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會所,私密性比較好,來的大多是圈內的人,這里設有賭局,看球之余,增加刺激感。
蘇青他們進來時,球賽還沒開始,一桌人在閑聊。
宋岩突然抬起杜翰東的下巴,瞅了起來。
杜翰東拍開他的爪子,「干啥?第一天認識?發現哥們長的很帥是不是?」
宋岩嗤了聲,「只是提醒你,晚上節制點,成家了也不能不顧身體啊,看看這黑眼圈,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兒坐一國寶呢。」
「滾犢子。」杜翰東踢了宋岩一腳,被他靈活閃開,「你才需要節制,哥們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還能干什麼,單身狗你懂什麼?」
然後,看向蘇青,猛倒苦水,「家里的那個小祖宗,白天睡覺,晚上修煉哭功,整休整休的哭個不停,誰哄都不行,吵得一家大人晚上睡不安寧,白天還要工作,她倒好,天一亮,吃飽喝足,就開始睡覺,這不是故意折騰人嗎?」
「我是不懂。」宋岩又說,「不過,你閨女這樣哭,也不怕她嗓子哭壞了。」
「你放心吧。」杜翰東翹起腿,「人家嗓門好著呢,哭聲連隔壁家鄰居都能听到,穿透力那叫一個強,每次出門,都要頂著無數哀怨的眼楮,鄰里關系整個都不好了。」
「可見你上輩子造孽太深,這輩子派你閨女過來收拾你。」孔銘揚幸災樂禍道。
杜翰東斜了他一眼,「說的你家孩子多乖似的。」
「反正從來沒哭過,」即使不睡覺,頂多是出來散散步。
杜翰東白了他一眼,不過想想,他家三個孩子的性格,哭鬧什麼的字眼,似乎真的跟他們聯系不到一塊兒。
視線突然移向蘇青,「你說她這樣會不會是身體有毛病啊?」
蘇青放下杯子,「有些孩子晚上哭鬧,可能是身體出了問題,不過,我覺得你閨女身體應該沒什麼毛病。」
上次這人帶他閨女去四合院時,她檢查了一番,再健康不過,健康指數,遠遠超出同齡孩子,「問題可能出在睡覺習慣上,你白天別讓她睡覺,到了晚上她肯定困,持續幾天就糾正過來了。」
杜翰東嘆了口氣,「試過了,白天怎麼逗,都不醒。」
蘇青沉吟了下,「這樣吧,你改天去四合院,我給她做個藥枕,晚上讓她睡在上面,有助于睡眠。」
杜翰東驚喜點頭,「那行,別改天了,走時我跟你一起回去,我是一天都受不了。」
說這話時,感覺孔銘揚投注到他身上的視線冰冷滲人,趕緊改口,「大半夜的還去你家打擾好像是不太好,那我明天去拿。」
會所里來看球的客人大部分都是男性,女性除了蘇青和謝敏雪之外,寥寥無幾,可放眼全場,女人並不少,打扮的性感露骨,通身散發著風塵氣息。
蘇青去洗手間,出來時,走到走廊上,踫到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眼看就要上演限制級動作,看到有人過來,快要纏成連體嬰的兩人這才松開。
然後,那女的高傲著頭,目不斜視地進了洗手間,走到她跟前,高跟鞋的聲音響了幾分。
嘿,這世道,她做什麼了,平白無故遭了一頓白眼,大庭廣眾苟合的人比她還底氣十足,蘇青搖頭苦笑往前走。
靠在牆上那名男子卻攔在了她前面,放肆的目光從頭到腳打量著她,嘖嘖連聲,「仔細一看,長的真不錯,這韻味,誘人極了。」
蘇青徹底被惡心到了,冷冷看了他一眼,「讓開。」
「不讓。」那人的手伸過來,「這氣質太和小爺的口味了,猶如清冷的明月,傲立的蓮花……」那人眯著眼楮,陷入沉醉中,「裝出這般氣質確實不容易,放心,價格任你開,等會陪哥哥去看球。」
蘇青躲開了他的手,「我再說一遍,滾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等會到了我哪里,你不客氣,我越高興,小爺就喜歡主動的。」那人邪笑著伸出了魔爪。
主動你麼!
只听 嚓一聲,緊接著,洗手間的位置響起一聲痛苦的哀嚎。
「快來人啊,這邊殺人了。」進去洗手間的那女人剛好出來,看到蘇青掰斷了那人的手腕,右腳踢出,那人瞬時被撞在牆上,順著牆滑下。
「都說了,請讓開,听不懂人話是不是,偏偏要逼我使出粗暴的方式。」蘇青冷冷掃了一眼,癱在地上的那人,作勢就要離開,卻听到身後那女人的驚叫聲,眉頭忍不住鄒緊,嘆了口氣。
她常說小家伙們是惹禍體質,現在看來,她也好不到哪去,想要捂住那女人的嘴,卻也已經晚了,不一會兒,周圍圍過來很多人,客人,還有會所的保安。
「怎麼回事?」保安上前詢問。
跟男的一伙那女的,指著蘇青,「是她干的,我親眼看見,這女人太惡毒了,都快把人給打死了。」
保安面無表情地看了看那女的,並沒有听取她一面之詞,轉頭問蘇青,「她說的是真的?人是你打的。」
「是我打的。」蘇青點頭承認,無辜攤手道︰「我不將他打倒,他不讓我過去,我有什麼辦法。」
「你個婊子,裝什麼裝,小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竟敢揍小爺,出來賣的,你有什麼可矯情的,你信不信,我分分鐘鐘讓你在京市混不下去。」那人忍住劇痛,拖著耷拉的左手,順著牆,緩緩起身,惡狠狠地瞪著蘇青。
只是,還沒等站穩,眾目睽睽之下,瞬間又被蘇青一腳踢趴在地上,「還是等你能起來再說吧。」
從對話里,保安也大致猜出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能進這里的客人身份都不簡單,那個都不能得罪,只得說,「兩位有什麼恩怨,請隨我到辦公室解決,請不要影響這里的客人,這讓我們很難做的。」
「你的腦子被驢踢了,什麼解決?還不把人給我抓起來,一個賤人而已,我今天就讓他知道知道小爺的厲害……」
只是還不等他狠話放完,見媳婦沒回去,找來的孔銘揚,扒開人群,看到圍在中間的是自己媳婦,二話不說,一腳將那人踢飛,從人群頭頂飛過,底下的人嚇得嗷嗷直叫。
蘇青一開始只是教訓,並沒有下重手,也沒有要人命的意思。
而孔銘揚就不一樣了,氣的火冒三丈,這一腳下去,幾乎去了半條命,可他陰沉著臉,大步走向那人,貌似還不罷休。
「行了。」蘇青拉住他,「別在這里搞出人命。」
孔銘揚冷哼一聲,瞪著地上的人,「很喜歡賣是吧,從今天起,二爺就讓你賣個夠。」
見這架勢,保安不知該如何應對,後來這人,一看就知不好惹。
正為難之際,會所的老板親自趕了過來,「孔二少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發這麼大的火?」
孔銘揚看了會所老板一眼,「老趙,砸了你的場子實在是被逼無奈,這人欺負到我媳婦頭上來了,你說我能不教訓嗎?」
「這是應該的,蘇小姐沒事吧。」老趙詢問道。
能有什麼事,至始至終打的那人就沒起來過,保安在一旁月復誹。
孔銘揚搶在媳婦前頭,「要是有事,這人還能在這里?」
「沒事就好。」老趙說,「那這事,交給我處理,別影響了你們看球的心情。」
能在京市做他們圈子里生意的人,背景自然差不多哪去,被打的這位,老趙認識,家世放在會所來往的客人里,只能說一般,卻囂張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看看人家孔二少這樣的人,來這兒都很低調,人跟人真是沒法比。
以前,這人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他膽子夠肥的,居然惹上了孔二少的夫人,這人向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對人家做了什麼,敢在他這里鬧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孔銘揚牽著媳婦的手,走之前,對老趙說,「這人尤其喜歡賣,你做老板的應該滿足顧客的要求。」
老趙心領神會地點頭,「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
驚呼殺人的那女子,早嚇攤在了地上,畏畏縮縮,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在這兩人都沒有朝她看一眼。
正松口氣的時候,感覺到頭頂陰冷的視線,抬頭看到會所的老板,正看著她,心里一縮,明白自己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想想就知道,這老趙似乎跟那人關系不錯,能放過了她才怪。
「怎麼去這麼久?」謝敏雪看著回來的兩人問道。
「是啊,馬上就要開始了……」宋岩突然咦了聲,「你們這是怎麼了?跟人打架了,臥槽,誰敢在這地方,給你找不痛快。」
孔銘揚坐在沙發上,臉色還沒緩過來,「踫到了一只不知死活地蟑螂,教訓了兩下。」
圈子里這樣的人不少,只是那人倒霉,踫上了惹不得的主兒,沒眼色死得快,這話一點都不假。
一段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那人的結果會怎麼樣,不用猜,看到惹到的是孔二少,就要給那人點蠟了。
隨著球賽的開始,大家紛紛開始投錢下注,蘇青知道結果,倒是不急。
男人十有**都喜歡看球賽,可孔銘揚並不,這種運動在他眼里,難度幾乎為零,提不起任何興趣,過來也只是陪媳婦,在賭字上,不管是什麼類型的賭博,媳婦的天分都好的出奇,都說十賭九輸,放在他媳婦身上,那是逢賭必贏。
照他這麼說,蘇青就是天生的賭棍,好在她不嗜賭。
不管你是有錢還是沒錢,贏錢的快感很少有人能抵制得住。
正在這時,朝他們桌邊走過來一行人,看到前面那人,孔銘揚眼楮眯了眯。
「真是巧,孔二少和朋友也在這兒看球?」前頭那人招呼道。
說話的這人,在坐的並不陌生,張天竹,曾經打過幾次照面。
「是啊,帶著媳婦出來湊湊熱鬧。」孔銘揚笑道。
張天竹所在的張家,在京市有一定的地位,可他們與此人,並不熟悉,也沒什麼交集,本以為打聲招呼,這人就離開了,實在是沒有熟到坐下來的必要。
可這人卻不按章出牌,居然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就這樣與幾人寒暄了一番。
在眾人不解的時候,這人說了,「不知道,孔二少有沒興趣賭一把,助助興。」
雖然這人臉上的笑容很誠懇,看不出一絲敵意,可杜翰東和宋岩卻感覺這人有些不對勁。
蘇青也朝他看了眼,這人想干什麼?想玩,找誰不好,偏偏找孔銘揚,這人是好對付的人嗎?一般人見了不是有多遠躲多遠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人給她的感覺說不上好,雖然他長著一副正義凜然的憨厚樣。
張家?在腦中搜索一遍,也沒找到曾經有過什麼交集,或者嚴重的沖突。
她本以為孔銘揚會直接拒絕,可誰知那人卻答應了,「這倒是好,正覺得無趣呢,張少說說怎麼個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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