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和星雨,在這個小城市已經轉了半天,凌天心里嘆息,沒有發現半點線索,難道真的就這樣無能為力了嗎?
「閣下可是凌天小兄弟?」一道聲音傳來。
「你是?」凌天心里有些忙亂,勉強收起煩惱,轉過身,對著走過來的一個中年男子問道。
「我是潮陽佣兵團的人員,所以見過你。」
「哦?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整個城市都在談論你在飯館吃飯不給錢的事?而且一個未成年有如此強大氣勢,這個大陸除了你還有誰?」
「哦!」看著這位男子的表情,絲毫沒有撒謊的痕跡,而且氣息也沉穩不亂,凌天不由得信了幾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
凌天牽著星雨的手,跟著他走進一家旅店。
「你怎麼來到這的?」凌天開口問道。
「自從團長死後,我們潮陽佣兵團便解散了,听說這里盛產魔晶石,為了生計,我便想在這里看能否尋到什麼機會,撈點錢。」神情不由得有些傷感,自己以前還有固定的收入作為依靠,可是如今卻不知道何時才能賺點錢來維持自己的生活呢。從雖然危險但很安定的生活,到如今無依無靠、生活漂泊,永遠為著自己的明天擔憂,這樣的變故,誰不感慨惆悵呢。
「不想了那些沒用的事了。沒想到今天能見到凌天小兄弟,看到如此的少年英雄,九招擊敗我們團長,而且最後一招更是強勁,那強大的斗氣流、無窮的破壞力,現在想想都覺得興奮。」
「你在這多久了?」凌天絲毫沒感到那位中年男子對他敬佩的之情,沉吟了片後,問道。
「三天了。」
「你知道最近可有大隊的人馬經過牽夢山脈來到這個城市?」
「有啊。尹豪佣兵團昨天傍晚經過牽夢山脈,今天上午駐扎在城外西郊區的一座小山上。他們經常在這個城市附近的山脈出現,據說是尋找魔晶石的能手,我正計劃明天去投靠呢。」
昨天傍晚?牽夢山脈?今天上午到達這?一切是那麼的符合,凌天頓時有些激動起來,沒想到在毫無頭緒中遇到一絲能理清亂繩的引頭。
凌天帶著星雨,快速走了出去,他必須立刻趕去,免得又失去他們的蹤跡。
中年男子看著急匆匆走出去的凌天,眼神透著一絲歉意,搖頭嘆了口氣。
「你干得不錯,這是答應給你的錢。」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這個房間,將一袋金幣扔到了地上,便閃身不在了。
這個身影,赫然是先前那個出現在黑暗屋子的外邊的人,他到底在籌劃什麼?密謀著什麼呢?
「天哥哥,我們這是去哪?」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入凌天的耳朵里,猶如一絲絲清流灌入灼熱的鐵塊,凌天焦急的內心瞬時明靜一些,猛然想起身邊還有星雨。
看了看周圍,對著星雨說道︰「雨兒,你就待在那家店鋪的門口,天哥哥去辦點事,馬上就回來。好嗎?」
語氣平淡,卻透著關懷、愛護。此時的凌天絲毫沒有剛從魔獸森林的冰冷氣息,絲毫沒有滅殺鬼豪盜賊團的殘酷無情,絲毫沒有擊殺對手的冷傲漠然。在這個弱小、善良、董事、溫柔的女孩面前,他的性格在悄然的改變著,內心多了一種叫愛護、關懷的感情,或者說是這些情愫一直被他冰冷的心冰凍著,在這個小女孩面前卻融化出來了。
星雨乖巧的點了點頭,便走到那家店鋪的門口。對著凌天揮揮手,叫道︰「天哥哥,早點回來啊!」
凌天翻身上馬,往西郊區奔馳而去。
「大哥,昨晚牽夢山脈一行真是爽啊!」
「是啊,沒想到那些看起來老實的農民居然還藏著不少魔晶石啊!」
「哈哈……居然還敢不乖乖交出來啊!弄得最後還不是白白送了……」
「噓!別大聲說,團長不準咱們再提這事的,小聲點。」
兩個穿著的尹豪佣兵團新服飾的男子一路往山上走,一路談論著。
果然是你們!一股強烈的殺意自心底涌起,雙眼通紅,不時閃著野獸的凶光。
尹豪佣兵團駐扎地,炊煙裊裊,觥籌交錯,在夕陽下,享受著可口的晚餐,談論著各種趣聞,不時傳出愉快的笑聲,馬匹也不遠處安靜的吃著青草,人獸在這夕陽晚景下,顯得那麼的協調、柔美、安詳。
突然,兩個穿著尹豪佣兵團新服的男子走了過來,而後面卻跟著一個背著巨劍的少年,兩眼閃著凶狠的光芒,濃烈的殺意纏繞著。
「你們是誰?」尹豪佣兵團團長伊卡洛斯厲聲問道。
前面兩人沒有答話,轉過身去看著後面的少年,警惕地盯著他。
「你們昨晚是否去過牽夢山脈?」
「你說什麼?」團長很是驚訝,眼含疑問。
「沒錯。還殺了幾個農民。」
「你能把我們怎麼樣?」
剛才那兩個男子搶口答道。
「那你們去死吧!」漫天的殺氣、無盡的煞氣、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無情地吞噬著一個又一個的生命。不斷噴涌而出的血不僅染紅了凌天的劍、凌天的全身,也染紅了夕陽。淒厲的慘叫聲、面目全非的尸體、散落四處的殘肢斷臂、手持巨劍全身煞氣籠罩的不斷殺戮的少年,這是只有地獄才有的殘忍無情的殺戮場面。
最後一劍劃過天際,伊卡洛斯的身體齊腰斬斷,他的眼神帶著無盡的迷惑、驚訝、恐懼、不甘,他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一個惡魔,一個無情的屠夫,無緣無故的將自己佣兵團的一百多人屠戮。他想對著上天吶喊,可是卻張不開嘴,睜著眼楮看著這個頂在自己頭上的上天,世界真的有悲天憫人的神嗎?
凌天拖著疲憊的步子,一步一步的開始往山下走。突然,傳來一聲聲悲哀的馬嘶鳴聲,馬匹前肢離地,後腿撐地,不斷的嘶鳴著,聲音是那麼的悲哀、那麼的淒涼。
凌天這這些,猛然間似乎發現了某些東西,瞳孔驟縮,心髒陡脹,血管緊縮。全身瞬時間僵硬,他只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冷汗順著皮膚的毛孔不斷泌出。腦海瞬時一片空白,空白過後,一個詞不斷響起︰
「陷阱!」
他想大聲呼喊,可是喊不出來,喉嚨不知道被什麼堵住了,絲毫發不出聲音。
一幕幕的回想起來︰這個佣兵團有一百多號人,而我追蹤那伙人應該只有四五十來人;那些馬蹄印明顯有安鐵蹄的印記,而這些馬卻是全部沒有安過鐵蹄的痕跡;那位團長問的是你們是什麼人,而不是你,顯然前面那兩個人也不是這個佣兵團的;而這兩個又搶著承認人是他們殺的。這一個個都顯示著這是一個陷阱,而且他也掉進了這個陷進里。
是什麼人安排這樣的陷阱,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兩名手下和這麼多無辜的人?他安排這個險境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又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來這,而特意安排兩個人在哪等待自己,連時間也把握的那麼巧?
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腦海,那個潮陽佣兵團的男子,他又從哪里知道自己的名字,這點破綻為什麼自己一開始沒想到。哎!他為什麼要撒這樣的慌?看來也是刻意安排好的,一切都是為了引我來,為了這一場殺戮。
找到他,也許還能揭開一絲謎團。
………………。
「 」門被一腳踹開,潮陽佣兵團的男子,看著這個全身是血的少年,散發著漫天的殺氣、無窮的煞氣。眼神中有驚訝,驚訝他為什麼又回到這,難道他發現什麼破綻;有恐懼,恐懼無盡的殺氣、煞氣,恐懼那似乎能殺死人的眼神;有擔憂,擔憂自己的小命交代在此,在惡魔面前的,只能是死這一條路;有後悔,後悔不該為了那一袋金幣,而招惹這個惡魔。
「你為什麼撒謊?為的又是什麼?」無情冷漠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是一個……」三個字才說出口,一只細小的針從窗戶穿過,插進他的頸部。凌天居然來不及阻擋,一切已經太晚。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音,臉色瞬間全黑。好恐怖的毒!
他到死也不信,為了一袋金幣,說了一個謊言,卻換去了自己的命。須不知,他的那一個謊言,換得不僅他一個人的命,而是一百多個生命。
凌天看著這具尸體,看著頸部那一只細小的針,渾身發冷,他的信心在慢慢的動搖,最後的線索又斷了。
這是一只什麼樣的黑手,把自己的行動模得一清二楚?
他從哪里知道自己的名字,為何又如此熟悉自己的性格?
知道我自己名字的人很少,會是其中的誰呢?
自己又是掉進了什麼樣的陷阱?
等待著自己的又會是什麼?
「星雨!」猛然驚醒,全身冒著冷汗,轉開白銀斗氣往店鋪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