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今天為什麼張醫生沒有來上班?」剛走出病房,白雪就遇到了賀小敏的丈夫向楠,他扶了扶眼鏡,有禮貌的問著,雖然眼圈都是紅腫了。
「這個問題,您沒有問主任嗎?」白雪試探著的問。
「主任說,她今天是休假。」
「哦,那肯定是休假了,她的班由主任排。」白雪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沒有亂說話。
「那好吧,我先走了,不過,請您轉告她,逃避也不能解決問題。我只是想親自听到一下,為什麼剛開始一切正常,而現在變成了這個局面?我真的接受不了。嗚嗚。」向楠再也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憂傷,蹲在地上痛哭流涕起來。
望著這個年輕的小伙子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不少病人及家屬被吸引了過來,一會兒就圍了一個圈,大家相互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白雪趕緊拉他起來,可是白雪嬌小的個子哪里是他的對手呀?她只好掏出面巾紙遞到了他的手里。
「哭,現在還不能哭,我們家的孩子也不能白死在這家醫院里,我們必須要找他們拿過說法才行。」孫興估計听到了兒子的哭聲,趕緊擠進人群,一把推開站在身邊的白雪,白雪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老人家,我可沒有得罪您。我只是在安慰您兒子。」白雪解釋道。
「誰要你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呢?我們不需要你們的安慰,我們需要的是我們家的孫子。」孫興朝著白雪大喊大叫,把內心的不滿全都朝白雪發泄出來。圍觀的群眾不斷的發出嘖嘖的可惜之聲和對白雪的指指點點,白雪的白一陣紅一陣的,雖然知道這件事情比較棘手,可沒有想到自己成為了這件事情的最大受害者了。「滴滴」白雪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白雪就像看到了救星,趕緊接听了。
「護士長,快走嘛,你還站在那里干嘛?」听筒里傳來了小米的聲音,白雪此刻才如夢初醒,她抬起頭看見小米正在角落里拼命的招手,她想︰這件事情和自己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現在是站著躺著就挨搶,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才行,她一邊對著空號碼「喂、喂」的說著話,一邊腳底抹油走開了。望著平時可親的護士長此刻一副故作嚴肅的樣子,小米站在一旁不由得偷偷的笑了起來。
剛走進護士長辦公室,白雪端起桌子上的檸檬茶,大大的喝了一口,癱在了椅子上。「嘟、嘟」,白雪還沒有把氣歇均勻,主任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主任,有撒事?」白雪清了清嗓子,對科室負責人蔣靜溫柔的說。
「護士長,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蔣靜簡短的說。蔣靜的名字取得很是女人,但因為她從小在x nji ng兵團長大,養成了軍人說話做事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的x ng格。她年齡大約四十五歲左右,一直是一頭j ng練的短發。
「好,我馬上到。」白雪站起身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又是一場醫患的戰爭即將拉開序幕。
「篤、篤」白雪在門口敲著門。「請進。」蔣主任從桌子上抬起頭來,望著走進了的護士長白雪。望著打扮保養得很好的白雪,蔣主任不由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同時為女人,護士長在工作中是女人,在生活中還是女人;自己在工作中完全就是一個男人的x ng格,回家也沒有時間做回女人,看來自己是否也應該注意一下了?」
「主任,找我有什麼事情?」白雪見蔣主任望著自己,不由得很是奇怪,首先提出了內心的疑問。
「哦,是這樣的。」蔣靜很快的把心思轉回到了工作中來,她撫了撫耳邊垂下的短發,以掩飾剛才的失態。「你和張醫生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剛才病人家屬向醫院的醫務科舉報張醫生收受家屬的紅包問題,你知道,這孩子的問題,可以叫給醫院的法律顧問和醫務科來處理,可是關于紅包收受的問題,就是一個職業道德的問題,反而更加經不起社會和輿論的批判。我本來想給她打電話,感覺我要是去問了,反而不好,你私下去找她,如果她真的收了,就趕緊把錢退還給黨辦或者收費室里,這樣也算她的自覺行為,要是沒有收,我們也可以理直氣壯的應對。」蔣靜一臉嚴肅的說。
「那好,我趕緊到張雅郡的家里去,然後給您來電話。科室里的事情,您先維持一下,這幾個家屬可真的不好處理。」白雪趕緊站起身來,趕緊朝門口走去。最近科室醫院復審的時間是越來越近了,要是自己的科室出現了這樣的丑聞,估計肯定是一票就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