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開始浮出水面
徐子衿看著沮喪的盧暖,對盧暖說道,「阿暖,雖然我不了解你娘,但是作為一個外人,我知道,你娘雖然懦弱,但是她很疼你們,這其中,可自從我受傷來到你家,你娘變了很多很多,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盧暖聞言,抬起頭看著徐子衿,不解的問,「什麼隱情?」
腦海里思來想去,盧暖忽然有些著急的拉住徐子衿的手臂,急切的問,「徐子衿,樓蘭有沒有那種會下降頭的,或者可以迷糊人心的法術?」
「這……」徐子衿仔細想了想,沉思片刻,才慎重的說道,「有,只是,一般人不會做這種缺德,斷子絕孫的事情,更不會對付你娘這種鄉村婦女!」
「如果是沖我來的呢?」盧暖問。
這或許就可以解釋韓氏為什麼一下子劇變了。
徐子衿想了想才說道,「阿暖,妖術這事,交給我吧,只是,你現在要做的,是把你娘找回來,你看她今天受了這麼大的打擊,若是想不開,尋了短見,可就是抱憾終身的事情了!」
盧暖聞言點點頭。
是啊,韓氏終歸是娘啊。
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韓氏再變,那也是娘,就算靈魂邊了,她們身體里,依舊流著她的血,是她十月懷胎冒著生命危險才生下了她們。
準備站起身,一陣頭昏目眩,身子搖搖欲墜,徐子衿連忙扶住盧暖,擔憂的問道,「阿暖,你還好嗎?」
「沒事,就是有點貧血!」盧暖說著,深深的吸了口氣,朝徐子衿微微一笑,示意自己無礙,徐子衿看著盧暖,猶豫片刻,才不舍的松開了手。
沉默片刻,見盧暖不語,才小聲說道,「阿暖,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要硬撐,因為你有我!」
徐子衿很想很想把一切都承擔起來,可也知曉盧暖的脾氣,如果真的需要他幫忙,她一定不會客氣,而此時此刻,盧暖還能應付,那些暗地里應付不了的,他悄悄解決就好。
一切的一切,只要她好,只要她開心。
盧暖聞言,看向徐子衿,看著徐子衿英俊帥氣的臉,心頓了頓,不得不承認,剛剛那一閃而過的心動。
扭開頭,有些悶悶的說道,「徐子衿,我們非親非故……」
盧暖話還未說完,徐子衿伸出雙手,抓住盧暖的肩膀,扮正她,見盧暖低著頭,徐子衿心中悶疼,手一用力,把盧暖捏疼,強迫盧暖抬起頭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盧暖,你說過我們是朋友的,難道,你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嗎?」
「我……」
被徐子衿這麼一喝,盧暖說不出話來。
徐子衿見盧暖不說話,心更悶疼,似乎有幾千把刀子,在割他的心。
他自問,不曾做錯什麼,為了盧暖,他掏心掏肺,知道她還小,不懂男女情愛,他傻傻的說,以朋友相處,可那麼多的付出,他不能倒最後什麼都不是。
就算不是愛人,至少是朋友。
可盧暖的不語,讓徐子衿慌了,緊張的追問道,「你說啊,盧暖,你說,以前你說過的那些話,是不是都是騙人的?我要你現在告訴我一個答案,而不是這樣子回避著我!」
盧暖見徐子衿這般緊張在意他們的關系,沉思片刻才說道,「徐子衿,雖然我把你當成唯一的朋友,可我真沒什麼可以回報你的!」
「回報?」徐子衿呢喃著松開手,搖頭嘆息道,「阿暖,我說過,我不求你的回報,我只求……」
求你把我放在心里,可惜,可惜……
想到這,徐子衿苦笑不已,嘆了口氣說道,「阿暖,你覺得,我定是貪圖你回報的,那麼我實話告訴你,不管付出多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回報什麼,我只是真真切切的希望阿暖你開心,快樂,然後展翅高飛,翱翔在藍天白雲之上俯視眾生,而不是在盧家村這個地方,做一個小小的地主婆!」
盧暖聞言,怔在原地。
幡然醒悟,徐子衿是了解她的,知道她志不在此,穿越前,她想,卻不敢去做,穿越後,她帶著二十一世紀人類的智慧來到這,定要有一番作為,不想在默默無聞,終此一生。
舉起右手輕輕拿下徐子衿抓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緊緊握住,一字一句說道,「徐子衿,謝謝你,真的!」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他總是那麼及時出現,給予她幫助。
給予她希望和開導。
這樣子的朋友,是千金萬金難求的。
徐子衿見盧暖這般慎重其事,心中的氣一下子便煙消雲散,失笑道,「我上輩子肯定欠你很多很多,所以這輩子是來還債的!」
不然為什麼上一刻還氣的半死,下一刻被她這麼一哄,所有的氣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盧暖聞言淡笑,說道,「那好吧,為了我能做永遠的債權人,三天後,我親自下廚,不知道徐少爺願不願意賞光,來寒舍小酌幾杯,如果方便,請把伯父徐伯母一起帶上吧!」
徐子衿听盧暖這麼一說,愣了愣,錯愕不已,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盧暖的意思,身側的手在腰上掐了一下,腰上立即傳來生生的疼,讓徐子衿喜不勝收,心知這不是夢,立即說道,「願意願意,小的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此等好事,他又怎麼會錯過。
「本來想今天晚上的,可惜……」盧暖說著,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家,呼出一口氣。用力打氣道,「沒事,真的沒事,給我一天時間,我一定讓這個家煥然一新,重新散發光彩,至于妖術一事,徐子衿,我知道你見多識廣,朋友也多,就麻煩你了!」
徐子衿點點頭,「那阿暖,我先讓他們幫你把東西搬進屋子,就回去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盡管讓三妹四妹過來找我,隨時!」
「好!」盧暖應聲,走到二弟身邊,握住二弟的手,小聲說道,「二弟,還記得我們曾經的諾言嗎?」
二弟聞言,頓時紅了眼眶,重重的點點頭。
腦海里猶然記得,曾經他們說,要齊心協力,擰成一股繩,發家致富,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那這個諾言,今天還算數嗎?」盧暖問。
那時候,她們一家五口,圍坐在小桌子前,把好吃的互相推讓給家人,寧願自己少吃些,也不願家人餓著,如今回想起來,盧暖還記憶猶新。
「算數,大姐,不管將來如何,我以前說過的話,依然算數!」
三妹四妹也走到盧暖和二弟身邊,伸出小手,緊緊握住盧暖二弟的手,齊聲說道,「大姐,三妹(四妹)也算數的!」
弟弟妹妹的支持,盧暖很感動,「好,那我們一起,努力發家致富,努力變堅強,以後不管在什麼地方,也不能讓人隨隨便便欺負了去,走,咱們去找娘,齊心協力,把以前那個疼愛我們的娘,尋回來!」
二弟,三妹四妹聞言,重重的點點頭,二弟想了想才說道,「好,大姐,我們听你的,去找娘,不管娘怎麼變,她始終是我們的娘,我們已經沒有了爹,絕對不能再沒有娘了!」
「嗯!」盧暖應了一聲,讓那些人幫著把東西搬進院子,和徐子衿說了幾句,把大門鎖上,四處去找韓氏。
一邊走,一邊哭。
韓氏不知道自己哭什麼,要去哪里,她只知道,她已經無家可歸了。
曾經那個家,溫暖舒心,幾個孩子對她愛戴有加,對她也有極深的感情,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二弟三妹四妹都以盧暖為中心,而她似乎漸漸被遺忘,不管什麼事情,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盧暖,盧暖,沒有人顧忌她的感受。
家里越來越富裕,她開心,可很多時候,韓氏感覺到孤獨。
就在韓氏漫無目的走著的時候,一個男人從暗地里跳了出來,攔住韓氏的去路,流里流氣的說道,「盧家嫂子,你是要去哪里啊,要不要到兄弟家坐坐,咱們好好親熱親熱!」
韓氏聞言,渙散的眸子看向男人,頓時充滿了憎恨,磨牙切齒的說道,「盧光棍,你到底想做什麼,當初你害的我小產,如今你害的我失去了家,你到底想咋樣?」
「咋樣,呵呵呵!」盧光棍嘻嘻嘻的說著,露出一口黃牙,眼眸里全是好不隱瞞的**,見如今白了許多的汗水,盧光棍舌忝了舌忝嘴唇,說道,「嫂子,如今你一個寡婦,我一個光棍,不如咱們攏做堆,晚上也好有個人說說心里話,呵呵呵!」
听盧光棍這麼一說,韓氏只覺得背脊心發涼,一股寒氣從腳底心一直蔓延到腦門,身子也搖搖欲墜,卻極力鎮定心神,「盧光棍,你做夢!」
她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盧光棍這個混蛋。
當初她家窮,一無所有,盧光棍企圖侮辱她,才嚇得她摔倒,孩子,也早產了,為了名聲,不敢告訴別人。
每一個夜深人靜,她總是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如果堅強一些,努力一些,大度一些,會如何。
卻不想,大度一些也改不掉與生俱來的怯弱,虛榮,結果什麼都沒有得到,卻失去了幾個孩子的心。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無論她怎麼做,也回不去原來那個溫馨舒心的家了。
「做夢,難道你不想知道有才哥的下落了嗎?」盧光棍有恃無恐的問。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盧有才的下落,只是盧有才當初沒有找到尸體,盧光棍第一次想非禮韓氏,卻害韓氏小產,差點一命歸西,嚇得他躲到別村一個多月不敢回盧家村。
後來見沒有官差去抓他,才壯了膽子回來,卻見盧暖家修了新屋子,又買了馬車,心中那些花花腸子又顯露出來,才趁機告訴韓氏,他知道盧有才的下落,韓氏一心以為盧有才沒死,如今盧光棍這麼一說,早已經忘記前仇舊恨,巴巴的求著盧光棍告訴她盧有才的下落。
韓氏聞言,搖搖頭,「你愛說不說,如今我一無所有,自身都難保了,那里還有心思去管別人!」
說完,越過盧光棍準備離開。
盧光棍見韓氏要走,連忙拉住韓氏,韓氏怒瞪盧光棍,冷聲說道,「松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嫂子,你想怎麼對我不客氣,不如咱們去床上,你好好的……哎呀!」盧光棍說著,痛呼一聲,低下頭看著胸口處的銀發釵,錯愕的說不出話來。
他一直覺得韓氏怯弱,只要他無恥一些,拿下韓氏,盧家一切都是他的,卻不想,韓氏犯了失心瘋,下手這麼狠。
眼睜睜看著韓氏拔掉銀發釵,然後拿出手絹,輕輕的擦拭,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這發釵是阿暖送的,我又記得那時候,我滿心歡喜,心中全是感激,可為什麼,為什麼我變了呢?」
盧光棍看著胸口的血,捂住胸口,跌跌撞撞往村口走去,邊走邊說道,「韓氏殺人了,韓氏殺人了……」
結果被徐子衿瞧見,手一揚,立即讓人捂住盧光棍的嘴,強行把他帶回了徐家。
讓管家給他止了血,徐子衿坐在椅子上,看著攤在地上的盧光棍,冷聲問道,「剛剛你說什麼?」
盧光棍本想說謊,卻在看見徐子衿的眼神後,嚇得渾身都抖個不停,結結巴巴的說道,「徐少爺,我,我……」
「本少爺不喜歡听謊話,廢話,一般敢無視本少爺的人,都已經下了地獄,死法各種淒淒慘慘,求死不得,求死不能,盧光棍,你可要想清楚了在說!」徐子衿說著,端起茶杯,輕輕捻起杯蓋,吹了吹茶杯內的茶葉,淺淺的嘗了一口茶,眉頭隨即蹙起,看向站在一邊的滿月,滿月立即搖搖頭,表示不知。
徐子衿微微無奈,把茶杯放在茶幾上,看向盧光棍,站起身對滿月說道,「滿月,帶他去地牢,好好招待,一會把結果給本少爺呈上來就好,至于人,若是老老實實,留他一命,若是滿口嚼蛆,讓他把所有的酷刑都嘗一遍,再送他上西天吧!」
「是,少爺,小的明白!」滿月說著,手一揚,立即拖著盧光棍往地窖而去。
「我說,我說……」盧光棍一個勁的求饒,可惜,此時此刻,根本沒有人听他的話。
徐子衿瞧著,冷冷一哼,扭頭在瞧見那一襲黃衣的男子時,抿嘴淺笑,「真是及時雨,我正有事想要尋你,卻不想你送上門來,這算不算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累了,趴下,感覺再也不會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