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豪大力的拉著陸依萍的手臂,看著面前這個濃妝艷抹一點都沒有尋常人家女子樣子的陸依萍,抑制不住的怒氣從胸口內部一點一點的向上蔓延,然後爆發開來。
「陸依萍!你還是不是我們陸家人?你還嫌我們陸家的臉丟得不夠嗎?陸依萍,我們陸家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值得你如此這樣做!你就這麼想丟陸家的臉嗎?陸依萍,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我真不敢相信陸依萍你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此惡毒!如此不堪入目!」說到激動之處,陸豪還揚起了手準備打陸依萍。
而面對陸豪要揚手打她這一將要發生的事件,陸依萍沒有因為害怕的閉上眼楮,也沒有害怕的後退,她僅僅只是看著陸豪,眼楮因為怒不可遏而睜得大大的,陸依萍她一字一頓的對著陸豪說道,「打啊!有本事你就打下去啊!我倒要看看自認為是紳士的陸豪是要如何對待一個柔弱的女子的!我倒要看看陸家的臉究竟是被誰丟的!有本事你就打啊!」說完之後,陸依萍將左臉側向陸豪,示意陸豪——如果有本事的話就打下去啊!
陸依萍這樣宛若刺蝟一般的言行所造成的後果只會是一個,那就是讓原來怒氣值已經爆棚的陸豪徹底的失去理智。
看著陸依萍那副「有本事你咬我啊」的樣子,陸豪不禁咬牙切齒,再也忍不住。揚起的手終于落了下去,但是卻沒有打到陸依萍,因為有人英雄救美了。而英雄救美的那個人不會是在一旁看戲的秦沐,也不會是一心一意的關注著陸如萍的杜飛,英雄救美的人是——何書桓。
在陸豪手揮下去的時候,何書桓架住了陸豪的手臂。在陸豪因為被阻止而憤怒的看向了阻止他行為的人準備將槍口對向其人之前,何書桓先一步陸豪行動。
死死的架住陸豪的手臂,防止陸豪趁其不備而對陸依萍出手,何書桓看著陸豪,笑得溫文爾雅,「豪,不要那麼激動。無論怎麼說打女人都是不對的!更何況人家依萍還是你的妹妹!」何書桓喊人家的名字喊得如此的順口,就好像他跟陸依萍已經很熟很熟,熟到可以如此親密的稱呼對方一樣。如此自然的何書桓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這樣的行為是多麼的不禮貌,而同樣的,跟他一起的眾人以及當事人陸依萍對于何書桓的稱呼問題都沒有半點感覺,誰都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行為可是有損他人閨譽的,哪怕這個他人是大上海的歌女也是要閨譽,要名聲的。
而在一邊看戲的秦沐,在听到了何書桓的稱呼之後,不禁抽了抽嘴角。
————這也算是書香門第大家出生的公子?
————真是的,對于書香門第大家出生的公子的標準下降了嗎?
————真是岌岌可危吶……上流社會。
偏頭看向在某一處坐著跟秦五爺和秦舒談笑風生的歐陽公子,在回過神來看面前這些「貴族子弟」,秦沐不禁失笑。
真是赤/果果的鮮明無比的對比吶……
對于何書桓的舉動絲毫不領情繼續與陸豪對峙偶爾還將槍口朝向何書桓的陸依萍,化身為咆哮君憤怒的面對陸依萍與何書桓的陸豪,扮演護花使者扮演得不是很成功但是自認為很成功並且致力于將這樣好習慣發揚光大的何書桓,因為何書桓挺身而出而覺得何書桓英雄無比心中滿是小女兒柔情,而又在察覺他為其挺身而出的人是陸依萍之後暗自神傷的陸如萍,還有在一旁看著眾人不知道是該出聲還是默默當自己的背景板的杜飛。
看著面前這些神色各異的眾人,秦沐不禁再一次感嘆這些都是禍害。然後因為覺得戲看得差不多,想要早點解決免得造成其他客人困惱的緣故——其實這家伙是因為覺得無聊了兼之想要快點解決然後快點回到秦舒身邊而已,至于那些表面上冠冕堂皇的東西什麼的,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秦沐緩步上前,帶著淡淡的笑,眼眸深處滿是不屑的向那群「禍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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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看著陸豪,何書桓溫聲如此勸道。
听到何書桓的話,陸豪不禁怒極而笑,「呵!真是可笑!誰跟她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是一家人!」說完後,陸豪還瞪了眼陸依萍,而陸依萍也不甘示弱的回瞪陸豪。
此時向著他們慢慢走來的秦沐不禁腳步一頓。
————不是一家人嗎?那麼剛剛某個朝著人家吼著「你還是不是我們陸家人?」的家伙是誰啊?是誰啊?
秦沐不禁有些無語。
——真是一群極品。
………………
「呵呵!我還高攀不起你們陸家呢?我陸依萍不需要你們陸家的‘假好心’,我跟你們陸家人可沒有半點關系!」看著陸豪,陸依萍瞪大了她的眼楮,狠狠的對著陸豪如此說道。
而面對陸依萍如同刺蝟一樣的狀態,陸豪也不甘示弱,「你!陸依萍!你真是恬不知恥!」說完之後,陸豪大力甩開何書桓的手,而何書桓一時不察之下讓陸豪得手了。
何書桓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陸豪已經揚起手向陸依萍打去,可惜的是這一次他仍舊沒有成功,只是不同的是上一次阻止他行動的是何書桓,而這一次是秦沐。
秦沐只是隨意的站在那里,只手便架住了陸豪的手,無論陸豪如何大力掙扎都無法掙月兌秦沐。秦沐微微偏頭,看著陸豪微笑,「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跟我們的白玫瑰小姐有什麼瓜葛,但是現在是在大上海。在大上海,白玫瑰就只能是白玫瑰,白玫瑰是屬于大上海的人!打大上海的人,陸先生,你這是不給我們大上海面子,看不起我們大上海嗎?」秦沐的聲音很淡,但是這淡淡的聲音卻讓陸豪冷汗一陣一陣的。
「你……」陸豪想要向對方發作,但是在看向對方那雙如同寒星的眸子之後,一下子焉了。
這個時候,何書桓也回過了神,他轉頭看向隨意的站著卻不失優雅的秦沐,繼續自己的溫和路線,「抱歉,我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的朋友見到她有點激動而已,真的很抱歉。」何書桓略帶歉意的看著秦沐。
對此,秦沐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如果道歉有用的話……我殺了你然後在你的墳頭前說‘對不起’,可以嗎?」秦沐的聲音很淡很淡。
何書桓被秦沐的話噎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秦沐,「那麼,秦先生,你想怎麼樣?」
看著何書桓,秦沐微微挑眉,張口準備說話,可是卻被人打斷了,而且打斷他說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秦沐,你不要太過分了!」這是陸依萍的聲音。
「這位先生,書桓已經向你道過謙了,你就不能夠原諒我們的沖動嗎?我想你一定是一個大度的人,就不能諒解一下我們嗎?書桓都已經如此做了,你還想怎麼樣?」這是陸如萍。
陸依萍的聲音很尖利,帶著滿滿的怒氣。
陸如萍的聲音很溫柔,不像陸依萍那樣帶著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讓人怎麼听怎麼刺耳。
對于這兩個打斷了他的話的人,秦沐並沒有因為這點小事生氣,反而笑了笑。他看著毫不示弱的看著他的陸依萍,淡淡的開口,「陸依萍,你有什麼資格如此對我說話?」說完,沒有看陸依萍的神色——想也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看與不看沒有什麼區別——,他偏頭看向陸如萍,仍舊是淡淡的開口,「這位小姐,我可以諒解你們的沖動,可是我的客人們可不一定會諒解哦。我諒解了你們,誰來諒解我呢?誰來諒解大上海呢?」
至此,陸如萍有些無措的說道,「那也不能,那也不能這樣對待書桓嘛。」
秦沐挑眉,「我如何對待何先生,我怎麼不知道。」
「……」陸如萍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秦沐的問題。
而秦沐也意不在此,在陸如萍保持了沉默之後他便不再為難陸如萍了。
他對于女人一向很寬容只要那個女人沒有踩到他的底線,所以面對這兩個無禮的打斷他說話,而且還順便給他扣帽子順便聲討他的女人,他寬容以待了。如果對著他這麼做的是男人的話,他一定說得那個男人忍不住想要找個洞鑽下去。
秦沐不再理會陸如萍,對于已經徹底淪為背景的杜飛也不看一眼,秦沐看著何書桓,繼續微笑,「那麼,何先生,你們要如何讓我滿意呢?如何讓這些被你們打擾到的客人滿意?不知道你想要如何解決這場糾紛?我希望何先生能夠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要知道你們可是造成了我的很多困擾,大上海今晚可是損失了很多吶……」
——何書桓,你想要如何解決這場鬧劇——更準確的說是笑劇——呢?
——我等著你的答復。
——希望你能夠讓我感到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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