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星雨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臥室的床上。臥室什麼變化也沒有,感覺自己只是做了個夢,做了很不好的噩夢。她走出房門,大叫「爺爺」,可是空蕩蕩的房屋,卻沒有半點反應。
以往只要自己一叫,廚房總會傳來爺爺溫和的聲音,「雨兒,起來啦,過來吃飯啦,看爺爺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可是今天,卻半點反應也沒有。她一步步走到庭院,看到地上的血跡,眼淚又流了出來。昨晚的不是夢,而是真的。
「爺爺……你就這樣走了嗎?不要雨兒了嗎?」她蹲在那里,雙手抱著頭,不停地哭泣著。
一個身影走了過來,手上拿著半只烤熟的野兔,拍了拍星雨細小的肩膀。
星雨抬起頭,看著身邊的凌天,正用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同時把手中的野兔肉遞給她。星雨搖了搖頭,說︰「天哥哥,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你不想報仇嗎?」凌天聲音依舊那麼冷淡。可是星雨能感覺到他的關懷,熱心。
「想。我一定要報仇。」
「那你就把它吃了。」
星雨看著凌天遞過來的野兔肉,散發這**的香味,可是,此刻的星雨只是輕輕咬了幾口,便吃不下了。
「天哥哥,你知道是誰殺了我爺爺嗎?」
「不知道!但是可以查出來。」話不多,但卻透著一股堅定的氣質。仿佛只要他下定決心的事,便沒有什麼事能夠阻擋一樣。
「那我們走吧。」
凌天看著她,點了點頭,將她未吃完的野兔肉包裹起來,收進空間戒指里。
牽著星雨的手,往外邊走去,來到老爺爺的墳前。兩人磕了三個響頭,開始走上了追蹤凶手的漫長之路。
「天哥哥,我們現在去哪?」
「去附近幾家看看,問問他們是否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哦。」
當他們來到第一家時,看著大門卻是敞開的。
「血腥味,又是血腥味,看來這家人也是凶多吉少了。」凌天嘆息道。
兩人走了進去,看著到處一片狼藉,地上躺著四具尸體,一女三男,一對中年婦女,以及兩個十幾歲的孩子。星雨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兩手不停的發抖,臉色白的發紫,凌天伸出手,握住她,她才感到一點依靠,感到一絲溫暖。
他仔細的看著四具尸體,尸體上的有劍傷、刀傷,而且傷口的開口、深度均不一樣,看來不是一個人殺的。而且地上的腳印也不止一個,這些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這些無辜的村民?而且連孩子也不放過?
他們兩個將這附近的六戶人家全部走過,無一活口,全部死亡,甚至還有一個嬰兒。星雨不停地吐,眼淚一直流個沒停,全身僵硬冰冷,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這六戶人家都是的庭院、屋里、屋外都有很多腳印,人數估計在四十左右。而且能看到明顯的馬蹄印,可是老爺爺的房屋卻只有一個人的腳印,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一伙人?可是為什麼又會在同一時間被殺呢?難道是巧合還是有人可以安排的呢?
凌天想不明白。不過既然有了線索,他就會追查下去。
如今還好,馬蹄印還在,只要追隨而去,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天哥哥,我們現在去哪?」
凌天看著臉色蒼白的星雨,模了模她的頭,雖不忍心在她如此虛弱的狀態下趕路,但又怕停留下來後馬蹄印會消失。而丟下她一個人是不可能的了,便解下背在背後的劍,遞給她,說︰「拿著我的劍,我背你走。」
星雨看著他,點了點頭。接過劍,撲到半蹬著的凌天背上,凌天兩手拖住她,便沿著馬蹄印,快速追去。
在山間小路,馬蹄印還比較清晰,可是上了大陸後,由于過往的馬匹較多,馬蹄印漸漸難以分辨出來。
凌天停了下來,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辦。突然身後,傳來「」的馬蹄聲。卻是一個貴族打扮的公子哥,年紀大約在二十五六,後邊跟著十幾個護衛,楊馬疾馳在大道上。
「臭小子,讓開!」那位公子哥大叫道,馬速卻絲毫不減,直沖過來。
眼看即將沖到凌天身上,背上的星雨尖叫一聲,雙手捂住了眼楮。「硼」,听到有人摔倒在地的聲音。可是等了許久,卻絲毫沒感到自己有何異樣,不由的有些好奇。睜開眼楮一看,卻見凌天幼小的手,擊在那批馬的頸部。馬在這只手的壓制下,奇跡般地頓住了的急沖的身形。馬安全無恙,但是馬背上的那位貴族公子哥卻被摔出好幾米。
停馬不傷馬,並且震出馬背上的人,斗氣的控制力達到這樣的程度,難怪連黃金斗士丁天也稱贊不已。
凌天模了模馬的頸部,帶著星雨,猛然翻身跳上去,架馬而去。
那位貴族公子哥在後邊不停的罵道,可是凌天卻已遠去。
「少爺,不要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其中一個隨從卻道。
「混賬東西,本少爺養你們有什麼用,都是廢物,害得本少爺被摔。」公子哥罵不到凌天,此刻又是怒氣升天,自然找手下撒氣。
馬蹄印到了這里就再也分辨不清了,看來線索到了這也就開始斷了,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凌天不甘心,可是卻又沒有其它線索可循。哎,茫茫人海,他,又將去何方尋找殺人凶手呢?
「天哥哥,怎麼了?」看著凌天的神情有些迷茫、落寞,星雨擔心的問道。
凌天看著她關切的眼神,不忍心再次傷害她,只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便繼續往前趕路。他也不知道這條路去向哪里,但是目前能做的也只能順著這條路往前走,至于結果如何則听天由命了。
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座小型城市,名叫派克,由一個叫福爾庫斯•派克的子爵掌管著。這個城市規模雖小,但是熱鬧繁華,這一地帶盛產魔晶石,因而來來往往大多是商人以及接受任務的佣兵。
「天哥哥,你看,又是幾個背後背著長劍的少年!」星雨似乎被這繁華的氣氛感染,第一次來到這麼熱鬧的城市,心中的傷感減少不少。一雙水靈靈的眼楮到處張望著,看看這,看看那,見到什麼沒看到過的、不認識的就驚叫起來。可是問凌天,凌天只是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這個城市要說現在什麼最流行,便是星雨剛才叫的,在背上背一把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長劍,劍用白色的布帶包裹著。不僅未成年的少年如此,甚至有些十幾、二十歲的人也是這樣一副打扮。
不僅這個城市如此,在此時大陸上,大部分城市都流行這副裝扮了。
「天哥哥,他們為什麼都像你一樣把劍背到背後呢?」星雨睜著大眼楮望著他,雖然一路上凌天幾乎沒回答幾個問題,可是每次想到什麼,她都會興奮的問凌天。
「雨兒,哥哥真的不知道。」他一手牽著馬的,一手牽著星雨的手,「餓了嗎?」
「恩。」星雨從昨晚到現在幾乎沒吃東西,此刻悲愁減少,心情稍微放開,便感到自己餓了。
凌天牽著星雨的手,來到一家飯館前,走進里面,找個座位坐了下來。
「小少爺,小姑娘,想吃什麼?」
「將你們飯館最好的菜端上來,順便來幾盤肉饅頭。」凌天以前和科爾斯在一起時,他都是這樣說的。
「好的,您稍等,馬上就來。」伙計招呼一聲,便忙去了。
「小少爺、小姑娘,菜來了,肉饅頭來了。請慢用!」
…………………
「雨兒,吃飽了嗎?」
「恩啦!真好吃,我還想吃,不過肚子飽了,裝不下去了!」
「那我們走吧!」
說著,便要出門。
「站住。」一聲暴喝在身後響起。
凌天和星雨轉過身,只見剛才那個伙計兩手叉著腰,眼神盯賊一樣的盯著他們。
「什麼事?」
「付錢啊!一共十個銀幣。」伸出一手,意在討錢。
凌天猛然想起,吃飯是需要錢的。以前一直由科爾斯打點,所以漸漸地把付錢這事給忘了,或者他根本就沒在乎這樣的事。他模了模身上,又掃了下空間戒指,一個銅幣的影子沒看道。
「沒錢!」
「沒錢?」店伙滿臉驚訝的瞪著他,見過身上沒帶錢的,就是沒見過能把沒錢說得那麼理直氣壯的,而且絲毫沒有羞澀神色。
「哈哈……」
食客都大聲笑了起來。
可是沒笑一會,就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壓來,壓得胸口很悶,透不過起來。里面也隱隱藏著無窮的殺氣,仿佛只要自己一笑,就會觸動這股漫天殺意,隨時把自己推向死亡的邊緣。
凌天的眼神掃到誰,那個人便不由的低下頭,這就是強者的氣勢,強者的威嚴。
凌天慢慢地轉過身,牽著星雨的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氣勢慢慢減弱,殺氣慢慢消散,店伙與食客望著那個瘦小的身影,背著一把把巨大的長劍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視線。
難道是他?那個九招擊殺姆努利思的神秘少年?眾人心里同時冒出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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