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暖的還擊(二)
雖說老夫老妻,可還這般恩愛,確屬難得,一時間,盧暖臉色緋紅,心中確是羨慕的,抬起頭看著同樣漲紅了臉的徐子衿,呵呵呵的笑了起來,朝徐子衿擠眉弄眼,詢問他是進去,還是離開?
徐子衿歪著頭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道,「進去吧,我娘讓福嬸準備了好些點心,你去嘗嘗味道,看看有沒有要改進的地方!」
「可是……」盧暖猶豫了。
此時此刻,陳氏和徐大浩你儂我儂,他們這麼走進去,打斷人家恩恩愛愛的美好時光,會不會太不識趣了。
「沒有可是,走吧走吧!」徐子衿邊說,邊拉住盧暖的手腕往花園走去。
而陳氏一見盧暖和徐子衿,羞紅了臉,推開靠在她身邊的徐大浩,抿抿嘴唇,才笑嘻嘻的說道,「阿暖來了!」
盧暖走到陳氏面前,微微福身,喚道,「徐伯母!」
「哎!」陳氏立即應聲,伸出手,拉住盧暖的小手,親切的說道,「阿暖,來來來,跟伯母說說,這次去京城都發生了什麼趣事,問子衿,他倒好,問三句,他說半句,還都是嗯嗯嗯,是是是,听得我都煩了!」
陳氏雖然在抱怨,可眼角眉梢的笑,盧暖看得出來,那是幸福舒心的笑。
沖陳氏微微一笑,「伯母,路上倒是發生了許多趣事,不過關于子衿比較多,只是如今家中瑣事繁多,一時半會兒,阿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跟伯母細細詳說……」
陳氏聞言,想到盧暖此時此刻的境況,的確沒有心思在這陪她說笑,連忙說道,「阿暖啊,伯母已經多年不在江湖上行走,外面的事情,伯母也不太清楚,咱們雖不是一家人,可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伯母知道你能有今天不易,不管什麼事情,只要你覺得用得上咱們,盡管跟子衿說,子衿常年在外行走,結識的朋友也多,雖不說個個都能拔刀相助,多多少少總有那麼幾個能幫得上!」
盧暖感激的點點頭,「伯母,謝謝你!」
陳氏淡淡一笑,拉著盧暖坐下,拿了一塊糕點遞給盧暖,待盧暖接過,慢慢的吃著,才柔聲問道,「阿暖啊,你娘咋樣了?」
「我娘……」盧暖說著,深深的吸氣呼氣,才說道,「我娘她沒事了!」
陳氏見盧暖有所保留,不願意說,可有的話,陳氏覺得,應該給盧暖提個醒,想了想才說道,「阿暖,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伯母跟你說這些話。不是想挑撥你和二弟的關系,可伯母覺得,二弟在很多事情上,做的其實是不對的!」
盧暖聞言,錯愕的看向陳氏,不解的問道,「伯母,此話怎講?」
「還記得你離開那一天,二弟對你娘發了好大一通氣,鬧騰到整個村子的人都知曉,背地里難听的話說了不知道多少,第二天一大早,二弟就帶著你娘三妹四妹進山,最後把你娘丟在山上,帶著三妹四妹自個回家了,你娘最後背著一背 石頭回來,可回來後,你娘就病了,我那時候,還去看了你娘,其實這些事情,不是你娘,你二弟,或者你一個人的錯,說來說去,你們大家都有錯,可沒有一個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總覺得,錯的都是別人,可是阿暖啊,你娘她不容易,想當初,你們家一貧如洗,你娘雖然怯弱,很多人都勸她,把你,三妹四妹都賣了,能換上百來兩銀子,有了這些銀子,省吃儉用,也能把二弟養大,還能給二弟娶個媳婦,可你娘一個勁的哭,死活不肯答應,那上門的牙婆把你娘罵得狗血淋頭,你娘連回一句都不敢,卻還是要留下你們,不答應。可見你們在你娘心中,是重要的!」
盧暖听到這,忍不住紅了眼眶,低下頭小聲說道,「二弟他一定做得很過分吧?」
陳氏見盧暖傷心,于心不忍,連忙勸道,「哎,也不是過分不過分的事情,你娘一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也不知道你們想要什麼,她一心一意的覺得,她不管做什麼,都是對你們好,對你們有利,就夠了,卻忘記了,問問你們需要什麼,可是阿暖,自己的娘是什麼性子,做子女的最清楚,既然娘不知道你們要什麼,何不你們主動一些,把你需要什麼,跟你娘說,或許,那份漸行漸遠的親情會再回來的!」
漸行漸遠的親情?
也是,一件件小事,摩擦,他們家看著富裕了,可裂縫也有了。
如果在不修補,或許有那麼一天,都會漸行漸遠,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她是大姐,她怎麼做,弟弟妹妹們會跟著學,二弟三妹四妹那麼聰明,又很會看人臉色,如果她不做好榜樣,弟弟妹妹們將來就算有了出息,可誰知道,骨子里有沒有藏著自私自利。
想到這,盧暖連忙道謝,「伯母,謝謝你,以前,我一直不知道,如今我知道了,我想,趁現在傷害還不大,咱們一起齊心協力,一定能把傷口修補好,然後用時間抹去傷痕,讓這份親情完好如初!」
陳氏聞言點點頭,笑著說道,「阿暖,從見到你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你是一個聰明懂事的孩子,如今看來,我當初沒有看錯人!」
「伯母謬贊了!」盧暖謙虛的說道。
心底卻已經有了打算,回去以後,一定要去二嬸家坐坐,問問看,她離開那天,二弟都做了些什麼?
韓氏會變,或許一開始就有,但是不明顯。
可她從京城回來之後,韓氏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會東一會西,整個人完全壓抑,精神也不是很好,臉上的笑,都是那麼的牽強。
「來來,吃點心,這些點心,我放福嬸做的,跟阿暖你做的,比不了,阿暖可別嫌棄!」陳氏說著,把盤子推到盧暖面前,招呼徐子衿坐在盧暖身邊,又動手給盧暖徐子衿倒了茶,開心的說道,「你們快嘗嘗,這是我按照阿暖所說,用桂花,沏出來的桂花茶,香著呢!」說完,給自己和徐大浩也滿上。
徐子衿呵呵一笑,端起茶杯放在鼻子下,輕輕嗅了嗅,笑眯眯的對陳氏說道,「娘,這桂花茶的確很香呢!」
陳氏聞言,得意洋洋的說道,「香吧,這桂花可是我親自采摘的,瞧著本來很多,可曬干了,才那麼一丁點,你爹倒好,一天到晚沒次數的泡,都快泡完了,子衿啊,你下次出去,在外面幫娘收集一些回來,讓你爹喝個夠!」
徐大浩一听自己被數落,怕自己在盧暖面前丟了面子,連忙說道,「哪有,我一天就泡那麼幾次,阿暖說了,像我這種身寬體胖的人,多喝喝茶有好處,阿暖,你說是吧?」
盧暖點點頭,腦海里一抹商機閃過,「伯父說的是,這花茶的確可以喝,不過也要看個人身體的體質,有的人本身就是寒性,那不能喝帶寒性的花茶,要多喝暖胃暖心暖肺,帶溫補的花茶,有的人身體熱性,那他就要多喝涼性的花茶了!」
「那要怎麼看出來一個人是屬于寒性還是熱性呢?」徐子衿問,腦海里運轉了許多許多商機。
「這個,說出來,不太文雅……」盧暖尷尬的說道。
雖說吃喝拉撒,人之常情,可此時此刻,說,真的不合時宜。
徐子衿見盧暖尷尬,見她面色泛紅,彷佛芙蓉霞飛,自帶一股嫵媚風情,迷亂了他的眼與心,只覺得心撲通撲通跳過不停,又想起,先前不久,他還把盧暖攬入懷中,柔情呵護,抿嘴一笑,「阿暖,那咱們就跳過這段,照顧時間咱們慢慢說,只是我好奇,花那麼多,有多少種可以泡著喝?」
盧暖聞言,仔細想了想,才說道,「能喝的太多了,比如菊花,茉莉花,玫瑰花,桂花……,品種繁多,不過這些對女子美容養顏都是極好的,不止可以泡茶喝,還能磨成粉,做成面膜,敷在臉上,讓皮膚變得白淨細滑柔女敕!」
徐子衿放下茶杯,沉默片刻,見陳氏眼眸里全是紅心,喜滋滋的等著盧暖接下來的話,徐子衿忍不住嘆息一聲,他這個娘啊,什麼都好,見多識廣,手腕一流,只是一見吃的,穿的,可以讓她年輕漂亮的,立即丟了魂,連自己姓什麼都會忘記。
看向小口小口喝茶的盧暖,小聲問道,「阿暖,可是有了打算?」
盧暖抬頭看向徐子衿,笑著點點頭,「打算倒是有,可惜我人力物力財力都不夠,有想法,也未必能實踐!」
盧暖話一落下,陳氏生怕自己落了後,立即搶話道,「銀子我有,我這些年存了不少私房錢,阿暖你要多少,盡管開口,至于人力物力,你找子衿,八成沒問題!」
徐子衿和徐大浩聞言,父子倆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眸中看見了無奈,然後各自一笑,皆由著陳氏。
盧暖笑了笑,「伯母,此事不急,第一步,就是要收集這些花,先曬干,我瞧著都好久沒下雨了,今天怕是要顆粒無收,那些花花草草,能開花的,也沒有幾朵,與其做這些,還不如趁早囤糧,賺上一筆!」
「那到不會,我記得,其實干旱,也就咱們去京城這些城鎮,而另外一些地方,卻是風調雨順,谷子什麼的,都生長的極好,而且已經開始收割稻谷,偷偷告訴你,我早已經安排了下面的人去收購糧食,如今已經有幾十萬斤運回,分散在各地,等著將來大旱了,賺上點小錢,存著將來娶媳婦呢!」徐子衿說道最後,看著盧暖的眸子里全是笑意。
就連陳氏和徐大浩也痴痴的笑了起來。
盧暖聞言,一時間佩服不已。
笑了笑道,「那徐子衿,咱們一品樓的事情,還算數嗎?」
徐子衿點點頭,笑道,「如果阿暖你算數,我和姨父是隨時都算數的,不過說實話,我倒是巴不得姨父不算數,那咱們就可以這樣,你出菜譜佩服,我出人力物力財力,賺了銀子,咱們五五平分!」
雖說這樣子做,對龐紹舉有些不公,可徐子衿知道,龐紹舉那個人,在很多事情上,其實有很多牽制。
光一個太皇太後,就把牽制的死死的。
想到這,徐子衿有些頭疼。
他一直不想和皇家牽扯上任何關系,可如今,為了姨母,他怕是想撤,也撤不及了。
除非皇帝回宮,把大局穩定下來。
否則……
徐子衿的意思,盧暖卻不贊同,說道,「雖說五五平分,咱們會多賺些,可是,如果沒有官府的人撐腰,相扶,想要橫行商場,太難,再者說,樹大招風,徐子衿,這一次跟你去京城,雖然我是個外行人,可我已經看出來,如今的京城,已經暗潮洶涌,各方勢力都在涌動,所以短時間,咱們還是不要有太大的舉動,比如把一品樓擴張的很多很多,其實,濃縮才是精華,咱們只需要在樓蘭幾個繁華的城市開一家一品樓分店就好,不必開很多很多,多了反而不好,就算要開到別國,也不宜過多,一個國家,最多不宜超過五家,到處都是,那就不稀罕了!其它的生意,可以咱們兩個人合作,不過一品樓的事情,必須和姨父合作!」
想二十一世紀,什麼五星級大酒店,絕對不是什麼城市都有,若是有,那必定是精裝修,價格昂貴。
一般人家住不起,也舍不得花上幾萬塊去住那麼一夜。
徐子衿聞言,錯愕的看著盧暖,久久回不了神。
他一直覺得盧暖是聰明有本事,有謀略的女子,卻沒有想到,對于商場上的事情,她依舊可以得心應手,道理謀略張口即來。
「阿暖,咱們合作吧,除一品樓外,以後不管什麼,你出主意,我出人力物力,咱們賺了銀子,五五平分如何?」
盧暖聞言,見徐子衿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愛的讓人想要蹂躪一番,忍不住噗嗤一笑,「好啊,我正愁找不到好的合作伙伴呢!」
見盧暖笑,徐子衿佯裝生氣,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啊!」盧暖說道。
她的確是認真的啊。
畢竟,如今羽翼未豐,能有一個人給她機會,她當然會抓住機會,絕不放過。
而且這個人是她相信的徐子衿,顧慮自然又少了些。
陳氏見徐子衿和盧暖越聊越投機,笑著說道,「好好好,你們都是認真的,你們慢慢聊著,我在這坐著,也是腰酸背痛,渾身不對勁,先去院子里轉轉!」說著,看向徐大浩,「大浩,你陪我去吧!」
徐大浩聞言,連忙應聲,「好,我也去走走,順便運動運動,這一身的肉,再不運動運動,就要走不動了!」
陳氏和徐大浩說完,站起身。
盧暖連忙起身說道,「伯父伯母,今天晚上,你們和子衿去我那邊吃飯吧,家里有些亂,我放在二嬸家燒!」
陳氏和徐大浩聞言,眼眸瞬間一亮,陳氏連忙應聲道,「好,好,一定來,一定來,你們聊,你們聊,我跟你伯父去酒窖找找,翻兩壇子好酒出來,帶過去和你家二叔三叔好好喝幾杯!」
有好吃的,他們那里舍得不去。
陳氏說完,跟徐大浩兩人一邊走,一邊說,一邊笑,說到開心是,陳氏一邊笑,一邊拍打徐大浩,一個勁的說,「讓你胡說八道!」
看陳氏和徐大浩這般伉儷情深,盧暖感嘆道,「徐子衿,你爹和你娘,真恩愛!」
徐子衿聞言,沉思片刻,才說道,「徐家男人都很疼妻子的!」
「不,我覺得,你爹是一個異類!」
按徐家的財富,在京城,那也是名門望族,而徐大浩卻願意陪著陳氏在這鄉下祖宅,身邊更無妾室,而且對陳氏也是疼愛有加,呵護有余。
一般,有幾個男人能夠做到。
徐子衿見盧暖不行,嘆息道,「哎,我是我爹的兒子,我爹為情堅定不移,作為我爹的兒子,所以,我覺得,我對愛情,也是忠貞不二的!」
「是嗎?」盧暖問。
「當然……」
徐子衿話落,盧暖沉默了。
徐子衿好幾次想要開口,見盧暖一直低頭想著什麼,張嘴幾次,都沒有說出一個字。
其實他很想說,「阿暖,給我一次機會,或許,你就知道,我對愛情到底是什麼態度了?」
可惜,這樣子的話,他不能說。
了空翻個圍牆跳到花園的時候,見徐子衿和盧暖都在,鼻子嗅了嗅,說道,「哎呀,桂花香氣繞鼻,香馨四溢,老衲在外面冒著酷暑,四處奔走,你們倒好,郎情妾意,好不逍遙自在,真是羨煞旁人啊!」
了空邊說,把手中的東西丟在桌子上,坐下,翻起一個茶杯,自顧自倒了一杯桂花茶,喝了一口,贊嘆道,「好茶,入口桂香四溢,妙哉,妙哉……」
見了空這般隨意,盧暖倒沒什麼。
徐子衿卻打趣道「了空大師,難道我家沒有大門,為什麼你每次都翻牆呢?」
了空聞言,頓了頓,才說道,「阿彌陀佛,老衲覺得,去一般的人家,應該走正門,以示對主人家的尊敬,可進徐少家,老衲覺得,還是翻牆比較合適!」
「這話,怎麼覺得,越听,越尋思越不對勁呢?」徐子衿蹙起眉頭,看著了空,眼角眉梢全是思量。
「不不不,徐少,你千萬別誤會,老衲對徐少的敬仰,那是滔滔不盡,綿綿不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念天地悠悠,不禁潸然淚下!」了空大師說完,念了好幾句阿彌陀佛。
拿起一塊糕點,輕輕的嘗了一口,贊道,「嗯,這香油酥不錯!」
徐子衿聞言,連忙說道,「胡說八道,少在那跟我瞎扯,那是豬肉油,我家從不吃香油,也不吃菜籽油,不是說出家人不沾葷腥,了空,你破戒了!」
了空一听,立即搖頭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只要老衲心中有佛,又何來破戒之說,再說了,人不能常年吃素,的葷素搭配,才能營養均衡,對身體健康有益!」
盧暖聞言,抿嘴一笑。
了空見盧暖笑,連忙問道,「盧姑娘,老衲說的可對?」
盧暖點點頭,說道,「對,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話很有佛理,了空大師,其實,你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
「盧姑娘謬贊,謬贊了,說道得道高僧,老衲曾經遇到一個游僧,他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至今老衲想起,只覺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話形容他,再恰當不過,若是有緣,老衲再遇到他,定要請他來盧家村,和盧姑娘見上一面!」
「為什麼?」盧暖問。
「盧姑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有的東西,老衲算得出,卻看不見,可他,算得出,也能看得見,所以,他日有緣,盧姑娘見到此人,就會明白老衲的意思了!」了空說著,兩指捏起石桌上的東西,說道,「比如這東西,老衲要尋才能找到,而他只要掐指一算,就能知道在何位置,何年何月何日何時放下,他也能算的一清二楚!」
老衲指著了空手中的東西,雖然已經猜到些許,可還是忍不住問道,「了空大師,這是什麼?」
「這就是想要控制你的咒符,起先,老衲打開看了看,里面有你家五口人的生辰八字,生肖,這下咒之人,也是個狠毒的,竟要你家破人亡,好在發現及時,不然……」了空說著,頓了頓。
盧暖連忙問道,「不然如何?」
「家破人亡,在所難免!」
盧暖聞言,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閉上眼眸,沉思片刻說道,「大師,你是在何處尋到此物的?」
「自然是徐少所指的人家!」
「果然是她,真是好狠的心,我們與她,只是一點口角之爭,想不到她如此歹毒,大師,你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如何?」盧暖問。
心里恨得咬牙切齒。
好一個劉氏,好狠毒的婦人。
罵一罵,打一打,難給痛過,就好,卻不想她如此歹毒,竟要她家破人亡。
既然她不仁,休怪她不義。
「可以是可以,只是……,這有損陰德,盧姑娘,凡事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一竿子打死……」
「是,大師說得對,得饒人處且饒人,可是,有的人,你饒她一次,她未必會知道悔改,大師,不如咱們打個賭,如果,我只是單純的警告,我想此人定不會迷途知返,反而會變本加厲,大師,你信不信?」盧暖問。
「這……」了空大師迷惑了。
的確,有的人是知錯能改,有的人卻是不知悔改,又或者死不悔改。
這樣子的人,又何必對其手下留情。
想了想才說道,「盧姑娘,這是你的家事,老衲不便參與,這與這符咒,老衲就呆盧姑娘燒了吧!」
了空說完,手指微翻,稍微運氣,手指間冒出微微火苗。
放在符咒上,符咒瞬間燃起,最後化為灰燼,了空手指微張,一手,所有灰燼浸塑落入他的手中,然後放在茶杯內,倒上茶水,嘴里喃喃念著盧暖听不懂的經文,然後遞給盧暖說道,「盧姑娘,這茶杯給你,接過之後,拿著它回家,倒在大門口正中央處,所有詛咒,即刻消除!」
「謝謝了空大師!」盧暖說著,伸出手接過,然後站起身,朝徐子衿點點頭。
徐子衿立即站起身,「我送你,若是有什麼意外,我也能幫上忙,再說了,一會,我還要教二弟練武呢!了空,你要不要一起去,反正你葷素不禁,晚上嘗嘗阿暖的廚藝,順便解解饞?」
「老衲求之不得,求之不得,你們先走著,老衲隨後就到!」
盧暖應聲,「了空大師,那我們先走一步,一會見!」和徐子衿一起往盧家走去。
待盧暖徐子衿離開後,了空捂住心口,吐出一口血,連忙伸手捂住嘴唇,把血吐在手心,看著掌心的血跡,喃喃自語道,「這般,便可以還前世欠下的債嗎?阿暖,應該是可以的吧?」
而盧富貴家。
劉氏像得了失心瘋一般,在屋子里大吼大叫,拿到什麼砸什麼,最後見人就咬,盧盧富貴躲閃不及,被她咬了幾口,身上到處都是傷口。
「瘋子,瘋子,瘋婆子……」盧富貴一邊罵,一邊躲閃,卻不敵劉氏的力氣,被劉氏拉住,死命的咬。
咬到最後,覺得不夠解氣,一口咬住盧富貴的耳朵。
「啊,啊,啊……」盧富貴疼的大聲尖叫,抓住劉氏的頭發,不停的打她,罵道,「瘋婆子,快放開我,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
可得了失心瘋的劉氏根本不停他的,不止不松口,還越發的用力。
「啊,打死你,打死里!」盧富貴對著劉氏一陣亂打,把劉氏打得臉腫成一個豬頭,耳朵也有血流出。
劉氏才松開口,錯愕的看著盧富貴。
盧富貴翻起身,模著差點被劉氏咬掉的耳朵,見劉氏愣在那,上前對著劉氏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劉氏吃疼,連忙求饒道,「富貴,別打我,我疼,別打我,別打我!」
「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賤人,沒事裝什麼失心瘋!」盧富貴一邊說,一邊打,越大越覺得解氣。
劉氏見盧富貴打瘋了,緊緊抱住盧富貴的大腿,「富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這麼可以這麼對我,怎麼可以……」
盧富貴聞言,揚起的手頓了頓,劉氏卻忽然張口,死死咬住盧富貴的大腿。
「啊……」
盧富貴錯愕不已,錯愕過後,是無盡的憤怒。
覺得劉氏這個賤人欺騙了他,對著劉氏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直到打累了,劉氏也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盧富貴才停下來,癱坐在地上,覺得過癮極了。
畢竟,他被劉氏管了這麼多年,一下子發泄了這口惡氣,真是大快人心啊。
直到劉氏唯一的丫鬟尖叫一聲,「不好了,不好了,老爺把夫人給打死了……」
盧富貴才回過神,驚慌失措的跳起來,跑到丫鬟小麗身邊,一把捂住小麗的嘴,威脅道,「別叫,別叫,再叫,我就殺了你,如果你不叫,老爺我……」
盧富貴說著,眼眸瞄了瞄小麗豐腴年輕的身體。
記得小麗來家里已經三年了,那時候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這小麗因為不漂亮,盧富貴也沒有多看她幾眼,想不到,都長這麼大了,該大的地方大,改小的地方小。
渾身都冒著一股子香氣。
小麗聞言,哆嗦著身子,結結巴巴的想要說道,可嘴巴被盧富貴捂住,硬是說不出話來,雙手也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小麗,乖乖听老爺的話,老爺絕對不會虧待你,知道嗎?」盧富貴說著,見小麗有些松動,繼續勸道,「你看,夫人對你也不是很好,平日里不是打就是罵,老爺瞧著心疼,幾次三番為你說盡好話,夫人才饒了你,如今她病了,以後這個家,也不能沒個女主人,而你是夫人身邊的人,這個家以後由你當家最合適不過了……」
小麗聞言,忘記了掙扎,錯愕的看著盧富貴,不敢相信,盧富貴會說出這樣子的話來。
做夫人的夢,小麗做過,可因為她長得不好,盧富貴根本不看她一眼,今天如果不是她撞破了盧富貴打劉氏的事情,恐怕……
想到這,小麗輕輕的點了點頭。
盧富貴見小麗點頭,輕輕的松開了手,卻去拉小麗有些粗糙的手,一邊模,一邊說道,「小麗,幫老爺把夫人送回房間去,咱們給她擦洗一子,老爺身上被夫人咬了幾口,小麗,一會,你幫著老爺上上藥吧!」
「老爺,前廳……」小麗說著,猶豫了一會,見盧富貴看著她,頓了頓,咬了咬嘴唇,說道,「老爺可會說話算話?」
盧富貴聞言,笑得眼楮都眯了起來,手在小麗的胸口上抓了一下,笑眯眯的說道,「小東西,你家老爺我,豈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來,先跟我把夫人送回房去,就算要死,也不能現在死,小麗,你說對嗎?」
小麗點點頭,「老爺,小麗听您的!」
盧富貴和小麗兩人費了一番勁,才把劉氏弄回房里,給劉氏擦洗了身子,上了藥,把劉氏丟在床上。
盧富貴坐在凳子上,小麗拿著傷藥給盧富貴抹藥,一邊抹,身子卻不著痕跡在盧富貴身上磨蹭。
「老爺……」
盧富貴正閉著眼眸享受,听小麗這麼柔情似水一喚,睜開眼眸,看著小麗,「怎麼了?」
「老爺,舒服嗎?」小麗問。
動作越發放肆。
小麗本不懂房中之事,可劉氏本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廝混時,一直帶著小麗,雖然中途劉氏都會給小麗幾個錢,讓她去買吃的,一開始,小麗不懂,漸漸的小麗也發現了端倪,就躲在一邊偷看,見劉氏最喜歡這般磨蹭男人,那男人也享受的緊。
本來想告訴盧富貴,可盧富貴不理睬她,小麗也怕說了,被劉氏修理,也就不敢說。
如今……
「舒服,小妖精,早知道你這般懂風情,老爺我,早就下手了!」盧富貴說著,大手往小麗身子上探去……
惹得小麗嬌喘吁吁,順勢倒在盧富貴懷中,依了盧富貴,兩人便當作劉氏的面,成就了奸情……
劉氏躺在床上,雖然不能動彈,可她一會清醒,一會糊涂,屋子里,那淺淺的申吟聲,男人的咆哮**聲,盧富貴得到小麗第一次滿足的聲音,無不刺激著劉氏的神經,讓她的理智游走在奔潰的邊緣。
她知道,知道當初下了那咒語,一旦被破解,是會被反噬的,但是她沒有想到,反噬會這般按嚴重,嚴重到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怪不得當時巫婆說,叫她千萬要考慮清楚,一旦下咒,損人不利己。
如今,她的房間,她的男人,她的一切,都被一個丑陋不堪的丫鬟享受著,叫她情何以堪。
「老爺,老爺,……」
「小妖精,老爺就喜歡你這樣子的,來,配合老爺些,咱們……」
後面,盧富貴說了些什麼,劉氏已經懶得去听,她知道,她暫時不會死,但是以後的日子,會生不如死。
盧暖家。
幾乎在盧暖回到家,把咒符灰倒在大門口中間那一刻,韓氏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只覺得心口有些疼,不停的喘息。
三妹,四妹也忽然嚎嚎大哭。
二弟在一邊,疼的也是咬牙切齒。
而盧暖卻只覺疼暈了過去,徐子衿立即攔腰抱住盧暖,順勢坐在地上,讓盧暖平躺在他懷中,抬手掐住盧暖的人中,低喚道,「阿暖,阿暖,你醒醒,沒事的,只要醒來以後,就沒事了,乖,快睜開眼楮,阿暖,你要勇敢一些,睜開眼楮,一切都過去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相信我,阿暖,千萬要挺住,趕緊醒過來吧……」
在一邊幫忙的二嬸見家中一下子發生這麼多事,嚇得魂都沒有了,一時間,整個人抖個不停,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二叔三叔也奔到盧暖身邊,擔憂的問道,「徐少爺,阿暖她怎麼了?」
「二叔,三叔,阿暖無礙,只要醒過來就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自然是有代價的。
而且,這也是他要跟過來的原因。
「可阿暖她?」三叔不放心的看著臉色慘白的盧暖,擔憂不已的說道,「要不,我去喊周大夫過來吧?」
「二叔三叔,相信我,不用去請周大夫,只要阿暖醒過來,就沒事了!」︰徐子衿說著,繼續掐盧暖的人中,繼續呼喚她。
半晌後。
「徐子衿,你能不能小聲一點,好吵……」盧暖虛弱的說了一句,沖徐子衿抿嘴一笑。
徐子衿見盧暖醒來,欣喜的喚道,「阿暖……」
「我還活著嗎?」盧暖問。
如果地獄也有徐子衿,她願意,願意去死的。
「傻瓜,你看看,藍天白雲,我又這麼帥氣,你當然還活著!」徐子衿說著,把盧暖撐起來一些,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處。
「徐子衿,你真不害臊!」盧暖說著,四處打量了一番,才說道,「徐子衿,我覺得,這個家,似乎不一樣了?」
「當然!」
盧暖聞言,頭靠在徐子衿的胸口,哽咽道,「徐子衿,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如果不是徐子衿,她們下去,真的就是家破人亡了。
「傻瓜,別哭,你一哭,就要把我的衣裳給哭濕,你知道的,我很喜歡這件衣裳哦,你要是弄濕了,你得幫我洗!」
「才不幫你洗衣裳呢!」盧暖說著,吸了吸鼻子,從徐子衿懷中起身。
就見,韓氏二弟三妹四妹二嬸二叔三叔全都關心的看著她,卻徐子衿懷中起身,朝徐子衿伸出手,把徐子衿拉起來。
才說道,「從今以後,咱們家,在不會像這段日子,過的這般不如意,以往所有的不如意,都過去了!」
「阿暖……」韓氏第一個沒忍住,抱著盧暖失聲痛哭。
二弟三妹四妹也抱住盧暖韓氏,哇哇的哭個不停。
二嬸站在一邊,也不停的拭淚,二叔拍拍二嬸的肩膀,抱住二嬸的頭,讓二嬸靠在他肩膀上哭泣。
三叔和徐子衿也忍不住酸澀了眼眸。
晚上,盧暖收拾了情緒,在二嬸家做了一大桌子菜,幾乎把能做的,都給做了,把兩張桌子拼在一起,才擺完。
二嬸韓氏在一邊打下手,一家人有說有笑,就連陳氏也幫著端菜切菜。
晚上,大家吃的有些嗨,一邊吃,一邊聊,吃的很晚很晚。
第二日,盧暖韓氏,二嬸二弟三妹四妹,二叔三叔,把家里收拾的干干淨淨,把菜園子也重新翻了,撒上了菜籽,澆了水。
第三日,早早的,一家人便起了床,盧暖讓二叔駕駛馬車,帶著韓氏二嬸二弟三妹四妹去鎮上,準備買些家具,把家里重新布置一翻。
以前都是盧暖去買,這一次,盧暖要韓氏去挑選。
喜歡什麼,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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