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句,羽惜輕描淡閑的那一句,「我看你們住在這別院也太委屈了,我去跟皇上商議一下,換個敞亮的地方吧。」更讓鐘離絕吐血。
一旁的白盈宇被這一系列突然的狀況已經給嚇的抽筋了,完全忘了該怎麼反應了。
「不勞羽惜親王費心,這里挺清淨的,也不錯。」鐘離絕咬牙切齒的拒絕。
「馳沙皇帝不用客氣。」羽惜淡笑的臉凜著一層犀利的光芒,慢悠悠的四下打量這個簡樸空曠的大廳,似不經意道,「背地里做了什麼事別以為沒人知道,這里畢竟是我祈月京城,凡事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一句話,又讓鐘離絕和白盈宇心生警戒之色,這女人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麼?
「君凌,我們走吧。」羽惜仿佛沒見到鐘離絕跟白盈宇乍變的臉色,淡淡的語調安撫著寂君凌勃發的怒氣,兩人相攜離去,神仙眷侶一般。
寂君凌渾身的煞氣卻在目光觸及羽惜紅腫的半邊臉後流露出心疼,輕輕撫上那微微發燙的嬌顏,終究不願違逆她的意思。「好。」
可是心里卻存了疑惑,羽惜眼中毫不掩飾的探究和厭惡是因為鐘離絕本身,還是因為他殺了風無塵並冒充其身份潛伏在羽惜身邊長達兩年之久的時間?
站在原地的鐘離絕,面色不善的目送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微微上挑的眼角滿是戾氣。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別院里,白盈宇才戰戰兢兢的開口,「皇,皇上,不如吩咐下去傳膳吧。」
鐘離絕無動于衷的站著,只是一雙滿含煞氣的冷冽雙眸冷冷的掃過白盈宇,似笑非笑道,「你沒听到她說什麼嗎?還有心情吃的下去?」
白盈宇脖子一縮,被鐘離絕那樣極具殺傷力的眼神一瞪正靈魂出竅之中,根本想不起來安羽惜說過些什麼話,吶吶不言,表情有些呆傻。
鐘離絕看著自己的得力干將這麼一副挫樣,不悅的冷冷一哼,「此地不宜久留,去安排盡快行動吧。」
白盈宇快速回神,听完鐘離絕的話面色一凜,連帶的身體也挺直,「是,我這就是安排。」
豪華舒適的馬車飛快的朝山下飛奔,車夫是羽惜王府里的人,四十多歲的老實人,駕車技術相當的穩妥老練,馬車行駛的非常平穩。
車內兩人相對而坐,一時無語,一路上靜悄悄的,對于之前羽惜的失控痛哭絲毫不提。
直到馬車駛入集市,外面熱鬧的喧嘩聲不斷的傳入車內,羽惜才微微轉動身體,冷凝的表情也漸漸柔和下去。
「累了吧?不如我們先去君悅樓小憩片刻再回去吧。」寂君凌溫和的開口,伸出手在羽惜輕捶緩解酸痛的地方輕輕揉著,看著羽惜的表情贊同的意思,就將手移到羽惜紅腫未退的左半邊臉上,繼續勸道,「你的臉也需要上藥,雖然府里有紫蝶,可你這樣回去不知又要驚動多少人。」
羽惜想了想,便點頭,輕聲道,「好吧。」聲音有些沙啞,充滿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