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8章,徐老夫人的胡攪蠻纏
這一吻徐子衿吻的很深,也吻得很真。
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衣裳不整,盧暖才輕輕推開徐子衿,在徐子衿耳邊小聲說道,「子衿,我好像听見,外面有聲音,你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蹲牆角?」
盧暖面龐緋紅,雲彩霞飛。
讓徐子衿看的心神蕩漾,摟住盧暖說道,「由著他們去,反正一個個都會長大,今天蹲我牆角,遲早有一天,會被別人蹲牆角!」
徐子衿說道最後,聲音有些大,听得門口那幾個人,一個個面紅耳熱。
最後搔搔頭,離開。
「走了嗎?」盧暖小聲問。
徐子衿點點頭,「走了!」說完,作勢要去吻盧暖,盧暖輕輕推住徐子衿。
「下面有東西,硬邦邦的,印的我疼!」盧暖說著,指了指自己身下。
「有東西嗎?」徐子衿問,他一心顧著和盧暖痴纏,都沒注意。
把盧暖拉起來,掀開被子一看,只見被子下,都是花生紅棗,蓮子,兩人面面相覷,笑了起來。
這些都是吉祥物,希望盧暖早生貴子。
「我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盧暖說著,笑了起來。
「什麼東西?」徐子衿問。
盧暖先是一笑,隨即抱住徐子衿的脖子,說道,「子衿,你說,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們成親的日子啊!」徐子衿說道。
這個事情,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能忘記。
「還有呢?」盧暖期盼的看著徐子衿,等著徐子衿接下來的回答。
徐子衿聞言,很仔細的想了想才說道,「阿暖,以後我就是你的丈夫,孩子的父親,我不在是一個人,我也有家了,有了心愛的女人,以後還會有可愛的孩子,以後不管做什麼,我不僅要為自己負責,也要為你們負責!」
盧暖看著徐子衿,有那麼一瞬間,感動得稀里糊涂。
主動送上自己的香唇,兩人激情纏綿,吻得難舍難分。
「子衿,子衿兄,這洞房花燭夜還未開始,你可不能拋下弟兄們,自己在這快活了,趕緊出來,陪弟兄們喝一杯!」
徐子衿和盧暖聞言,急急忙忙松開對方,然後看著彼此,眼眸里全是濃濃情意。
「阿暖……」
盧暖淡笑,輕輕拭去徐子衿嘴角的胭脂,才說道,「去吧,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記得把他們都放倒了,不然晚上可就淒慘!」
「怎麼說?」徐子衿問。
盧暖踮起腳,在徐子衿耳邊說道,「洞房花燭夜,你說,除了鬧洞房,還能有什麼呢?」
這些人,平時或許會忌憚徐子衿,但是今天是他們的大喜日子,大家也可以沒大沒小的鬧騰。
「哎呀!」徐子衿敲了敲腦袋,摟住盧暖的腰說道,「幸虧娘子提醒,不然為夫可就糊涂了,娘子放心,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為夫一定會給娘子一個美好的回憶,所以那些個想鬧洞房的人,決計是不會有機會的!」
盧暖聞言,沖徐子衿溫婉一笑,「那就交給相公了,相公一定要加油哦!」
「娘子,親為夫一下,為夫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徐子衿說著,把臉湊到盧暖面前,等著盧暖親他。
盧暖噗嗤一笑,準備送上自己的香吻。
嘴唇卻被徐子衿含住,好一番痴纏。
徐子衿細細品嘗著盧暖的味道,她的氣息,她的一切,來壓制心中的不舍和慌亂。
拜堂的時候,耶魯靖的忽然到來,他是驚訝的,也是慌亂的。
他很害怕,盧暖會掀開蓋頭,或者因為同情耶魯靖,而隨耶魯靖走了,或者……
很多很多,徐子衿都不敢去想想。
只是後來盧暖的舉動讓他知道,他真的想多了。
盧暖對他的愛,比他想象的多了很多很多……
門外等候的人,一個個貼著門板,听著屋子里的動靜,他們甚至聞到了幸福的味道。
索性起哄道,「子衿啊,你們要親熱,等晚上可好,雖說新婚燕爾,也是可以的體諒的,只是大伙都等著呢,你要大家等你都是孩子他爹了,才來和我們喝一杯嗎!」
門外的話,讓盧暖和徐子衿同時尷尬不已。
因為相愛,總是渴望對方許多許多,怎麼也要不夠彼此。
松開彼此,盧暖抿嘴一笑,拿出手絹給徐子衿把臉上擦干淨,又整理好衣裳,才說道,「快去吧,不然大伙又要起哄了!」
徐子衿點點頭,扶著盧暖坐在床上,在盧暖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才說道,「等我回來!」
「嗯!」
見盧暖點頭,徐子衿才樂呵呵的開門。
「吆喝,子衿兄,如沐春風啊,嘖嘖嘖,可羨慕死我們了!」
徐子衿笑,「怎麼,館陶兄也想娶親了,如此甚好,我一會就跟大伯父說一聲,我想那段家小姐,一定巴巴的等著館陶兄上門提親呢!」
徐館陶一听那段家小姐,嚇得臉色都發白了。
本來也沒什麼,但是那段家小姐,是個花痴,更是一個白痴,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到徐館陶,卻死活要嫁給徐館陶。
要說這段家也是香門第,在樓蘭,已經出了三個丞相,就連如今的丞相,段豪,更是她的嫡親哥哥。
鳳儀公主玄儀更是她的親嫂嫂。
徐館陶在後生一輩里,也算的長出眾,可偏偏段家小姐的親睞,讓他成了所有人的笑柄,一提段家小姐,徐館陶一定會退避三舍,立即求饒。
「子衿,子衿,咱們可是親兄弟,你可不能這麼壞,這事,千萬別跟我爹娘說,算堂哥求你!」
徐子衿先是一笑,隨即攔住徐館陶的肩膀,說道,「堂哥,你也不小了,這成親是遲早的事,我覺得那段家小姐真不錯!」
不管身份地位還是美貌,都不錯,唯一缺少了點才華,缺少了點精明,但是這樣子單純的女子,不是更合適嗎?
「得得得,子衿,你就別禍害我了,走走走,喝酒去,喝酒去!」徐館陶說著,就要拉徐子衿離開。
徐子衿朝守候在一邊的丫鬟說道,「初一,初二,你們進屋伺候少女乃女乃!」
關心愛護之意,不必言語。
大家瞧著,一個個都笑了起來。
這還是那個冷酷無情,對所有姑娘,都有理卻疏遠的徐子衿嗎?心中更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能收了徐子衿的心,還讓他愛的這麼專一。
想來,今夜的鬧洞房,熱鬧了。
初一初二進入喜房,朝盧暖行了禮,「奴婢初一(初二)給少夫人請安!」
盧暖聞言,抬頭看向面前,這兩個長相並不出眾的女子,含笑的點頭,說道,「不必拘禮,我這里並沒有那麼多規矩!」
「謝少夫人!」
「對了,早上到現在,我一點東西都沒吃上,你去廚房給我端點吃的東西來吧,我餓了!」盧暖淡聲說道。
早上起來,就沐浴更衣,然後梳妝打扮,出門。
她還滴水未進,現在的確餓了。
初一初二對視一眼,初一才說道,「少女乃女乃,您想吃些什麼?」
「什麼都好,能填飽肚子就行!」
「是!」初一應了一聲,退下。
屋子里,就盧暖和初二,盧暖打量著初二,听說,婆婆專門訓練了三十個丫鬟,這些個丫鬟一個個身懷武藝,更各自懷有各自的看家本事。
「初二,你會什麼?」
初二聞言,看向盧暖,福了福身才說道,「初二最拿手的是長劍!」
「打得過初一嗎?」
初二搖搖頭,「打不過,初一從一開始就是初一,從未被超越!」
盧暖忽然想起一句話,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其實,初一初二都無所謂,作為主子,要的不是你們武功有多高,本領有多好,是要你們有多忠心,在每一件事情上,你能花多少心思去完成!」
初二聞言,錯愕的看著盧暖。
低下頭,抿嘴一笑。
盧暖在等著吃的,初二卻想著,這少女乃女乃其實很好相處,至少比她們想象之中還要好相處。
徐家另外一個院子。
徐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身邊的絹嬤嬤給她小心翼翼的扇著扇子,絹嬤嬤知道,徐老夫人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而她只是在壓抑罷了。
而徐老夫人一邊,是徐家三房的夫人在說話。
「娘,你剛剛也看見了,這人還沒進門呢,桃花債都給追上門了,你看看那男子,一頭白發,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你說,四房這少女乃女乃,會不會早就和人有染啊,這不清不白的身子,嫁進了徐家,這不是往子衿臉上模黑,也是往徐家臉上模黑啊!」
「夠了!」徐老夫人冷喝一聲,讓三房媳婦不必再說。
這三年,她一直清心寡欲,不問家里的事情。
但是……
這盧暖一直不得她的心,行為更是一點大家閨秀的風範都沒有,三年前就是那副德行,三年後,卻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徐老夫人想管,但是,三年前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他的親兒子,拿著匕首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脅她回京城去,說這盧家村不歡迎她。
幾乎碎了她的心。
後來才知道,因為她,自己毒發。
「娟兒,去請少女乃女乃過來,就說我有話要問她!」
三房夫人一听,低下頭,抿嘴笑了。
這新少女乃女乃一會被老太太這麼一訓斥,看她以後還怎麼在這個徐家立足,嫁妝再多有如何。
只是一想到那嫁妝,三房夫人是心啊,是直癢癢。
嫁妝抬進門的時候,由于那抬嫁妝的人不小心,摔了一跤,那箱子里的金錠子咕嚕嚕滾了一地。
看的她們這些人,一個個睜大了眼楮。
要說嫁妝里面,有銀子金子,那不是什麼稀奇事,但是,一箱子,不,應該是幾十箱子,那會不會太多了。
絹嬤嬤聞言,拿著扇子的手一頓,卻不敢多說什麼,「是!」
退下之後,絹嬤嬤直接來到盧暖和徐子衿新婚的院子。
這個院子,是徐家最大最好的院子,看得出來,一開始修建的時候,徐子衿就在這上面下了功夫,不管布局,還是擺設,每一樣都是按照盧暖喜歡的來。
絹嬤嬤站在院子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一旦進去了,又將掀起什麼風波。
只是不進去,絹嬤嬤知道,回去又交不了差,索性硬著頭皮往里面走去。
「少女乃女乃,老奴奉老夫人命,過來請少女乃女乃過去一趟!」
盧暖看著絹嬤嬤,一開始還沒認出來,後來想起徐老夫人,倒也知道了絹嬤嬤的身份,說道,「嬤嬤,你回去告訴老夫人一聲,就說阿暖是新媳婦,沒有丈夫的話,是不能出這新房一步的,不管老夫人有什麼事情,都等明日新媳婦敬茶的時候再說!」
想不到,這老太太,三年過去了,喜歡指手畫腳的本事,還是沒有減輕一丁點。
只是,她不知道,這樣子的她,根本不討人喜歡嗎。
「這……」絹嬤嬤猶豫了。
剛好初一提著吃的回來,盧暖也不管她,自顧自的吃起來。
絹嬤嬤瞧著,嘆息一聲,往回走。
「老夫人……」
徐老夫人看著獨自一個人回來的絹嬤嬤,心底有一股子火氣,說道,「人呢?」
「少女乃女乃說不管什麼事情,都等明日新媳婦敬茶的時候再說!」絹嬤嬤說完,隨即低下了頭,更不敢說,盧暖還在新房里吃東西的事情。
徐老夫人一听,氣壞了。
三房夫人連忙說道,「娘,你看看,這新媳婦根本不給娘面子,知道的人說這新媳婦不懂事,可不知道的人呢,指不定還想著,是四弟,四弟妹們故意要她這麼做的!」
三房這話,是硬生生的把責任推到了徐大浩和陳氏身上。
徐老夫人一听,咻地站起身,「既然她不願意過來,那我這老太太過去吧,絹兒,多叫上幾個丫鬟,我倒要看看,她怎麼個蠻橫法!」
「老夫人……」
絹嬤嬤想勸,只是,她怎麼勸得住。
只得喚了人,跟在徐老夫人身後,朝盧暖的院子走去。
「嗯,好吃!」
盧暖本來就很餓,又不挑食,這會,不管是什麼,她都能夠吃得非常香。
初一看著,心底歡喜。
畢竟這東西是她去準備的,能不能呆在少夫人身邊伺候,就看她做的細心不,能不能得到少夫人的器重。
夫人可是說過的,只要少爺一成親,以後這個家,是少夫人當家。
她們這些下人,可一早就把形式看的很清楚。
徐老夫人來到的時候,站在門口,就見盧暖吃的正香,兩個丫鬟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哎呦,我說佷媳婦,難道你不知道,這新進門的媳婦,大婚之日是不能吃東西的嗎?」三房夫人任氏說著,扶著徐老夫人扭腰擺臀的進入了新房。
看見新房里的擺設,珊瑚屏風,玲瓏玉器,一件件一樣樣,奢華的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任氏瞧著,心里那是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這里面,不管任何一樣東西,她都是舍不得拿出來擺放的,要是踫壞了,那價值就完全不一樣了。
早知道四房有銀子,但是沒有想到,是這麼的有。
盧暖在徐老夫人和任氏到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卻故著不知,專心的吃著碗里的東西。
細嚼慢咽,吃的津津有味。
待徐老夫人在她面前坐下,盧暖才把碟子推到徐老夫人面前,說道,「祖母,你嘗嘗這四喜丸子,孫媳婦嘗過了,覺得挺好吃,祖母要不要嘗嘗!」
徐老夫人聞言,先是一愣。
但是,她覺得,盧暖絕對不會這麼好心。
有些錯愕的看著盧暖。
「祖母啊,你看,這四喜丸子其實挺好看的,一個個圓滾滾,里面還有餡,但是,沒有咬開,誰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里面的餡多不多,又或者,根本什麼都沒有,就想這人,誰也看不見她衣服下,怎樣的一顆心!」盧暖說著,看向不語的徐老夫人,問道,「做人,為人處世,也是這樣子的,祖母你說對嗎?」
徐老夫人看著盧暖,「你到底想說什麼?」
「說什麼好呢?」盧暖說著,站起身,看向一邊的任氏,繼續說道,「對了,都忘記問一聲,這位夫人,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她是你三伯父家,你三伯母!」徐老夫人說道。
心里還想著盧暖的那幾句話。
任氏立即站起身,朝盧暖笑笑。
任氏剛想要說話,盧暖打斷她,說道,「三伯母,不知道你能不能移步,阿暖有幾句貼己的話,要和祖母單獨聊聊!」
「這……」盧暖的逐客令,任氏錯愕極了。
畢竟,她是長輩,盧暖就應該逢迎著她。
「你們都下去吧!」徐老夫人冷聲說道。
任氏聞言,看了看盧暖,又看了看徐老夫人,才應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了屋子。
站在屋子外,任氏心里把盧暖,把徐家所有人都恨了遍……
絹嬤嬤退出屋子的時候,順便把門也關上。
新房里。
盧暖擺手,讓初一初二也下去。
「你到底想說什麼?」徐老夫人問。
盧暖看著徐老夫人,搖搖頭,眼里全是憐憫,說道,「祖母,你很可憐,真的,很可憐!」
「你胡說!」徐老夫人怒喝一聲,咻地站起身。
她不可憐,一點都不可以。
她有許多金銀珠寶,她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二十多個,她一點都不可憐。
「祖母,你急什麼,緊張什麼,生氣什麼,如果你真的不可憐,你大可不必這麼氣惱,不必這麼氣憤,甚至……」盧暖說著,起身走到徐老夫人身邊,扶住徐老夫人顫抖的手臂,繼續說道,「祖母,你坐,老人家,身子骨畢竟不在年輕,老是這麼情緒易怒,對身體不好!」
徐老夫人用力推開盧暖,氣憤的說道,「你不必在這里假惺惺,我告訴你,你是我最不看中的孫媳婦,因為你不配,如果不是子衿執意要娶你,我根本不會讓你進徐家的大門!」
「呵呵呵……」盧暖笑了,笑得讓徐老夫人錯愕。
「祖母啊祖母,有句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都一把大年紀了,還要強求些什麼,你這般的強勢,你得到什麼了嗎,沒有,你什麼都沒得到,你看看你來到徐家,按道理說,子衿應該歡天喜地去京城接你,因為你是他祖母,嫡親嫡親的祖母,就算不去京城,也應該去鎮上接你,但是,你看看,你來的這段時間里,子衿有去看過你嗎,公公婆婆可有時時刻刻去跟你請安,去關心你吃了沒,睡了沒,住的可好,丫鬟下人伺候的可周到?
沒有,沒有去看你,也沒有人理你。
給你吃最好的,給你住最好的,可是祖母,你告訴孫媳婦,你開心嗎,這些東西,真的就是你想要的?」
「別說了,別在說了,求求你別再說了!」
徐老夫人根本承受不了,盧暖一層層的解開她的傷疤,那麼的鮮血淋灕,疼如骨髓。
真的,真的太疼了。
疼的她想要尖叫,想要哭泣。
盧暖見徐老夫人這般難受,再次上前,握住徐老夫人的手,「祖母,人心都是肉長的,若是祖母稍微改一改這強勢的脾氣,稍微放低姿態,我相信,慢慢的,大家都會理解祖母,都會和祖母重修舊好的!」
徐老夫人搖搖頭,「不會了,再也回不去了!」
「祖母,沒有試過,怎麼會知道?」盧暖說著,扶住徐老夫人坐到凳子上,接著說道,「祖母,我知道,你是過來興師問罪的,本來,一開始,我想著,隨你去吧,可是後來,我想到,如今我已是子衿的妻,理所應當的,你也是我的祖母,我應該對你好。
但是,祖母,如果只是我一味的對你好,而你一次次冷眼相視,冷言相諷,時間長了,我也就怯步了,也止步了。
人都是好來好去,這份感情才能長長久久。
我還記得,三年前,祖母來的時候,婆婆因為祖母來了,家里又沒有下人,和福嬸在廚房里忙活了好久,可惜,那些菜肴,祖母一口都沒嘗!」
徐老夫人聞言,一把抓住盧暖的手,「你說什麼?」
陳氏給她做吃了?
是什麼時候?
她不是躲著她,不見她嗎?
「祖母,我知道你听進去了,婆婆她早已經不怪祖母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如今孫媳婦剛進門,祖母,我們忘記過去一切的不愉快,重新來過,也許,明年現在這個時候,孫媳婦要是有福氣些,為子衿生下一兒半女,祖母也就是太祖母了,難道祖母不想,兒孫繞膝,頤養天輪的日子嗎?」
盧暖這些話,句句出自肺腑。
她真的不想,大家心里都有一個疙瘩。
陳氏和徐大浩雖然沒有說,但是盧暖看的出來,他們對于徐老夫人,其實是那種,既愛著,又怨著的。
他們想要跟她和好,只是,徐老夫人一直高姿態,沒一件事情,她都只想到自己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
然後,在這一場親情里,越走越遠。
誰能說明,徐老夫人又不愛她的兒子們,媳婦們,和她的孫子孫女們。
她愛,只是她不知道要怎麼愛。
「還來得及嗎?」徐老夫人問。
三年里,她呆在庵堂,沒有人去看她,一個人都沒有。
她是孤單的,寂寞的。
她也曾盼望過,和家人重修舊好。
可是……
她拉不下面子,兒子們,媳婦們,也沒有給她機會。
任氏雖然喜歡播弄是非,也愛財,只是,只有她願意喚她一聲娘,然後在她面前,說著這個人的不是,那個人的不是。
她也從中,知道,這些孩子們,都做了些什麼,雖然沒有她的參與。
「來得及,祖母,只要你想,就一定還來得及!孫媳婦會幫您,這一次,來了盧家村,就別走了,留下來,讓我們也敬敬孝道!」盧暖說的很認真,也很誠懇。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過于子欲養而親不待。
「你留我下來?」徐老夫人看著盧暖,眼眶紅了。
從來沒有人願意留她下來的。
不管住到誰家,她們都巴不得她早點走,走了就別再回來。
這是第一個挽留她的孫媳婦。
雖然,她一直不看好,也不喜歡她。
因為她太伶牙俐齒,又有想法,還很得子衿陳氏和大浩的心。
「是,孫媳婦留祖母住下來,祖母你知道嗎,明年桃花盛開的時候,盧家村美極了,如果祖母願意,可以挎著籃子,跟孫媳婦去摘桃花,那桃花啊,可以做桃花釀,還能做糕點!」
「那糕點好吃嗎?」徐老夫人問。
盧暖點點頭,「好吃,香噴噴,還有一股桃花的香氣,可香了,而且,老人家吃了,還能延年益壽,祖母一定要留下來,讓孫媳婦做給祖母嘗嘗!」
徐老夫人聞言,低下頭,吸了吸鼻子,問道,「我以前那樣子貶低你,你不怨我,不恨我嗎?」
就在盧暖準備回答的時候,門砰一聲被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