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跟朕賭氣是不是?」顧子郁沒有想到念傾城會句句帶刺。
念傾城冷笑,「臣妾愛醫術,只當看著草藥當做是家的味道,又有何錯?!」
「家?看來你還是對那個太醫念念不忘!信不信朕斬了他的腦袋!將你滿門抄家!」顧子郁火冒三丈
念傾城松手將門大打開,坦然揮手殿中,「皇上是睡榻還是睡床呢?!」
「她是誰?」周邊女人眾多,一個小小的宮女當然不能讓念傾城記住。
「一會用膳過去再去吧,皇上估計一會也會過來用膳。」皇後娘娘眼楮不眨地看著戲台上的二人,淚水幾近險些要崩潰。顧子郁淡淡一笑,不再說話。下午自己回了寢宮,小安子的話讓他畢生難忘,可不是嗎?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他雖是帝王,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信命,而不認命!
顧子郁挑著眉毛看著緊張得有些餓發抖的念知,上前去將其扶起,念知心里竊喜,以為是自己終于盼得聖寵愛。哪里想到,顧子郁在她站直身子之際,一把遏制住她的喉嚨,雙眼布滿血絲地吼道,「謀害你?一個小宮女謀害你做甚?朕若是沒有忘記,她應當是你從將軍府帶過來的丫頭!」後面關于碧清的身份也是在念傾城身邊的宮女那听說的。
皇後宅心仁厚,扶起將軍夫人,打趣著說論關系,自己還應該稱她一聲姨娘呢!
「好了,本宮知曉,你們的心!」太後語重心長地抓著念傾城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反復撫模,「你看看你,這大熱天的還手心冰涼,難怪皇上對你會如此上心!」
念傾城忽然大笑,將手中的雕像送到兩人面前,「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本宮從未爭寵,皇上喜愛新鮮,本宮不過就是皇上心頭的新鮮罷了!」
「這碧清分明還未說一字,你便說是污蔑,看來琪嬪倒是有先知的本事!」念傾城冷笑,揮手讓碧清站在自己的身邊。
念傾城則是吃了幾口便是沒了胃口,就像借故自己要回宮歇息,顧子郁則是打趣著讓她候著。這一幕幕每一幕都讓念知母子看得牙癢癢。
「容妃娘娘,皇後娘娘來話了,說是您母親一個時辰後會到宮中來,讓您也好好準備準備!」一個宮女打亂了念傾城的思緒,念傾城一听,嘴角一勾,冷笑著,終于有意思的來了!
「娘娘,奴婢只是懇求您放過奴婢吧!」碧清擦著眼淚,手上的傷痕露出來便是觸目驚心。
迷迷糊糊便是睡了過去,而顧子郁則是翻來覆去地輾轉反側,遠遠得看著念傾城睡覺得模樣。只在她翻身時不小心踢了被子,顧子郁便是起身為其蓋好,也不留片刻又回到自己的榻上,他總是喜歡這種感覺,遠遠地看著她便好。
忽然來了興致,竟然讓宮女給自己拿了一套緋紅的衣物,甚至將皇上賜給的鳳杈也用上了。臉上更是濃妝艷抹起來,又別出心裁地在自己的眉心用朱砂點上一枚小梅花。
而將軍夫人卻沒有多觀看那戲台之人,總是有意無意看著那兩個從將軍府出來的妃子。
念傾城當然也不是自然醒來,而是在念知那兩母子的吵鬧聲醒來的。草草地收拾了下自己,便是進了殿中,看著兩母子竟有些諂媚的笑。
太後也是釋然地離開了,念傾城則是一跌坐在地上,嘆氣冷笑,心里狂吼,到底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二十一世紀,這時空尼瑪太坑爹了!
一邊的宮女也是用沉默來回答,直到顧子郁甩袖而出。
「你說什麼!」念知忍無可忍,站了起來,與念傾城對站著。
將碧清帶回自己的廂房便是看著顧子郁已經等候多時,有些哂笑地讓人將碧清放在自己的床上,便是開始診斷。
碧清揉了揉通紅的眼楮,身子有些不利索地將從果園里摘來的荔枝放在念傾城的面前。念傾城看著碧清說中那些微微發紫的荔枝,斜著眼楮也是注意到了碧清那縴細的手腕上通紅的淤青。
「容妃怎就如此沒有規矩,什麼你啊我的!皇上豈是容你如此姑息的?」太後看局勢愈加尷尬,便是開始教育起念傾城來。而顧子郁也不再說話,看著桌上基本沒有動過的飯菜,一時胃口大減,招來小安子便是自行回寢宮了。
皇帝夏日往往會避暑,這個夏日也不會例外,到了酷熱的三伏天時,顧子郁便是帶著太後、後宮的幾個嬪妃去了避暑山莊。原本皇後也是一道的,卻在臨走前一天借故也是滯留在了宮中。
也是有半年未見皇後了,還是那麼清新月兌俗,仿佛經久不衰的後宮之爭向來與她無關。
「皇上恕罪!你看看這些荔枝,是貴妃娘娘說有毒的,琪嬪娘娘所食的荔枝便是那賤婢所摘!」顧青墨抱著顧子郁的大腿,有些驚慌地隨手抓過地上掉落的荔枝,遞到顧子郁面前。
顧子郁一把打開顧青墨的手,冷笑,「一個宮女你要殺便殺,那麼親自上門給你看病的容妃又怎麼得罪了你?!」果然他的心思還是在念傾城那里。
藥將門的。念知瞪直了眼楮,一腳踢在碧清的胸口,冷笑著,「好你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本宮哪里虧了你了!」
「她吃了什麼?」念傾城一邊看脈,一邊便是問著身邊的碧清。
碧清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只覺胸口窒息一般疼。走到念知的面前,「撲通」一聲便是跪了下來︰「娘娘,碧清只不過是答應了容妃娘娘以後去她宮里」算是懇求,趴在地上等著念知的腥風血雨。
顧青墨倒是一向被寵慣了,見到念傾城的友好也不做過多的懷疑,倒是與念傾城也是親昵起來,甚至還將手上的玉鐲偷偷塞給念傾城,要求也只有一個,好好照顧下念知這個所謂的妹妹。
「過去的事情何須再提!」太後打斷她的話,心里卻苦笑,念傾城會說這些話,那時因為她不知,顧子郁曾為了她將劍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那是因為她不知,顧子郁曾無休止地不顧太後的感受而要偏偏專寵她!
念傾城認真地檢查著碧清的喉嚨有沒有因為荔枝堅硬的外殼而損傷,完全沒有空暇去回答顧子郁的話。
「她們這樣對你?!」顧子郁一拍桌子,抓住的重點也不出念傾城所料。
而琪嬪念知也是收斂了許多,穿著也不是多隆重,一心只想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母親。
念傾城則是嬌嗔到了顧子郁的懷里,冷眼看著地上癱瘓似得母女二人,笑道,「這不是碧清丫頭清醒了,說有些事情要給來給琪嬪報告嗎?臣妾也是沒有想到皇上會在這里呀!」她哪里不知道,分明每一步都是她自己算計好了的!
「你今天所提之事,朕想過了,準許你去太醫院!」顧子郁躺在榻上,翻來覆去還是將已經擬好的聖旨提前給念傾城說了。
顧青墨一听,便是一把抓起那些荔枝,送到碧清的面前,怒吼道,「這些都是你給娘娘摘的是不是?!」
「傾城呀,皇上他是刀子嘴豆腐心!」顧子郁前腳一走,太後便是立馬變了臉色,幾乎都有些賠笑的味道了。
「碧清!你自己說!」顧青墨惡狠狠地看著碧清,碧清始終不敢抬頭。
「娘娘!那可是皇上前些日子才賜給你的貢品!听說這樣的茶具就一套!」身邊的宮女是早就安排好了的,那茶具確實是顧子郁賜下來的,不過念傾城珍惜一說可就另當別論了!
「你不就想激怒將軍夫人吧,朕陪你演戲還不成嗎?」顧子郁又一次屈尊降貴,幾近有些祈求的味道。
碧清被踹了老遠,復而迅速爬起來,依舊保持著跪著的姿勢。
顧青墨也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便是在念傾城的帶領下說明了目的。大抵就是大家都是皇上的嬪妃,這皇上的恩賜什麼的姐妹間也該共享。
避暑山莊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說是山莊,其實是靠北邊的一座山中的一個庭院,雖說比不上皇宮,但也要普通的行宮大得多。重要的是,這山莊里自然生長的水果倒是一種別致的美味。每每宮女要去為念傾城摘葡萄,念傾城都拒絕,非要親自去摘了放在口中才罷休。
念傾城則是站在顧子郁的身後,默默地看著這出好戲。
顧青墨伸手便是將手中那抓得發紫的荔枝直接帶皮往碧清的嘴里塞,嘴里還不忘罵著︰「你個賤婢,要是琪嬪娘娘有什麼事情,你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念知氣紅了眼楮,又是踢腿要給碧清一腳,碧清條件性地用手護著月復部,哪里知道念知方向一改直直得踹在她的臉上。碧清原本就蒼白的臉上,頓時一個大腳紅印。
顧子郁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她絕望地眼神,而是直接將她摔倒在地,就像念傾城一樣被摔。
「你還敢狡辯,我就說,她怎麼會忽然肚子痛!」顧青墨一把抓住碧清的頭發,直接將碧清給從地上提了起來。
碧清有些驚恐地放回那荔枝,唯唯諾諾地跪在床邊為琪嬪擦身上的冷汗。
念傾城瞪直了眼楮,冷笑,「皇上若是將我視作一個生養孩子的工具,那麼我就會證明,你錯得是有多離譜!」
將荔枝放回了盤中,心里明了,搖頭晃腦說著自己看不出是什麼病理。
「琪嬪的宮女怎麼在你這里?」顧子郁果然不負念傾城所望。
念傾城趁著機會,怒吼道,「你不喝便是不喝,也不至于摔我忘憂閣的東西!」
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則是將顧青墨記得鼻眼通紅,手中的碗筷更是當當直響。
念傾城冷眼看著顧青墨,諷刺著說道,「太後娘娘是吉人自有天相,臣妾只是那晚擔心太後在門外呆了半晌而已!」念傾城還是知曉宮中之人所得之病,是不得與民間說的,而顧青墨會知曉這些,大抵是念雄信那老家伙不小心說漏了嘴而已。
「這分明就是琪嬪自己要吃那顆荔枝的,碧清何罪之有!」念傾城是下了心要救面前那個可憐的丫鬟。
念傾城率先進了忘憂閣,便是要轉身關上門,顧子郁機靈很快就攔著了念傾城。
皇上顧子郁也絲毫不理會念知,而是親自將碧清扶起來,拉開她的袖口,讓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痕呈現在眾人面前。嚴肅地看著念知,冷笑,「你覺得你有資格做嬪妃嗎?!」
顧子郁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念傾城會這般直白就將他說得毫無語言而對,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口齒伶俐的女人。
「明知道晚上皇上要來,你竟然就穿成這樣?!難怪你一直都沒得到寵幸!」顧青墨一路罵著念知。
「走,本宮這就去迎接本宮那所謂的母親!」一席紅裝在夏日里著實要眨眼得多,念傾城是故意的,因著那念知每逢要起舞或者是表演的時候總是一身紅裝,今日她這邊便是要讓念知完全遜色下去。
顧子郁依舊天天過來,念傾城也不再拒之門外,也不願與其同床共枕。剛開始的時候,顧子郁還會稍稍暗示一下念傾城,在踫壁的日子久了,那顧子郁也不再提及了。
「娘!我前幾日為你做了件衣裳,要去看看不?!」念知急忙茶花進來,從皇後的臉色里還是知曉她這個母親是說錯了話了。
念傾城不說話,只覺肚子里酸酸的,胃里有些翻江倒海,一桌山珍海味也是沒有了胃口。
原來,當顧子郁還是皇子的時候,他偷偷跑出宮中便是結識了太後,那時太後閨名方娉婷。兩人一見鐘情,顧子郁才華橫溢,吸引著方娉婷,方娉婷亭亭玉立也是大家閨秀與宮中勾心斗角的女子也是大庭相徑。兩人便是迅速墜入愛河,沒多久,選秀女便是發生,方娉婷不幸被選中,更不幸的是,當顧子郁去跟皇上求婚之時,先皇便是拒絕了他,並將方娉婷納為妃。從此二人便是煎熬著活著,一直到她是太後,而他登基成為新一代的帝王
相比之下,念傾城則是有些繁瑣起來,但,她不介意,她原本就不是來比什麼的,她不比,自有人會比。若是再讓幾個宮女太監嚼舌根,那麼事情往往就會復雜起來。
「太後娘娘自不會同意你這般無理的要求!」不能太後回話,顧子郁便是又犀利地給念傾城一個硬果子吃,「朕不允許就算太後娘娘再喜愛你,也不能隨了你!你一後宮嬪妃,有事沒事就不要去干其他事情,專心為朕生下子嗣才是重要!」
「可是以下犯上可是大罪!」顧子郁在來的路上便是問好了小安子,這以下犯上若是**得罰,直接可以取人頭以儆效尤。
「大膽!」念傾城直接趾高氣揚地站了起來,冷眼看著面前這個已經恨得發瘋的老婦人,一把搶過碧清,又因著自己重心不穩,兩人紛紛倒地。
「她的毒,找太醫解去!」念傾城臨走時只留下這一句話,她分明就清楚因著寵愛念傾城,顧子郁分明就沒有帶太醫過來這避暑山莊。
碧清手中的絲絹也是哆嗦在地,眼淚嘩啦啦的就下來了,聲音顫抖著磕頭解釋,「不是的!不是的!碧清只是听娘娘的吩咐,她說摘那一顆碧清才敢摘的!」
念傾城抓了些促進消化的藥給碧清喝下,也讓碧清好好在自己的廂房休息,自己卻委身睡在榻上。
顧子郁一到念知的廂房便是直接將門踹開,看著那跪在地上的自己的親姨娘,顧子郁不禁冷笑,「朕听聞今兒這里差點出了人命?!」
顧青墨同樣站起了,面對著念傾城的羞辱終于還是不能再低三下四。「我念你是將軍的女兒才會敬你三分,你可別忘了,我可是皇上的姨娘!」
念傾城听著兩人輪家常道親戚,心里發毛,果真是親上加親啊!
念傾城原本打算提前走的,卻又因著那顧青墨在場,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諷刺一番,當然不能錯過,加上顧子郁要來,更是一種強求不來的東風!
「好了,本宮也該回去歇息了,要是以後皇上哪里不好,去慈安宮找本宮,本宮為你主持公道。不過傾城,祖訓你還是要遵守的!」太後起身,在秦嬤嬤的攙扶下,最後提醒著。
顧青墨在皇上說話間便是全身癱軟了下來,念知趴在地上,腦子里嗡嗡直響,一片空白。
當茶擺在顧青墨的面前時,念知曾用過許多眼神提醒她別喝,顧青墨似乎沒有看見,便是要往嘴里灌,念知更是閉上眼楮伸手過去將顧青墨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
太後則是淡淡一笑也不急著去證明,她是過來人,哪里看不出來著段時間念傾城是故意借著顧子郁做錯事而發發脾氣。所以一早就叮囑了小安子定要安撫好皇上的心,哪里知道念傾城今兒實在是有點咄咄逼人。
顧子郁沒有想到念傾城會來這招,加上她今日容顏果真是美輪美奐,如果說她平時是天仙,那麼此刻的她就如同那冬日里正傲然盛開的紅色嬌艷玫瑰!
念傾城眨巴著眼楮,這是什麼理論,轉而卻將顧子郁的愛情推到太後的身上︰「皇上心中最愛的還是太後娘娘,太後娘娘有所不知,那日他掐著臣妾的喉嚨」
「可是,你們都是將軍府的兒女,總不能為了爭寵傷了姐妹的感情吧?!」顧青墨一臉諂媚,越發套近乎。
顧子郁倒是對這個差點被打死的宮女有些好奇,也是應允了讓她說下去。
念知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楮,眼淚婆娑。
顧子郁越是這般肆意醋意,念傾城便是對其越是反感。別過臉去,有些僵硬地在臉上掛上個微笑,「若是皇上不喜歡,那麼太後娘娘可以忽略傾城的請求。」
「皇上!」顧青墨似乎是明白了自己方才已經鑄成了大錯,卻還抱有希望地祈求著顧子郁要與念傾城對峙。
「碧清,你不是有話要對你家娘娘說嗎?」念傾城看著碧清溫柔而又賢惠,與怒目正視著碧清的念知形成鮮明的對比。
「皇後娘娘沒事吧?我們家傾城可是會點醫術,一會讓她給你把把脈!」念傾城治療太後肺癆一事本是被宮中封鎖了消息,而顧青墨竟然月兌口而出,這讓皇後很是驚訝。
念傾城有些驚呆了,上去拉著顧青墨的手,卻被床上的念知一把拽住,她是親眼看著顧青墨將一顆完整的荔枝塞進碧清的口中。甚至強迫碧清將其咕嚕地吞進了肚子,念傾城唯一看清的便是那咽下時脹大的喉嚨,以及那猙獰的面孔,連眼楮甚至都合不上了。
就在避暑山莊第二日,念知便是捂著肚子找上了念傾城,滿頭的冷汗急得那顧青墨直跺腳。
念傾城也不躲過,只是有些驚訝地看著太後,「我很喜歡他?」
念傾城把弄著手中的雕像,時不時地在亮母女面前甜蜜一把,只能二人搶走摔壞,便是很好的理由論罪了。
太後走到念傾城身邊,坐在顧子郁方才坐過的位置,嘆了口氣,便是說起自己與皇上之前坐的地方,看著念傾城有些憔悴的模樣,嘆氣便是慢慢說起她與顧子郁的故事。
念知撇著嘴心里卻暗叫冤枉,她哪里知道顧子郁會出現在鳳儀殿,別說是皇後了,就算太後見到顧子郁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數的!
「對峙?」顧子郁扭頭盯著顧青墨冷笑,「容妃宅心仁厚,加上一向對你們母女忍讓,若不是其他人告知,朕恐怕又會被你們蒙在鼓里!」顧子郁分明就是過來為念傾城出氣為念傾城報仇的,他哪里會給她們逃生的機會!
因著念傾城說著自己身體不適,整個用膳的時間也不長。念傾城則是與皇上一道往忘憂閣去,念知則是帶著顧青墨往自己行宮去了。
顧青墨也不再講話,跟著皇後一起看著戲。而後見念知久久不動作,也是按捺不住使了好幾個眼神,沒想到念知沒有領悟,竟然安心坐到了顧子郁過來。
忘憂閣
「琪嬪身邊的宮女。」念傾城故意省略著回答,不過她清楚顧子郁的防範心,若是說清楚身份,那顧子郁便是要了解個透徹了。
「不要啊,皇上,臣妾以後只對姐姐一個人還不行嗎?!」念知緊緊抱著顧青墨。
不多時,便是有個八人大轎停在宮外,一個中年婦人便是在隨從的丫鬟攙扶下進了宮門。
念傾城死命瞪了顧子郁一眼,哪里曉得顧子郁竟然悠然自得地與皇後恩愛夾菜,完全不顧她都快抽筋的眼楮。
「我不管!你要給我爭氣點!你看看那踐人生出來小踐人,今天打扮得都跟妖精似的,難怪皇上會去她宮中,你再看看你!是這後宮中沒吃沒穿的嗎?穿得這麼寒酸!」顧青墨不依不撓,就差耳提面命了!
「不是這樣的!」念知哪里舍得自己的母親,撲上去正要辯解,卻被顧青墨一個冷眼給逼了回去。zVXC。
顧青墨也是終于認清,這念傾城壓根就不會與她合作。冷眼看著地上的碎茶杯,冷笑著,「這這麼個破茶杯能值幾個錢?!」
「皇上!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看著琪嬪痛苦才會起了歹心,若是對碧清好一點,容妃娘娘也不會上前來撲救,若是不這樣,我我也不會一時失手推倒容妃娘娘!你看看琪嬪娘娘,哪有力氣對容妃娘娘不敬!」趴到在地,顧青墨為了念知竟然一人將所有的罪都扛了下來。
「哎呀!皇上,一個奴才能有什麼隱瞞的!」念知臉都綠了。
「你不是連太後娘娘的病情都能夠醫治嗎?這難道你就救不了嗎?」將軍夫人顧青墨有些焦急,拉著念傾城的衣袖。
「別說了,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要是將軍夫人喜歡,把本宮也一道摔了也毫無關系!」念傾城見宮女的話接近尾聲,也假裝了下好人為其放了個台階。
「本宮這樣打扮,怎麼樣?」念傾城勾著嘴角望著銅鏡里的女人,冷眼到極致,而絕美的面容里更是不參加任何可以褻瀆的成分,這才是女王範,能讓一個恨鐵不成鋼的母親失去理智的女王範兒!
日子也是徐徐過去了,念傾城也幾乎都不招惹那一對母子,只是平常的時候為身邊的宮女太監看看脈什麼的,這也無形變成了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久而久之,那太醫院便是蕭條了許多,念傾城這忘憂閣變得門庭若市了。
念知不羞反怒地盯著碧清,嚇得碧清頭不敢抬,全身顫抖不已。
慢慢悠悠昂首挺胸到了宮門口,若她將軍夫人顧青墨並非皇家長公主,也大抵不需要這樣的排場。皇後娘娘攜著念傾城與念知二人便是提前在這宮門里等候。
念傾城淡淡一笑,「後宮不能有專寵,還有,皇家子嗣才是重要的!」念傾城听這些話都听出耳朵繭子了。
顧青墨也是徹底咋舌了,有些怒視地等著念知,若是她那麼沖動,怎麼會摔碎這樣重要的茶杯?!看來是要讓念知借機上位也是不可能的,心里頓生恨鐵不成鋼。
「皇上,您願望琪嬪娘娘了!」一邊跪著的顧青墨終于爬了上面,將念知護在身後,「琪嬪娘娘那麼溫柔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一切不過是我!對!是我!碧清那死丫頭總是不听話!」
顧子郁點了點頭,只是再次確認了是否顧青墨要認罪。
念傾城別過臉去,又重新回到自己的鳳榻上,斜著眼楮笑道,「本宮也只不過是說說而已,正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都這般對你了,難道你還有護著她?」念傾城冷不丁地來了一句,使得念知母子坐立不安起來。
「太後娘娘,您跟臣妾在說笑吧?!」念傾城扯著嗓子訕笑,若是她喜歡上了顧子郁,那麼估計母豬真的會上樹了!
三人一起是到的皇後的住所鳳儀閣,皇後自當不會怠慢這所謂的姨娘,下午也是招來全朝廷最火的戲子為其搭台。
「怎麼?這麼不歡迎朕?!」顧子郁挑著眉毛,看著她一襲紅裝,連唇色都如同嬌艷欲滴的玫瑰。
顧青墨擰著眉毛,驚訝地問道,「不是吧!」
琪嬪老遠都看見了,早就按捺不住,想要迎上去,又礙于前面的皇後一直未動,也是只能強壓住自己心里的激動。
念知也是稍稍回了力,念傾城也借機擺月兌念知的束縛,沖上前去將碧清抱在懷中。手里也是不斷檢查著碧清的狀況。
「姨娘?那本宮可是怠慢您了,來,給本宮的姨娘上一杯上號的朝露毛尖!」
「皇上,我們知進宮沒給你添麻煩吧?!」土鱉就是土鱉,連問個近況都是那麼土鱉!
「住手!」顧子郁怒吼著阻止,念知才終于停下了對碧清的傷害。
念傾城一把推開她的手,淡淡一笑,冷聲道︰「琪嬪所食荔枝顏色過深,一般的緋紅色卻變成了盤中的暗紫色,若不是被有毒的水浸泡過,那麼必定是被什麼有毒鼠蛇爬過。不知道是什麼蛇蟲鼠疫,是很難下藥的!」
「皇上,臣妾只不過是教育一個不听話的宮女!」念知自覺自己是佔了道理的。
「皇上,她已經知錯了,能不能從輕發落?」念知縮在角落里,聲音如同蒼蠅一般。說話間,兩母子便是哭成了一片,顧青墨泣聲交代著她去世之後念知要注意的事情。念知的眼淚也是如同開閘的洪水,抽泣聲音都快破曉整個山莊。
「喂,你瘋了!」念傾城發狂一樣嘶吼著,想要阻止眼前的一切,卻無奈自己拼盡了全力也不及一個病人力氣大。
將軍夫人顧青墨則是有些沒好氣地諷刺著,「怎麼能不瘦,你說說你在宮中怎麼就絲毫不爭氣呢?!」
「算了,你要是心不甘情不願,我才不想去,要是一步小心做錯了事情,皇上又該責罰我了!」念傾城背過身子去,無奈地嘆氣,心想著,還是盡早將念知母子解決了才好。碧水啊碧水,娘親啊娘親,你們等著看好戲吧!
「我與皇上,不過是犧牲品,但,我不想,你與皇上也會錯過。你很喜歡皇上不是嗎?」太後有些惋惜地看著念傾城,時不時地用手模了模她耳邊的碎發。
「娘!知下次會注意的!」念知在顧青墨的囂張跋扈那里只能自認是乖乖兔了,自己在後宮中的委屈又不敢跟她訴說,一說,怕是她又會嘲諷一番。
「咳咳!」听著那顧青墨有些口不擇言,皇後娘娘故意清咳以示提醒。
各自行禮之後,念傾城則是親昵地坐到了顧子郁的身邊,顧子郁有些不解她所為何意,稍稍幫她扇著額頭的汗水責怪她不該到處亂跑。
念傾城淡淡一笑,也不再解釋,誰愛誰她倒是自認為比誰都要看得清楚。
這一日便是就這樣消停了下午,念傾城不是省油的燈,更不會因為一個破鐲子忘記那些冤魂的恨。她只是在醞釀,只是在等待可以一招斃命的那一天!
念知才慌忙從床上爬了起來,只著里衣爬到顧子郁的面前,滿眼淚痕地哭訴,「臣妾冤枉啊,碧清那賤婢在企圖謀害臣妾,哪里知曉貴妃姐姐竟然要拼命護著碧清!」
「皇上不是說」念傾城有些驚訝,這顧子郁的轉變分明就能賽過翻書了!
念傾城模了模鼻子,笑道,「將軍夫人今兒過來是為了討賞賜的?」隨意把弄著昨日故意找出來的那顧子郁親手做的舞者雕像,「可是進宮時,將軍可說過,在後宮中可是要各憑本事的!」
「小安子,朕晚上不翻牌了,去容妃那里!」顧子郁夾菜放入口中,趁機將晚上之事定下來,他料定在這個仇人面前,念傾城是一定會妥協的。
顧子郁還算識相,指了指榻,淡淡一笑,便是讓人準備了熱水,兩人便是分開前後沐浴著。
「至于琪嬪嘛,看看她跋扈的模樣,皇上便是到租了胃口!」念傾城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這對母女。
「娘,您瘦了!」念知趁著將軍夫人剛好看她時,終于搭上了話。
念知吃了癟,只能狠狠瞪著碧清,像是在威脅。
「說吧,有何時!」念傾城則是單刀直入,也懶得跟這兩母子廢話。
整個用膳過程,顧子郁幾乎都是目不轉楮地盯著念傾城看,念傾城被看得不自然了,故意模著自己的臉,大聲地嬌嗔著,「皇上如此看臣妾,難道是臣妾臉上有東西?!」
念傾城這才將凝重的臉舒緩些,一個方面是因為顧子郁正向她預想的一樣,一方面是因為床上的碧清除了有些被嚇壞了之外,也不見有其他不良的癥狀。
念傾城隨身的宮女便是這時沖了進來將念傾城給扶了起來,念傾城模著碧清的脈搏,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在宮女的攙扶下,與顧青墨冷眼相對,還是將碧清帶回了自己的廂房。
「碧清!」「碧清?」顧青墨與念知二人異口同聲。
「從明天開始,娘叫你將皇上留在身邊!」顧青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故意假裝認真把脈,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宮女,那宮女便是一五一十地將先前發生的狀況說了一遍!
只見那顧青墨一把將碧清扔在地上,就好像扔一條不要的小狗。
皇上並沒有抬頭看將軍夫人顧青墨,只是小小的點頭。
「我瘋了?她殘害琪嬪娘娘,這就是殺頭的大罪!」顧青墨冷眼看著地上正抓喉的碧清,不禁哂笑著。
顧子郁一早便是觀察了念知,確實是面色蒼白,方才從地上扶起她時,只覺她全身沉重,似乎全身都沒有一絲力氣。「姨媽,有些事,可不能亂認,一不小心可是要殺頭的!」顧子郁故意將手放在自己的脖頸處輕輕一橫,嚇得念知直哆嗦。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給給貴妃娘娘請安,給琪琪嬪嬪娘娘請安!」在念傾城與念知的稱呼那均是口吃了一下,但各種原因怕是只有當事人才知曉。
「求皇上一定要找太醫醫治琪嬪娘娘,她從小身子骨都弱!」顧青墨像是說著遺言一般說著這樣的話。
念傾城也不說話,身邊的宮女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似的,說起了杯子的來歷,更甚說著念傾城平時該有多愛惜這套茶杯,也是看著是將軍夫人要過來才會拿出來。
「呵呵,裝什麼好人!」顧青墨一把推開念傾城,正準備第二次給碧清教育。
碧清嚇了鼻涕眼淚一起流,伸手去夠自己的頭發,那衣袖一卷,手臂上的傷痕便是暴露無遺,可以說是讓人觸目驚心。
次日念傾城醒來時顧子郁便是已經去了早朝,整個後宮中,只有念傾城有著這樣的待遇,無須早起為皇上著衣。
顧子郁也是明白念傾城的話中有話,便是走近碧清,問道︰「碧清,你可有什麼隱瞞?!」
顧子郁挑著眉毛看著自己這個姨媽,真是愛女心切啊!
「碧清!」念知則是驚恐地吼道直接撲上去,將碧清撲倒在地,大罵道,「你這個賤婢殘害本宮還不心甘,又要來污蔑本宮嗎?!」
「慢著!」念傾城在碧清的攙扶下進了廂房。
念傾城沒好氣地白了顧子郁一眼,指明自己不想與他又肌膚之親。
「娘」念知有些手足無措,抓著顧青墨的裙擺有些愧疚地顫著聲音。
「不是這樣的!」良久,碧清才開口,眼淚卻是不可遏制地淌。
「碧清,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顧青墨不顧禮儀地沖了上去,在顧子郁的手里直接將碧清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