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看看,我要給家屬一個交代。」張雅郡是產婦的主治醫師又是手術醫生,她覺得自己應該去給產房和家屬一個交代,自己也應該去看看才是。
「張雅郡,你是一個傻子嗎?你出去就想去送死嗎?」護士長知道張雅郡的x ng格,氣呼呼地把她拉了進來,說︰「知道你的人肯定知道你是一個好醫生,可病人和家屬能夠接受嗎?產婦我們都不敢告訴她,現在就是家屬才鬧,估計現在也差不多了,你先回去避一避,不是為了你自己,也要為你的孩子考慮一下吧?」白雪的話一下擊中了張雅郡的軟肋,白雪和她是自己的多年的同事兼朋友,當然知道她自己的心病。張雅郡剛剛要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快走吧,等一下就來不及了。」白雪幫她按好電梯的門,趕緊把她推了進去,張雅郡靠在電梯的角落,默默的看著電梯上不動跳動的數字,誰也不知道她內心的酸澀和無助。「滴。」電梯到了一樓,張雅郡提了提手上已經掉下來的包,雙腳像灌注了鉛一樣,沉重的往前挪動著步子。
「張醫生,有事要出去嗎?」在醫院的大廳里,王小偉身穿著一身白大褂正從大廳里穿過,看著張雅郡失魂落魄的樣子,過來打了一個招呼。
「恩。」張雅郡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勉強的應了一聲,就安靜的離開了。望著張雅郡孤單的背影,王小偉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陣難受,但他的臉上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角,也走進了電梯。
「剛才那個張醫生是不是在這里?」白雪剛轉過身來,就看到了賀小敏的母親彭玉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沒有好氣的問道。
「哪個張醫生?」白雪假裝不知道,一臉無辜的問道。
「你不要給我這個老太太打誑語,哪個張醫生,肯定就是殺死我孫女的張雅郡撒。以為我沒有看見,別人沒有看見。」彭玉趕緊按了一下電梯門,準備下樓去。
「老師,那你真是听別人說錯了,我剛才在這里接了一個電話,是有一個胃腸科的張醫生和我打了一個招呼。」白雪害怕張雅郡沒有走遠,趕緊拉住彭玉,拖延著時間。
「真的?」雖然彭玉滿臉的不信任,但還是放慢了腳步。
「我怎麼能夠騙您呢?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您來說,打擊很多,對于我們來說,也是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但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還是應該正確的面對。」白雪放慢了語速,語氣中充滿了沉重。
「你們能夠有我們這樣的感受嗎?對于我們來說,我們是失去了我們幾家人的希望,而你們只是失去了一個陌生人。」眼望著白雪的職業x ng話語,孫興的氣就更不打一處來。
「對的,我們的感受肯定不及您們來得沉重,但是我們也是不願意看到這種場景出現的。現在,我們先回去看看小賀吧。」白雪雖然被數落了一通,心里堵得慌,這孩子的死因還沒有通過鑒定,就被家屬莫名的吼了,沒有辦法啊。白雪的心里一邊嘆著氣,一邊還面不改s 的和她並排走向病區。
賀小敏已經從監護區轉到了普通的病房,此刻的她滿臉的倦容還沒有完全退去,她還在睡夢中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望著賀小敏的睡姿,孫興忍不住扭過頭擦了擦眼角流出來的淚水,「可憐的孩子,一定是在夢中夢到了自己的孩子,想象著和孩子親近的場面了。如果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她將如何面對?」想到這里,孫興的心里就越發難過起來,雖然在醫院里看慣了生離死別,可想到這個年輕的母親費盡了千辛萬苦卻和孩子只有一眼之緣,白雪的心也無比沉重起來,她此刻也特別想念自己那上幼兒園的女兒,雖然每天回家皮得要死,但每天心里都是充滿甜蜜的,最期望的事就是看著女兒慢慢長大,成家立業。可是現在,賀小敏已經永遠的失去了這個機會,她甚至都沒有辦法記起孩子的樣子。想到這里,白雪的心也難過起來,她扶著孫興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自己趕緊走了出去,自己現在是醫院的一員,而這個病人的事情肯定還要鬧一陣子,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安排和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