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斬風那天的話一直猶言在耳,他的那句成全讓我竟然幾個日夜都沒有睡上一個安穩的覺,連兩個孩子的女乃水都不夠吃了。
這麼下去兩個孩子就要餓肚子了,不得不像個辦法。
可腦子里想的東西想要不去想,似乎很難很難,而唯一的辦法就是停止思考忘記點什麼事情,偏偏我又怎麼都忘不了。
沒辦法的情況下我打了電話給雷洛,約了雷洛出來見面。
見面的地方就在我和白倩的住處,一年多的時間我日慣了安靜度日,對那些繁花的城市生活在已經陌生了,也不願意走得太遠,離兩個孩子太久。
雷洛很快就答應的見面,而且來的也很快,兩個多小時就過來了。
白倩不太放心陪著我一起去了別墅的外面等雷洛,雷洛過來我過去主動的接了雷洛。
雷洛開著黑色的車子,在看到我之後就停下了,推開了車門直接下了車,不等我走過去大步的朝著我走了過來。
夏天的風吹著悶熱的溫度,雷洛的那一身利落的灰色在視線里顯得悶熱,同樣也有著他的稜角。
「很剛毅的一個男人。」白倩在身旁似乎是在贊許,要不是我知道曾經有個人在白倩的心里已經落下了烙印,我真以為白倩是喜歡上了雷洛,可出于了解我知道白倩並沒有。
「謝謝你能來。」朝著雷洛我笑了笑。
「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里說?」雷洛的聲音不是太友好,深邃的目光看了一眼我身旁的白倩,看向我。
「想請你幫忙一件事情。」我和雷洛應該是沒什麼就請可說,與其客套的說什麼含蓄,就不如開門見山的說明我的目的了。
雷洛稍有沉吟,再次看了一眼我身旁的白倩,似乎是不是為了我而來,倒像是為了白倩。
「我可以答應,但是有個條件。」多叫人以外,雷洛也會和我提條件。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倩,白倩還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絲毫的沒有過什麼多有的波瀾。
「如果是要用朋友做籌碼,那就當我今天沒有請你來好了。」莫說白倩是我唯一的朋友,就算是不是,我也不會把白倩當成說服陸斬風離開的籌碼。
轉身我就要回去,白倩卻開口不管我的決定,拿定了主意。
「什麼條件?」白倩的聲音絲毫沒有改變過,樣子更加的坦蕩不破。
「不行。」我轉身聲音有些急,白欠缺沒有理會我,目光深幽的看著雷洛。
「真正的和我打一次,輸贏我都幫你們。」雷洛的意思是?
我突然的怔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雷洛的要求是這樣,我還以為雷洛是被白倩的那個吻給迷惑了,卻想不到是記恨白倩挾持他的事情。
我看向白倩,白倩沒有絲毫的猶豫,輕易的就答應了。
「可以。」對白倩我從來都是做不了她的住,也只能站在一旁觀戰了,倒是不很擔心,白倩和雷洛動過手,雖然佔不到便宜,我覺得也不會吃虧才對。
「把浩辰抱出來。」白倩就像是個瘋子一樣,這麼小的孩子能看懂什麼,我一個大人都看不懂,把浩辰抱出來干什麼。
心里雖然是這麼想,可有雷洛在我好意思說什麼,轉身還是叫佣人把浩辰抱過來。
「你想怎麼打?」白倩看著雷洛,倒是有些鐵骨錚錚的意思。
「隨你便,用權利和我打就行。」雷洛也算坦蕩,我都有點奇怪這算是什麼。
「那就按照你的方法打。」白倩抬起手一邊把頭發綁起來,一邊不在乎的說,而雷洛看著白倩上下的打量了兩眼,沒在多說,抬起手解開了外套的扣子,外套順手月兌了下去,直接扔到了一邊。
白色的襯衫體看不出什麼,看上去和雲杰也差不多,很精瘦的那種,真想不到會那麼能打。
雷洛最後的步驟就是把襯衫的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挽起襯衫的袖子。
「可以了。」雷洛連個架勢都沒有擺,就像是平時的樣子,站在那里等著白倩。
白倩的頭發綁好,身上的一件黑色外套如同雷洛一樣扔到了地上,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袖子也如雷洛一樣挽起來,邁開步變從容的朝著雷洛走了過去,那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打架,倒像是老朋友見面要擁抱一下,可白倩剛到了雷洛的面前就給了雷洛一腳,兩個人還沒等我做好準備就打到了一起。
白倩的腿上功夫看上去很好,身體也很輕盈,每次抬起腿踢出去的時候,人就像是燕子在飛一樣,不僅僅是快而起還很準很有力。
雷洛似乎是有意要讓白倩幾招,開始就是在躲閃,後來才正式的和白倩打到一起。
很快雷洛的腿上功夫就動了真格,可白倩也不是白給的人,竟然絲毫沒有敗陣的樣子,讓一旁的我看的都有點興奮。
只听說過男人看打擊興奮的,還是第一次身臨其境看人打架,而且是這麼激烈的打架,難免的也有些興奮。
浩辰來的時候佣人叫了我兩聲,我看的還有點興致,這才把浩辰抱了過來,可就是抱過來的時間,白倩騰空那個就是一腳,雷洛躲閃不及重重的挨了一腳,身體向後退了一步。
雷洛不等穩住身體,白倩轉身一個騰空,開叉腿從天而降直接劈了下去,本以為雷洛會輸,可結果雷洛竟翻身就躲開了,起來就換了一套招式,而且每一招都處處攻擊白倩的要處,雖然是不懂什麼功夫,但是人體的幾個重要地方我還是知道的,不禁為白倩捏了一把汗。
雷洛和白倩兩個人這麼一打,別墅里的人多數就過來看熱鬧了,平時我和白倩也都很少去督促什麼事情,他們只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今天才會門口站了這麼多的人。
懷里的浩辰像是知道白倩在打架一樣,靠在我懷里始終沒什麼動靜,一雙烏溜溜的眼楮看的都在發直。
可我不覺得浩辰他是在擔心白倩,更不是覺得浩辰是看的懂什麼,畢竟是個孩子,無非是看著好玩而已。
只是,意外的是小小的孩子在看到白倩輸掉的那一刻時,竟然啊的一聲,叫了一聲媽。
我震驚的看向了懷里的浩辰,雖然是不清晰,但是孩子確實是叫了一聲媽,而浩辰才是個不足八個月的孩子。
白前輩雷洛一拳打到在地,雷洛的腳一腳就跟了上去,來不及去驚喜浩辰,馬上看向了倒在地上還沒起來白倩。
雷洛的腳直奔著白倩的臉上踩了過去,白倩雙眼直視著雷洛,連抬起手擋都沒有,我嚇得大驚失色大喊了一聲︰「雷洛。」
雷洛的腳停在了半空,直接就撤開了,站在白倩的面前看著白倩︰「名字。」
那還是我第一看到雷洛和一個女人問名字,可惜的是白倩卻沒有告訴他。
起身白倩站了起來,看著雷洛說︰「你贏了,但是下一次不要用同一種功夫,不然就會輸的很慘。」
白倩不是囂張,而是誠實。
一般人或許會把白倩當成是個自負的女人,可是雷洛卻笑了。
沒人知道當時的我是多吃驚,我竟然看到雷洛笑了,雷洛也會笑?而且還笑的很邪魅。
「我記住了,告訴我你的名字。」雷洛似乎更在乎白倩的名字,而白倩還是沒告訴他。
「現在你可以幫忙。」白倩向來如此,雷洛看來是白費心機了。
不過雷洛似乎並不在乎這些,反而是抬頭看向了我,邁開步不理會白倩直接朝著我走了過來。
「給我抱抱。」雷洛會這麼要求讓我感到了意外,可是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短暫的怔愣我還是把浩辰給了雷洛,只是浩辰似乎並不喜歡雷洛,小臉一點都不高興,那雙眼楮反倒是一直看著白倩,讓我猛然想起浩辰啊的一聲,喊了一個媽字。
都說兒子先叫爸的多,想不到浩辰是媽。
雖然是有些高興和驚喜,但我卻覺得浩辰的這個媽不是在叫我,而是白倩。
不過怎麼都好,叫了就是好事。
「這個是浩辰?」雷洛也不知道是從哪里知道的,或者是早就查過了,听他問我點頭答應了一聲,白倩也邁步走了過來。
一看白倩走過浩辰就要去找白倩,白欠缺沒伸手抱浩辰,而是看著雷洛和浩辰兩個人,我倒是覺得他們有點像是一家三口,我成了孤家寡人的外人。
雷洛低頭親了親浩辰,哪里知道浩辰根本就不喜歡別人踫他,小樣子有點不對勁。
「好沉不喜歡人親近他,你最好別惹他不高興。」白倩的聲音沒什麼變化,雷洛卻一邊貼著浩辰的臉,一邊抬起眼眸看著白倩。
「你他也不喜歡親近?」只听說男人有了喜歡的女人就會變勇敢,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男人有了喜歡的女人,會變性格,變得油腔滑調,會**了。
不過那是雷洛的事情,和我也沒什麼關系,自然沒理由去理會,只能在一邊看著了。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沒什麼關系,說說你怎麼幫忙的事情。」白倩說著轉身去拿了自己的衣服,雷洛竟然很大方的要求白倩把他的也拿過來。
我覺得雷洛是自視甚高了,可結果白倩竟然彎腰把雷洛的衣服給拿了回來,很自然的扔給了雷洛。
雷洛輕笑了一聲,把孩子給了白倩,白倩這才把浩辰抱過去,幾個人一起進了別墅。
別墅里一坐下,三個人便開門見上的說起了這一次見面的目的。
「陸斬風現在是師傅的關門弟子,我沒有把握把他勸走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親自和他談談,爭取這件事情有個協商解決。」雷洛的意思是陸斬風已經是他的師弟了?
「你師傅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收陸斬風做徒弟?」我不相信雲杰的師傅卻一個徒弟雲杰師兄弟那麼多,去了雲杰加起來也有七個,怎麼還會少一個。
雷洛有些遲疑,但還是告訴我︰「我們師傅的上一輩就是八個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伍雲杰卻的是正將,缺了他不成局,只能找人頂上。」
「為什麼一定要是陸斬風?」難道天底下就沒有別人了麼?
想起當年雲杰的葬禮上陸斬風和陸父,還有老頑童和雲杰的師傅,他們四個人一起出現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有蹊蹺,果然還是背我猜中了。
「陸斬風有這封面的根基,雖然沒有什麼底子,可陸斬風的父親楚文弘當年是師傅的師弟,精于賭術,陸斬風也願意給雲杰頂著這個缺。」言下之意是陸斬風甘心情願的給一個私人做影子。
我突然的沉默了,心知道陸斬風這麼做都是為了我。
以我現在和雲杰的關系,就算是走出了陰影雲杰的這些是兄弟們也不見得能讓我在嫁人,說不定還會把我的兩個孩子也納入下一代的隊列中,這畢竟關乎著很多人的過去和以後,他們不可能輕易的把我忘記在角落里,縱然是我有所保證,也不能逃月兌下一代命運的牽絆,所以陸斬風寧願給他們做傀儡,賭上這一把。
人心隔肚皮,誰也不能可定誰是好人,當真是都是好人,雲杰怎麼會輕易的就死了。
我低下頭深呼吸,不願意說話,一旁的白倩才問︰「你是什麼意思?」
「你們想要找楚邵揚,我也要找他,陸斬風同樣要找他,與其我們亂作一團,不如讓一團散沙抱成團,先找到了楚邵揚,把楚邵揚解決了在說你們之間的事情,危機之際越耽擱就越是給楚邵揚壯大的時間,短短的一年時間,楚邵揚已經成了不可小視的黑道梟首,在這麼等下去對我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要想除掉楚邵揚,只能先發制人出其不意,要是等到楚邵揚發現了你,有所防備,再對兩個孩子和你下手,到那時就會很麻煩。
陸斬風什麼都不怕,什麼都豁出去了,公司都交給了外人去做,一年都在師傅那里足不出戶跟著他生父和養父還有師傅學習,五百多個日夜,不分晝夜春夏的在外面練功,你在鄉下他每隔兩個星期就過去看你一次,這些除了我沒人知道,他也不讓我說,我是看著雲杰真心的希望你好,要我幫你我才跟你說,你信不信我並不在乎,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考慮清楚,是合作還是單干。
眼下的情形你心里應該再清楚不過了,楚邵揚一定也知道陸斬風把你看的比什麼都重,你又把兩個孩子看的比什麼都重,不把一萬就怕萬一,她雖然是能打,防守做的嚴密,但是百密會有一疏,萬一你或者是兩個孩子落到了楚邵揚的手里,你們是不是保得住自己我不知道,我們是會必死無疑。
如果這個說話做主的人是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起碼我不會為了你一個犧牲所有人,但是陸斬風不會。
這一路走來陸斬風的辛苦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他是跌倒了爬起來,爬起來在跌倒,就這樣一次次的站起來跌倒,要不是有無堅不摧的信念,我想他不會堅持到現在。
陸斬風之所以要堅持要拿下雲杰的那個缺,你心里應該比誰都清楚他是為了什麼。
雲杰再我們這些人當中是一塊玉,這塊玉能調動我們所有人,你不是不知道,雲杰應該和你說過玉的典故。
陸斬風就是為了這個才非要頂雲杰的缺,就算是我答應了要保你,陸斬風也不肯退出,其中你知道起原因,他是怕一旦這個玉的位置給了別人,一旦你身處險境,他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陸斬風是為了你才淌了這趟渾水,你卻要一意孤行險他與不義危難之中,你覺得你這麼做仁義麼?」雷洛的一番話讓我百感由生,一旁的白倩卻不以為意的問雷洛︰「陸斬風要你過來說的?」
「陸斬風不知道我來,但應該是猜到了,但是來的時候他要我勸你們離開,換言之他還是想你能全身而退,帶著兩個孩子去躲一躲。
陸斬風不出現其實是有兩個原因的,一個是想你能帶著孩子安靜的過日子,再者就是不願意和你接觸。
你不在陸斬風幾乎每天都去伍雲杰的墓前看看,開始我並不清楚有什麼可看的,風雨無阻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冬天練功一天他一過去看看,到你回來我才知道,陸斬風不是去看伍雲杰,也不是去找伍雲杰說話,而是去看你回沒回來。
不然你以為我們是神仙,你回來我們就第一時間知道了。
我們確實知道你這段時間去了哪里,但是這一切並不是我們安排的,而是陸斬風,他覺得你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安胎,不然你以為楚邵揚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你?」雷洛的一番話讓我渾身都激靈,怎麼也沒想到結果是這樣。
「知道你撿了個女人回去,陸斬風連夜就趕了過去,你在床上躺了多久陸斬風就擦不思飯不想的多久,倘若不是有事在身,陸斬風早就過去了。
啷個孩子出生陸斬風整夜的站在醫院外面,一面要部署不被人發現,一面還要擔心你的安慰,醫院里都不甘去一步,這些事情也是除了我沒人知道。
陸斬風不是沒有種的男人,和我說過這些事情要我攔在肚子里,我沒答應過他,他可能是覺得我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所以也沒有再三叮囑,以為我是答應了。
陸斬風想的沒錯,如果不是你這趟回來會牽扯到我們師兄弟,加上我也確實答應過雲杰要幫你,這些事我確實回爛在肚子里帶進棺材,但是現在你的出現關乎我們的將來。
世界不是你一個人的,未來也不是只屬于你和雲杰的兩個孩子,誰的骨血都有機會呼吸新鮮的空氣,享受這個世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縷陽光,你的孩子失去了父親我很能理解,將心比心如果我的女人為我而活,給我生孩子,為了我堅強,我想我也會泉下有知為你感到自豪,為自己曾經的選擇感到榮耀。
但是,你也別忘了,別人的孩子也有明天,如果我有孩子,卻因為你的出現斷送了我的性命,你覺得你的出現有任何的意義麼?難道只為以一己私欲而來?
為了你一個人,要犧牲掉所有的人,為了你的兩個孩子,要賠上我們十幾個孩子的將來,你覺得你還能心安理得的過完余生麼?
盡管你有很重要的理由,你就能決定別人的命運麼?你憑的是什麼?如果是雲杰還活著,你覺得他會贊成你的做法麼?
設身處地的想,我不覺得雲杰想讓你給他報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為什麼就不能多等幾年,等到你的孩子有所成長,能夠擔起他們父親賦予他們的靈魂,到那時你或許會更加的欣慰,而現在你為什麼不能安靜的看著我們為你做些什麼?
你是雲杰的結發妻子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們也都承認你的存在,就算是不看在別的方面,我們也會看在孩子的面上,你畢竟給雲杰剩下了兩個孩子。
雲杰是我們的師兄,雖然我對他沒什麼好感,可也對他的死有著難過,替他討個說法為什麼就不能靠我們,你覺得楚邵揚是死在你手里和我們手里有什麼區別麼?
難道非要用你的安慰孩子們的劫難才能證明你是愛著雲杰至死不渝的,還是說你鄉鎮名你是個愚蠢的女人?」
雷洛的一次話並沒要我茅塞頓開,也說不上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了,可我還是整個人都怔愣的沒有了反應。
雷洛說的頭頭是道,顯然是有備而來,而這些話我相信是雷洛在設身處地在為了所有人著想,其中也包括我和我的兩個孩子,也相信不是陸斬風要他說給我听,所以才猶豫了。
看著一旁睡醒的浩軒,我伸手抱在了懷里,很久才看著雷洛說︰「我不想袖手旁觀,但也不想和陸斬風扯上關系。」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你還活著,你就不可能不和陸斬風扯上關系,你越是逃避就是越是在證明你在心虛,陸斬風他並沒有要求你什麼,而你卻在這里矯情拼了命的去送死。」真沒想到能把握媽的狗血淋頭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一直寡言少語的雷洛,真實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要不是今天我還真是不知道,雷洛這麼的能言善辯。
我將浩軒抱在懷里,沉默了很久才問︰「你的意思呢?我真的就要隱居起來,找個地方縮頭烏龜一樣的躲著,什麼也不干就等著你們給雲杰報仇麼?你們能找到我怎麼篤定楚邵揚他找不到我?
出來之前我去了一趟韓芳雅的精神病療養院,原本是想韓芳雅出來了會去找楚邵揚,其他不敢說,我相信韓芳雅一定很記恨楚邵揚,我自認我還了解韓芳雅一些,可是韓芳雅被我跟丟了,如今下落不明,你能肯定她是躲起來而不是早已經落到了楚邵揚的手里麼?
對一個養大了他的人都下的去手的人,別人又算得了什麼。
韓方眼都不能逃得掉,我就能麼?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我只能拼死一搏。」或許我還能有一線升息。
「所以我想和你商量。」雷洛的表情有些嚴肅,我覺得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說。」似乎我只能選擇听了,不然就是用雷洛他們孩子的未來做賭注。
「跟我們合作,把事情交給陸斬風和我來處理,同時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保護你,和我們待在一起。」也就是說要和陸斬風相處在一起。
「我說過不想和陸斬風扯上——」
「你別無選擇,更何況我不覺得陸斬風會踫你,依我看陸斬風一輩子都不會踫你,他眼里你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是他永遠都不能再奢望的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雷洛的話頗為奇怪,更加的矛盾,既然已經不打算糾纏我了,為什麼還會做這麼多的事情,為了什麼?
「你對陸斬風說到底還是不放心,覺得陸斬風對你有圖謀,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起身去體會一下,看看到底是陸斬風對你圖謀不軌,還是你對陸斬風耿耿于懷,把他看扁了。」
「我不明白。」雷洛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很簡單,你和我們在一起,一方面能夠更好的保證你和孩子的安全,另一方面也能證實我說的話,看看陸斬風到底是對你報著什麼樣的希望,這樣以後你也能放心,不然就算是沒有楚邵揚的存在,你也會覺得如鯁在喉有陸斬風這麼一個人在惦記著你什麼。」
「你在算計我?」我開始懷疑雷洛此行的墓地了,總覺得是雷洛在算計我。
「隨便你怎麼說,但是這件事總要有個解決的方法。」雷洛說著看了一眼一旁的白倩,似乎是很想要和白倩有發展,但是雷洛太自負了。
白倩沒有任何的理會,反倒是看著浩辰的樣子要雷洛專注的打量。
可這這件事情總要有個了斷,正如雷洛所說我的孩子有未來,別人的孩子也需要明天,我不能一意孤行用雷洛他們的命換楚邵揚的,楚邵揚他不配。
「給我點時間,我考慮考慮。」沒什麼可在說的了,我只能先考慮。
雷洛並沒說什麼其他話,我答應下來他就起身說要告辭的話了,白倩坐在原處卻似是不經意的問要離開的雷洛︰「陸斬風不可能不知道你過來這里,來之前陸斬風怎麼說?」
白倩的話要我皺了皺眉,雷洛這才停下要離開的腳步,不轉身的告訴我︰「能走多遠要她們走多遠。」
雷洛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白倩抱著浩辰看著我,而我卻很久都沒有反應,沉吟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還以為要陸斬風離開,卻沒想到陸斬風早已經打定了注意要留到最後,而如今我就算是使盡了渾身的解數恐怕陸斬風也是心如磐石了,說不動也推不動。
把浩軒抱起來我去了外面,一邊走一邊靜靜的想著,腦海里不經意的又閃現出了雲杰的那張臉,總是張揚著笑的多氣人,卻總是帶著寵溺目光的那張臉。
天色漸漸的暗沉了,好好的天氣竟烏雲密布的,不得不把浩軒抱了回去。
雨水很快就來了,伴隨著閃電雷鳴轟隆隆的在那個晚上驚擾了那個夏天的傍晚,我抱著浩軒坐在窗戶前,腦海里凌亂的一幕幕閃過著,就如同是放映機一樣,播放著過去的一幕幕。
懷里的浩軒也不知道是真的玩累了睡著了,還是無聊的睡著了,總之是睡著了。
白倩從樓上走來我也站起了身,抱著浩軒回了房間放下了才又出來。
「你覺不覺得我是個自私的人?」看著站在窗戶前若有所思的白倩,我走過去問,白倩看向我打量的一眼,轉過去看向了外面的暴雨世界。
「這麼大的暴風雨很少,白天還是很晴朗的天氣,一下午的時間就陰霾了,明天早上這周圍的草木又會枝斷葉殘了。」白倩並沒有理會我,反倒是更加的關心外面的花草樹木。
我也看向了外面,借著外面還僅剩的一點光亮,一點點的看著。
「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麼,但是這是你唯一的一次機會,想要給伍雲杰報仇和陸斬風聯手是唯一的捷徑,你心里一定比誰都清楚。
我已經盡力了,但是始終不能找到楚邵揚,更加無法判斷是不是能見了面就手刃他,你明白我的意思,要是只是殺個人那麼簡單,我們也不用等這麼久,還要在這里做周密的計劃。
既然你心無旁驁,別人怎麼看怎麼做,你為什麼還要在乎?
心在這里,別要讓你的腦子阻礙了它的方向」白倩抬起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指了指,我的目光落在白倩的胸口上。
「我相信伍雲杰是個豁達的男人,對你一定很在乎,如果他真的在乎勢必不會讓你孤獨終老。
選擇是你的權利,你可以選擇永遠的守著伍雲杰活在這個世界上,同樣可以選擇和另外的一個人生活下去,你愛伍雲杰放在心里,不是用一生去證明什麼。
讓你自己幸福是你給伍雲杰最大的安慰,伍雲杰真的有知也會感到安心。
換句話說,你要是心無旁驁,一心要為伍雲杰守一輩子,那你有什麼理由怕和陸斬風相處?
陸斬風他做什麼與你又有什麼關系,難道你不是為了伍雲杰報仇才回來的?」
白倩的一番話讓我證明有了點頭緒,白倩是想告訴我矯正不怕些歪,要我接受雷洛的建議,和他們合作。
「畢竟我和陸斬風有過過去,不是為了我陸斬風也不會被卷進這場硝煙,陸斬風不應該這麼做,沒有理由。」還是那句話我欠不起這個人情。
「可你現在就算是不喝陸斬風合作,陸斬風也不會放棄,換一句話說,你就是在害陸斬風,正如雷洛所說,如果你出了事,陸斬風就會賠上所有人的性命也會救你,到那個時候你就成了千古罪人,成了害了所有人的人。」
「你——」我看向白倩,白倩也看向我,並且告訴我︰「只要合作楚邵揚的命就丟了一半,這麼容易明白的道理,雷洛都明白你不會不明白,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你該以大局為重。」
是白倩的一席話讓我有了決定,給雷洛又打了一個電話。
而那天的晚上,那場雨整整下了一個晚上,直到早上起來外面還在下著,中午的時候天氣才漸漸晴朗,而天氣晴了沒多久雷洛就過來了,並且帶了一個消息給我。
「陸斬風不同意我們合作?」這是我沒想到的事情,但是也不是很吃驚,雷洛畢竟說過了陸斬風不讓我留下,陸斬風會有這種決定也就不足為奇了。
「陸斬風確實是這個意思。」雷洛又一次的重復。
「那你的意思呢?」我看了一眼白倩。
「我勸過陸斬風,但是陸斬風堅決不同意你留下,說可以給你們找地方,但是絕不能留下。」真沒想到陸斬風會這麼的堅決,回來見面的時候陸斬風還主動的抱過我,我還以為陸斬風對我還沒有死心,卻沒想到陸斬風這一次會如此的堅決。
「既然陸斬風不同意,我看就——」
「你親自去試試,你應該有辦法。」我的話還不等說完,白倩在一旁變把話打斷了,讓我看向了白倩,同時看著白倩的還有雷洛,而更要人意外的是雷洛的話。
「你做事向來不擇手段麼?」雷洛問的毫不猶豫。
「向來。」白倩連看都沒看雷洛一眼,而雷洛卻一直看著白倩。
但是白倩的這句話卻讓我下了決心,不為了別人也為了我的兩個孩子,為了雲杰,雖然我覺得著為了此時有些荒唐可笑了。
我答應了白倩的提議,主動給陸斬風打了一個電話,而電話里陸斬風卻很久才接。
「是我。」低沉的聲音傳來,毫不陌生,可是卻已經給不了我任何的期許,就像是嶄新的鐵器,早已失去了曾經的光澤,再不是我第一眼就喜歡上的那件東西了,甚至是早已經不記得記憶里曾經停留過這樣的一件東西了。
「我知道。」打電話的是我,可接電話的人卻說著我的台詞,真有些不適應。
「雷洛和我說了,我不同意,我已經通知了師傅,暫時我不會回去,你去哪里很安全。」絲毫的沒有過猶豫,陸斬風顯然是知道我回答這個電話,那我也就沒什麼再矜持的了,只有開門見山的把話說清楚,約陸斬風出來見一面了。
「我們見一面,我有話和你說。」
「我有事,雷洛呼替我過去,有什麼事和雷洛說就可以了,電話里也可以。」陸斬風顯然是做好了準備,但是他忘記了,他曾經是我的手下敗將,曾經是現在仍然會是。
「我在大哥的墓地等你。」我掛了電話,看向了白倩。
白倩晃了晃懷里的浩辰,我斂下眼轉身離開了別墅。
到大哥的墓地有兩個小時的路程,我又買了一點鮮花過去,還看望了陸母和爸媽,耽擱下來也有三個小時了,陸斬風離得再遠也該到了,但是我卻又等了陸斬風一個小時他也沒有出現。
我看了幾次時間,陸斬風依然是沒有出現,最後的一次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的四點鐘了,陸斬風要是再不來就是不回來了。
看著大哥的照片我朝著大哥笑了笑,轉身打算離開,結果在山下卻看見了停下的一輛黑色車子。
陸斬風到最後還是來了,而且是一個人過來的。
陸斬風沒有下車,也就是說他不想見陸母和大哥,我也就沒必要在上面了,直接就走了下去,到了下面陸斬風還沒有下車的打算,倒是顯得扭扭捏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陸斬風變了。
想起雷洛的那些話,我沉吟了一會走了過去把車子就扔在了那里,拉開了陸斬風的車門坐了進去。
「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一會我要去應酬。」坐上車我還來不及關上車門,陸斬風就在下達逐客令了,確實不像是陸斬風的作風,我真高看我自己了,可既然是來了,怎麼能空手而回。
「我一天沒吃東西了,我餓了。」這種話放在以前該是陸斬風說,被動的認識我才對,可今天竟然風水輪流轉了,真實有點耐人詢味。
「我沒時間,我要雷洛過來一趟。」陸斬風說著開始拿手機,我卻在後視鏡里看著他,我也只是看著陸斬風而已,陸斬風就安靜的把手機放下了,眼神卻不敢看我的雙眼,像是他多坦蕩,可眼神卻有意無意的躲開了我的雙眼。
沉吟了那麼一會的時間,陸斬風啟動了車子而且車速很快。
一路上我和陸斬風都很安靜,而我也真的觀察了陸斬風的那張臉,正如雷洛所敘述的那樣,陸斬風的臉上看見了磨礪的雕琢,雖然保養的很好但是默寫地方還是留下了痕跡,雖然很輕很淺,可我還是看的出來。
或許是我不再關心陸斬風了,所以對陸斬風也就變得粗心大意了,不然也不會看不出來陸斬風的臉上風雪蠶食的痕跡。
車子停在了意見看上去還不錯,門前卻沒有停靠幾輛車子的地方,陸斬風先一步下了車,卻沒有過來我這邊拉開車門,紳士的請我下車。
我自己推開了車門下了車,陸斬風下車稍微的停留了一會,之後我們一起去了餐廳里,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下了。
陸斬風點了菜,我也隨便的點了菜,兩個人再猜真正的看著對方。
「我一會還有事情,你簡短一點。」有時候人真的是奇怪,總是在做著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可以起身馬上離開,可卻坐著沒有,陸斬風也可以馬上就表現的多想要和我在一起,可他卻在這種時候望而卻步了。
或許時間真的能改變什麼,特別是一個人的心。
我沒有說什麼話,看了一眼端著我的菜品過來的服務生,放下了開始安靜的吃東西,陸斬風卻一直在看著我,自己一口也沒有動過,直到看著我吃完也沒有說過什麼話。
吃飽了我擦了擦嘴,抬頭看著陸斬風,陸斬風卻馬上轉開臉看向了別處,有意的不願意看著我。
「我想雷洛已經和你說過了,我想要和你合作,既然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就不要走冤枉路了,帶上我,免除你的後顧之憂,事成之後我保證和你各奔東西,絕不拖著你不放。」放下了餐巾我才說,陸斬風卻只是皺了皺眉,沉吟著不說話。
「你沒有其他的選擇,你知道我一定有辦法要你答應。」陸斬風不說話,我喝了一口水又說,其實心里是鄙視自己的,覺得自己的這條路上崎嶇難行,充滿了坎坷泥濘,有充滿了狡詐。
一個白倩一個陸斬風,是我這輩子都換不完的情債,我要還到什麼時候,用什麼去還?
「雷洛和你說過什麼?」轉過臉陸斬風的目光犀利如劍,我卻沒有絲毫的退卻,舒了一口氣,知道陸斬風是在猜測,而不是已經篤定了。
「你覺得他說過什麼?」我說著轉開臉看向了別處,對面的陸斬風卻突然起身轉身大步的朝著餐廳的門口走去。
我快速的起身站了起來,耗著離去的陸斬風說道︰「三天後我會大張旗鼓的回來,要在報紙頭條出現。」
陸斬風的身體猛地一陣僵硬,大步離去的腳步停下了,卻沒有回頭看我,而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直到我邁步朝著陸斬風走過去,陸斬風才轉身看向我。
「蘇瑾萱,你敢威脅我?」陸斬風咬了咬牙,心里應該是不好受才對,可出了臉上的陰霾其他卻什麼都沒有做,甚至沒有拉我一下。
听見陸斬風手上傳來指骨響了的聲音,我低頭看向陸斬風狠狠握著的拳頭,看到的是陸斬風不一樣的一面。
「我威脅你的還少麼?差一次麼?」抬起頭迎著陸斬風的那雙眼楮,陸斬風卻轉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