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自予瞥一眼那本「人之初」,哦,原來它還在啊,幾乎已經忘記了。
「是知秋姐姐出嫁前硬塞給我的,還沒看過。不過,現在些許認得幾個字了,我去看看到底是說什麼的。」
桑柔才沒興趣探究那本書寫了什麼,她心情稍微好轉,就思忖著想個什麼法子能逼冷知秋答應收房。
一旁,冷自予拾起書來,封面上的字認得兩個「人之」,往里一翻,越翻越驚訝,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甚至黑一陣。字認識的不多,但夾插在里面的圖畫,卻看得一清二楚,全是一男一女兩個小人,赤身**的,尤其是那女人,畫得凹凸有致、雙腿不知羞恥的攤開……怎麼女人的身體是這個樣子的嗎?
他的額頭沁出汗來,瞪圓了鳳眸,盯著圖畫看。
「……小野,小野?你怎麼了?」
桑柔連連追問了好幾聲,冷自予才回過神來,再看桑柔,就覺得完全兩樣了。他的眼楮不再是看桑柔的臉,而是忍不住往她身上瞟,好奇、探究又興奮,兩腿之間不受控制的發生著快速的變化,那感覺,既痛苦又讓人著迷。
「桑姐姐,你先回去吧。」他紅著臉催促,夾緊兩條腿,生怕被桑柔發覺異常。
桑柔不悅之極,他居然趕她走!?
「怎麼你的知秋姐姐人在項家,就把項家人唬得不分東西南北,現在丟給你一本書,就把你也迷暈了?她難不成是什麼狐妖?」
她憤然站起身,冷自予雙眸一黑,看到了細微的波浪涌動,看到了她腰肢下行走的凹形衣紋。
他粗喘著,猛的丟了書,一把抱緊了桑柔,不顧她失聲尖叫,就將她往小木榻上按倒。
雖然年紀不大,身體病著瘦到極點,但他的力氣不小,他是練過武術的。
桑柔驚恐萬狀的掙扎,被他掐揉得疼痛不堪,忍不住失聲喊︰「救命,救命啊!」
胸口一涼,他竟撕開了她的衣服,掀開紅色的肚兜,他的臉扭曲著,顫抖著,兩只眼楮發紅,就像變成了一個小惡魔,嗜血而狂野。
「小野,你要做什麼?別這樣……唔……」
當他的頭埋在胸口時,桑柔絕望至極,大哭著喊︰「不要這樣對我,我是寶貴的!張小野!冷自予!我恨你!我恨你!」
聲聲哭喊尖叫透出小屋,驚起鳥雀兩三只,撲稜稜飛走。
「啪——!」
一聲沉重的悶響,是一塊石頭砸在了窗欞上。
冷自予猛的一個激靈,抬起頭來。外面有人?是誰?
桑柔趁他驚疑的當口,狠狠推開他,攏著胸前的衣服就往外逃。
冷自予搖了搖充血的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再看桑柔已經跑出門外,心里一慌,忙追上去從後面抱住她,又惹來一聲尖叫。
「抱歉,桑姐姐,我剛才發瘋了……你先等等,把衣服穿好再出去,對不起……對不起……」
他渾身都被汗濕透了,風吹得他直打顫,抬頭四處尋找,卻沒看到有什麼人影,只是牆頭一株早凋謝了的玉蘭樹枝椏有些搖晃。
後怕如潮水般涌來,他四肢都有些無力了。
桑柔低頭看看身上的衣裳,早就破了,穿都穿不回去,這樣子出門,以後不用做人了!
冷靜下來,發覺冷自予也恢復了正常,她便咬牙切齒怒道︰「你離我遠點!」
冷自予懊喪的松手,後退。
「你去找找看,有沒有我可以穿的衣裳。」桑柔繼續借著冷自予的愧疚呵斥指揮,滿臉怒容。
冷自予便乖乖去找衣裳。
他先去冷知秋住過的廂房里找,卻都是些用不上的東西,碼放得整整齊齊,他也不好亂翻。又去正屋後堂打開大衣櫥櫃找冷劉氏的衣裳,反復翻看了幾件,都太老氣,不適合桑柔穿。
這時,他注意到最上一格方屜里放了個包袱,也不管出于什麼考慮,一踮腳尖,伸手將那包袱取了下來。
打開來看,衣料雖然有些舊,卻都是上好的綢緞,繡紋很細致,顏色也明亮,看來是冷知秋穿過的舊衣裙,現在不穿了,就被冷劉氏單獨整理打包在一起。
他挑了一件淺粉色綢衫,想想桑柔膚色不如冷知秋那麼細白,穿這顏色未必好看,又重新翻找,冷不防,「啪」一聲掉出一塊玉墜來,滾落在地,摔裂開了一個小口子。
「咦?」冷自予挑起眉,拾起那玉墜端詳。
為什麼把這麼好的一個玉墜放在冷知秋的舊衣服堆里?那墜子上雕了一株菩提,一個彌勒,背面是「永安」二字。這兩個字,冷自予踫巧都認識。
冷自予想了片刻,想不出個所以然,也就失去興趣。
只是這玉墜子已經摔出痕跡,若是被冷景易或者冷劉氏發覺,他肯定逃月兌不了嫌疑。
怎麼辦?
倒霉禍事真是一樁接一樁,快把他給煩死了。
暫時不管這個玉墜,他先胡亂挑了件藕白色的碎花衫子和襦裙,急匆匆送到桑柔手里,讓她去換了,他自己回到後堂屋,整理了一下包袱,將那玉墜子也扔回去,重新放回了最高層方屜。
等到他走出正屋時,桑柔也換好了衣裙出來,稍微嫌小了些,裹得緊緊的,胸和臀就格外有些突出醒目。看得冷自予又是一陣口干舌燥,氣血翻涌。
桑柔橫過眼楮瞟了他一眼,看到他鼻子下竟然流出兩滴血,頓時恨得牙癢,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隨即打開大門小碎步跑著離開了。
……
她在冷自予這里沒找到什麼幫助,差點把清白給弄沒了,懊惱得臉色發青,回到項家,狠狠摔上門,躺在她自己的小房間里,蒙著被子生氣,把冷知秋和冷自予通通詛咒了一萬遍。
胸口隱隱還有些刺痛,那是被冷自予這瘋狗咬的。
她伸手揉了揉,想緩解不舒服的感覺,卻發覺經過刺激的部位變得異常敏感,不由得渾身一個激靈,腦子里慢慢幻化開一朵朵綺麗的花,那些旖旎風光拼湊成一個夢,夢里有個絕美的男子,頎長身姿,眼帶笑意,長指靈活而邪魅,是她期待了很多年的那個人。
「寶貴,爺……」
她呢喃著,眼角沁出淚滴,突然雙眸一亮,想到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