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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我是和諧的人
「川歌你怎麼發呆呢，那樣子太可愛了」妮妮姐走進門來放下報表。
「哦，嘿、我就是回想了一下和董事長之間的事情，也拿不準待會兒林副理他們會找我交談什麼內容，有些發 」。我說。
妮妮姐拿了瓶水給我道︰「喝口水吧，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少說話就行，原來怎麼樣現在就怎麼樣，裝傻充愣，讓他們有面子就好了」。
「謝謝妮妮姐，我就去了吧」。我站起身來整理儀容、妮妮姐忙著放下手上的東西過來幫我整理衣領一邊還說︰「你年紀太小，面對他們不要太意氣，不管多有能耐都要藏著，一直就給他們戴高帽子就好，剛剛當上車間主任好好感謝他們；雖然這不關他們的事情，但要讓他們覺得能控制你，這樣你就能夠做得久，會更成熟更快長大…姐也才更加開心」。
我進到林副理的辦公室，見他正在和采購的張大偉說笑，只得輕輕地打了聲招呼然後靜靜地站在一旁等他讓我坐下，可他只是抬了一下眼就繼續說笑，還淨是些葷段子。
他們兩人算是狼狽摯友——張大偉經常收受供應商回扣，然後在來料中夾入次等品；而林副理在生產把關的時候遇到來料次等品就會按照產品比例簽字放行，又按照放行數量找張大偉要錢。其實這樣的利益關系在我們這個社會隨處可見，也因此造成了太多的「中國制造」在國際市場中的惡劣聲譽。近幾年來有著惡劣聲譽的不僅是「中國制造」、更有「中國素質」「中國特色」等等各種有趣的「中國東西」。……實在對不起，我不該因此而引發太多議論還是來講故事吧。
半個小時後張大偉起身離去，臨走前還故意看著我說︰「這就是那個毛都沒有長齊的車間主任？好好干，到你二十歲肯定能混個廠部經理，到時候林副理可都比不上你嘍」。「哪里哪里，張經理您抬愛了」。他不是經理我卻叫他經理讓他有些突兀，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林副理見此假意客氣道︰「說得好，這個張大偉，真把自己當顆蔥，不知道咱們川歌是董事長欽點的嗎？這樣說話不是挑撥離間嗎」？
我深知他這話是故意擠兌我，但還是畢恭畢敬的說︰「副理您就別笑話我了，董事長不過是看錯人了而已，副理您才是真金白銀，是我學習的榜樣，以後的一切都得仰仗您多多關照」。
「你不用那麼客氣，年輕人嘛，狂一點好……對了，有個事兒跟你商量一下，希望你能夠答應」。他口里說商量，其實就是無論怎樣都要答應，不管是好事壞事。
「副理您別這樣，有事兒您吩咐就行，你看，我剛上任，您越是客氣我越是沒底，有事兒您說，只要我辦得到的都竭盡全力」。
林副理笑笑說︰「就是…你看，你剛當上車間主任，手底下肯定要些有能力的人，楊勝呢，原本就是要做車間主任的，但是恰好董事長來視察，可能因為楊勝表達能力不如你嘛，就…反正我覺得呢，還是該給他機會，畢竟是人才嘛，就讓他在你手底下當個科長你看咋樣」？
我心想︰「靠、就楊勝那個垃圾也是人才，還當科長？也就適合掃地！要不是你個王八蛋跟他姐姐有關系，他恐怕連廠門都進不到，還……」但是現官不如現管，不管我心里多不願意，都還必須答應，尤其我現在年紀小人緣淺，根基不穩根本得罪不起他。所以我只能說︰「其實…副理…我現在特別後悔我那天的作為，我也好想給楊勝道歉…現在事情這樣我也拿不準主意，副理您願意做主真是太好了…說實話，我不想做這個車間主任，等這段時間過去我還是去當線長吧，那樣我也踏實」。
「誒，小肖，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你有能力就是有能力，說實話我注意你好久了；一直都想給你升官哩，就董事長那次和你談完話後還專門找了我問你的情況。天地良心！我在董事長面前可是十分的肯定你的呢」。
這雜毛撒謊真的是不要臉到極點了，那天老子整天都和董事長在一起，晚飯都是老子陪董事長一塊兒吃的，你個雜毛還在他面前替我美言？假如老子不是和董事長待了一天，你娃會認識我？還早就注意我了，龜兒你真是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哦。心里這樣想，但嘴上得說︰「哦，原來副理還…謝謝您，我一定好好的工作，一定報答您對我的好」。
「誒，這樣說就嚴重了，大家都出門在外，能幫一把是一把，況且你還年齡這麼小，我孩子都快十歲了，是長者是大哥，必須要照顧你這樣的，能干的兄弟嘛……好啦，其它也沒什麼事，你還是忙工作吧」。
我畢恭畢敬又滿心咒罵的退出了他的辦公室，接著走向人資李副理的辦公室。
李副理倒是不忙，似乎是專程在等我一般；我一進門他就端起一杯茶遞到我的面前說︰「川歌，你來了，等你呢，快坐吧快坐吧」。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接過這個大我八歲的領導遞過來的茶杯︰「副理，您這樣干嘛呢，這讓我有些膽顫」。
「誒，不要這樣說，不要見外，雖然咱們以前沒有什麼交往，但是從今以後就是同事了嘛，你是生產部門的，我是人資的，咱們之間關系可大了；雖然你現在比我低一個級別，但是你是董事長看中的人才，前途無量啊，這樣的朋友得交啊，不有句話說得好嗎——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嘛」。
我心說這個主兒可是個見風使舵的人，但在我不犯錯誤的情況下不會與我為敵，跟林副理不一樣，那就還是謙虛的對待他吧，誰讓我年齡小呢。「李副理，您這樣太抬舉我了，我就是頭腦一發熱跟董事長面前胡說了幾句，董事長也為了鼓勵我就意思一下，沒幾天我就干不了了，自然就被換了」。
李副理立即接口道︰「川歌、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林副理可能喜歡听這樣的話，他巴不得別人都沒他好，我不一樣，我希望你們每一個後來的小兄弟都能如日中天，何況你還拿到了董事長給你的私人電話呢，這可是直到現在第一人，換誰也不可能換你」。
好家伙，這李副理明顯比林副理厲害，竟然知道我得到了董事長的私人電話，是個狠角色，難怪他是人資的主管，看來我真的好好對待他了。「李副理，您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怎麼可能有那個本事，要是我能夠拿到董事長的私人電話，您一定听錯了」。
「不可能，我的消息絕對可靠，你呀就別謙虛了，是就是，我又不會亂說」。
我說︰「副理，您…其實，給我的是他的助手的電話，還叫我別亂說」。
「真的」？
「真的」！
「那你也了不起，好好干川歌；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關于你的績效啊，獎金啊，福利啊等方面的評核，我還是說得上話的，保證給你弄最好的」。他說得似乎好真誠。
「副理您嚴重了，誒，我、我、我也保證，以後只要副理讓我干的事兒，我能夠辦到的，都絕對竭盡全力，只有這樣才能算是對您的感謝」。
「好好好，我喜歡你這樣的兄弟，努力！我也忙就不留你太久，去工作吧」。
我從他辦公室出來，又踫到工程部和品管部的人，寒暄了幾分鐘後，我得去趙叔那兒了——
請您一定多多指教，這是我的試手之作，您一定要多提意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