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低調處理死人事件
董事長又將我叫到辦公室「聊天」
董事長︰「川歌、謝謝你將那個主機手事件的真相查出來。為此你還差點賠上了性命，真的得好好謝謝你」。
肖川歌︰「董事長您不是來謝我的吧」？
董事長︰「你很聰明，我是想請你在發布記者會的時候能夠嘴下留情，把問題避重就輕的說一次就好了，千萬別說得太過火」。
肖川歌︰「過火？怎麼界定是否過火呢」？
董事長︰「就是別說的範圍太大，只說那高波一個人害死那個員工就好。其它的人，凡是在案件上對高波有過幫助的人都不要再說出來。我怕影響太大」。
肖川歌︰「可是，我無能為力。案件真相的好多消息警方已經對外界披露了，我再掩飾會被輿論說成惡意掩飾，到時候……我們就是比F公司更惡毒的殺人工廠了」。
董事長︰「我心痛的就是我們竟然成了殺人工廠！我早在幾年前就著手改革，甚至重用你來做先鋒。我也收到成效，可我後悔沒有听你的把那些太不像話的人開除才導致今天的悲劇。可是，必須把案件的牽涉範圍說得越小越好。只有這樣才能讓這五萬工人安心，這兩年我們發展這麼快，一切進行的都好，不能在此時出太大的幌子，企業一旦出了問題就會引得股東撤資。到那時候，幾萬工人他們又得去進小廠受壓迫了」。
肖川歌︰「董事長、我可以答應您在記者會上將事情說得範圍最小。但是、您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董事長︰「你又提條件。好吧，我答應你，什麼條件都行」。
肖川歌︰「其他的人我可以不在記者會上披露他們關于在‘死人事件’中做幫凶的事情。但是，我要披露他們貪污受賄的事情」。
董事長︰「你呀，小小年紀就跟我想到一塊兒了。這次不披露他們在‘死人事件’中做幫凶的真相是為了穩定人心，免得所有工人都覺得可能會被自己的領導給殺害了。但是，凡是做錯事的一個都跑不掉。這麼些年來，我一直信奉‘不聾不瞎，不能當家’的用人準則，為了公司的發展也不太追究他們的各種小動作。可要是老不追究就會出大問題，這次這個事件對我來說是個好機會。我終于可以進行洗牌了」。
肖川歌︰「我沒像董事長想那麼多，我想的只是為了要他們都不能逃月兌法律的懲處。才不會想那麼多關于公司的問題」。
董事長︰「你想了，你也怕幾萬工人會驚恐不安。所以很多媒體希望我們公司召開發布會澄清情況，你一直不敢做。因為你不知道發布會該怎麼說，說什麼。你現在成熟了，我很高興。但我知道你心里別扭，你覺得真相不能全部說出來而為了維持穩定是必要的，可是又不道德、你希望可以穩定和道德並存。然而世道的限制你只能選擇穩定，放棄道德。這就是你別扭的地方」。
肖川歌︰「是的，我很痛恨你、也痛恨自己！你創立一家工廠，為社會提供很多崗位，資源，財富……可你越做越大的時候，維持穩定的代價就是犧牲無辜者的利益。比如，五萬工人想知道的真相就是一種利益，可最終你要選擇讓他們不知道。當然，他們不知道對他們是有好處的。否則我不會答應您。我痛恨自己，我一直希望可以為公司建立完善的制度和制度文化以及監察機構。可是呢，我沒有真正的把我創立的東西有效地和人力資源管理掛鉤。我一直對自己說‘需要過渡，需要等待機會’。可沒想到，這個機會是用一條人命做代價。如果我早些提案要進行對貪污**的清理，高波早就被開除了，那人也就不會死了」。
董事長︰「歷史的前進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富士康的員工獲得稍微輕松一點的自由，也還有十幾條人命搭進去。他們的總裁郭台銘絕對不會像我們一樣在反思，他是真的無賴。我們是好一些的無賴」。
肖川歌︰「董事長，我一直都說F公司的，你怎麼直接就說富士康了呀。這多不好」。
董事長︰「F公司就是富士康嘛，說了就說了。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干什麼大事」。
肖川歌︰「那我們不說富士康的管理者逼死員工的事情了，因為我們的管理者也直接殺人了。現在還是滅火吧」。
董事長︰「富士康的員工也是被……算了，郭台銘打死都不承認他的管理員XX人的事情。我承認我的管理員殺人了，你滅火吧」。
肖川歌︰「我決定還是不開發布會，單獨請幾家大的媒體，有分量的記者就好。您可能要拿出一百萬來，讓他們把事情寫到最小，把罪責全寫到高波身上就好。人也確實是他殺的嘛，他該擔全責。其他的嘛，一律在‘死人事件’通報後隔上半個月再寫，題目我都想好了‘天絲電子痛定思痛，下決心改革廠內干部**問題’。‘天思電子大換血，從根本上整治一切制度問題，力爭做好制度完善改革工程’。您看怎麼樣」。
董事長︰「你說的很好。我感謝你在這個時候能夠這麼想，你真的是個人才」。
肖川歌︰「沒想到，做一個人才的代價就是放棄真相與原則。不過，能讓那些無德者受到懲處，沒原則就沒原則吧。我也是壞心辦好事，希望晚上能夠睡的著。不過話說回來，郭台銘都睡的著，還和他那個小老婆生幾個孩子。我有什麼睡不著的呀」。
董事長︰「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但是你要記住，大的原則就是堅決不觸踫法律底線。真正的眾生平等的底線也不準觸踫。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肖川歌觸踫法律底線，我一定搞到你永世不得翻身」。
肖川歌︰「謝謝您的提醒，希望您也別觸踫法律底線。否則我也會弄得你永世不得翻身」。
董事長︰「你總是喜歡硬踫硬」。
肖川歌︰「您跟我干爹是哥們兒，我才敢這樣說啊。不然，又被您搞去做保安了」。
董事長︰「你做保安沒收獲嗎」？
肖川歌︰「有收獲，但我不想再做了」。
董事長︰「吃飯去」。
那就吃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