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天鳳暫時出現?既然風神來到此處,天鳳定然遭遇不測,又如何現身?那麼風神此話又是何意,試探還是……
並未多久,夜若離便解決了尹駱琦內心的疑惑。
黑色光芒閃過,剎那間四抹奄奄一息的身影呈現于柳風山腳之處。
只見這四人的身體皆是透明,面色蒼白可怕,神色間帶著不加掩飾的虛弱,而本身為神尊強者的三個長老,實力竟然退化至神將。
可見這些日子他們在鎖魂珠內所承受的非人般的折磨。
如果他們不是什麼神尊強者,恐怕早已魂飛魄散,消失于人世間。
縱然天鳳在鎖魂珠內日子較短,不曾退化的如此明顯,卻亦是退到了神尊低級。
「鳳兒,你還活著?」
俊顏煞是蒼白,尹駱琦愕然的望著天鳳,一絲從未有過的驚慌掠過心頭。
「你很期望我死,是嗎?」天鳳譏諷的一笑,蒼白的面容盡顯猙獰,「我死了你是否就可為所欲為?哈哈,雖然我確實已身死,但並沒有魂飛魄散!」
笑聲微斂,天鳳凶狠的瞪著尹駱琦︰「尹駱琦,你這個混蛋,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這些明明就是你逼我的,不然我怎會做出傷害姐姐之事?」
語罷,天鳳的視線轉向風神,淚眼婆娑的道︰「姐姐,這都是他逼得,與我無關,我不要再去那片黑色的地方,求你放過我這一次。」
說及此,天鳳的眸中閃現出驚恐之色。
此生,她再也不要進ru鎖魂珠內,在那里面簡直便是生不如死!
「師父,」夜若離拍了拍天鳳的手,眸光從恐懼的兩人身上掃過,「這樣吧,不管到底是誰逼誰,我只願留下一個人,你們先打一架,誰若勝了我會考慮繞過他的性命。」
听聞此言,兩人的眼楮皆是一亮,望著對方的眸中不禁涌現出殺機。
「鳳兒,看在我們多年情意的份上,你就自我了結吧,放心好了,你若死了,我會每年為你燒高香,不會虧待你。」
「哈哈,尹駱琦,你以為我不知你這麼多年的虛情假意?以你那性格又怎會對一個女子付出真心?曾經的風神是如此,現在的我亦是如此,這刻,你竟然好意思說這番話?若是只有一人可活,那個人必然是我,所以你就去死吧!」
仰頭狂笑兩聲,天鳳眸光狠厲的說道。
「哼,你以為如今的你還會是我的對手嗎?這當真是最可笑的笑話,既然我給你面子你不接受,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長劍出輎,尹駱琦飛身而起,接住天際那把寒光凜冽的長劍。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不待天鳳有所反應,身體驟然在空中旋轉,如同颶風般刮向天鳳,猶帶著勢如破竹般的強悍氣息。
灰塵漫揚,無數片落葉被他卷入空中,似乎整個人都化為了一道龍卷風。
天鳳面色一變,可是她曾經的神器已歸為夜若離的戰利品,故此這當即沒有任何的武器,僅能空拳與之相搏。
關注著兩方之間充滿殺意的戰斗,曾被夜若離捕捉的三個長老面上皆帶著悔恨與失望。
這便是讓他們當初選擇背叛風神而效忠之人嗎?為何會是這樣的德行,若早知如此,決不會再做出那番決定。
正因那時的風神並不注重他們,為了獲得權利與地位,他們方才助了天鳳一臂之力。
如果他們不曾背叛,那麼……
想到那種情景,三人皆是面露後悔,可惜悔之已晚。
「看到了嗎?」夜若離緩步上前,微微抬頭,端注著山腳下在上演的這幕,說道,「我曾說過,留著你們的靈魂是為了讓你們親眼看著流風宗的覆滅,現在你們可看到了?不過這還不夠,當初你們給師父帶來的傷害,不嘗受盡靈魂撕裂的痛苦又怎能輕易消亡?」
她永遠無法忘記,在天落王府前風神決裂的背影。
所以別以為這麼輕易就可魂飛魄散,他們的靈魂只能在鎖魂珠內被漸漸消磨。
聞言,三人齊齊打了個激勵,心底被絕望給充斥……
銀雪等人相視一眼,又不覺對宗主這個弟子了解了一番。
僅憑兩句話便能讓這對狗男女自相殘殺,呵呵,這等懲罰倒也不錯……
「噗嗤!」
長劍沒入天鳳的胸膛,天鳳的嬌軀猛的一顫,緊抓住胸前的長劍,咬牙切齒的說道︰「尹駱琦,你這忘恩負義的狗賊,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哈哈,該遭報應的人是你,賤人,你去死吧!」
「砰!」
尹駱琦拔出長劍,一腳踹在天鳳的胸膛上,把她給踹出幾米之遠。
看到尹駱琦的這個舉動,旁人皆朝他露出譏諷的目光。
「哈哈,我贏了,我終于可以不用死了!」
一種絕處逢生的喜意充斥在心中,尹駱琦不禁仰頭大笑,良久,方才收斂笑聲,興奮的望著夜若離︰「你說過,我若勝利就會放過我,那麼現在……」
撫模著下頜,夜若離的唇邊勾起陰險的笑容︰「我只是說考慮考慮,並未就真的答應放過你。」
俊臉猛的一變,尹駱琦緊握雙拳,面色鐵青的道︰「你想要說話不算數?」
「放心,既然你贏了,當然不會讓你和他們一樣痛苦,反而會讓你死的萬分舒暢……」
望著夜若離嘴角陰森的笑容,尹駱琦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我听說有一種公的玄獸,它們長相其丑無比,不愛女人,卻喜男人,尤其是像你這種細皮女敕肉的男人。」唇角笑容更甚,夜若離的聲音陰森冷漠,使人猶如掉入地窖般寒冷。
「你不是喜歡這些事嗎?所以你應該感謝我給了這個機會,對了,忘記告訴你,那種玄獸是群居的,並且愛好共享同一個男人。」
尹駱琦驚恐的瞪大眼眸,腳步快速後移︰「不,你不能這樣,風神,求你幫我說句話,無論如何,我當初都對你一片痴心,你難道忍心見我如此嗎?」
祈求的目光看著風神,此刻,他只希望這個女人可以心軟一下。
可是,風神是會對仇人心軟的人嗎?她唇邊揚起譏諷的笑,從始至終,那雙眸光都不曾在尹駱琦的身上停留一下。
見她這番模樣,尹駱琦是真的絕望了……
「金神,既然來了那便出來吧。」
許是感受到什麼,夜若離微微抬頭,面朝著藍天淡淡的說道。
金神?尹駱琦一怔,面上掠過恐慌,這金神不是失蹤了嗎?怎麼會來到這里?以金神對風神的情誼,那麼自己……
狠狠的打了個激靈,尹駱琦渾身顫抖不已。
「呵呵,剛才打的倒是挺精彩。」
隨著話音的落下,那俊美如天神的男子現出了身形,金袍輕揚,男子威壓霸氣的雙眸落在尹駱琦的身上,一抹殺機從眸中劃過。
「金神,他的事便拜托你了。」
夜若離雙手負背,面上充斥著冷冽的氣息。
「找那種其丑無比的玄獸?」金神仰天大笑兩聲,笑聲滿是霸氣,「哈哈,你不愧是風神的弟子,心腸一樣的惡毒,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把他交到那些玄獸的手中。」
風神微微一怔,旋即瞪了眼金神,這一眼中倒頗含著嗔怪,讓金神的心瞬間柔和下來,眸中蘊含著柔情蜜意。
看到這兩人間的互動,夜若離微微一笑,不由自主想到那妖孽俊美的男人,心亦是化為了一灘柔水。
妖孽,何時我們才能再次相見?
我相信,你一定會歸來……
手掌一揮,金神把驚慌的尹駱琦提在手上,最後微笑的望了眼風神,縱身掠向遠方,眨眼間便消失于藍天之中。
「這丫頭還真是狠毒,呵呵,尹駱琦這次是完蛋了,必定會受盡侮辱而死,幸好我們幾個沒有得罪這樣的變態。」
銀雪等人相望一眼,皆是慶幸萬分。
夜若離收回心緒,望向一旁的風神,說道︰「走吧,雖然兩個罪魁禍首已死,卻還有殘余之人,而今日的流風宗必定要大換血。」
唇角勾起冷笑,夜若離的周身散出凜冽的寒意。
背叛風神,選擇效忠于天鳳之人,都絕不能放過,流風宗並不需意志如此不奸之人。
如今的流風宗,還不知曉一場大難即將來臨,依舊如同以往一般的平靜。
「轟隆!」
突然,一聲轟響驟然傳來,打破了此刻的這份安寧。
听聞此聲,剎那間在流風宗內跑出數人,驚愕的望著虛空當中的幾人︰「銀雪長老,昇凌長老,洛鷹長老,還有……」
望見那一襲青衫之際,人群當中的許多人皆瞪大雙眸。
「風神?不,不可能……」
風神不是在昏迷中嗎?宗主已經去往丹城截殺,銀雪等人似乎也被駱琦公子所圍,為何他們會出現在這里?宗主和駱琦公子呢?
想到那種可能性,諸人盡都顫抖起來,面露恐慌。
「轟!」
「轟轟轟!」
夜若離緩緩抬手,她的面前憑空出現數千把劍,其中最為惹眼的是劍陣正中間那把帶有紫色雷電的長劍。
隨著她的指揮,長劍劃過天際,已迅猛之勢射入人群。
「噗!」
「噗噗噗!」
長劍直穿過身體,數人漸漸倒向冰冷的地面。
見此,銀雪幾人亦是沖入人群當中,而與此同時,血煞門和雪夜門在自家門主的帶領下來到了流風宗。
于是一場殺戮就此展開……
血腥充滿整個宗門,尸體堆滿院落,在眾人的屠殺下,流風宗的人皆無法反抗,被諸人如切菜般切下了腦袋。
這場戰斗沒有持續多久,在這期間,銀雪趁機離去,把被關起來的諸人放了出來……
「經過這場屠殺,余下來之人都可信任,」夜若離微微一笑,轉眸望向風神,「所以以後的流風宗,你管起來就比較輕松。」
聞言,風神不曾開口,只是內心卻已打定主意……
如今的流風宗處于中州諸多勢力的視線中,因此這場戰事以飛快的速度傳遍于整片中州,各大勢力听到這道訊息,第一時間詢問真假。
當得知風神真的回歸,並成為流風宗宗主之時,皆派人前往問候,即便如今的風神實力不如從前,可她的威名依然響徹風域。
和外界的喧鬧不同,這時的流風宗卻安靜異常,並沒有過多的人討論那場戰事。
「你真的決定了?」
大堂之中,夜若離眉頭一皺,黑眸落在風神堅決的面容上,問道。
在風神的下方,還跪著一甘流風宗弟子與長老,此刻,諸人皆是驚愕的望著風神,似不曾料到她會做出這番決定。
「若離丫頭,你是我的弟子,弟承師業乃正常之事,而且這些年掌管流風宗我也累了,所以這重擔我便交到你手中。」
風神嘴角噙著笑容,慵懶的倚靠著椅背︰「何況,我是靈魂狀態,又能做的了什麼?」
眉頭微微一皺,夜若離嘆息一聲,看來進ru神之大陸後是時候想辦法為風神恢復肉身,不然有著太多的不變。
「好,我僅是暫時蘀你掌管。」
輕輕揚唇,風神陰險的一笑,既然願意接手流風宗,想要放棄可沒這麼容易,若離丫頭,余後的一生,就由你來蘀我辛苦吧。
微微斂目,風神的眸光投向呆住的眾人︰「嘖嘖,由我這個弟子當宗主,你們的好處絕對少不了,現在你們還不拜見宗主?」
銀雪三人相視一眼,想及夜若離給出的丹藥,皆是朝著對方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參加宗主大人。」
有這三人開口,眾人縱然不了解夜若離,卻依然暫時認下這個宗主。
何況她是風神的衣缽傳人,接收流風宗亦是理所當然。
撫模著下頜,夜若離的視線掃過眾人︰「經過此場變故,流風宗余下的人少之又少,你們很不錯,至少面臨生命的威脅亦是選擇忠于風神,也許我們流風宗的人數不多,卻各個都會成為精英,你們有沒有信心?」
豪邁的聲音響徹大堂,輕易調起了諸人的情緒。
「有!」
「好,既然你們有,我同樣會不留余地的培養你們,稍後你們所有人皆可來我這里報名,領取適合你們修煉的丹藥,這些丹藥中有的為輔助作用,幫助你們加快吸收的速度,有的則直接突破,每人都可限量領取。」
聞言,眾人呼吸一緊,面色漲紅的望著夜若離。
風神微微一笑,她還以為要讓這些人認可若離丫頭還需一段時日,卻沒想到這丫頭這般會蠱惑人心,看來她真是多慮了……
「好,這些日子你們受苦了,都下去休息吧,修煉的事情明日再言。」罷了罷手,夜若離淡淡的道。
不消片刻,眾人都已散去,整個大堂之內僅余下夜若離和風神兩人。
「若離丫頭,你可知我當初為何要把流風宗建立在流風山上?」緩緩起身,風神微笑著說道。
愣了一下,夜若離不明所以的注視著風神。
「因為當年,我在流風宗內發現了一個陣法,在這陣法當中時間流逝的極為緩慢,陣法內的三個月,相當于外界的十年。」
轉眸望向夜若離,風神的面色不禁嚴肅起來。
陣法三月如同外界十年?這時間的流逝比神之大陸還要快速,畢竟風域的一年僅相當于神之大陸的五年。
「這件事就算天鳳和尹駱琦也不知道,不然這些年不僅僅只有這番成就,而除了我之外,你是唯一知道此事之人。」
「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了……」
「我要你入陣法修煉,很快便要去往神之大陸,在前去神之大陸前,你需產生突破,畢竟你如今的實力還是太低了,只是那陣法內有些危險。」
「我明白了,」夜若離微微頜首,神色凝重的道,「我願意進ru那個陣法,你這便帶我去吧。」
凝望著自己這弟子,風神的嘴角揚起欣慰的笑……
便當夜若離入陣法修煉的同時,和風域相隔甚遠的神之大陸。
靜謐的院落中,女子靜立于小溪旁,眸子定定的看著平靜的湖面,妖媚的面容上掠過一絲憂愁。
「大哥,父親的傷如何了?」
男子的步伐停在她的身後,俊美的臉龐不帶表情︰「那些人根本不讓我們見他,只是那個老頭曾找過煉丹師,卻被斷言,他活不了多久了。」
「呵呵,」低笑兩聲,火羽紗的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大哥,我從來沒有想到,玄武大陸的火家並不是我們的家族,我們只是被丟棄在玄武大陸的兩個私生子女,雖然一開始我也恨父親,可是他也充滿了無奈,畢竟母親是他唯一心愛的女子,我們被丟棄他同樣不知,更何況他是為了救我才……」
那時候,她僅是剛出生罷了,大哥又才牙牙學語,又如何知曉自己的身世?能夠獲知這一切同樣是場意外罷了。
「那個女人有什麼了不起?不就仗著自己家中有一個煉丹師便為所欲為,殺了我們的親身母親,並且……」
眸中閃過殺機,火羽紗的嘴角不禁含著嘲諷的笑︰「僅憑煉丹術,又有何人是若離的對手?就憑他們那些廢柴,能嗎?若是若離在此,定然能夠救治父親。」
嘆了口氣,火羽紗抬眸看著藍天,不知她如今在風域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