的笑了起來。

「你們一個個想的都挺好的!」韓氏說著,推了推二嬸。

「那能不往好的地方想,我啊,還想跟著阿暖住大屋子,然後去鎮上瞧瞧,你都不知道,我活這麼多年,連鎮上都沒去過,更別說,縣城,京城了!」二嬸說著,不免失望。

「我也沒去過呢,不如,咱們給阿暖說說,改天帶我們去鎮上瞧瞧,咱們不買東西,瞧瞧就好!」

「對對對,不買東西,就去看看,鎮上是什麼樣子的,鎮上的人都長什麼樣子,穿什麼衣服,戴什麼頭飾,怎麼說話,怎麼走路!」二嬸說著,滿心滿眼里,全是向往。

「快別說了,說的我都想去了!」

盧暖走到門口,听韓氏這麼一說,大聲問道,「娘,二嬸,你們想去哪里?」

韓氏見盧暖忽然回來,還把她的胡言亂語听了去,羞紅了臉。

二嬸忙說道,「阿暖,我和你娘想去鎮上瞧瞧,你看啥時候有空,帶我們去開開眼見吧!」

「這個嘛,不是不可以,不過,得等我把地先買下來,再把一些事情確定了,咱們去鎮上,好好轉轉,到時候,你們喜歡什麼,看上什麼,盡管買,我送你們!」

韓氏一听,連忙說道,「娘啥也不買,就是去看看!」

二嬸卻嚷嚷道,「買,必須買,我佷女孝敬的,我要,啥都要!」說完,呵呵的笑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盧暖宣布,已經湊齊了買地的銀子,然後慎重其事的把二叔家的二十兩銀子,腳到二嬸手中,又把三叔的銀子,交到三叔手中。

盧暖去找村長,告知他要買地的事情,盧富貴喜笑顏開的告訴盧暖,村民們答應賣地,並確定了簽協議的日期。

簽協議的頭一天,盧暖去了徐家,和徐大浩說了這事,徐大浩讓福叔套了馬車,和盧暖去鎮上換了二千兩的碎銀子,又去了鎮府老爺——鄭大人家,說請他見證一下,鄭大人點頭哈腰的答應,第二日一定到,一定到。

第二天。

是盧家村的大日子。

因為盧家村五百多畝公共的土地以四兩銀子一畝賣給了盧暖,按照村長盧富貴的許諾,平均一個人能分到四兩二錢銀子,家里人口多的,一個個樂歪了嘴,人口少的,氣悶的不吃不喝。

有人勸,這土地要是不賣,一個子沒有還是過,如今土地賣了,家里有了銀子,遇上點啥事,也不愁了。

那些人口少的,總算想明白,消停了。

一大早,盧家村村口,圍滿了人,一個個等著村長,盧暖出現。

可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鎮府老爺來了,不止如此,就連許久不曾管事的徐剝皮也出來了,頓時,有的人喜,有的人悲。

喜得人,自然是看熱鬧的,悲的人,想著,他們還欠徐剝皮銀子,這賣地的銀子拿到手,還沒捂熱呢,就得雙手奉上去,真是悲從心中來。

「咳咳咳,大家安靜,安靜!」盧富貴站在最上面,大聲說道。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等著盧富貴說話。

「今天,是盧家村重要的一天,我做主,也征詢過大家的意見,準備把盧暖家附近五百七十一畝地,以四兩銀子一畝,賣給盧暖,今天呢,鎮府老爺和徐老爺過來作個見證,每一戶人家,當家的出來,在這寫好的契約上按一個指印,然後到一邊去領銀子,當然了,有的人家,可能會有幾錢,幾錢,我相信,你們早就已經算好了,自己有多少錢,也把零錢準備好了,對不對?」

盧富貴話一落下,人群齊刷刷的回應,「對!」

「嗯,那就好,現在開始吧!」

只不過,盧富貴說完,卻沒人先動,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盧青山第一個走出來,去徐大浩和鄭老爺面前,看了一眼長長的兩張宣紙上,寫下的信息,伸出大拇指,在印泥里按了一下,見大拇指變紅,才在兩張宣紙上重重的壓了一下,去一百邊領走了五個人的銀子。

大家一見,立即排好隊,一個個爭先恐後,按手印,領銀子,然後把銀子放在嘴里咬咬,最後樂呵呵的回家,在家里,把銀子放來放去,最後又拿出來,擱在懷里,倒在炕上,一會又起來,拿著銀子,東藏藏,西藏藏,覺得不安全,又拿出來,擱在懷中,倒在炕上。

盧富貴把簽好的協議,一份給盧暖,一份留好做備份,留下來,給下任村長。

鄭大人和徐大浩告別,並說,下次在鎮上請徐大浩吃飯,然後坐了馬車回了鎮。

回到家里,盧富貴焦急的走來走去。

劉氏一邊剝瓜子,一邊道,「你急什麼啊?」

「阿暖還沒給我那五百兩銀子呢,你說我急什麼?」盧富貴說著,心都快從心髒跳出來了。

如果,盧暖此刻賴賬,他就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了。

劉氏一听,咻地站起身,罵道,「你這個蠢貨,你咋就這麼蠢,當初你不會先拿了銀子,在辦事?」

「我當時不是急著買地,沒往這方面想麼!」盧富貴說著,懊惱的不行。

恨不得時光倒流,他先把銀子拿到手。

盧暖站在盧富貴家門外,不免失笑,大聲喚道,「村長叔,你在家嗎?」

盧富貴一听,喜出望外,立即迎了出去,一見到盧暖,比見了親媽還親,笑眯眯的說道,「是阿暖啊,在呢,在呢!咱們里面說」

盧暖點點頭,跟著盧富貴進了堂屋。

「村長叔,這是咱們當初說好的,你點一下!」盧暖說著,把五張一百兩的銀子遞給盧富貴,

盧富貴接過,樂呵呵一笑,「對,對,對,是五百兩!」

盧暖又拿出一個荷包,從里面點了七十一兩遞給盧富貴,「村長叔,這是剩下的七十一兩,你收好!」

看著這七十一兩銀子,盧富貴猶豫了。

想了想才說道,「阿暖啊,如今你剛剛買了地,肯定要買種子,那五百多畝地,買種子,可需要不少銀子呢,這七十一兩銀子,就算了!」

盧暖聞言,也不拒絕,把七十一兩銀子放回荷包內,站起身對盧富貴說道,「村長叔,謝謝,那我先回去了!」

「阿暖慢走!」

「村長叔,不用送了!」

送走盧暖,劉氏一下子從盧富貴手中搶走銀票,說道,「這銀票以後就放我這了,還有啊,你剛剛為什麼不要那七十一兩銀子,那不是錢啊,真是夠蠢的!」

銀票被搶,盧富貴心里已經夠惱火的了,見劉氏這麼一說,大聲吼道,「婦道人家,你懂個屁,還有,銀票,放我這!」

邊說,一把從劉氏手中,搶過銀票,塞到懷著,去了內室。

劉氏愣在堂屋,好半晌才回過神,嗷嗷叫著,追到內室,和盧富貴打成一團。

看著那一片片綠油油的地,在村民們收了苞米(玉米)後就屬于自己,盧暖抿嘴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最後盡然歡快的唱起了歌,往家里走去。

盧暖家。

二嬸高興的早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一邊做飯,一邊哼著小調,時不時跟韓氏說幾句話。

二叔三叔坐在一邊,兩個人一會看看對方,然後也傻笑不已。

二弟,三妹,四妹坐在門檻上,等著盧暖回家。

他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個家,有好多好多土地了。

遠遠的,一看見盧暖,二弟三妹,四妹立即跑過去,拉著盧暖問長問短,最後一定要去看看以後屬于家里面的土地。

盧暖帶著他們,嚴重灑了土灰,用石頭分出界限的線路,慢慢的走著,一邊走,一邊跟他們說,以後這要種什麼,這要種什麼。

盧暖說的認真,二弟,三妹,四妹也听得認真。

回到家里,晚飯已經做好,一大家人圍在一起,吃了晚飯。

二叔忽然開口問道,「阿暖,明天我和你三叔要進山,你和二弟去嗎?」

盧暖聞言,想了想後說道,「去!」

「那行,明兒早上,早點起來,咱們早些進山,希望運氣好,逮住野豬啥的!」二叔說著,心里還想著,像上次運氣那麼好,逮到一頭野豬,賣些銀子,存下來、

盧暖淡笑不語。

她進山,可不是為了野豬。

第二日天明,早早的吃了飯,盧暖和二弟跟韓氏告別,韓氏依舊送到門口,千叮嚀,萬囑咐,「阿暖,二弟,路上小心,記得听二叔三叔的話,別淘氣!」

「知道了,娘!」盧暖和二弟應了一聲,拔腿就跑。

「這兩孩子,越來越淘氣了!」韓氏念叨著,轉身進了屋子。

跟二叔三叔進山,有一點好處,那就是三叔對山里熟悉,會往深山走,而深山里,因為沒人去,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貨。

比如盧暖此刻瞧了半天的花椒樹,不是一顆,而是十幾顆,花椒樹上結滿了一串串花椒。

摘了一顆花椒放到嘴里,感覺到舌頭上麻麻的味道,盧暖伸出舌頭,不停的吐氣。

二弟見盧暖摘了一顆放到嘴里,立即有樣學樣,也摘了一顆聞了聞,覺得還挺香,丟到嘴里,立即張大了嘴巴吐了出來,「啊,啊,大姐,好難受,好難受,舌頭麻麻的,怎麼辦怎麼辦?」

盧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誰叫你不問問我,就自作主張,跟你說吧,這東西就不是你那麼吃的,偏偏就你最笨!」

說著,拿出從家里帶來的布袋,開始摘花椒。

二叔三叔在一邊挖了藥草走過來,見盧暖在摘花椒,兩人也不問,摘了一顆聞了聞,覺得很香,放到嘴里,「啊呸,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個味?」

二叔說著,不停的用唾沫濕潤舌頭。

三叔也覺得嘴里難受,但他沉默寡言慣了,就算難受也不說。

二弟第一個笑了起來。

因為他看見二叔和三叔過來,也瞧見他們摘了花椒,卻不吱聲,就是覺得,自己一個人被麻了,太吃虧,想讓二叔三叔也嘗嘗。

還壞壞的想著,回去捉弄三妹和四妹。

盧暖聞言,扭頭看去,見二叔三叔兩人伸出舌頭,錯愕的問道,「二叔,三叔,你們也吃了?」

「什麼叫我們也?」二叔問。

「二弟剛剛吃了,被麻了,他沒跟你們說,這花椒不是這麼吃的嗎?」盧暖疑惑的問,看向壞笑的二弟,瞪了他一眼。

二叔三叔听了盧暖的話,算是悟出味道來,二叔罵道,「這小犢子,翅膀硬了,連二叔三叔都敢捉弄了,看我不揍你!」

說著,就要去抓二弟。

二弟見二叔撲了過來,立即閃躲,邊閃躲,邊求饒道,「二叔,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二叔大發慈悲,饒了我這一次,我回去以後,給二弟去村口打酒去!」

二叔一听到酒,心就閃了一下,隨即虎著臉道,「沒用,上次捉弄我跟你三叔,我就沒找你算賬,今天,哼哼,非給你點顏色瞧瞧!」一步一步走向二弟。

「二叔,好二叔,求求你,別過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二弟一邊說,一邊後退。

盧暖和三叔對視一眼,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三叔走到盧暖身邊,問道,「阿暖,這東西也可以吃嗎?」

「嗯,可以,有這個東西,冬天的時候,就可以做麻辣火鍋,還能做很多菜,不過三叔啊,麻辣這東西,可不能多吃,吃多了上火,家里面那個辣椒,你少吃些!」

三叔聞言,呵呵一笑,「我也知道吃多了上火,可是,那個辣椒拌飯,吃起來很香,每次忍不住就吃多了,我以後盡量少吃!」

「恩恩!」盧暖應聲,開始努力摘花椒。

三叔也知道,吃太多辣椒不好,尤其最近口腔里都長了瘡,心里暗暗發誓,以後真的要少吃了!

想到這,幫著盧暖摘高一些地方的花椒。

忽听得二弟啊呀一聲,緊接著傳來二叔驚慌失措的聲音。

「二弟,你怎麼了,怎麼了,別嚇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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