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林念這個大功臣是不能缺席了!
跟凌囂打好電話,林大姑娘老老實實交代了行程,好在,凌囂也沒反對,在掛電話時只語氣淡淡地說了一句--
「不許喝酒。」
林念自然是歡歡喜喜地應承了!
慶功宴的首選是酒吧,而酒吧的首選,自然就是帝都了!
傍晚的時候,李岩大出血包下了帝都的整個一樓大廳,創意公司的幾十號員工跟池氏的高層盡數到場。
紅酒,香檳,歡呼,吶喊……
好不熱鬧!
以前,林念從沒參加過這麼熱鬧的聚會,甚至可以說,她是有些孤僻的,但此時此刻,她可以盡情跟女同事們瘋鬧,可以大大方方地接受男同事們的敬酒,雖然,她手里拿的是飲料。
就如郁子帆跟郁可欣所說,她變了,而她也知道,她的變化都是那個男人帶給她的!
他冷漠,他霸道,他狂狷,他不可一世……
可就是這樣的他,卻給了她人生最大的光明,為她本就枯槁的心髒注入了最鮮活的血液!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幸運的,過往的十七年在這一刻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不是她處尊忘憂,而是她更加懂得了生活的真諦!
過去的總歸是過去式,人嘛,最重要的是活在當下,拋開過往的枷鎖,才能大步向前!
而她的前方,因為有他,所有風雨都不再是風雨,哪怕前路叵測,她也會微笑著,只當那些是見證他們幸福的調味劑!
須臾,鄭海從門外推進一個十七層的大蛋糕,從上到下全是香檳乃油玫瑰,一時間,全場都是女孩子們驚嘆的唏噓聲!
女人嘛,大多都喜歡浪漫的東西,卻沒人知道,這可是海哥自個掏的腰包!
所有人都驚喜著,卻獨獨李岩蹙起了眉頭,看樣子,鄭海這小子是動心了!也對,像林念這種既漂亮又有才干的女孩兒,是招人喜歡,但是,能讓凌氏太子爺親自打電話關照的人兒,身份能簡單的了嗎?
更何況,眼前還有個池少董!
唉,這小子,注定要撲一場空了!
要說鄭海這人,有能力,性格也好,人長得又帥氣,在公司里可謂有一票女粉絲,這會兒,白馬王子推著蛋糕車進來,那場面,能不歡騰嗎?!
這不,已經有好幾個性格開朗的女同事湊上去了,圍著他問東問西,更有甚者,已經開始主動要電話號碼。
而鄭海,從始至終也只是笑笑,將蛋糕推向人群中央,他拍手示意大家都看過來,林念自然也沒例外。
場內漸漸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就听他揚聲說「下面,有請咱們這次策劃案的大功臣,林念小姐。」
說完他率先鼓掌,緊接著,人群中爆發了更熱烈的掌聲,林念挺詫異,原來慶功宴還有這麼個環節!
放下手中的果汁,她起身走了過去。
池*楠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望著她的目光暖意濃濃。
掌聲愈發地高昂,甚至還有幾個男同事吹著流氓哨來調節氣氛,畢竟是來happy嘛,難得放下平日上班時的刻板條例!
林念走到蛋糕前,鄭海笑著遞給她面包刀「創意部的公主,為我們切蛋糕吧!」
創意部的公主?
這個稱號一出,全場的女同事眸子里全是艷羨!
哇塞,這也太幸福了吧!
林念瞬間紅了臉,卻終究還是沒拒絕,同事嘛,開開玩笑很正常。
握著面包刀,林念切下了第一刀,全場又是掌聲。
其實,這不過是個儀式,接下來喜歡吃甜點的女同事們便自己上來切了!
放下面包刀,林念回了座位,鄭海也跟著在她身邊坐下「念念,這次干的真漂亮,繼續加油!」
林念笑著調侃「嗯,以後還得請海哥多多指教啊!」
「呵,那可說不準,沒準兒再過個一年半載的,我這一哥的位子,都該被你給頂替當一姐了,到時候啊,我還得向你請教!」
「沒,海哥,您永遠活在我們心里!」
鄭海失笑著敲敲她腦門兒「死丫頭,你咒我呢?」
「哈哈,玩笑玩笑,我哪有那個膽兒,要是你真被我給咒沒了,那公司的各位姐姐們還不把我給吃了?!」
一說到這,鄭海也斂了神色,就見他笑笑,挺認真地問「念念,你有男朋友嗎?」
「啊?」
林念吃了一驚,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這會兒,林念到沒多想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鄭海是對她挺好,但他這人本來就性子好,對誰都好!只是--
男朋友?
他們應該算吧,即便關系有點兒見不得光。
看著她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嘆氣的深思模樣,鄭海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兒。
沒等林念回答,他便笑笑「不好意思,我先去下洗手間。」
「嗯。」林念歡喜地點頭,她正愁不知道怎麼回答呢!
鄭海笑笑起身,在轉身的那一刻,眼底的落寞再不受控制地流露出來,也對,這麼優秀的女孩兒怎麼會沒人追?
他逃避,只是不想听到她肯定的回答,至少,還能讓自個保留一份微薄的希望!
呵,鄭海啊,看來老天也不是每一次都會眷顧你。
而這一幕,也盡數落盡池*楠溫和的眸子里,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是他回國那天,也是在這里,那時候還被閔媛設計,那句‘不論男女,池少要抱起他左手邊第十個人激吻三分鐘!’
呵,如果當時他吻了,那麼今天,他與她會不會近一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即便同處十米之內,卻也相隔著最遙遠的距離。
倏地,他搖頭嗤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如果’,多麼美妙的詞兒,可惜,它偏偏是最冷漠無情的!
像刀刃一樣,在他心髒上劃開了血淋淋的口子,卻再沒給他縫合。
酒?!
這玩意兒真埋汰,不是說能借酒澆愁嗎?為什麼它又最能勾起人埋藏在心底那不願示人的傷疤?
疼,縱使他用盡理智去麻痹,卻仍舊勒的他快要窒息。
就在一群人的狂歡中,他靜靜地孤單著!拋開了顯赫的身世,摒棄了高貴的皮囊,原來,他也不過是一個凡人!
最最普通不過的男人!
他會心痛,也會對過往的一切追悔莫及,只可惜,沒人會給他那個機會!
如今--
在這個偌大的大廳里,有人玩嗨了,有人傷心了,也有人喝高了!
李岩更不知道從哪兒變出兩瓶二鍋頭,招呼著大家就暢快地喝著!
十年前,他就是一兩袖清風的窮光蛋,租著這座大都市里最廉價的房子,過著這一年又一年中最寒冷的冬天,多少個凍得牙齒大顫的夜里,一瓶五六塊錢的二鍋頭成了他唯一御寒的工具!
以至于,這麼多年了,那種滋味兒他永遠忘不了!在他看來,再昂貴的紅酒也沒有一瓶二鍋頭來的實在,因為它能時時刻刻警醒著他的危機感!
常備不懈,安不忘危。
喝高了,就有人起哄「林,林,林小姐是吧?給,給我們表,表演個才藝唄!」
此話一出,更多的人都站起身,直嚷嚷著要林念表演個才藝。
新人嘛,又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大的成就,大家都是好奇的!
林念也不矯情,笑著站起身走上台,好在,台上的樂器都是全套的!
她曾學過幾年的鋼琴,但是沒選,而是走到了架子鼓旁邊,因為那是凌囂教過她的。他不能來參加她的慶功宴,她卻想他一起來分享這一刻的榮耀。
拿起鼓槌,她試探性地找了找感覺,挺謙虛地說「如果我敲得不好,大家還請多擔待!」
「喲,架子鼓,小姑娘夠帥的啊!」
「帥,夠帥!我,我喜歡!」
「……」
台下歡呼一片,林念坐上凳子,心底響起那日的節奏,她伸出手,仿照記憶靈活地敲上架子鼓,慢慢的,她動作愈發熟稔,舉手投足間,帥氣逼人!
那一頭如瀑的長發,更隨著她的動作,肆意舞動在腦後,燈光打在她純淨嬌女敕的臉上,是那樣的耀眼奪目!
一時間,台下尖叫聲,口哨聲不斷,更有幾個年輕的職員蠢蠢欲動,打定了主意以後要去創意部多走動走動。
池*楠也只是笑看著,忽明忽滅的燈光映著他俊臉上的寵溺,以及眸底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悲傷,多麼突兀的組合。
一曲終畢,台下歡呼吶喊聲一片,被酒精刺激過的神經更突顯了它野性的本質,熱潮,一浪高過一浪。
而這一切,卻盡數落進了包廂里男人如海般深沉的眸子!
他手指一動,身後的男人立刻上前,听著男人又說了什麼,他立刻點頭下去部署。
男人唇角魅惑,如夜,如墨。
看著大廳里的小身影,他端起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
有林念做了先驅,便有更多的男男女女上台表演,氣氛正嗨。
看著池*楠萬年不變的溫和,林念坐過去笑著打趣兒「池少董,你越來越不像個人了!」
池*楠失笑「哦?那我像什麼?」
「像……雕塑,誒,你看大家都玩的這麼開心,怎麼你就不知道多笑笑?」
笑?的確,那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單純的表情,單純到成了他身體里的一部分,卻很少代表他的情緒。
他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懂。
說著,就見他微微扯開唇角,結果,得到的評論卻讓他當場龜裂--
「還是算了,比哭還難看!」
難看?
這個詞兒在他活過的二十多年里,還從未出現過!
雖說作為一個大男人,他不喜歡被品頭論足,但在眾多往日人們給他的形容詞里,‘難看’這個詞兒,也太獨樹一幟了!
嗤笑,有點兒哭笑不得。
看著他上揚的唇角,林念樂的直拍手「這樣就對了嘛!你要多笑笑,才能去禍害更多的無知少女!」
其實,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應該是‘你要多笑笑,才更平易近人。’
「……」
很抽象的贊美方式,池*楠的唇角狠狠抽了!
過了好一會兒鄭海才回來,收拾好情緒,他坐到兩人身邊,笑「喲,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
林念忍著笑擺手「沒什麼,你們聊,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她便灰溜溜地遁了,要是被人知道她教一個大帥哥去禍害無知少女,不知道會不會遭鄙視……
整理著衣服,林念轉身去了洗手間的走廊,結果--
‘廁所罷工,請去樓上!’
看著那條醒目的標語,林念轉身去了樓上。
對這里,她還算熟悉,從洗手間出來,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原路折回。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視線中一閃而過,她猛然頓下腳步,轉身看去--
包廂里,被一群男人逼著灌酒的女人是……
蘇晴?!
美眸越睜越大,看著蘇晴一邊掙扎,一邊被男人上下其手的模樣,她想也沒想便沖進包廂!
「住手!」
她大喝,胡亂推開蘇晴身上的男人,她一把將蘇晴扶起來「嫂子,你沒事吧?有沒有怎麼樣?」
蘇晴醉臉酡紅,但好在還有些神智,也知道自己險些被侵犯,那眼淚啪嗒啪嗒就往下掉,身形有些搖晃地搖著頭。
「喲,這又來一小妞兒!」之前趴在蘇青身上的男人一手模著下巴,目光猥瑣地打量著林念。
有人跟著附和「嘖嘖……今兒哥幾個這是要走桃花運啊,瞧瞧這倆妞兒,一個比一個漂亮!」
「來,小妞兒,讓爺稀罕稀罕。」
說著,那猥瑣男人就要湊上來,林念一把將蘇晴護在身後,怒喝「一群人渣,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是犯罪!」
「犯罪?」那猥瑣男人笑了,轉身對著身後的幾個男人嗤笑「哈哈,犯罪?這小妞兒真有意思!」
說著,就見他身後的男人掏出一沓紅鈔仍在茶幾上,一只皮鞋踩著茶幾,全身上下都是令人作嘔的痞味兒「妞兒,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就是法!」
林念護著蘇晴往後退,側頭對著蘇晴說「嫂子,你趕緊出去叫人,樓下全是我同事。」
奈何,蘇晴醉的迷糊,只是哭著搖頭「念念,我不要一個人走,我不會丟下你的!」
林念一臉頭疼,也對,跟醉酒的人商量對策,能說得通嗎?
看著步步逼近的猥瑣男人,她狠狠吞了口口水「你別亂來,我告訴你,樓下那些人全都是我同事,你再上前一步,我喊人了!」
「喊人?哈哈,小妞兒,不知道了吧,這里的房間就一個好處,三字兒︰隔音好!你喊吶,你盡情地喊,今兒咱就看看,你的那些同事能不能救得了你!」
林念被迫後退,手心里全是冷汗,丫的,他說的還真是實話,大廳里那麼吵,可這包廂里卻安靜地針掉地上都能听見,以至于,那些猥瑣的大笑清晰地她只想作嘔!
偏偏,這個包廂的位置,樓下根本看不到,太特麼地點背了吧!
緊接著,猥瑣男越來越近了,林念甚至听到了他吞口水的聲音,就見他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搓搓手「小妞兒,快過來給爺嘗嘗。」
說著,他一把撲了上來!
「啊!」
一聲尖叫,來自蘇晴!
也不知是不是嚇得,她直接失去了肢體能力,站在原地只尖叫著一動不動。
林念沒辦法再後退,只能瞅準地方,硬著頭皮狠勁兒踹上去!
凌囂說過,對敵人不能心慈手軟,要第一時間找準敵人的弱點,只一招,就要叫他再無反手之力!
而男人最大的弱點,毫無疑問,便是襠部!
顯然,那人也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反應居然這麼迅速,沒設防,也趁機讓林念鑽了空子!
頓時--
「啊!」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徹包廂,林念第一時間拉著蘇晴就往門邊跑過去!
奈何,蘇晴好像是被嚇到了,眼淚也停了,連動作都呆滯了,于是乎,兩人剛觸及到門邊,便被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給拽住了頭發!
咬牙切齒,怒意橫生!--
「臭丫頭,你他媽不想活了?!」
那一刻,林念只覺得頭皮一陣刺痛,不用說,頭發肯定被拽掉好幾十根!
轉過身,她一拳打過去!--
被鉗制了!
咬牙忍痛,另一拳又砸過去!--
仍舊是被鉗制!
那人狠狠淬了一口「他媽的,臭丫頭刺兒還挺多!那就讓爺好好給你拔拔!」
說著,他擒著她手臂的大手狠狠一用力!
「嘶!」
即便林念咬著下唇,但那刺人神經的疼痛感還是讓她忍不住溢出了聲!
「哼,小骨頭還挺硬!」
「媽的,不識好歹的臭婊子!」
這時,那被踹了襠的男人也停止了慘叫,呲牙咧嘴地走了過來,那一臉的戾氣,似要將林念生生撕碎!
倏地,一道熟悉的身影晃入林念視線,最最重要的是,他正巧也看了過來,林念頓時看到了救星,急忙擺出一個口型--
「救命!」
恰巧走在門外的男人詫異地看了看他四周,確定沒有別人後,他才指了指自己,那意思︰你說我?
廢話嘛這不是?!
丫的,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手上的疼痛感頓然加劇,林念咬著下唇緊緊蹙起眉頭。
那一瞬,男人的視線驟然染冰,就猶如南極的雪崩,帶著摧毀一切的狠絕!
但,也僅僅只是一瞬。
就在那猥瑣男即將往林念臉上落下巴掌的時,砰地一聲巨響,包廂門被踹開了!
男人雙手插兜地走進來,那般強大的氣場,就猶如暗夜里的帝王。
以至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動作,狠狠吞了口口水!
結果--
就見男人無謂地聳聳肩,更直接坐到了真皮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兒,那滿臉斯文的笑,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因為他說「你們繼續,我就是來看個戲。」
這一刻,林念氣的想罵娘,而且,想,她就做了!
「人渣渣,你見死不救,你,你太對得起那三個字了!」
不錯,這個踫巧經過的男人,正是多日沒見的左羅。
全場愣住!--
就見左羅悠閑地擺弄手指,那滿臉斯文的笑,太對得起‘衣冠禽獸’這四個字了!
「你要是求我,也許會激起我僅存的一丁點兒善心。」
「我呸!」林念怒急,人面獸心的大尾巴狼,居然這會兒還在討價還價,這麼禽獸的事兒也就他做得出來!
就見左羅以手頷額,擺擺手「爺可不會按分鐘付費。」
這會兒,幾個大男人才反應過味兒來,不過,瞧著這位爺跟這丫頭認識,他們沒敢再動,而是調轉風頭,指向在一旁迷迷糊糊,看愣了的蘇晴!
那大手毫無禁忌地就模了上去,林念大驚「混蛋,住手!」
好在,在蘇晴僅剩的理智中還有那麼點兒危機意識,哭喊著,她掙扎,但那點兒小力道對于幾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來說,簡直太微不足道了!
「住手,住手!」林念大喊著掙扎,奈何那小手卻被身後的人禁錮地死死!
終于,美眸攙怒帶怨地射向沙發上一臉興致勃勃的男人,咬牙切齒「我,求,你!」
男人好看的眉梢一挑,立刻有一群黑衣男人從天而降,沖進包廂!
兩兩對峙,氣勢上,左羅已經佔了鰲頭。
就見他瀟灑地彈彈衣裳,起身走到林念身前,眸光一凝,擒住林念的男人立刻松了手!
林念緊緊蹙著眉頭,揉揉刺痛的肩膀,下一秒,不待林念移動到蘇情身邊,他便一把抓住她手臂,語氣淡淡地說「跟我走。」
「喂,去哪?」
他沒給她答案,只在出門之時手指微動,但凡是暗夜帝國的人都知道,那是殺令,這里的所有男人,都將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林念被他拉著往外走,一路掙扎,但那大手就跟鐵箍似的,禁錮的那叫一個緊!
最最要命的是,那懾人的溫度生生冰在她腕上的動脈血管上,那種冰涼,不是她怕,而是真心冷啊!
「喂,我嫂子她……」
「放心,會有人將她送回去。」
「……」
左羅沒有帶她走前門,而是走的後門,一個林念都不知道的後門!
門外,已經有人將車子給他送了過來。
將林念塞進車子,他徑直接過那人遞過來的鑰匙,繞過車頭坐上了駕駛位的位子。
沒一會兒,車子便消失在了帝都門口。
「喂,你究竟要帶我去哪?」
這是林念第八十八次問,也是左羅底八十八次忽視她!
氣急,林念真的很想拿起包砸死他,可她還是覺得,為了報復這種人渣而搭上自己的命,太不值了!
包?
對了,她的包呢?!
她慌亂地模了模身上,完了,手機也沒帶,這回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這人渣不是要把她買了吧?
一想到這,她慌忙環胸做保護狀「喂,你,你到底想干嘛?」
冷冷睨了她一眼,他嗤笑「想象力真豐富!」
林念噎氣,可他接下來的話更讓她想活活掐死他--
「前邊沒有B,後邊沒有C,加一塊最多二百五!」
「你!」林念咬牙,你才是二百五,你全家都是二百五!
當然,後邊兒的她沒敢說,沒辦法,小命兒攥在人手,逞口舌之快?那不是自討苦吃?!
算了,她忍!
好歹他也是小姨公司里的人,應該不會拿她怎麼樣吧!
可是,誰能告訴她,為嘛這路越來越偏僻了?
眼見著過往的車輛越來越少,甚至夜幕里的山都在她視線里顯了形,林念真心慌了!
「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停車,我要下車!」
說完,就見身旁的男人不緊不慢地丟給她三個字兒--
「看風景!」
看風景?!
還真的是看風景!
就在那冷風嗖嗖的山頂上,男人伸手將車子調成了敞篷模式,放到了靠背,就那麼躺在車上看星星!
林念抬頭看了眼那烏漆墨黑的夜空,就算偶有幾顆星星露出雲層,也絲毫沒有光亮可言!這一刻,她真真兒覺得,這男人簡直就是變態!
大晚上的在山頂開敞篷?拜托,車上還有一活人呢!
側眸看了一眼她瑟瑟發抖卻還強撐著的小身板兒,他無比大度地敞開手臂「要不要到爺懷里來,爺今兒心情好,給你算免費。」
林念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這男人就是有那種讓人討厭到欲罷不能的本事!
看著她憤恨的小眼神兒,左羅無謂地收回手臂「不要啊,那就算了!」
說完,他繼續抬頭看‘星星’!
林念咬牙「你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就見左羅聳聳肩「放?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你隨時可以回去!」
「你……」林念咬牙,心中默念下半句︰個徹頭徹尾的大人渣!
罵完,她轉身看了看黑漆漆的山路,這人渣,絕對是故意的!
咬著牙,她徑直下了車,轉身就向著山下走去,就算是走著,也比跟這人渣坐一起強!
看著她決然的背影,左羅坐起身子「喂,听說這山上有野獸,你確定要自個走回去?」
林念回頭怒瞪,裝載著十二萬分的怒火,當然,她不知道他看到沒。
然後,轉身,毫不猶豫地就走了下去!
黑暗里,左羅失笑,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這丫頭純粹屬驢,沒跑兒!
黑暗里,林念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只能順著山路往下模,也不知道自己走的對不對。
尤其在這種迷茫的黑暗里,恐懼心成倍增長,搓了搓冰涼的手心,她警惕地望著四周,耳邊突然響起臨走前左羅那句話--
‘听說山上有野獸……’
不會是真的吧?
似乎是應了她心中所想,有風吹過兩側的樹林,回旋起一陣詭異的聲響,林念急忙向道路中間靠了靠,一陣頭皮發麻!
四周,出了靜還是靜!
靜的她只听得見自己狂跳的心髒!
她不後悔剛才從左羅車上跑下來,只恨自己怎麼就沒拿著手機在身上?!
有手機,好歹能求個助,現在好了,求神拜佛都不頂用!
這會兒,她四肢冰冷的幾乎血液都要凝固,小手下意識地模了模頸間,卻模到了那顆冰涼的子彈。
對啊,還有這個!
小臉兒瞬間染上驚喜,她知道,凌囂一定會找到她的!
身體,似乎又注入些許動力,她模著路,一步一步往下走……。
在這樣的冰冷無助里,思念,就猶如狂草般瘋長,以往的這個時間,她早就躺進了他的懷里,那樣的溫度,那樣有力的心跳,她多想念!
現在,他發現她失蹤了嗎?會不會已經在路上了?
對,也許他現在就離她不遠!
一想到這,她那本就剩的不多的膽量一下子就壯大了一倍不止,就連速度都快了!
彼時--
純黑的蘭博基尼正風兒似的馳聘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
凌囂這會兒,渾身上下都是冷氣兒,他將林念身上的接收器輸入了車載導航上,那小紅點兒好像在慢慢移動著,但速度並不快,他猜測,她有可能是在走著!
一想到這,他腳下的油門踩得更重了!
如果讓他知道是哪個混蛋,他一準兒撕了他!
現在,他距離她的位置不算近,但以他現在的車速,估計二十分鐘應該能到。
丫頭,等我……
縱觀整條山路,就在那濃密的樹林掩蓋下,山上的小身影以龜速爬著,山下的車子卻不要命似的開成了火箭!
蘭博基尼一路狂奔--
須臾,耳際劃過一絲細響,凌囂側眸看去,那如鷹般犀利的眸子在第一時間看清了那破風而來的東西--
是子彈!
……
------題外話------
妞兒們,抱歉抱歉,今兒更得又不多,明兒涼爺一定萬更,虎模……
ps︰感謝琳兒美妞兒9朵花花,感謝雲妞兒的10朵花花,感謝妖妖美妞兒的10朵花花,感謝basic514美妞兒1朵花花,感謝莉莉美妞兒的2朵花花,感謝雲雲美妞兒的兩顆鑽鑽,感謝basic514美妞兒的1顆鑽鑽……涼爺耐你們,明天一定肥肥滴更……集體大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