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郁遠遠看著念傾城進了里屋,一時佔有欲十足,跟了上去,直接將念傾城撲倒在床︰「若是想逆朕,那便是逆天!」
「你要干什麼!」念傾城有些驚慌,推著顧子郁有些厚重的肩膀。
「朕要干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朕要將你在顧子喬那里受過的再受一邊,朕就不信他能比我好!顧子郁幾乎有些BT的心靈,要是情感上不能給念傾城安慰,那麼就是生理上要讓念傾城念念不忘起來!
小安子提著衣擺便是進了殿中,一進也是掩上殿門,不讓其他奴才見到皇帝這般模樣。
站在門外的老太醫也是哆嗦著進了太後的閨房,在秦嬤嬤的伺候下別著臉為太後把脈。
「容妃娘娘,此時真不能兒戲呀!」老太醫抓著自己的胡須,不屑地搖頭盯著念傾城手中的藥方看。
「皇上,不好了,太後娘娘她」小安子收到消息便是一刻也不敢拖延,直沖沖地沖到顧子郁面前,一面咽口水,一面喘氣地說道。
「住口!」顧子郁紅了眼楮罵著,將太醫院所有的院士太醫都叫來為太後看脈,卻是個個搖頭。
一到慈安宮,才發現別的宮苑繁花錦簇,慈安宮卻是獨有幾棵未開的菊蘭。
顧子郁站在門口,大汗淋灕,夏季室外是不能呆的。苦笑著甩了甩衣袖,嘆了口氣,搖著頭,「城兒,朕知曉你喜愛清淨之地,只不過,朕只是稍稍坐一小會也不行嗎?」顧子郁有些憂傷,他是九五之尊,她竟也不會看在眼里。
念傾城有些驚訝地看著太後,原本以為她定是來借機看看顧子郁的,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來撮合他二人的!
小安子低著頭,用著最簡單的話安慰著,「聖上放心,您是九五之尊,娘娘她的心事向著您的!」
顧子郁跟在她身後,方才那念傾城的眼淚終于將他喚醒。他想解釋什麼,卻在漆黑的夜里看著念傾城的背影,一字說不出口。那背影,那麼消瘦。
仿佛時間靜止,仿佛有個東西碎了一般心酸。念傾城拼命提醒自己,那只不過是假象,可胸口,分明有窒息的感覺!
「你不是會醫術嗎?可有辦法治太後的病?」顧子郁分明一副病急亂投醫的模樣,臉上的醉紅以及渾身的酒氣,便是已經證明了,他又酗酒了。
第二天蒙蒙亮,顧子郁便是在宮女的伺候下整理好了戎裝準備去上早朝。走到門口看見小安子正畢恭畢敬地候著,擰著惺忪的眉眼,「朕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安公公,本宮只想安靜地生活,後宮的斗爭,本宮適應不來!」淺淺一笑,便是送別了小安子。
「出去!本宮定是被先皇傳染,你們都給本宮滾出去!」幾乎是咆哮出來的,一個月來間斷的咳嗽,一直以為就是小小的風寒,卻在今日咳出血才知竟是這般不治之癥!
念傾城跪在地上不講話,仿佛方才那皇帝是如同虛設。
顧子郁一听萬歲原本有些暖意的心瞬間被潑熄,扶起念傾城看著她的眼眸,哪里知曉她卻眼看地,也不看看他這些日子變了沒有。
「月事月復痛咳咳是老毛病」太後幾乎咳得眼楮都要睜不開,嘴里腥甜卻又不敢暴露。
念傾城不怒反笑,放下毛筆,「太醫有所不知,肺癆是因為感染而來,自身一般不會主動犯。那麼就是病人自身的抵抗能力的問題你,當然,本宮所下藥房基本都是抑菌,換成醫術語便是,護肝護髒,同時也有著很好的對病情的抑制所用。雖說,當階段可能不能完全治愈太後娘娘的病情,但,不讓其惡化已經是最大的功效了。有時候治病,並不是一定要多麼珍貴的藥物。」
「城兒,朕活該!」一邊嘲諷著痛罵自己,一邊狠狠用手打著自己的耳光,對著天大吼,「你打我!你打我呀!你要是能解氣,打死朕都無所謂!」
「你會醫術?!咳咳」太後驚訝地問道。
不消片刻,那顧子郁果真風風火火地過來了,以為自己又會被拒之門外,卻被秦嬤嬤引進了殿門中。看著殿中二人正有說有笑,不由干咳一聲,給太後請安後才發現她起色見好。
念傾城的話讓老太醫幾乎不能相信,他們曾想過用人參來續命,又怕人參過于燥熱反倒影響病情,而念傾城的藥方上幾許最普通之藥,竟然會這般狂妄。
「太後娘娘到底所犯何病,以至于你提前請罪?!」顧子郁見太醫的架勢,便知是一種不好的預感。
「小安子,給朕滾進來!」顧子郁大喝。
「容妃!你可有一個貴妃模樣?!」顧子郁橫眉冷眼。
隨著太後的喊叫,秦嬤嬤連同太醫小安子一並將不願意離去的顧子郁拽出了門。紛紛跪在太後寢宮門口,齊聲道,「請皇上保重龍體!」
也是這一月,太後的身體慢慢調養得也恢復些了,也能下床看點經書繡花什麼的了。這一日,太後讓秦嬤嬤為其著了妝,竟然欣然去了忘憂閣。
屋里傳來干涸得有些嘶啞的咳嗽聲,稀稀拉拉幾個字,便是將顧子郁拒之門外——「皇兒安心,本宮無礙,只是每月咳咳紅事擾了聖駕秦嬤嬤該當何罪!」
小安子不同以往的冷靜,而是哆嗦著用太監衣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太後娘娘她今早咳血,听秦嬤嬤說一咳便是一痰盂都是鮮血!」
「念傾城!若不是你出現!她會拖得這麼久?現在整個太醫院都沒辦法!」顧子郁咆哮。
「容妃果真不要賞賜,本宮籌劃可說到前頭,過時可不候哦!」太後再次提到賞賜。
顧子郁勾著嘴角,冷哼,「朕就算要你千萬次,你都得給!」及其敗壞的顧子郁開始拔念傾城的衣服,甚至想將一切前奏都要省去。
「若是你們治不好太後娘娘的病,朕要了你們的腦袋!」顧子郁看著面前這些紛紛跪在自己面前這些無能的太醫,一個小小的病竟然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
太後也是一改常態,親自上前去將其扶起,嬉笑著,「什麼太後娘娘,都說了叫母後!」說著竟然親自將念傾城送到了軟墊上。
「真的嗎?」顧子郁激動地有些忘乎所以,就好像是得知心愛的人快來了一般。情不自禁地要轉身去慈安宮看看太後。
冷眼看著小安子匆忙從地上爬起來,並且將手背後,一臉痛苦卻極力掩飾著。
「請皇上回去吧,忘憂閣本取名為清靜之地。」念傾城故意隔著門提高了嗓子,有意不讓顧子郁進門。此刻,她也不懼怕流言蜚語,就算太後再視她為眼中釘,也會顧及到她也是救命的人。
「看來是天要滅我太醫院啊!」老太醫不停地抽煙,整個屋子都開始煙霧繚繞。
「哈哈!」顧子郁抱著酒壇紛紛往地上砸,酒醉讓他見過美人,酒醉使他差點殺了美人!
念傾城淡淡一笑的點頭,出了門便是寫下藥方——「杏仁五十克,半夏三十五克,枇杷葉六十克,百部二十五克,浙貝母川貝母各自二十克!」
小安子點了點頭,說道,「將軍說,過幾日夫人回來宮中探望琪嬪娘娘,接下來的事情,他一概不管!」
「太後娘娘的情況應該有些好轉了,皇上來忘憂閣又有何貴干?」念傾城沒好氣地諷刺著,脖頸處還瑟瑟發疼。
「太後娘娘福壽安康!」念傾城跪在地上,給太後行了個大禮。
「啪!」顧子郁右半邊臉上五個右手指頭紅印而顯,他無力地癱軟在榻上,毫無支撐,伸手看著自己那骯髒的雙手,「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整個身子便是顫抖了起來。
念傾城不覺好笑,為了討好皇上,竟然連自己枕邊人都可以犧牲!那麼她這個所謂的女兒一樣是棋子,或許在不久之後也是犧牲品吧!心里暗自想著,嘴里卻謝著小安子帶話,從皇上賜的貢品里隨意挑了一件放在小安子的手中,她怎不知,宮中處處有賄賂。
「太後娘娘,您放心吧,好好休息,好好吃藥。」念傾城的結束語再簡單不過,簡單到太後與秦嬤嬤都覺得這一切不像是真的。
太後也不再說話,她現在是太後,又有什麼資格在他心中有一席田地。
顧子郁模著肩頭,火辣辣的疼,這一口確實要讓顧子郁吃不少的苦頭。
「那這藥太後吃了若是沒效果,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太後見此景,也不好直接答應了,有些尷尬地一笑,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銀筷,「容妃為何要去太醫院?」
遠遠便能看見,太醫與秦嬤嬤在其寢宮門口跺腳徘徊,迎上去一听,竟是那太後執拗不肯听診。
無奈便是早早上床就要準備休息,哪里知道剛剛上床,便是被通知那可惡的顧子郁又是悻悻地來了她的忘憂閣。
念傾城是一人進的太後的寢宮,看著床上那眉頭緊鎖,時不時咳嗽的女人,她甚至想象不到床上的人便是成天刁難她的當今太後娘娘。她不再施粉黛,一身的憔悴。
下了早朝,顧子郁直奔的是忘憂閣,卻被念傾城拒之門外。顧子郁知道是自己昨日惹惱了她,先是強迫她干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後又差點親手將她殺害,她恨自己也是應該的。
太後由始至終也不板臉,親切地拉著念傾城的手笑道,「不用臥床本宮已經審是欣慰了!」隨後模了模念傾城愈見消瘦的臉,「你看看你,又瘦了!」
老太醫只覺顧子郁的眼神背後是冰冷的一片,跪在地上,磕頭謝罪,「皇上,微臣只知這幾味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還有便是那浙貝母與川貝母有何區別,在我朝中,僅僅有川貝一味。」
顧子郁這才扭頭斜著眼楮盯著小安子看,有些不相信地再次詢問道,「果真不是秦嬤嬤夸大其詞?!」
「娘娘!皇上!」小安子沖上來跪在顧子郁面前。
顧子郁沒有想到的是念傾城還留了一手,不過念傾城方才那話所言也不假,有時候治病也無須多名貴之藥,每一味都該有著自己的功效。
顧子郁這才撒開念傾城的手,不敢相信地看著念傾城眼角的眼淚。又復而看著自己的雙手,拼命搖頭,這不是真的!
顧子郁卻在這時摔了碗筷,冷聲問道,「是去見那個太醫嗎?!」
顧子郁尾隨其後,見念傾城進了一個宮女的房間,便是氣不打一處來。原想破門而入,後又覺有失九五之尊,無奈便是坐在偏殿中讓宮女等著念傾城 不過將其帶來。
「太」後字還未說出口,太後便是一道犀利的眼光射了過來,念傾城立馬住了口。
一連一月,顧子郁幾乎天天早朝後便是會來一趟忘憂閣,而念傾城也自始至終沒能給顧子郁一個好臉色看。
念傾城腦子里一片空白,唯一能做的就是尋著機會做一個水中撈月!
連夜去了太醫那包扎,便是不顧主僕有別,也不顧三更時分,小安子還是去了忘憂閣。提醒著念傾城注意分寸時,念傾城卻說著自己自有分寸,小安子吃了癟,也沒什麼好勸說的。他知道念傾城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她這般做自己她的道理,也不好意思打擾,便是將念將軍前幾日的話說與她听。
念傾城苦笑,關她什麼事?連這也要責怪她嗎?
念傾城直直地看著顧子郁,心想這到底是個多麼不敢當的男人!竟然會把責任推給一個女人TM的,這個皇帝才應該被拖出去浸豬籠!
「奴才听秦嬤嬤那邊說,太後娘娘昨夜也不咳血了,想來是睡得安穩些了!」
念傾城淡淡一笑,繼續把脈,與其他太醫不同的是,念傾城把脈時的表情並不會讓她絕望,念傾城微微的笑,卻讓她覺得如同春日的陽光。
顧子郁一把推開小安子,小安子重心不穩,整個人摔在了那酒壇子碎片中,手先著地,那鮮血只在踫地時便是止不住地流。
顧子郁先是一怔,眼眸隨後又深了起來,直接吸允著念傾城伸出來的舌頭,後又靈巧地撬開她的貝齒,念傾城只覺腦子一片眩暈。
「啪!」念傾城手中的銀筷跌落地上,念傾城揮著手拒絕,「臣妾哪里會念經呀!」
太後一下就笑了,搖頭撅嘴苦笑,「是呀,也只有本宮這種老太婆愛干這些事!」
慕俊彥則是上前去為其將醫書撿了起來,嘆了口氣,「若是有法子,先皇也不至于」
清淨之地?眼楮定在手中的藥方,剛毅之字分明不像是一個女子所能擁有。她吃醋了?她說他擾了忘憂閣的清淨?!
念傾城心里稱快,這壞人啊,到底是該受到懲罰!
「皇上放心,貴妃娘娘所開之藥都是利肺清咳的,微臣相信,就算對太後娘娘的病情沒有起好的作用,也不會講太後娘娘的病情拉下!」老太醫雖不看中念傾城所開藥方,但按著醫理回復著顧子郁的問題。zVXC。
小安子跪在宮門口,絲毫不敢進殿,皇上最後的尊嚴,任誰都不敢冒犯。
「朕要掐死你這個禍水!」往日與太後方娉婷的愛情再次呈現面前,顧子郁由于腦子不清醒,竟然對念傾城要痛下殺手。
「一會皇上該過來了吧,要不,今兒一起在你忘憂閣用膳,懶得東奔西走的了!」太後挑著眉毛看念傾城。
念傾城有些尷尬地半蹲在顧子郁面前,「皇上萬歲!」
吩咐好了秦嬤嬤給太後熬藥,便是自己回了寢宮,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方才醒悟自己在醉酒之時竟然那般對著念傾城!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淚水,竟然是自己親手掐出來的!
太醫們也是沒有辦法,回到太醫院便是個個開始翻閱資料,通宵達旦地想法來治太後的癆病。
「顧子郁,你TM的踐人!」念傾城口不擇言,顧子郁唇在她玉脖處輕輕細咬,念傾城全身如螞蟻密密爬,手上的力氣竟然力不從心。那楚喬你。
朝堂上的話無外乎哪里又是天災**,哪里又是外關入侵,顧子郁都听煩了。不過在顧子喬那里得知,貌似民生商號運營地不錯,顧子喬找了人專門設計了朝廷的印章以及銀票的花印,倒是外面那些店主很樂意。一直苦惱著他們的家中的銀兩,就算是睡覺都睡不踏實,現在只一張紙便是可以貼身放著,輕松了許多。
太後無奈地嘆氣,斜著眼楮笑道,「傾城,你的本領讓本宮能夠日寢夜寐,想要什麼賞賜都跟本宮說,本宮盡量滿足你!」
小安子不敢抬頭,吞了口唾沫回答,「皇上您別亂想了,娘娘會明白了!」這句會明白是小安子自己的心聲,她是將軍的女兒,她的任務就是討好皇上,那麼這一點是她必須做好的!
「糊涂!簡直是糊涂!」顧子郁急紅了眼楮,看著床上的人兒,恨不得上前去將其打醒!
「城兒,朕是混蛋!」喃喃自語著,他差點掐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太後使出所有的力氣,將顧子郁推到在地,眼淚便是不可遏制地流,一切都是她猜想的那樣,竟絲毫沒有差!「咳咳!」每一聲咳嗽都撕心裂肺起來。
顧子郁見念傾城毫無反應,同樣跪在她面前,眼楮里溢滿了淚水,聲音有些微微哭腔,「她就要死了!你知道嗎?!她說讓朕滾!」
忘憂閣
顧子郁這才起身,壓根忘記自己身處忘憂閣,徑直往慈安宮去了。
「好了啦,趕緊都坐下,一會就讓小安子去傳膳來,本宮可是月復中焦急了!」太後故意打趣著,想要緩解下那兩人的尷尬。
「容妃?」太後醒來有些驚訝。
「是嗎?」顧子郁苦笑,撇著顫抖的嘴,眼楮都在跳動,「朕就是個屁!朕差點殺了她,她還會想著朕?!」眉頭緊緊一蹙,五官都快擰到一起了。
「把這個戴上吧!」顧子郁拉著她,手里拿著一個特制的絲絹。
顧子郁瞬間又冷場了。
顧子郁冷眼看了一後的小安子,回頭看著那緊鎖的房門,吸了吸鼻子,便是提著裙擺徑直離去了。
顧子郁先是看看外邊有沒有念傾城的身影,後又是挑眉問道,「她又玩什麼把戲?!」
顧子郁急了,手直接伸進被子,將太後的手拿了出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示意太醫把脈。太後欲要收回,顧子郁默不作聲,但手卻絲毫不放開,
「母後最近很喜歡容妃呀!」顧子郁借機終于插了話進去。
「念傾城,你還朕娉婷!」顧子郁手上開始使勁。
「那請太後娘娘準許傾城去太醫院,傾城向來愛草藥,這些日子在忘憂閣實在閑得無所事事!」念傾城話中句句屬真。
顧子郁吃痛,也便是撒了手。念傾城一躍身子,連人帶衣便是滾下了床底。
念傾城則是繼續沉默著。
太後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念傾城也不好拒絕。
老太醫頭磕地,聲音有些顫抖,「與先皇所患同種病」
「容妃娘娘,您的意思是是太後娘娘有救?!」秦嬤嬤上前去有些親昵地抱著念傾城的胳膊。
顧子郁腦子一片空白,前幾日不是好好的嗎?呵呵?是嗎?上次見她不是在半年前嗎?
「朕問你,若你是她,會恨朕嗎?」顧子郁抓著小安子的衣領,唾沫星子都開始咆哮,眼楮不住地轉動,那麼多不確定的因素。
哪里知道顧子郁就好像一早就有防範,似乎不到最後一步,根本就不張開雙腿。
小安子尖著嗓子︰「奴才這不想皇上了嗎?!」說著便是跟著顧子郁的大步伐去了,原本是一起長大,小安子卻因著閹割之事,成人之後足足要比顧子郁矮上一個頭。
「這藥方果真不可取?」顧子郁冷眼看著身邊的老太醫。
念傾城默不作聲,顧子郁夾菜在她碗中,她也不懂分毫。
「太後娘娘言重了,您可正直花放!」念傾城拍著馬屁。
「娘娘您的病不能再拖了」秦嬤嬤聲音極其微小,似螞蟻在地上小心邁步。
「太後這又是何苦?!」顧子郁不解。
晌午顧子郁一走,那念傾城便是出門,一听是太後生病了,心里不明所以的有些酸疼。後來宮女來報,是那太後得了癆病,似乎是宮中所有人都不能靠近慈安宮了。
念傾城低著頭,這太後一月未出門,更顯一種病態之美,唇薄如蟬翼,人雖病但眼卻依舊似琉璃。
顧子郁就像遇見了小白兔的大灰狼,撲在念傾城的懷中久久不能自拔。唇漸漸下移,不再眷念念傾城那口中的清香,念傾城也是趁此機會,微微抬頭,直接在顧子郁的肩上咬上一口。
到了慈安宮,也不戴上絲絹以防隔離。
念傾城感到不安,拼命抵抗,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顧子郁想要干什麼。
念傾城瞥著眼看著顧子郁,勾著嘴角冷笑,「忘憂閣實在沒什麼事做,傾城擅長的無非就是一點醫術,若是皇上不喜歡,那麼臣妾就在宮中給些貓貓狗狗宮女太監看看病也就罷了!」
顧子郁一把抓住太後的手腕,心急如焚,破口大罵道,「太後為何如此虐待自己?!」
「娘娘!您確定要這樣用藥?」老太醫攔在念傾城跟前,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皇帝,你有此妻,上輩子的福氣呀!本宮實在喜歡容妃,若是她願意,來慈安宮中陪本宮念念經也好!」太後半開著玩笑,心里多少還是介意後宮中的獨寵,加上這連日來各個嬪妃的肚子也不爭氣。
「你回去休息吧,有太後的消息過來支會朕!」顧子郁嘆氣,在小安子弓背要出門時,又追加了一句,「容妃娘娘那邊有什麼,第一時間來告訴我!」
「唔」念傾城越是張嘴,那嘴里便是被塞得滿滿的。
慌張地將身體遮好,窗外正是正午艷陽天,一束陽光打在念傾城的肩上,卻顯格外嫵媚。
念傾城將藥方放在顧子郁的手中,不再解釋,淡淡幾句「皇上,若是覺得不可靠,扔掉此藥方便是!」在宮女的攙扶下,慢慢走去,幾步後,便是回頭又提醒道,「皇上,以後若是沒什麼事,忘憂閣希望是清淨之地。」
「太後娘娘本該多出來活動活動,每日一笑,對身體的康復原本也有幫助!」念傾城淡淡一笑,說著自己稍後會給太後換藥方。
「皇上,沒有的事!奴才剛剛找人去看過,確實那痰盂里鮮血淋灕!」小安子心急如焚,雖不太喜歡太後,但,若是他報告不及時,說不定自己的項上人頭便是不保。太後雙眼朦朧,卻又執拗地不肯伸出雙手。
「我幫你救她!」良久,念傾城的眼楮里泛濫出了淚水,她以為,那是因著顧子郁對她呼吸的遏制,才出來的淚水。
念傾城搖頭,空氣傳播又何必戴這麼薄的絲絹。
「皇上,娘娘這種情況怕是」老太醫搖著頭正要說起太後的病情。
「他承認了這一切都是那個踐人干的了?」一听小安子說起自己母親殘害以及碧水之事,心忽然有些驚訝。
不知道為什麼,在顧子郁說出這樣一段無關緊要的話時,念傾城的胸口有些漲,脹地她整個人都有些昏。
念傾城從未沒有考慮到慕俊彥的關系,她想進太醫院無非是排擠無聊的時光,她一早就避開顧子喬則沒有請求自己去商號那邊。沒想打自己的忽略還是讓這個小氣皇帝醋意大開。
「好了啦,听聞皇帝素來愛到你忘憂閣來,時間都呆不長,鬧別扭了?」太後用手帕掩著口鼻,似乎又要咳嗽一般。
「皇上若是去了慈安宮,貴妃娘娘那邊該如何想?」小安子眼見顧子郁差點犯錯,及時提醒道。
「你這個妮子可真會說話!」太後眉開眼笑。
「你要是再動,我就咬舌自盡!」念傾城終于伸出舌頭,放在兩排牙齒之間,一副就要就此結束生命的感覺。
就在兩人無話可說之時,老太醫有些驚慌地跪下,甚至用著衣袖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哆嗦著給顧子郁謝罪。
顧子郁將老太醫招到身邊,讓他為其把脈,嘴里更是久違了的安慰。
顧子郁又不是不了解太後,她從未裝病喊疼,一直以往她就是最堅強的代名詞。徑直推開了門,哪里管什麼禮義廉恥,沖了進去。那床上的人兒未著外衣,在被子下仿佛被千斤石壓一般讓人窒息,她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雙眼通紅,周邊那一圈暗色竟是那樣悚人。
「娘娘,皇上心中有您!」身邊的宮女總是這樣勸說著,念傾城大多都一一置之,苦笑著面對這一切,她本是男人,但她從未做不出對女人殘忍,尤其是心愛的女人。顧子郁愛她?笑話?愛的不過是她的這幅皮囊罷了!
小安子關上門的時候,嘴角是勾著笑的。看來將軍這招棋下得太好,即便是容妃都出宮與王爺不清不楚了,皇上竟然也能敞開心扉原諒。只是該好好去說服下念傾城了,適可而止便好。
念傾城大可恃寵而驕將顧子郁拒之門外,但,太後是何人,她理當是歡喜迎接。
「你該死!」顧子郁一把掐住念傾城的喉嚨,心里卻悔不當初,若是他能對太後稍稍好一點,那麼她就不會拖成現在這般模樣!
一直到了晚上,宮中到處都點起宮燈,念傾城實在覺得無聊,仿佛大病一場之後,自己對女人的興趣也下降了。經常模著女人的手,再美的女人在面前也是無動于衷了。
念傾城這才驚恐起來,他是要殺自己嗎?!
念傾城起身,便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苦笑著率先離開了忘憂閣。
「你果真要離朕而去嗎?」忽然間有些扎心,顧子郁心里酸溜溜的。
顧子郁全身如同抽空一般,是肺癆?!那個將他正健碩的父皇帶走的病?父皇駕崩前,是她親自伺候的,難怪她不願意看太醫!
念傾城拼命想要抓著自己的衣服,可是自己的雙手卻被顧子郁抓得牢牢的,壓在頭頂。或許是她自己都從未預想過,自己也會被一個男人如此壓在身下,甚至是霸王硬上弓的架勢。
「皇上這分明是為難我們,若是我們能夠想出對策,那麼那些在災區泛濫的癆病患者早就活了過來了!」老太醫抽著斗煙,將手中醫術一扔。
她果真是為了顧子喬反了!顧子郁一拍床頭,心里酸溜溜的,恨不得將顧子喬就此五馬分尸了去。
當午膳在殿中擺好,太後便是一人居上,讓顧子郁與念傾城二人去她對坐,「傾城啊,皇上可是為了你把整個後宮都拋棄了呢,你可不能因為一點小誤會就傷了皇帝的心呀!」太後再也忍不住,便是直接扣緊話題了。
念傾城起身也不直接回答太後的問題,而是不顧禮節直接為太後把脈,並且讓太後伸出舌頭讓她看。隨後點了點頭,微笑著,「娘娘這一月來可算恢復得還不錯,不過這肺癆一病還好發現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前些日子娘娘服用的是清肺解痰之藥,傾城要在這里謝罪,因著那些藥物並不能根治娘娘的病,只是緩解而已!」
哪里知道太後心中有氣,一把扯開那把脈時的紅線,肌膚過女敕卻因細線鋒利而就一條鮮紅的淺薄傷口扎人眼球。
正要沖上去問問念傾城藥方中的問題,腦子里又閃過她離開前那不屑一顧的眼神,她真的對自己失望了,真的不要自己了!
「太醫!」顧子郁幾乎是怒吼出來的,上前去坐在床邊,卻又不敢伸手去探探她的呼吸,只看她眉眼微動,听得她呼吸急促,時不時地咳嗽。
顧子郁止住了腳步,還是小安子想得周到,整個人神清氣爽地往朝堂走去。
嘆了氣,本來後宮除去爭斗就是無聊之地,念傾城就是這後宮中最無聊的人。找了宮女又個個不夠機靈,解釋了三五遍的麻將與五子棋,竟然沒有一人學會!
秦嬤嬤暗使眼色給顧子郁,心急如焚,燥熱的夏季讓人呼吸都幾乎要窒息了。
念傾城壓根不理會她,而是徑直為其把脈。
念傾城一頭散發,出門便是被宮女捂嘴偷笑,念傾城直接進了以往碧嵐住的房間,反鎖上才放心。
顧子郁手襲她胸,直接將其衣物扒開,一片雪玉之白便是暴露無遺。
「母後,為何要這般對待自己?!」顧子郁敲著門。
太後猛地睜開眼楮,看得竟是在床邊捶胸頓足的秦嬤嬤,眼中的寒意讓秦嬤嬤不由得一怔。
念傾城不置可否,站起來,整理下衣服便不顧顧子郁的存在徑直出了門。
「你是故意跟朕賭氣是不是?」顧子郁沒有想到念傾城會句句帶刺。
念傾城冷笑,「臣妾愛醫術,只當看著草藥當做是家的味道,又有何錯?!」
「家?看來你還是對那個太醫念念不忘!信不信朕斬了他的腦袋!將你滿門抄家!」顧子郁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