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什麼都沒有想,也什麼都不再牽掛,所以離開成了釋然的一種態度。
飛機上我靜靜的望著那些雲霧,回憶里看著那個英挺卻吊兒郎當的男人背朝著我,轉身看著我笑了,笑起來總是不正經的樣子,低著頭撩起那雙漆黑的雙眼,一手插在褲袋里,一手夾著煙,朝著我吹著煙霧。
我不甘心,又怎麼能甘心,可不甘心卻成了所有人的累贅,甚至要連累我的孩子。
飛機在三個小時之後降落在台北機場,我和白倩又在台北機場轉機去了美國,到了美國白倩安排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給我。
那天起我修身養性,每天都陪著我的兩個孩子,月兌下了黑色的西裝換上了白色的家居服,放下了仇恨。
我跪在無人的房間里,肚子回憶著和雲杰有過的時間,隨著時間的遷移,我將那些回憶與思念幻化成所有的期望,而這些期望讓我以為我還擁在雲杰的懷里。
「媽媽。」又是一天的傍晚了,浩軒不知道是不是又闖禍了,把哥哥惹得不高興了,竟然躲到了我的身後,我正在焚香呢,平時他們都不進來,今天浩軒忙著躲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浩軒你干什麼了?」轉身我將浩軒拉到了身前,浩軒卻斜睨著眼楮瞄著進門便很禮貌走過來坐下的浩辰。
看著已經三歲的兩個兒子,我忍不住的想笑,出生就差了那麼幾分鐘,怎麼就這麼的要人奇怪,差別是這麼的大呢?
我看了一眼已經坐下看我的浩辰,浩辰盤著腿,那樣子認真的就像是哥大人,比起了浩軒可是很有哥哥的樣子。
「怎麼了?」看著浩辰我問。
「浩軒把我的匕首拿走了。」也就是說浩軒不懂事,確實闖禍了。
「浩軒你拿沒拿?」硬是把浩軒按在了懷里,看著浩軒不容他說謊的看著他,浩軒皺了皺兩條如畫的眉頭,小手一抖一把木頭的匕首扔到了我的面前。
「什麼好東西,給你。」浩軒稚女敕的笑聲音有些女乃聲女乃氣的,卻緊緊的靠著我,顯然是擔心浩辰不讓他。
「浩辰你看看有沒有事,有事就要浩軒親自給你削一把。」我總覺得孩子不能太寵慣,同樣都是兄弟,浩辰雖然是哥哥,但也不能處處都讓著他。
浩軒不是哥懂事的孩子,長大了總有一天會闖禍,有哥哥是可以給他擔著,可也不能太不懂事了,怕他早玩闖大禍浩辰也幫不了他。
「嗯。」浩辰把匕首拿過去看了一會,看著我說沒有弄壞就收拾起來了。
浩辰已經開始和白倩學習武術了,基本的一些東西學了很多,浩辰也喜歡學,可浩軒卻不喜歡這些東西,但凡事要辛苦學習的東西浩軒都不喜歡,到那時喜歡嘻嘻哈哈的去玩。
我沒打算兩個孩子多麼的有出息出人頭地,也從來不干涉他們的喜好,可據我所知浩軒的天資絕不少與浩辰,只是他像了他父親,嘻嘻哈哈的性子長大了怕也是個玩世不恭的浪蕩子。
「和哥哥道歉。」看了一眼我把浩軒拉到了浩辰的面前,浩辰看了一眼浩軒,浩軒不願意的說了句他錯了,心不甘情不願的小樣子惹人好笑。
浩辰從來都不是很浩軒計較的人,要不然浩軒也不會什麼事情都肆無忌憚了。
「媽,干媽說有人要見我們,是什麼人?」果然是給兩個孩子知道了,進來不單純吧。
「是個媽媽的朋友。」前幾天就听白倩說了,楚邵揚已經死了,雖然沒有說是怎麼死的,但是我知道和陸斬風有關系。
這才幾天陸斬風就找過來了,也就更加的確定了。
「媽媽為什麼不見朋友,是不是爸爸來了?」浩軒的嘴從不收斂,想到了什麼也從來不會考慮一下,更像是故意刁難人,小孩子這樣其實不好,本質上看還是懷心思多,不如坦蕩的說出來。
浩辰不說話,雙眼深邃有神的看著我,似乎也有著期待。
「那個人不是你們的爸爸,你們的爸爸很早之前就死了,說起來話就長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覺得也是時候告訴兩個孩子了,就告訴了他們,結果兩個孩子都沉默了。
浩軒坐在地板上臉色難看,緊握著拳頭,而浩辰卻渾身死氣沉沉的。
雲杰的意志有了延續,這對我而言就是份榮寵。
「媽,我會給爸爸報仇,長大了把那些壞人都殺光,一個都不留。」浩軒突然的站了起來,朝著我大聲的說,空蕩蕩的房間里回音一次次的蕩著。
浩辰抬頭看著浩軒,烏黑的雙眼讓我想起當年雲杰對著楚邵揚警告的那一幕,兩父子的眼神出如一轍。
「已經過去了,那個叫楚邵揚的人已經死了,你們現在要好好的長大,只有長大了才能讓媽媽放心。」我將兩個孩子摟在懷里,兩個孩子相互的看著,卻都一句話不說。
「誰給我們爸爸報的仇?」晚飯的時候浩辰問我,浩軒滿臉期待的看著我,我想了很久才說出了陸斬風的名字,結果兩個孩子就刨根問底的問了起來。
說實話我覺得和陸斬風的關系說出來並不值得我炫耀,而且在還在的面前說起來很丟人,所以我沒有說清楚,而是籠統的說了一下。
我說陸斬風是雲杰的朋友,他們是師兄弟,之前又認識我,這麼說似乎也解釋的過去,畢竟兩個孩子還小,感情的事情他們還不懂,也就避長取短了。
然而,要人沒想到的是,那時候我潦草的幾句話竟然讓兩個孩子崇拜起了陸斬風這麼個與他們來說毫不相干的人。
因為已經知道了親生父親是誰的關系,加上楚邵揚也確實是死了,在兩個孩子的期待下,我帶著兩個孩子回去了。
再次踏上伍家的那塊墓地,思念依舊那是那樣的濃,看著兩個孩子筆直的站在雲杰的面前,像兩個小大人一樣恭恭敬敬的朝著雲杰的墓碑鞠躬,跪下磕頭,突然覺得什麼都有了,連世界都是明亮,光芒萬丈的。
白倩因為兩個孩子的事情,跟那個男人借了幾個人,所以那個男人找上了門,當時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一是我攔不住那個男人,二是白倩她心甘情願得回去,我也就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而近白倩沒有來,我也不打算回去了,只要能確定白倩此時沒事,一切安好就知足了。
听說那個男人現在正在把白倩當成是寶捧在手心里,連白倩出門他都要抱著。
白倩她倒是沒說喜歡什麼,可不得不說的是能和所愛之人在一起,是件很幸運的事情,即便是其中有著不為人知的痛楚。
伍家的墓地里,此刻白雪皚皚,而兩個孩子穿的也很多,但是卻都不覺得冷,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都說不冷。
我低著頭看著雲杰的那張臉,轉身看了眼跟來的人,拿了掃把開始在周圍清掃積雪,一邊掃一邊說︰「這里的草春夏秋都不能鋤,你們爺爺說——」
兩個孩子听的很專心,听完了馬上和我一起清掃起積雪,當看到地上露出了枯黃的干草時,兩個孩子都站住了,抬起頭看看我,我走過去拿著鐮刀給他們做樣子,兩個孩子看的格外的用心,而那時候的他們也才只有不到四歲而已。
「我們家墳地的草木旺盛就代表我們會茁壯的成長麼?」浩軒總是喜歡出問題的那個,而浩辰一直是從旁虛心听教的那個,冥冥中似乎是注定了什麼,至今我都覺得那是一種神奇。
我點了點頭,兩個孩子都望著他們的父親祖輩,很久才跟著我離開。
那時候的我才發現原來愛情在時間里是可以平靜下來的,我還愛著,卻不再整日的郁郁寡歡,更不會時常的把回憶當成是日子過了。
帶著兩個孩子我回去雲杰和我生活的地方,推開了那扇門,沉澱在腦海里的往事有一次涌了出來,可是我已經不再傷心難過了。
我看著那個地方,帶著兩個孩子精心的打掃收拾,不就之後我和兩個孩子在那里落地生根,開始了心得生活。
意外的是在不遠的一個地方,來了心得鄰居,而這個人意外的是我認識的人。
他的房子面向我這邊,但是我卻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出現過,偶爾的一次還是浩軒跑出去玩了,我出門去找才知道了他是何方神聖。
「你答應給我買的東西呢?」听見了浩軒的聲音不由得眉頭深鎖,浩軒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竟然這樣的無禮,跟人要起了禮物,這麼下去長大了還有個樣子麼?
聲音來自附近,我四處的尋找,結果看到了兩個兒子的滑板車,邁步跟著走了過去。
破開擋住視線的已從矮樹,一個脊背筆直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旁坐著一個正在擺弄著什麼東西的浩辰,浩軒正在握著一把木頭手槍左看右看的看著,末了給浩辰奪走放倒了身後。
「為什麼只有哥哥有,為什麼我沒有?」浩軒質問著,忽听被朝著我坐著的男人呵呵的笑著,身體隨意的依靠在了椅子上,說了什麼——
我突然的怔愣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反應,結果浩軒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了我,陸斬風就這麼的回頭朝著我看了過來。
那是我那一次離開,多年後的和陸斬風見面,而對方都怔愣的沒有了反應。
時間凝固在了那一刻,我始終是沒有過反應,而陸斬風最終卻朝著我笑了。
感覺陸斬風老了,也感覺他變了。
「你什麼時候和兩個孩子認識的?」回去的時候陸斬風一邊陪著我走一邊看著前面正擺弄著東西的兩個孩子,手里給兩個孩子抱著滑板車。
「有段時間了,沒有事先和你打招呼我很抱歉。」陸斬風在和我道歉,雖然不是沒有過,可是這一次卻讓我茫然。
我安靜的低著頭,陸斬風就這麼的陪著我,一直送到了我門口才把滑板車給我,和我說著有什麼事情可以要他幫忙,他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總裁了,整日的也是無所事事。
轉身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叫住了陸斬風。
陸斬風轉身看著我,平靜而從容,似乎他在時間里已經將往事沉澱了。
我猶豫著,許久才開口︰「謝謝你!」
那時候陸斬風怔愣住了,許久才從容的笑了笑,什麼都沒說離開了。
那一年我已經是三十三歲的女人了,已經是個把生活重心都放到兩個孩子身上,對其他任何事情都沒有期待的人了。
回去的那個晚上我也有想過陸斬風所做的這一切,可最後也還是不了了之。
但是那之後的時候,有兩年的時間我的兩個兒子都是陸斬風那里的常客,偶爾的浩軒還會很大方的去住兩天。
我說過讓兩個孩子不要去打擾陸斬風,但是他們說那里還有一個爺爺,爺爺很寂寞。
想起陸父心里難免會難過,久了我也不再督促兩個孩子不要過去的事情,結果這麼一開始就是兩年的時間。
七年後的一天,兩個孩子突然推開了我的房門,都哭了。
我的心咯 的那麼一下,起身就跑了出去,但我還是晚了一步,見到的還是躺在病床上閉上眼楮安息的陸父。
那時候的陸斬風坐在那里整個人都傻了一樣,我走過去的時候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開口的話也說不出一個字。
陸斬風一把將我了過去,用力的將我摟緊,那時候我的心是酸的,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脆弱無助。
兩個孩子哭的很厲害,看得出來他們對陸父的感情很深,站在那里抽泣著,讓人心酸難忍。
葬禮上陸斬風一直站在那里不動一動,整個人都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葬禮上也來了很多的人,而大部分都是我曾經見過的那些人,陸斬風站在那里毫無反應,而所有來吊唁的客人都不做理會,即便是老頑童來的時候。
兩個孩子也都跟在陸斬風的身後不說話,沉默寡言,更有幾分陸斬風郁郁寡歡的樣子。
我提陸斬風給他們家屬答禮,也是說不出什麼話來,葬禮上我見到了雷洛,而雷洛的樣子顯然是不怎麼好。
當年白倩走的時候雷洛是給人打斷了一條腿的,那種拼了命也要把人留下的樣子要人新勝憐惜,而近雷洛的推沒事了,可是卻留下了坡腳。
其他的人大多都已經有了家室,對我也早已經釋懷了,李非是其中對我有著愧疚的一個,葬禮上一直在看著我和兩個孩子,但是兩個孩子輕易的不與人接近,不管李非說些什麼,兩個孩子都不願意靠近他。
雲杰的師傅是最後一個過來的,當時的葬禮已經結束了,雲杰的師傅那時候走了進來。
我是那時候才知道的一件事情,陸父是我的親生大伯,是雲杰師傅的是陸父的師兄。
其實我也是隱約的早已經了解了什麼,可是一直都沒有去想。
當年爸媽一直和我說陸家的根基,一直說陸父的來處,我那時候還小也沒有起真正的了解過,畢竟父母說的話我都會相信。
後來雲杰和我說陸父是哥查無可查的人,一次去看大哥的時候看到了陸父,我才驀然發現,陸父站在那里的背影和大哥有些像,不自覺的就聯想到一下事情。
大哥曾說過我們家父輩有兩兄弟,大伯當年去了海外,但船只在海上出了事,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追溯過去很多的事情早已經查無可證,可是有件事情或許沒人比我清楚,大哥他在很小的時候和我說我們不是親兄妹,而且六歲的時候還說要娶我做老婆,還親過我一下。
雖然那時候還小,時間的推移我也會把許多的事情忘掉,但是而近我卻突然的想了起來。
沒事的時候我查了一下蘇家的事情,結果發現蘇家曾經舉辦過兩次轟動全城的婚禮,其中的一個當然是我的父母,而另外的一個卻早在我父母之前。
那個叫蘇百逸的男人,死在風華正茂,死前留下過一個孩子。
資料上記載著他有過一個青梅竹馬的女人,那個女人在為他生下孩子之後就難產死掉了。
許許多多的事情就像是一盤隱藏著雲霧飄渺之間的棋局,我撥開了雲霧看見那盤珍瓏棋局,卻已在局中,所以看不透其中奧妙。
當我置身事外,再次坐下的時候,才發現注定一場悲戲。
幾代人的恩恩怨怨,只為了一個女人,只為了兩個兄弟,換來了幾代人的糾葛不朽,當年的老頑童和師傅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說服了陸父,不然陸父怎麼會舍棄了襁褓中的大哥,孤身走那樣一條暗無天日的路。
人生路上慢慢的長夜,何其的寂寥,若不是為了什麼,又怎麼會甘願一生孤獨。
陸父是愛著妻子的吧,而且是先後的兩個,可是卻留下了抱憾終生的情懷。
想起天龍八部里的那兩句詩,竟是道不盡的蒼涼。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上不是雲——
人生如霧亦如夢,緣起緣滅還自在——
何故呢?何苦呢?
葬禮結束之後我再沒見過陸斬風的出現,兩個孩子去找了陸斬風幾次都沒有人應聲開門,七八歲的孩子了早就知道觀念了,陸斬風又是喪父之痛,兩個孩子怎麼會不明白。
浩軒一直看著我,有些可憐祈求的樣子,沒辦法我起來去了陸斬風那里,走之前告訴他們早點休息,我去看看就回來了。
到了門口我敲了門,但是始終是沒人回答,我敲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結果。
回去之後兩個孩子很落寞,很久也不說一句話,晚上睡覺了問我為什麼不和陸斬風結婚,還問我是不是想著他們的父親。
那一夜我一直沒有睡過,深夜的時候起身去了陸斬風那里,在門口敲了門還是無人回應。陸斬風的別墅里漆黑的一片,但是要進去對我而言並不是很難,和白倩在一起的時候我看見過白倩撬鎖,所以進去不難。
把隨身的發卡拿出來,插進門鎖里,輕易的就能進去。
推開了別墅的門,我四處的看著,漆黑的世界里什麼都沒有,打開了燈,房間的地面上有著灰塵,我知道這里是沒人很久了。
我不死心的去了樓上,推開一間間的房門打開燈看著,當推開陸斬風睡著的那間房間,我在床上看到了卷縮著的陸斬風。
心口上咯 的那麼一下,很疼很疼,我甚至不確定陸斬風是不是還有呼吸。
我走進去,看著陸斬風把手伸了過去,慶幸的是還有呼吸。
眼淚突然的就滑出了眼角,蹲下將陸斬風抱在了摟在了懷里。
那時候的陸斬風身上都是僵硬的,呼吸都是冰冷的,可是他卻睜開了雙眼空洞的看著我。
那是我多年後第一次睡在陸斬風的懷里,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只是陸斬風將我拉過去緊緊摟住的力氣卻要將人擠壓破碎一樣,而且在我的肩上再一次狠狠的咬了一口。
曾經的那個齒印早已經不疼了,而新的這個卻再次牽扯的疼了。
那天之後的早上我醒過來去過陸斬風做早餐,陸斬風起來就跟著我去了廚房,站在我身後看著我,不言不語的看著。
我做了早餐,打電話把兩個孩子也都叫了過來,兩個孩子過來的時候都看著陸斬風,吃飯也給陸斬風端茶倒水的,照顧的無微不至,要人覺得時間這東西真的有些難以捉模和預計。
那天之後我打電話要裝修公司過來了一趟,按照自己的想法裝修了陸斬風的房子,陸斬風就像是哥被動的大男孩一樣,整天的看著兩個孩子,不聲不響的。
兩個月之後,房子終于裝修好了,我收拾了行李帶著孩子搬進去住了。
我睡進了陸斬風的房間里,可是陸斬風卻始終都沒踫過我一下,除了晚上摟著我睡,其他什麼都沒做過。
住了一個月了,陸斬風連衣服都沒月兌過,說實話我覺得我有些過分的縱容陸斬風了。
借著給大哥掃墓的時候我回去住了幾天,而且我听說白倩懷孕了,所以打算過去看看,誰知道剛下了飛機陸斬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我去哪了。
「我在華陽。」我說著看了一眼兩個孩子,要他們不要跟著來,偏要跟來。
「孩子呢?」陸斬風似乎更在乎這兩個孩子而不是我,當即我的心口沉了沉,告訴他︰「帶過來了。」
電話我直接掛斷了,正巧白倩的人過來接我,我馬上就帶著兩個孩子過去。
那時候的白倩也已經三十幾歲了,眼看就是四十歲的人了,還懷了孩子,而那個男人就像是隨時能把白倩丟了一眼,走到那里跟到哪里,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看,摟著白倩寸步不離,身後跟著不少的人,走到那里都引起一陣騷動。
白倩的那里我打算住段時間,誰想到我剛到一個下午,晚上陸斬風就過來了,見了面就上下的打量我,怕我給誰咬了一口丟了塊肉一樣。
白倩現在是個嬌貴的人,說什麼那個男人都答應,可出口的那句話卻讓我和陸斬風都震驚了。
白倩說她是哥女兒,想要浩辰做女婿。
我說這種事怎麼好說,白倩卻問浩辰願不願意,那時候的浩辰已經七歲多了,說是懂事的年紀不算,說是不懂事卻也懂了一點,而且竟然答應了。
那之後我的浩辰就有了兩個家,時常的這里住段時間,那里住段時間。
而那天的晚上陸斬風當仁不讓的和我住在了一起,開始我還是往日的樣子,洗了澡出來準備去休息。
平時的睡衣都不錯,可陸斬風都沒看過,我也都沒興趣去打扮自己了,沒人看打扮有什麼用。
可是那個晚上我上了床陸斬風就有些不對勁,躺在我身邊呼吸跌宕起伏,身體發燙。
我覺得不對勁,過去了拉了他一下,問他那里不舒服了,他卻灼熱的盯著我看,我半撐著身體,俯頭看著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的就想離開了,可陸斬風卻一把摟住了我的腰,雙臂像是枷鎖一樣把我摟住了,我甚至感覺得到陸斬風一只手緊緊扣住了他的手臂。
看著陸斬風我的呼吸也有些粗重,看著眼神交匯,徘徊之後我卻鼓起勇氣低頭親了陸斬風的嘴唇。
我眯著眼楮深深的吻著陸斬風,听見陸斬風嚶嚀的聲音,感受著陸斬風要把人擠壓碎掉的力氣。
似乎是年紀太大了,做起這種事情臉紅心跳的失去了自我,甚至是有些擔驚受怕的,可開始的人是我,結束的人卻是陸斬風,而且陸斬風似乎是不打算結束。
那是個所年後講一切塵歸塵土歸土的晚上,同樣是陸斬風從新拾回自己的晚上。
早晨的陽光嫵媚溫暖,挨著是別人的家里,我不得不早早的就起來,陸斬風也跟著一起起來。
一夜的**,讓我有點吃不消,吃飯都沒精神,更不要說出門去逛逛,本來是打算在住幾天,可陸斬風不等白倩挽留就說要回去,有點急事要處理,結果就這麼把我帶了回去。
飛機上兩個孩子一直很安靜,陸斬風將我摟在懷里硬是要我睡覺。
「為什麼媽媽的脖子上有那個東西,怎麼弄得?」浩軒很好奇,陸斬風就說長大了就知道了。
浩辰很少說什麼,也顯得安靜。
那之後我和陸斬風的日子才真的像是過日子,而且在不久之後我也再一次懷孕了。
因為懷孕的這件事情我去了雲杰那里,一個人靜靜的站了很久,我知道雲杰他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
我欠了陸斬風人情,也欠了陸斬風一輩子的情,我這輩子不還,下輩子也會是麻煩,說不定和雲杰還是無法在一起。
這輩子我還了陸斬風的,下輩子就找雲杰一個人——
雲杰,你要記得等我,下輩子找不到你,我們還有下下輩子,不是只有一輩子——
風吹著,草木隨風搖擺,我回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里的陸斬風,無端端的又想起了初見他的時候。
「過段時間我就不能過來看你了,等孩子出生我再過來。」又看了一會,轉身我去了外面,陸斬風看著我很久才說︰「以後我陪你過來。」
「我怕他吃醋。」他還以為他想陪我就能有機會麼?我說著笑了笑,邁開步朝著他開來的車子走,卻听見陸斬風咬牙切齒的說︰「那我還吃醋呢!」
「那你還來?」我說著坐進了車里,陸斬風隨後跟著上了車,啟動了車子告訴我︰「我樂意!」
我忍不住的發笑,轉開臉看著別處。
「早上的雞湯你喝了麼?」許久之後陸斬風問我。
「喝了。」
「喝了手還冷。」陸斬風拉著我的問,我看向他目光上下的打量了一會。
「冷不是有你麼?」
陸斬風轉開臉笑了,抿起嘴唇笑的邪魅如斯,如當年的樣子——
……
那時候真的想過要又來生,可是當許多年之後我卻不願意去面對了,時常的在想,要是真的有來生,陸斬風他怎麼辦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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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出遠門,十天半月的可能是回不來,存稿是有點,可真是不夠,結局也就有點倉促了,親們體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