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惜看著匆匆上來給她更換茶杯斟茶的僕人,隨即揚眉不屑的冷笑,「是不是羞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是此刻馳沙皇帝此刻還在我祈月作客,就這麼明目張膽的以朕自稱,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吧?」
言下之意,你能不能活著回到馳沙國繼續當皇帝還不一定,有必要這麼囂張嗎?
鐘離絕清艷完美的臉青了又白,這個女人就是有辦法讓人失控。
「來人,茶涼了,重新沏一杯來。」鐘離絕氣的顫抖的手一甩,一整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就這麼直直的朝著羽惜的臉飛去。
切別說是茶杯,就算此刻手中是一把劍,他也會朝那張欠揍可惡的臉上扔去。
「啊,皇上切勿沖動。」白盈宇驚呼,想要阻止又不敢。
茶杯滴水不灑穩穩朝著羽惜的額頭砸去,眼看就要踫上了,可是羽惜就像沒瞧見一樣眼都沒眨一下,更別說閃避。
泛著審視的冷光,羽惜直直的看著面前雷霆大怒失控出手的鐘離絕,他是暴怒的、冷酷的,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一國之君,掌握著一個國家的生死。他終究不是他,那個他是冷靜果斷的,卻也是溫柔多情的,就連最後的背叛,也是溫柔慚愧的跟她說對不起,絕不會因為幾句挑釁難听的話就要她的命。
他們不是同一個人,鐘離絕錯就錯在跟他長著一張相同的臉,擁有一個相同的名字罷了。
心里這麼想著,就在這一刻,羽惜心里忽然就釋然了,放下了,上一世的事情就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都過去了。
忽而綻開一抹輕微到難以察覺的飄忽笑容,紅梅描金邊的茶杯就這麼在離羽惜額頭一寸的距離碎裂朝著四周分散,可是碎片或是茶水,沒有一滴濺到羽惜的身上。
羽惜則身形微動,就連那薄如蟬翼的雲錦輕紗還在悠悠的輕揚,一旁的寂君凌妖嬈如玉的臉上滿是殺氣,二指並攏在空中這麼輕輕一扣,真氣甩出就輕易的擊碎了茶杯。
可是鐘離絕的速度更快,在他拋出茶杯的那一刻,已經快速朝著羽惜出手。
寂君凌看到緊接著飛身撲來的鐘離絕馬上掉轉方向上前阻止,可還是晚了半拍,鐘離絕凌厲的掌風已經欺上羽惜的臉。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除了羽惜,其他三人都愣住了。
羽惜的臉被甩到一邊,白希絕美的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鐘離絕的力道之大,此刻沒有內力的羽惜絲毫沒有招架之力,就這麼愣愣的被甩上一耳光,嘴角隱隱淌下一絲殷紅。
「羽惜!」寂君凌驚呼,一拳砸過去,立馬把愣住的鐘離絕推開,後者一個踉蹌勉強才站穩身體。
「你滿意了嗎?」羽惜伸手拭去唇角的血絲,抬眸淡淡的看著面前的鐘離絕。
「你……為什麼不躲?」鐘離絕不解的開口,雖然他探不著羽惜的內力,但是他們交過手,他深知羽惜的實力,剛剛他根本沒有盡全力,她不可能躲不過。
「你不是想出氣麼?我為什麼要躲?」羽惜淡淡開口,絲毫不在意已經紅腫的左臉,甚至還輕扯一抹淡淡的笑容。
意思是,打了這一巴掌,兩人以往的恩恩怨怨就兩清了。
剩下的,只是立場問題,敵對的問題。
鐘離絕是聰明人,當然不可能听不明白,可是他恨極了羽惜這樣淡然無所謂的撇清兩人之前的一切。
憑什麼,要做主也是他鐘離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