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竹盯著屏幕前方,楞了半天才算是回過神來,暗咒了句邪了門,然後就感覺刷刷地視線朝他射來。
「張少,你看這……」孔銘揚一副很抱歉的樣子,「要不,咱們就算了……」
「孔二少將我看成什麼人了。」張天竹臉上恢復憨厚的笑容,「若是這樣的話,我以後還怎麼在京市這片地界上混,二少這不是讓我往火坑里推嗎,明天我就將錢打到你賬上。」
孔銘揚模著下巴,呵呵笑道,「莫怪,莫怪,這倒是我的不是了,以張少的人品,我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欠妥,那只好得罪了。」
「應該的。」張天竹真誠地笑,看著對面那人的笑容,心里早將他詛咒千百遍了,得了便宜還賣乖,也只有孔二少這樣的人能做的出來。
「蘇青小姐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張天竹轉向孔銘揚身邊的蘇青,「讓人真還以為你看過這場球賽,否則也不會猜的這麼準。」
蘇青剎那間愣住,這人什麼意思?
孔銘揚察覺出媳婦的不對勁,伸臂將人往身邊帶了帶,「運氣這玩意還真不好說,可能跟她身上了悟禪師贈送的天珠子有關。」
張天竹笑笑,又說了幾句,帶著人離開了,這桌只剩下他們自己人。
杜翰東忽然站了起來,大吼一聲,然後揪著孔銘揚的領子,眼楮泛紅,仿佛打劫般,「四千五百萬一分都不能少。」
一副你要是敢說不,咱就同歸于盡的架勢。
「滾蛋。」孔銘揚手臂輕輕一揮,杜翰東就被一股巨力送到了沙發上,頭鑽進了坐墊下面,「沒見過錢是咋地,二爺啥時候賴賬了。」
杜翰東一把將臉上的坐墊,扒來開,呸了一聲,「臥槽,兄弟今天被你整的,心情是忽上忽下,跟坐雲霄車似的,心髒都嚇停好幾回,你要是再耍心眼,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行了。」宋岩拉他起來,「你要對他有信任。」
這句話還算人話,石頭的嘴巴總算長進了些,二爺心想,可听到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臉色立馬晴轉多雲。
宋岩補充了句,「不是還有我師傅的在嗎,賴不了賬」
在兄弟們眼中,二爺這人品真是不咋地啊!
杜翰東想想也是,蘇青那可是一言既出的人,緊繃的心,松散下來,抓抓拱成鳥窩似的頭發,臉上煥發出激動的神采,笑得見牙不見眼,手臂大力一揮,「兄弟們,哥們今天請客不醉不歸。」
「回家。」孔銘揚理都不理,拉著媳婦就走。
杜翰東還在後面喊,「回去干嘛啊,哥幾個贏錢了,還沒慶祝呢,回去興奮的也睡不著啊。」
「你不興奮,你也睡不著。」孔銘揚冷哼。
杜翰東看著兩人走得沒影了,看向宋岩,「果然是見色忘友,光顧著抱媳婦,兄弟棄之一地,沒人性。」忽略了他自己也是成了家的人。
回去的路上,駕駛位的人透過後視鏡,瞅了瞅後座閉目養神的張天竹,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說。」張天竹依舊沒睜開眼楮。
「您不一向主張低調,今天為什麼還找上他?」那人躊躇了半天,終于問出憋了一晚上的話。
張天竹聞言,終于張開了眼楮,幽深的瞳孔,盯著前方的霓虹燈下的道路,沉默了會兒,迎上後視鏡那人的視線,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昨天你吃的什麼飯,難道天天都要照著吃嗎?」
看向車窗外,倒退的建築物和行人車輛,似乎自言自語道,「我總感覺孔家有所懷疑,所以才想著試探一下。」
前面的人哦了聲,恍然大悟,「怪不得。」
緊接著不屑,「不都說孔二少狡詐的跟只狐狸似的,居然沒看出你的目的,一下去就著了火,當時我還在納悶,咱們跟這孔二少沒過多接觸,沒發生過什麼沖突,怎麼突然對咱們這麼不友好,原來是有所懷疑,是不簡單,可比著您的道行還是差遠了……」
張天竹臉上沒有任何的喜色,反而隱藏著擔憂,前面那人發覺,陡然住了嘴,他說錯什麼了?拍馬屁沒拍到位?不應該啊,他這是真心誠意稱贊好不好。
等了好半響,前面那人再開口的時候,張少卻悠悠開口了,聲音縹緲的仿佛來自遠方,「孔家人沒一個簡單,尤其是孔二少滑不溜秋狡詐的很,真真假假,讓人永遠模不著頭腦,你真的以為,他是被我試探出來了?」
前面的人楞了下,「……」難道不是嗎?
後面的張天竹嘆了口氣,「也許他將計就計,通過這種方式,警告我們。」
前面的人啊了聲,「這樣說這人還真難對付。」拐了一個晚,又說道,「我覺得,也不一定,今天的球賽結果做不了假,可那女人卻能一猜一個準,都快趕上半仙能掐會算了。」
「我也一直納悶,都說蛇鼠一窩,這話一點不假,孔家上下,大人小孩沒一個好對付,各個是難啃的骨頭。」張天竹眼神發狠,浮現堅決,「再難啃,也要給他嚼碎了吞到肚子里。」
前面的人見他這樣,識趣地沒有插嘴,自言自語嘀咕道,「哎,九千萬呢,就這樣沒了,貌似還沒達到目的。」
聲音雖然低不可聞,卻還是被後面的張天竹听到,冷冷盯著前面那人的後腦勺,心里也是懊惱的很,面上卻說,「也不算沒有收獲,最起碼試探到他們的實力,確定他們有所懷疑。」似乎怕前面那兔崽子不信,還特別加重了語氣。
前面那兔崽子隨口應付了兩聲,順便再恰當地夸上兩句,回過頭來,卻撇著嘴角,死鴨子嘴硬,吃了虧就吃虧,偏要還裝出一副我很好,自欺欺人有毛用,不還是丟了面子,賠了九千萬。
蘇青和孔銘揚回去時很晚了,洗完澡,走進臥室,正在床上百無聊賴翻書的孔銘揚起身,下意識地接過媳婦手中的毛巾,手法輕柔地擦著頭發。
「怎麼不說話?想什麼呢?」二爺邊服務邊問。
蘇青抬頭看他,「這張天竹有問題?」
想了想,孔銘揚最終點點頭,「應該說張家有問題,爺爺我們也只是猜測,以後踫到張家的人謹慎些。」
過多的孔銘揚沒說,蘇青想了想也沒再細問,看著他這慎重的態度,心里明白這張家不止有問題那麼簡單。
正沉浸在思緒中,忽覺脖子一熱,緊接著傳來微微的刺痛,轉身推開拱在她頸部的腦袋,「咱能不咬人嗎?至少,至少也不要在這麼顯眼的位置,夏天總穿帶領子的衣服,你讓別人怎麼想?」
野獸地盤意識真的很煩,她要是早晨用靈泉水除掉,晚上鐵定鬧騰的一整晚她都別想睡。
那人拉開她的手,像只大貓般又欺了上來,將她的兩只手背在後面,時快時慢,時輕時重親吻著,間隙抬起頭,深如潭水的眸子,對上她有些迷茫的眼楮,緩緩吐出慵懶性感十足的聲音,「總管別人干什麼?累不累啊。」
自己霸道,還怪她在意別人的眼光,尼瑪她能不在意嗎,「別說女人,就是一個大男人,頂著一脖子的曖昧痕跡,也會被圍觀的,好不好。」況且,她還在醫院這麼嚴謹的單位,讓科里同事怎麼看,病人怎麼看。
她曾經隱隱有所懷疑,這家伙是故意的,用這種方式不讓她露出肌膚。
那人反駁,「我就不怕,你來吧,歡迎之至。」
「滾。」一掌將人拍開,滾到了床上,那樣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滾到床上的孔銘揚,眨眼間,出現在地上,一把扛起媳婦,放到了床上,不等她開口大罵,嘴巴已經被堵上,再說不出話,緊接著,帳簾徐徐放開,遮住了床上春光。
離雲南之行,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蘇夏的同學楊東宇,還有黃教授的研究生郭師兄,張莉一起來到了四合院。
當然,好奇孔銘揚和蘇青家里是什麼樣子是一方面,重要的來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
來之前,已經打過招呼,蘇青孔銘揚都在家,蘇夏的同學朋友第一次上門,章書玉著急忙慌地,老早就開始準備,列了很長一張菜單。
門響後,蘇夏開的門,楊東宇看見他先說,「不是說有狗嗎?你讓他們離我遠遠的。」眼神在蘇夏的身後,到處亂瞄。
「瞧你那點出息。」隨後跟來的張莉說,「蘇夏你就將狗牽到他面前,看他是不是不進門了,大男人怕什麼狗,連我一個小女子都不如。」
蘇夏笑笑,「趕緊進來吧,不在這里,他們在後院鍛煉身體呢,郭師兄,進來吧。」
「鍛煉身體?」張莉好奇,「你們家狗還真有意思,看看他們是怎麼鍛煉的。」
等走到後院,張莉徹底斯巴達了,看到四只龐然大物,她想說的是,她能把剛才的話收回去嗎,這樣龐然大物,猶如座小山的藏獒,她怕的很。
而楊東宇同志,早就快跳到蘇夏的身上去了,全身發抖。
不過,再看到鍛煉身體的那些小狗們,張莉嘴巴都閉不上。
只見,十幾只的小藏獒們,有葡萄挨個指揮著,爬上跑步機,在上面,飛快地狂奔起來,一直到喘的不行堅持不住,葡萄才按下開關,小藏獒,一步跨出,攤在地上,四肢朝天,吭哧吭哧喘氣。
一旁的橙子小朋友拿著個本子,似乎在記著數據,葡萄已經又指揮著另外一只補上,直到這直狗再次攤在地上為止。
臥槽!張莉忍不住爆出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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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繼續,晚安,麼麼噠,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