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這個消息不由令皇甫羽晴微微一怔,只道是蘇舞變了,沒有想到竟是杜植訂了婚,想必這才是蘇舞前後判若兩人的真正原因吧。
皇甫羽晴原本還想說什麼,卻似听見長廊外傳來低沉穩重的腳步聲,隱約似還听見了蘇貴妃的聲音,難不成蘇貴妃是不放心留她和蘇三小姐獨處,所以又轉了回來?
蘇舞聞聲也緩緩站立起身,和皇甫羽晴的眸光同時凝向房門的方向,房門倏地被人推開,蘇貴妃和南宮龍夔欣長的身影同時出現在房門口。11745938
看見南宮龍夔,蘇舞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站在男人身邊的蘇貴妃溫婉的輕笑聲已經揚起︰「舞兒,二皇子特意過來看你,還不快招呼一聲。」
「民女見過二皇子。」蘇舞微微福身行禮,算是打了招呼。
而從進屋的那一瞬,南宮龍夔的眸光便落在了皇甫羽晴的臉上,今日的晚宴他是第一個發現皇甫羽晴借故離開的,眸底劃過一抹疑色,很快便跟了出去,沒有想到她竟然去了漫花宮,不知自己是出于何種目的,男人竟隨後跟了過來。
對于南宮龍夔的突然到來,蘇貴妃顯得有些意外,不過轉念更多的是高興,南宮龍夔能過來,也就意味著他和蘇舞之間的婚事並沒有黃,雖然眼下張皇後和長皇子又成了絆腳石,可是蘇貴妃堅信……自己有辦法讓張皇後重見天日,就有辦法再讓她回到冷宮。還一若後。
當初答應南宮龍硯的條件也是逼不得已,不過這件事情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蘇舞毫發無損,若將她擄去的真是土匪強盜,恐怕後果還真是不能預料。
「平南王妃怎麼也在這兒?」南宮龍夔的眸光幾乎連看也未看蘇舞一眼,原本他對這個病殃殃的蘇三小姐就沒有什麼好感,就算是娶她,其中也不過是含藏著不為人知的政治交易。
「听說蘇三小姐平安無事,本妃特意過來看看。」皇甫羽晴的口吻很平靜,清冷的水眸冷睨向南宮龍夔,淡淡道︰「這會兒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你們聊。」
見皇甫羽晴要走,蘇舞眸底劃過一抹異色,似想開口說話,可是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蘇貴妃和二皇子,她最終卻還是忍住沒有說出口。
皇甫羽晴似從女人臉上的表情感覺到了什麼,水眸凝向蘇舞,意味深長的輕言道︰「蘇三小姐好好保重身子,過兩天我再抽空來看你。」
「嗯。平南王妃下次記得抱上小世子,也讓我看看……」蘇舞頷首微笑點頭,漂亮的水眸蒙上一層淡淡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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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漫花宮出來,皇甫羽晴拒絕了要送自己回去的丫鬟,自個兒手拎著八角宮燈,不疾不緩的按著原路返回。
大概是宮里大設酒宴的關系,多數丫鬟宮人都過去幫忙了,路上見不著半個人影,皇甫羽晴幽幽地往前,突然感覺到身後似傳來動靜,眸底閃過一抹警覺,腳步也緩緩慢了下來,突然猛地回頭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難道是她的感覺出了問題,皇甫羽晴水眸劃過一抹異色,緩緩回轉過頭,卻差點驚得跳起來,不知何時,南宮龍夔那張如妖孽的俊臉就在離她咫尺的距離,女人不著痕跡的後退兩步,與他之間拉開距離,秀眉輕蹙︰「二皇子不是在漫花宮嗎?」
「在漫花宮的是本王的真身,你看到的是本王的魂魄……」男人語氣平靜無波,讓人听不出半點戲謔之意,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不禁將男人由上至下的打量一番,卻在對視上男人那雙誨暗如深的鷹眸時,眸底閃過一抹復雜異色。
見女人不吱聲,男人岑冷的薄唇突然緩緩揚起,低沉道︰「怎麼?害怕了嗎?」
「我有什麼可怕的?不做虧心事,半夜也不怕鬼敲門,管你是人是鬼,讓開--」皇甫羽晴清冷的水眸冷睨男人一眼,繞過他的身子繼續前行。nhec。
卻不料,男人高大的身軀只是輕輕一閃,下一秒便又將皇甫羽晴的去路攔了下來,女人閃爍著不悅的水眸凝對上男人的臉,清冷出聲︰「二皇子還有什麼話說嗎??」
「本王只是好奇,你為什麼要去見蘇舞?」南宮龍夔深邃的眼斂突然低垂,雖然話是對女人說的,可是從頭至尾卻未看她一眼。
皇甫羽晴水眸亦閃過一抹復雜,淡淡應道︰「我與蘇姑娘原本就是舊交,得知她平安無事,所以特意去探望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舊交?沒想到你倒是挺大度的,和自己丈夫喜歡的女人也能做朋友!」南宮龍夔磁性低沉的嗓音透著笑意,卻讓人更能感受到絲絲鄙夷。
听男人說到這兒,皇甫羽晴也不禁有些惱了,就算對方的身份是二皇子又如何?對于他的種種,她才感到不恥,他有什麼資格嘲笑她?
「既然二皇子也知道我家王爺喜歡蘇三小姐,那何不乘人之美,反正你也不喜歡蘇三小姐,娶她進門也不過只是多糟蹋了一個女人罷了。」皇甫羽晴冷冷出聲,水眸一瞬不瞬的凝望著男人,她的話也讓原本低垂眼斂的男人緩緩抬眸望來,深邃眸光迸射出凌厲冷冽鋒芒,直直逼視向女人,鐫刻的俊顏此時也多了幾分戾氣。
「什麼叫糟蹋?本王難道還配不上她嗎?」南宮龍夔醇厚的嗓音更顯低沉,緊握的拳頭能讓人感覺到努力壓抑的情緒。
皇甫羽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凝望著男人臉上的表情,直至男人自己摁捺不住的先出聲了︰「本王還能夠遵守之前的婚約娶她過門,也算是她祖上積德……」
聞言,皇甫羽晴似乎更能確定,眼前的二皇子確實並未將蘇舞放在心上,水眸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復雜,女人突然一臉正色的凝對著男人的眼楮,清冷道︰「蘇舞是個好姑娘,二皇子如果不喜歡她,倒不如放她一條生路。」
「你的意思是……她跟著本王就是死路一條了?」男人狹長的鷹眸半眯成一條直線,縫隙間迸射出透著危險氣息的鋒芒。
「對牛彈琴!我們之間沒有辦法溝通……」皇甫羽晴秀眉緊蹙,不想再多說什麼,她知道男人並非不明白自己話里的意思,卻偏偏要故意扭曲她的話。
再一次,女人繞過南宮龍夔的身體,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身後沒有听見動靜,這一次男人應該沒有追來。
等她再折返回來時酒宴已臨近尾聲,女人一眼便看見了醉意薰薰的男人,南宮龍澤今日心情不錯,兒子的滿月酒他也被眾人灌了不少酒,此刻正和一群王公貴族的公子哥們把酒言歡,談笑風生。
皇甫羽晴默默回到原位坐下,小布離的哭聲突然響起,嘹亮的嗓音著實驚到了所有人,溫詩韻急急的將孩子抱著朝皇甫羽晴走來,剛剛坐下的女人緊接著也起了身,回避眾人進去喂女乃,听聞男人微醉的磁性嗓音從身後傳來︰「本王早就說過了,布離這孩子嗓門大,留在宮里夜里恐怕會驚擾了大家,還是回去的好。」
「天色不早了,今夜還是就在宮里歇下吧,天黑路滑,萬一遇見什麼不干淨的東西驚到了孩子,那才是得不償失。」老太後皺了皺眉頭,低沉道︰「哀家這把老骨頭還能被一個孩子驚到,澤兒,你是存心不想讓晴兒在皇女乃女乃這里多呆一刻吧。」
「皇女乃女乃誤會了……」南宮龍澤微微一怔。
「就這麼定了,今夜就都別走了,還有詩韻,一並留下來,明日咱們再接著樂活……」太後娘娘不由分說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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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帶著孩子先回了華雲宮,溫詩韻則留住在慈心宮老太後那兒,好久沒有回宮,華雲宮內依然保持著原有的樣子,只有寢宮內的床榻擺設都是讓木匠重新打造的,樣式卻是和原來的一模一樣。
先給孩子簡單清洗後包裹入襁褓之中,皇甫羽晴自個兒則進溫池泡了個澡,如凝脂般潔白的雪肌還清晰落著男人留下的印跡,不由讓女人腦海里浮現出溫存畫面。
泡了個熱水澡,讓身子變得暖和,也舒緩了一整天下來的疲乏,皇甫羽晴回到屋內時,卻意外的看見床榻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男人碩大欣長的身軀就歪歪斜斜地倒在嬰兒襁褓邊,看起來像是醉得不省人事。
「王爺,你沒事吧?」皇甫羽晴收緊披在身上的狐狸毛長氅,腳步明顯加快,走到床榻邊傾體抬手推搡了男人一把,聲音透著微許緊張。
「啊--」一聲猝不及防的尖叫,皇甫羽晴被男人冷不防的一個翻身壓倒于身下,這會兒突然明白過來自己是上當了,這廝壓根兒就是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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