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獸同學的父母,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神情說不出的復雜,這讓孔銘揚和蘇青心里咯 一下,又跟小獸同學有關,上次弄得人家營養不良,這次有又怎麼人家了?
夫妻兩也不是沒眼色的人,看看人家父母哀怨的眼神,就知道這次鐵定是那臭小子又欺負了人家,掃了眼辦公桌後喘著粗氣的老師,兩人對望一眼。
孔銘揚立馬氣勢洶洶地來到沙發上正渾然不覺坐著吃點心的小白。
他大吼一聲,「熊孩子,你一天不給老子惹禍,就不能行是不是?」奪過兒子放到嘴邊的點心,「你還有心情吃?」
小白看著發飆的老爸,「不吃,我餓,中午飯都沒吃呢。」
「還用吃啊,別說今天的中午飯,今天的晚飯,明天一天的飯,不,三天之內的飯,你都別想吃了,惹了事,你就喝西北風去吧,回去抽不死你……」說著,上前抓住小家伙的領子,給拎了起來,一副怒不可遏,馬上就要上演全武行的趨勢。
「小白爸爸,先別激動,孩子還小,不能打。」小獸的爸爸媽媽趕緊勸阻。
「不打不行,天天打都還這樣,你別勸了,不用問,我就知道,這小子又欺負你家孩子子,你看著我今天就打的他以後再也不敢欺負別的小朋友。」孔銘揚瞪著眼楮,一副你們別攔我,今天這小子老子教育定了。
這邊小獸的父母不讓打,「這事情有些復雜,咱們坐下來慢慢談,不是你想的那樣,小白沒欺負我家孩子。」
「啊。」孔銘揚啊了聲,「沒欺負你家孩子?那就是氣老師了,這更嚴重,絕對不能輕饒了他,今天不揍的你小子三天下不了床,我就不是你老子。」卷吧袖子,拉開架勢,準備揍兒子,那邊小獸的爸媽拉著。
辦公桌後的老師終于坐不住了,上前攔在小白的前頭,「小白爸爸,你怎麼能動手打孩子呢,暴力解決不了問題,這樣只會給孩子的心靈產生不好的陰影。」
「老師,我家孩子我太了解了,就是打的少了,才天天給我找不夠的麻煩,不是欺負同學,就是氣老師,你說這樣沒有好處氣的熊孩子,不打行嗎?生了這麼個能折騰的主兒,我好他老媽操碎了多少心,看看人家小孩多麼乖巧懂事,再看看自家這小子這樣,我都氣不打一處來,老師,你別攔著,孩子不打不成器。」
被護在老師身後的小白,瞅了眼滿地蹦的老爸,不知道從那兒又順了一塊點心,慢慢地啃著。
前面的老師,伸著手臂攔在前面,「小白爸爸,體罰孩子是不對的,孩子還小,難免會犯錯誤,就是大人也不能保證事事都能做對,做錯了事,我們要跟孩子溝通,講道理,光用拳頭,他明白不了那里錯了,況且小白這孩子,除了調皮些活潑了些,其他什麼都好,學習成績也好,在班級里也很團結同學。」
孔銘揚還是不信,「老師啊,你崩替那小子說好話了,他什麼脾性,我這個做老子能不清楚?簡直是一無是處,你說我怎麼養出這麼個兒子,坑爹啊!不行,說什麼今天我非要收拾他一頓不可。」
老師急了,看向蘇青,「小白媽媽,你快拉著小白爸爸,讓他不要激動,小白不像他說的那麼一無是處,他身上還是有很多優點,班上別的小朋友都比不上的。」
老師都如此說了,蘇青干咳了兩聲,「你干什麼啊?還沒弄清楚狀況,你發什麼哪門的火,要真是惹了大禍,回去再收拾也不遲啊,你在人家老師辦公室耍什麼威風。」
老師和小獸的父母都傻眼了,本指望著這孩子他媽心疼孩子,能勸勸,誰知一個比一個心狠,這節湊,是不是弄清楚了,回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再收拾,這父母的教育方式,真不敢苟同。
媳婦一吼,孔銘揚終于偃旗息鼓了,瞪著小白的方向,在一邊喘氣。
看來還是個耳根子軟的!
「老師,讓你見笑了,孩子太能生事了,他又是個暴脾氣,不能听到孩子闖禍,一听到就跟著急。」蘇青陪著笑,「不知我家小白這次又怎麼了,惹的你生這麼大的氣,我先跟你說聲對不起了,你告訴我,回頭,我跟他老爸一定好好教育。」
這位老師是位中年女性,是小白的班主任,教授級別,人自然有份高知的傲氣,對小白家背景也有一定了解,要換做普通學校的老師,可能不會生這麼大的氣,頂多通知一下家長,說孩子幾句,誰又不傻,跟這樣的人家頂上沒什麼好處。
可這位脾氣有些耿直,不管什麼樣的家庭,孩子犯了錯,不教育以後會釀成大錯,所以,氣憤地打電話給了小白的家長。
可怎麼也沒想到,這兩位的態度會是這樣,上來就要上演全武行,當然,她又不傻,自然看得出來小白的爸爸是故意演給他們看的。
盡管明白,卻不能坐視不管,這是公眾場合,辦公室門口已經有很多人探頭了,她只能攔在前面,幫孩子說好話,你說這叫什麼事。
況且,她也不是一個不食煙火的人,小白家的背景,她自然忌憚三分,尤其這孔二少,一副邪痞霸道土匪氣,不好惹!
老師嘆了口氣,讓幾位幾位家長入座,上了茶水,才慢慢出說出事情的緣由。
原來,小白他們班今天上午期末考,小家伙雖說因為各種原因經常請假,缺了很多的課,可無奈人家有個聰明的腦袋,再加上家里還有個何故老師,即便听進去的不多,大多都是在陪妹妹,可耳根子掛進去的,也足夠用了。
開考還不到三分之一的時間,小白刷刷就答完了自己的數學卷子,正想著交卷子走人時,忽然瞄到同桌小獸小盆友,臉色慘白,精神疲累,一副大病不支的樣子,手一直在發抖,卷子竟然一片空白,頭上急出了一腦門的汗。
小白知道,小獸同學平常學習非常認真,成績優秀,自然不可能數學題都是一片白,看他那樣子就明白是生病的緣故。
這小獸平常極為注重成績,要是因為生病的原因沒考好,鐵定很傷心,況且還是自己的跟班小弟,作為老大,那有不罩著自家小弟的道理。
于是,又坐了下來,小腦袋瓜滴溜溜轉了那麼兩下,瞅瞅老師正在背著手往前走,計上心來,將自己的考卷,神不知鬼不覺地塞到了小獸的那邊。
小獸看到面前多了一份填滿答案的卷子,神情激動,片刻臉色又白了幾分,驚慌地瞄了眼前面老師的背影,又扭頭看向小白。
小白給了他個眼神,磨嘰什麼呢,趕緊抄啊,你傻啊,還愣在那里,我幫你看著老師呢。
前面的老師步伐緩慢,算算走到講台,再轉過身來,足夠小獸抄完卷子。
可這孩子老實本分,遵紀守法,乖寶寶一個,要不然也不會讓小白吃了他那麼久的飯,愣是沒告訴家長和老師。
這會兒心里做著斗爭,想作弊,可又不敢,這跟他自小受到的教育相沖突。
孩子內心斗爭了半天,通過一陣的拉鋸戰,終于自小的教育佔了上風,又將卷子推給了小白,自己顫抖著手,在那兒憋著。
小白揚眉,嘿,還有這號人,放著不抄,腦洞真不是一般的大,可看著他那憋屈的樣子,心里就來氣,一把將自個卷子再次塞到他跟前,眼神威脅,趕緊地。
小獸同學原本就生著病,精神極度緊張,此時,猛然嚇了一跳,一個不慎,竟把卷子扯到了地上,這一幕剛好被轉身的老師看到。
老師那叫一個氣啊,見過作弊抄別人的學生,還從來沒見過逼著別人作弊的學生,老師今天真是長了一回見識。
這比抄別人的作弊行為還要惡劣,下了課,立馬就把雙方的家長給喊了過來。
所以,才有了小獸父母極度復雜的神情。
作弊不對,非常不對,嚴格禁止,這是他們家的家風,可從另一方面來講,人家孩子也是一番好意,只不過這番好意辦了錯事,但也不足以理直氣壯的指責人家,只能苦水自家吞。
孩子他爸听完,知道兒子不是自己作弊,心里立馬松了一口氣,夫妻兩在老師面前,表現一副回去好好教育孩子的架勢,跟小獸的爸媽又一再地抱歉,然後,領著兒子回家了。
人走後,老師禁不住搖頭苦笑。
上了車,孔銘揚苦口婆心教育,「兒子啊,你說你干的這叫什麼破事,純粹是吃力不討好,虧本的買賣,吸取教訓,下次別再干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
蘇青白了那人一眼,有這樣教育孩子的嗎,模著小白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不管是自己作弊,還是強逼別人作弊,都是不對的,成績多少,並沒那麼重要,我和你老爸也從來不強求你考多少分……」
小白打斷,「我是這麼想的,可小獸將成績看的很重要,考的分數低了,還會偷偷抹鼻子,我看著煩,才會如此,你們大人不都經常告訴我們,看到別人有困難要幫一把嗎?」
蘇青堵的啞口無言。
近來這段時間,蘇青發現科里出現好幾例急性發熱,進展很快上呼吸道癥狀的病例,初步猜測有極強傳染性,琢磨後,突然想起了上輩子,正是這個時候發生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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