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方藥到病除
盧暖一邊說,眼眸微眯,眼角眉梢,盡是無情的狠辣。
床上的老者,是她的外公,按道理,她應該對他恭恭敬敬,孝孝順順,而不想現在這般,字字如針,句句似箭,直戳他的心窩子。
可,如果他,不是包藏禍心,她又怎麼會這般忤逆。
韓老爹見盧暖那般凶神惡煞,身子抖了抖,差一點翻身而起,可一想到,此刻他正在裝病,底氣不足的說道,「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盧暖問,走到床邊,咬緊嘴唇看著躺在床上,緊張不已的韓老爹,一字一句的說道,「按道理,我應該喚你一聲外公,可是你為老不尊,居心不良,你不配,以前,二弟不能把你趕出這個家,如今我回來了,如果你真心待我們,我盧暖不是那種忘本的人,定會好吃好喝供養著你,可惜,可惜啊!」
韓老爹聞言,怔住。
家中早已經揭不開鍋,他也是听人議論,仔細打听之下,才得知自己的女兒發達了,住了大屋子,買了好多地,家中更有吃不完的糧食,用不完的銀子。
遂找來兩個兒子商量對策,怎麼樣才能為以後找一個衣食無憂的居所。
幾番商量下來,他們決定先把韓氏拿下,畢竟韓氏本就軟弱,耳根子也軟,要讓韓氏乖乖听話很簡單,家中那幾個孩子,除了盧暖,其他幾個都是女乃娃子,啥也不懂。最困難的就是盧暖,可韓老爹做夢都沒有想到,二弟是那般的硬氣,盧暖是這般的潑辣,更不會想到,盧暖身後有徐家撐腰。
徐家啊,可是皇親國戚,那身份地位豈是一般平民老百姓惹得起的。
想到這,韓老爹立即苦著臉,哽咽道,「阿暖,外公錯了!」
「錯了嗎?」盧暖問。
如果真知道錯了,那麼此刻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起身,出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裝模作樣的偽君子而已,真當她盧暖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
「是,阿暖啊,外公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外公這一次,以後,以後外公都听你的!」韓老爹說著,有些慌亂,想要起身,卻在想起自己在裝病。
咽了咽口水,彷佛看見盧暖為了息事寧人,拿出幾百兩銀子,安撫他。
韓老爹到此時此刻還是覺得,盧暖就是一個軟柿子,好拿捏,也不會對他如何。
盧暖聞言,笑了,笑得非常開心,甚至發出咯咯咯的笑聲,「是嗎,為什麼我覺得你,一點誠意都沒有呢?」
「阿暖……」韓老爹低呼。
盧暖揚手打斷韓老爹的話,問道,「你的病好點了嗎?」
韓老爹見盧暖問他病情,心中大喜,立即蹙起眉頭,申吟道,「怎麼會好,現在翻一都疼的死去活來,好在你大舅二舅孝順,不然我屎尿都要在床上了!」
「要不,我請周大夫進來給你瞧瞧?」盧暖說著,轉身往門外走去。
韓老爹急忙說道,「我不要周大夫那土郎中看,誰知道他有幾斤幾兩,要是治不好我,還給我弄出個好歹來,我下半輩子就完了,誰付得起這個責!」
韓老爹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但是,站在門口看熱鬧的村民們,卻是明白的。
盧暖點點頭,贊同的說道,「的確,周大夫醫術如何,還真沒人敢打包票,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偏方,專治你這種病,保證藥到病除,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什什什麼偏方?」韓老爹問。
畢竟此刻的他沒有任何毛病,如果盧暖胡亂醫治,把他折騰出個好歹來,誰負責?
「不急,不急!」盧暖說著,走到門口,俯身在二弟耳邊小聲囑咐了幾句,二弟聞言,點點頭,往後院走去,沒一會子功夫,手中提著一個壇子走來,遞到盧暖手。
盧暖接過壇子,拿開塞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笑眯眯的走到床邊,在韓老爹以及所有人錯愕的時候,把手中的壇子內的煤油全部潑在床上,被子上,然後把壇子重重的丟在地上, 嚓一聲,壇子應聲而碎,屋子里,瞬間彌漫了煤油味。
「你,你,你,想做什麼?」韓老爹說著,有些結巴。
尤其在瞧見盧暖拿出一個火折子,用力吹了吹,還吹出了火星子,嚇得韓老爺一個翻滾,滾落下床,連滾帶爬跑出屋子,一邊跑,一邊咒罵,「瘋子,瘋子,潑婦,潑婦!」
盧暖對韓老爹的咒罵不聞不問,陰沉沉的說道,「你們說說,我的偏方是不是很靈,一下子,就藥到病除了,可惜,我都沒把火折子丟在被子上,讓它燃起來,如果是那樣,我想,我那無情無義又缺德的外公,定會跑得更快!」
盧暖說著,走出屋子,見家中早已經沒有了韓家的人,扭頭對村民們說道,「鄉親們,阿暖謝謝大家這段時間的幫忙,你們的大恩大德,盧暖銘記于心,絕不敢忘,但是,我盧暖今天要說一句,以後,誰若是膽敢在欺負我盧暖家人,罵街撒潑,我奉陪到底!」
盧暖說完,朝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帶著二弟三妹四妹進了屋子,把韓老爹睡過的床砍了個粉碎,有讓三妹四妹二弟搬出屋子。
二叔嘆息一聲,沉重的說道,「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家里變成這個樣子,二叔有心想要幫忙,都無能為力。
村民們見二叔這麼說,一個個點點頭,離開了盧暖家,在路上,卻一個個交頭接耳,把韓老爹等人說的豬狗不如,直罵他們缺德啊。
誰不好算計,偏偏算計自己的親女兒,親外孫,這等親人,不要也罷,不要也罷啊。
盧暖家,鄭大人派來的兩個官差,也是面面相覷,不敢相信,像盧家村這樣子的窮鄉僻壤,居然還能有這麼奇葩的親人,回到鎮上,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面上卻不動聲色,和二叔二嬸三叔徐子衿告辭。
徐子衿從袖口抽出兩張銀票,遞到一個官差手中,說道,「二位差爺,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這是阿暖的一點心意,你們拿著喝茶!」
「這?」官差猶豫了。
尤其是在看見那銀票上的數目,眼眸里全是貪婪的目光。
算算,他們一個月也就二兩銀子,一年下來,才二十四兩,而徐子衿一出手,就是一人一百兩,怎能不叫他們貪婪。
「二位差爺可千萬別拒絕,畢竟,以後,還有許多地方,還要仰仗二位差爺,再說,鄭大人應該要升官了,這官渡鎮鎮老爺的位置就要空懸出來,二位差爺可要加油才行啊!」徐子衿說著,高深莫測一笑。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
卻也預示了一些事情。
比如,他徐子衿要舉薦鄭大人晉升。
官差聞言,不再猶豫,接過徐子衿遞來的銀票,慎重其事的說道,「徐少爺,日後若是用得到小人的地方,盡管開口,在官渡鎮,小人定會為徐少爺鞠躬盡瘁!」
「好說,好說!」徐子衿說著,送兩個官差出門,待兩個官差走後,徐子衿回了院子,見盧暖劈的滿頭大汗,上前幾步,握住斧頭的手柄,說道,「歇息一會吧,我來!」
盧暖聞言,看了徐子衿一眼,吸吸鼻子說道,「徐子衿,你的傷才剛好呢,可不能做這種事情,這種粗活我來就好,能不能麻煩你,把你買給徐伯母的燻香,勻一些給我,這屋子臭烘烘的,我要好好燻燻,不然怎麼住人?」
盧暖說著,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子,吸了吸氣,又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她要重新開始,讓這個家重新回到以前,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幸幸福福,擰成一根繩子,努力發家致富奔小康。
不管韓氏為什麼變了,只要她的心還在,只要她還疼她們,就算心里再怨,再恨,她也會重新接納她。
想到韓氏,盧暖走出屋子,卻不見韓氏的身影,連忙問道,「二弟,娘呢,你看見娘了嗎?」
二弟聞言,扭頭看了盧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剛剛出去了!」
「你為什麼不攔著?」盧暖責怪道。
如今的韓氏,心情不好,一個人走出去,如果做出什麼傻事來,那真的會抱憾終身的。
「攔著她做什麼,她那麼大個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自己不要臉,不要皮,卻還要連累我們!」二弟胡亂說著。
心中對韓氏,早已經失望透頂。
自私自利,他忍了。
無情無義,他也忍了。
可他不明白,真不明白,一個光棍而已,真有那麼好嗎?
可這種問題,二弟不敢問,那怕臉上被盧暖打了一巴掌,也問不出口。
「二弟啊,那是我們的娘,就算她再錯,在離譜,咱們做子女的,也不能這麼說她,就算別人這麼說她,我們還要為她辯駁幾句,不能讓人平白無故侮辱了去!」
盧暖說著,看著打了二弟一巴掌的手,難受的紅了眼眶。
盧暖很想道歉,她不是故意的,可是……
二弟捂住臉,臉上不疼,疼的是心里,那里的疼,比盧暖這一巴掌疼了不止千倍萬倍。
「大姐,你不懂,你不知道,所以,所以……」
二弟說著,緊緊的咬住了嘴唇,哪怕嘴唇咬出了血,卻拼命忍住那已經到了嘴邊的話。
是啊,大姐說的對。
再不好,再不對,那也是自個的娘啊。
「哎……」
二嬸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好好的一個家,日子好過了,銀子也在賺,為什麼就不能安安穩穩些,瞧瞧,瞧瞧,這個家,都鬧騰成啥樣子了,管不了,管不了啊!」
二嬸說完,紅了眼眶,拉著二叔往家里走去,邊走邊說道,「如果用家破人亡來換這份富貴,要來何用,要來何用啊!」
盧暖聞言,立即追了上去,拉住二嬸的手臂,「二嬸……」
二嬸停住腳步,看著盧暖,苦笑道,「阿暖,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二弟三妹四妹的錯,錯在你們,有一個自私自利,鬼迷了心竅的母親,阿暖,听二嬸一句勸,凡事別太執著,如果你娘她執意……,你們作為子女的,就依了她吧!」
二嬸一番話,把盧暖听得雲里霧里,迷惑的她,越發不讓二嬸走,倔強的說道,「二嬸,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不是三歲孩子,不管什麼事情,我都能承受得起,不管多大的打擊,也不能把我擊垮,還請二嬸告訴我實話,不要讓我蒙在鼓里,做出許多錯事來!」
二嬸聞言,一頓,想了想才說道,「阿暖,等你娘回來,你自個問她吧,如果她願意說……,或許,她是不願意的吧!」
這種事情,怎麼說,說出來,也是讓人戳脊梁骨的吧!
二嬸說著,拍拍盧暖的手臂,和二叔回了自己的家。
三叔站在一邊,冷著臉,想了想才說道,「我那邊還有兩套家具,沒有用過,我去搬過來……」
「三叔,你也是知道的嗎?」盧暖問。
三叔搖搖頭,「不知道,不過,阿暖,听你二嬸的話,她不會害你的!」三叔說完,也走了。
盧暖有些泄氣,順著柱子坐在地上,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語道,「是我做錯什麼了嗎,不然,為什麼都這樣子對我?」
「阿暖……」徐子衿蹲在盧暖身邊,見盧暖無聲落淚,心疼不已。
「我沒事的,真的沒事,徐子衿,麻煩你,讓他們把馬車上的東西下到我二叔家去,我這如今一團亂,要好幾天才能整理出來呢!」盧暖說完,把頭埋入膝蓋。
忽然覺得,好累。
盧暖挖空心思,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韓氏就變了,而且變得這麼快,這麼的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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