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即啟程,返回文烈府。回到府內,方鐵山立刻安排了十名家丁,隨方青牛與蕭世英立即趕回溧水鎮。這十名家丁,六人是化勁級強者,其余四人是暗勁級別強者。黑虎莊莊主崇黑虎,也不過是化勁大成的修為而已。有這十人加入,方青牛勝算大增。方文俊與方平,也就放心讓他們先回去。
送走方青牛等人,方鐵山命人將方文俊與方平帶入正廳。三人在正廳之內坐定,不一會,一名國字臉、臥蠶眉,身材高大,形貌間與方鐵山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名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女,雪肌瓊鼻,櫻桃小嘴,眉目端莊秀麗。
中年男人先帶著小女孩給方鐵山行了禮,隨後便轉向方文俊,也恭敬地行了一禮後,道,「大哥,一別十四年,你終于回來了。」這個中年男人,便是方鐵山的二兒子,方文俊的弟弟,方文淵。他身後的小女孩,是他的獨生女,方菲兒。
方文俊臉上的神色頗復雜,既有喜悅,又有痛楚,他微微抬了抬手,點點頭道,「二弟,別來無恙。」他的語氣之中,充滿滄桑之意。
二人分別都讓自己的子女拜見長輩,正在這時候,一陣環佩的脆響傳來,一名容顏俏麗、身材修長豐腴、打扮的素雅月兌塵的少婦緩步走了進來。這名少婦的臉上,滿是溫柔賢淑之色,不過眉眼之間,卻隱藏著一絲淡淡的憂郁。
「雅蘭拜見公公,雅蘭拜見兩位哥哥。」這名少婦,款款朝方鐵山等三人行禮。她叫秦雅蘭,是方鐵山第三子方文澤的遺孀。
見到秦雅蘭笑吟吟地向他行禮問好,方文俊迅速垂下了眼瞼,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方鐵山命方平給方文淵和秦雅蘭行了禮,便道,「菲兒,帶著你方平哥去府中轉一轉吧,我們幾個在這里說會話。」
方菲兒以嬌女敕的聲音答應一聲,旋即蹦蹦跳跳走到方平面前,牽著他的手,道,「方平哥,我帶你去府中看一看。」
方平回以一個善意的微笑,跟著方菲兒走了出去。
方平能感覺到,父親與這幾位長輩的相見,並無太多重逢的喜悅,相反,反而有一種沉重、壓抑、傷痛的氣氛在其中。
雖然方鐵山有三個兒子,但是他二兒子的妻子和三兒子,均已去世。因此今日一家人的重逢,最終,也不過是在廳里面坐了四個人而已。
方鐵山讓後輩們出去,自然是不想讓他們也受這種氣氛影響。他們四個人在那廳里面談話的內容,恐怕不會太讓人愉快。
方文俊對于往事,一向諱莫如深。方平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幾位長輩之間,到底曾發生過怎樣的事情,其間又有什麼恩怨的糾纏。
從剛剛見面的情況來看,他們相互之間,都非常尊敬,也沒有惡意和仇恨。只要父親能夠回來跟他們見面,那就是邁出了第一步。以後時間久了,有什麼心結,也能化解。方平一邊跟方菲兒往外走,腦中思緒轉動,瞬時之間,便琢磨了很多事情。
方菲兒臉上尚有稚氣未月兌,心性也還是小女孩的心性,見平白無故多出一個堂哥,模樣看上去也還討喜,非常高興。爺爺一吩咐,她便殷勤地帶著方平在文烈府內四處走動,把府內的情況說給他听。不過她解說的標準,卻還是停留在哪些地方好玩,哪些地方不好玩的階段。
方菲兒拉著方平的手,帶他在文烈府了轉了一圈,旋即又朝方鐵山所居的院子返回。二人穿過幾道門戶,經過一條回廊的時候,迎面走來了幾個少年人,一個個錦衣華服,英武非凡。
方菲兒以嬌脆的聲音,甜甜地朝他們打招呼,稱呼都是某某哥。這幾名少年人,也都友善地回應著。
打完招呼,方菲兒準備帶著方平離去,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你這個小雜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跑到我們文烈府來了!」
方平定楮一瞧,原來朝他破口大罵的人,正是昨日在街道上被他摔了出去的那名公子哥。
「天富哥,你罵我哥做什麼?等下我去爺爺那里告你狀!」方菲兒小臉上浮現一層不悅之色,朝那人道。
「菲兒,這個人是誰?給我們介紹介紹呀。」一名面色白皙,年約二十來歲的公子哥面含微笑,和顏悅色地道。
「他是我哥哥方平,昨天從青牛莊過來的。」方菲兒臉上帶著幾分小得意,道。
「青牛莊?我明白了!」這名公子哥眼珠一轉,眼眸中閃過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不屑之色,道。
旋即他轉向方平,雙手松散行了一禮,道,「在下方天祿,這位是我二弟方天貴,這位是我三弟方天富。我們的爺爺方赫雲,是家主的兄弟。按輩分來算,咱們也是兄弟了。另外這幾位,他們是來自族中各個分家的後輩,也都是我方氏族人。」
「見過方兄弟。」其他幾人,紛紛抱拳行禮,態度恭謹很多。
方平目光微微一掃,明白了眼前的狀況。這方天祿、方天貴、方天富三人,都是方氏本族中的直系後代。喝罵他的人,便是方天富。跟在他們旁邊的幾人,則是分家的一些年輕子弟,過來抱他們大腿的。
「天富,你跟方平兄弟之間,有什麼過節?說來听听。」方天祿道。
方天富本來想繼續破口大罵,方天祿一個眼色,便讓他收回到了嘴邊的髒話,轉而道,「我昨天在街上買香瓜,賣瓜的那兩個狗東西,居然想訛我的錢。我氣不過命人教訓他們一下,結果這混蛋跑出來,不幫自家兄弟,還幫那兩個狗東西,把我手下的人都打傷了。」至于自己被方平嚇的尿褲子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說的。
方平冷笑一聲,「街上兩個賣瓜為生的人,敢訛天富兄弟你的錢?除非他們眼楮長在上。」
方天祿顯出和事老的樣子,笑眯眯道,「這麼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傷了幾名下人而已。咱們怎麼能因為幾名下人,就傷了自家兄弟的和氣?」
方菲兒听得連連點頭,道,「天祿哥說的極是,天富哥,你就別生我哥的氣了,我也不去爺爺那里告你的狀了。」
方天祿說的如此客氣,方平也就不揭穿方天富的面目,淡淡道,「當時我見那幾個人以多欺少,便命人出手教訓了他們一下。那時我不知道天富兄弟是自家人,所以才造成了這個誤會。」
方天祿哈哈一笑,「那這件事情,便算了結了。」旋即他話鋒一轉,道,「方平兄弟來自青牛莊,想必是文俊伯父的公子了。大家可能不知道,文俊伯父,雖然多年來在青牛莊避世不出,當年在我們方家上一輩中,那可是絕無僅有的人物,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可惜文俊伯父當年遠走青牛莊,他的一身武學,我無緣得見。今日得遇方平兄弟,愚兄心中實在是景仰的很,也想與方平兄弟切磋一番,向方平兄弟請教請教。」
方文俊當年遠走青牛莊時,這些少年人有的是幾歲的女圭女圭,有的還沒出生。他離開鐵木堡後,方氏一族的長輩,也絕少提起他,因此,第三代中,知道他這麼一個人物的,並不多。這方天祿,不但知道方文俊的存在,還知曉他的事跡,顯然是個心思慎密的人,對族中的事情,都頗有留意。
「文俊伯父?啊,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爹他常提起的那位絕世天才嗎?文俊伯父,武功蓋世,想來方平兄弟的武功,也必然不差吧?」方天富領會了大哥的意思,略顯夸張地表演起來。
方平對于父親當年的事情,並不清楚。但父親心灰意冷之下遠走青牛莊,避世不出,六親不認,想來當年必是深受打擊,痛入骨髓。又豈會如方天祿所講的這般風光?
而且方天祿雖然把方文俊描繪成一個武功絕頂、避世不出的世外高人,話語之中,那種隱隱帶著的嘲諷與不屑,又怎能瞞過方平的眼楮?
至此,方平便明白了方天祿的真正目的。他顯然是想借比試之名羞辱他,替他弟弟報仇。雖然他意在替方天富報仇出氣,這一切,卻做的甚是隱蔽。甚至話語之間,還讓人以為他是真心景仰方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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