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教主寵田妻 第七十三章 切脈之舉而不堅

作者 ︰ 夕雨夕橙

「蘇大夫,蘇大夫,快救救我妹妹!」扎著褲腳的少年臉上汗如雨下,眼眶紅紅的,聲音哽咽而嘶啞。

「怎麼回事?你怎麼進來內堂來了,懂不懂規矩啊?」正在搗藥的蘇山眉頭一皺,不滿的揮著手。

「對不起,對不起……」少年面紅耳赤,不停地道歉著。

「咳咳。」趴在少年背上的小女孩唇色蒼白,眉毛痛苦的擰著,虛弱的模樣像是雨打後的雛菊。

听到妹妹的咳嗽聲,少年心中一痛,如刀絞,如針刺,雙膝一曲,重重的跪在蘇山的面前,「蘇大夫,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在倆人打著補丁的衣服上掃視了一眼,蘇山問︰「可付得起的診金?」

被蘇山這麼開門見山的直白一問,少年臉色一僵,躊躇的答道︰「沒……沒有。」

「但是我會還的,等我有錢了,我一定會還的,蘇大夫你要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從蘇山的神色看不出是好是壞的少年心急如焚,抹了一把眼淚,「蘇大夫,我帶著我妹跑了許多醫館,都說沒治了,也許是疑難雜癥,你給她看看吧,求你了。」

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得的是難醫的疾病,給蘇山當實驗的藥人,但是現在他卻只能這麼說了,如果想要蘇山答應醫治他妹妹的話。

「疑難雜癥?」蘇山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眼楮望向少年背上的小女孩。

見蘇山語氣有些松動,少年忙不迭的點頭。

「跟老夫來。」蘇山領著少年來到了一件干淨整潔的屋子,指著屋內的小床,「把她放到上面去。」

少年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妹妹挪到床上,而後目光急切的看向蘇山。

卻見蘇山未有任何動作,只是朝著他招了招手。

縱是心里萬般著急,少年也只好一步三回頭的跟著蘇山離開房間,「蘇大夫,你不趕緊看看我妹妹嗎?我看她的樣子等不及了。」

「年輕人急什麼?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蘇山眉毛一豎,胡子一抖道。

少年囁喏著嘴唇也不敢再說什麼,心中一陣月復誹,蘇大夫果然如外界傳聞一樣,脾氣怪異。

來到後院,陣陣藥香飄來,藥田中種植著種類繁多的藥材,其中許多讓人叫不上名字來。

「想讓老夫救活你妹妹,先把藥田里的雜草除了先,日落之前得干好。」蘇山吩咐了一句後便離開了後院。

少年看了看天色,憂心忡忡的拿起鋤頭,咬咬牙,手腳利索的鑽入了藥田中。

有些草藥和雜草長得相似,他分辨不出,只能估模著形狀和周圍不同的除掉,少年不敢大意,怕除掉了草藥引來蘇山的不滿,好不容易讓蘇山同意看他妹妹,萬不能出了差錯。

但是看這一塊塊的藥田,想到日落之前要除干淨雜草,心里不由地著急。

不消片刻,便汗流浹背,背後的衣襟被浸濕了,又被耀目的太陽光曬干。

少年毫無怨言,稚女敕的臉上一片堅定之色,只要能救活妹妹,一切都值得。

彎著腰,蘇山一手撫著衣袖,另一只手掀開小女孩的眼皮看了看,而後又執起小女孩細弱的手腕凝眉把脈。

起身將自己的藥箱拿來,拿出其中厚實的棉布,打開,明晃晃的銀針整齊的別在棉布上。

銀針長短不一,泛著銀色的冷芒。

蘇山手法極快的將銀針刺入小女孩的腦袋上,又在身上關鍵的幾個穴位刺入細長的銀針。

小女孩嚶嚀了一聲後又沉沉的睡去了。

做好這一切動作,蘇山便掩門離開了房間。

來到前堂,櫃台一邊的牆壁上靠著偌大的木具,上面滿是貼了標簽的方格,每一個方格便是一個裝了藥材的抽屜。

蘇山看似隨意的從抽屜中抓出一把草藥,每一把的分量卻是恰到好處。

將除好的雜草收拾干淨,少年顧不上歇息,便馬不停蹄的跑去找蘇山。

看著緊閉的雕花木門,少年站在門外躊躇不安,他怕貿然進去打擾了蘇大夫,這行醫看病最忌分神。

正急的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是好時,從身後傳來蘇大夫的聲音,「弄好了?」

對著房內望眼欲穿的少年听到聲音驀地回頭,「蘇大夫,你不在房內?我妹妹怎麼樣了?她沒事吧,能不能治?」

「你這是懷疑老夫的醫術?」蘇山一手背于身後,一手捋著銀白的胡須。

還沒等少年開口說話,蘇山又說︰「你妹妹已經無礙,好生調養幾日便可痊愈。」

「謝謝蘇大夫,謝謝蘇大夫,你真是活菩薩再世……」少年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一陣狂喜後,對著蘇山把頭磕的  直響。

他大小醫館都跑遍了,每個大夫都是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沒救了,他幾乎都要放棄了,但是失去了妹妹,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哪怕還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放棄。

來找蘇山之前,他還想過若是蘇山不答應診治,他便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哪怕後半輩子會被關到暗無天日的牢房中。

他並不是阿諛奉承,蘇山真真是妙手回春,其他大夫斷定直接處理後事的疾病,他風輕雲淡間便給解決了,仿佛診治的不過是尋常小病。

「院子里放在架子上的竹扁里曬著草藥,你給收拾起來,裝到竹簍里。」許是听慣了這種夸人的話,蘇山一片淡然的欣然接受了,面上無多大表情,對著少年吩咐道。

又走到竹扁旁,拿出一截人參,「取出其中的一半切成片狀。」

放下人參,用手一一指著架子上的竹扁道︰「這個把根去掉,這個把葉子摘下,還有這個,這個,搗成碎末。」

反應過來的少年急忙跟在蘇山的身後,撓著腦袋一一記下。

蘇山望著認真聆听的少年,見他臉上無一絲不滿之意,嚴肅板正的臉上終是露出一抹笑意。

也不顧少年是否都記下了,蘇山徑直離開了。

入夜,天空蒙蒙黑,蘇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擺了一疊牛肉,半只燒雞,一盤花生米,一壺小酒,翹著二郎腿,淺飲慢斟。

少年就著燈籠投下了的橘黃色光芒,蹲在石階旁搗著草藥。

一整天沒吃飯的少年肚子早已餓的咕咕作響,腦袋一陣一陣的發暈。

那燒雞濃郁的香氣隨風飄來,引人食指大動,掩蓋了這滿院的藥香,少年吞了口唾沫,低頭狠狠地吸了一口藥末的味道,卻還是阻擋不了那燒雞的肉香。

委屈的皺了皺鼻子,這蘇大夫可真是會折磨人,不到屋內吃飯,反倒是跑到這院子里對月飲酒,一副享受的模樣,他總覺得這蘇大夫是故意的,惡趣味十分。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即使人家是故意的,他也得受著,只要蘇大夫開心了才好,便能夠盡心救治他妹妹。

「把桌子收拾干淨,別留下剩的。」酒足飯飽後,蘇山搖著蒲扇朝著少年喊了一句。

「好的,蘇大夫。」少年點頭應著,收拾碗筷時發現碟中的牛肉還剩大半,那燒雞也沒動了幾筷子。

別留下剩的?少年趕緊向還未走遠的蘇山喊道︰「蘇大夫,這些剩菜怎麼辦?還剩這麼多,我幫你留著吧?」

「你不想吃的話就直接倒掉!」蘇山頭也不回的答道。

望著蘇山瘦挑的背影,少年憨憨的笑了笑,狼吞虎咽的抓了一把牛肉塞進嘴里,還不忘留著一些塞入口袋中,妹妹許久沒吃上肉了,她最喜歡吃燒雞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庭院里還響著噠噠噠的搗藥聲,少年甩了甩酸脹的雙手又繼續拿起藥杵。

「啪」的一聲,蘇山衣衫不整的打開鏤空梨花木窗戶,「好了好了,吵得人睡不著覺!」

又睡眼惺忪的「 」一下關了窗戶,他沒想到睡了一覺起來少年還在搗騰,連個偷懶都不會。

「哦哦哦。」少年忙不迭的點頭,手上的頻率卻加快了,還加重了力道,將藥石搗的噠噠直響。

沒等蘇山發火,少年道︰「蘇大夫,只剩下一點了,我抓緊時間,使勁搗一下,一下就好了,你再等一會兒。」

少年干完活後便隨便找了處牆角窩著睡覺了,累極了的他,沒多久就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已日上三竿,找到蘇山的時候,他正坐在石凳上喝著白米粥,就著腌菜。

見到少年,蘇山將放在石桌上的幾件衣物甩到少年的身上。

少年接住,不明所以。

「你身上的味燻的我都快吃不下早飯了,還不趕緊去洗個澡。」

懷中抱住的衣服模上去柔軟而厚實,料子極好,還透著新衣服特有的味道。

少年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確實讓人受不了,雖是被蘇山這麼毫不客氣的一說,但是心里沒有絲毫不開心,反倒是感動的紅了眼眶,自己已經多久沒有穿過新衣服了。

蘇大夫是個面冷心善的人,為了蘇大夫,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少年也沒有推月兌,去井邊沖了個澡,換上新衣,人立刻精神了不少,神采奕奕。

蘇山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眼光不錯,「坐下一起吃飯。」

「蘇大夫,我想先看看我妹妹。」自從昨天和妹妹分開後到現在還未見到,有些著急的少年說道。

得到允許後,便直奔房間。

看著躺在床上閉眸睡覺的妹妹,少年欣慰的模了模她的頭發,臉色紅潤,唇色也不像昨天那麼蒼白。

床頭邊還放了一套新衣裳,疊的整齊,粉紅色繡著碎花。

少年替妹妹掖了掖被子,看了一眼新衣裳,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

「蘇大夫,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兄妹倆沒齒難忘,請收我為徒。」見蘇山臉上未有動容,少年又說道,「您不收我為徒也沒關系,我無以為報,當您的奴僕也無礙,我可以幫您采藥,種藥,幫您收拾藥材……」

石鎮上的人都知曉蘇大夫不收徒弟,他總有辦法難倒那些前來拜師的人,但是他不當徒弟,幫蘇山打下手不就行了。

眼前的少年是根好苗子,昨天除的雜草未有分毫差錯,人也機靈,干活利索認真,有時候他一個人會力不從心,有這少年幫忙他定會輕松不少,可是……

「不行!」似乎是想到什麼,蘇山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那語氣嚇了少年一跳,他不明白為什麼蘇山明明有考慮,卻在一瞬間猛地變了臉色。

「蘇大夫,為什麼?我——」

「不行就是不行!你妹妹現在應該也已經醒了,你帶著她走吧,診金不用付了,快走吧。」蘇山皺眉揮手道。

看蘇山一臉堅決的模樣,少年知道多說無益,「蘇大夫,您放心,等我有錢了,診金一定會付的。」

田荷花來的時候與少年擦肩而過。

這嶄新的衣服穿到身上似乎不超過一天,穿著新衣裳的少年背著穿著新衣裳的小女孩,這少年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怪異。

抬眸看向竹匾,龍飛鳳舞三個字「蘇山居。」

蘇山的醫館開的偏僻,在鎮北,不過抄近路離她家倒是不遠。

周圍翠竹環繞,清幽雅致,竹屋幾間,交錯雜陳,錯落的藤蔓盤結在柵欄上。

田荷花找到蘇山的時候,他正坐在石凳上喝著悶酒。

裹著身陳舊的棉襖,不緊不慢的淺斟飲酌,黑發中夾雜著幾根銀絲,燙酒氤氳的熱氣讓儒雅的面容填了幾抹紅光,手中卻搖著一柄鵝毛蒲扇。

對于不速之客,蘇山向來是沒有好臉色的,「有病看病,沒病滾蛋。看你面色紅潤,趁早滾蛋。」

「沒蛋,沒法滾。」田荷花感覺自己額頭上掛了幾根黑線下來,淺笑答道。

果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倒是沒想到田荷花會這麼回答,蘇山吹胡子瞪眼,「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害臊,真不把自己當女子。」

「蘇大夫不把我當女子,我又何必當自己為女子。」田荷花邊說著邊閑庭漫步打量這院中景色。

「你別污蔑我,我何時不把你當女子看了。」蘇山一拂袖,氣呼呼說,無緣無故怎被扣上這一頂帽子。

「你若是看我為女子,怎會對我大呼小叫,至少得憐香惜玉的吧。」院中風景獨好,干淨整潔,藥香漫漫。

蘇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耐著性子問道︰「那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當然是為了……」田荷花轉身,對著蘇山勾唇道,「當藥童。」

「姑娘求人的態度好生奇特,不收,老夫這里不收藥童。」

「那本姑娘我便賴在這里不走了。」田荷花往蘇山對面的石凳上坐下。

「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蘇山起身憤憤的一拂袖子,「跟老夫來。」

帶著田荷花來到前堂,蘇山在香爐里點上了半根香,「既然想要當藥童,那抓藥的本領是要厲害的,限你半柱香以內,按這藥方抓好藥。」

蘇山甩給了田荷花一疊藥方,拿走了秤子,心中得意的哼道,看你沒了秤子,如何抓藥,「多一兩不行,少一兩也不行,抓錯了一味藥也不行。」

半柱香這麼一疊藥方,看來蘇山是不想給她一絲機會,而且許多藥方是蘇山翻箱倒櫃搗騰來充數的,破舊泛黃,其中有些字體被磨損掉,看不甚清。

只能憑著其它幾味藥判斷出藥方的藥效,然後猜測出破損處應是的草藥。

雖然藥櫃上貼有藥名的標簽,但是田荷花第一次難免不熟悉,再加上蘇山貼的毫無規則,想要在這滿櫃的藥名中找到需要的那一味藥,需花費一定時間。

難怪蘇山那麼篤定的離開,認為田荷花一定不能完成任務,田荷花既然敢來當藥童,那定是有一定的醫學基礎,可是想要完成這任務,可不單單是需要識藥,辯藥,還要有深厚的經驗,方能抓藥不用秤砣,也能不差一分一毫。

田荷花年紀輕輕,蘇山肯定這苛刻的任務田荷花一定是完成不了的。

所以當下便靠著躺椅,躲在樹蔭下,搖著蒲扇,悠閑的晃著身子。

「蘇大夫,看看可有少了一份。」和這竹林中吹來的涼風一樣清涼的聲音,讓蘇山從躺椅上彈跳了起來。

「蘇大夫,時間不多不少,正好。」田荷花揚了揚手中剛剛燃完的香火笑靨如花。

蘇山狐疑的從田荷花的手中接過包好的一串藥包,一臉不信的模樣。

單從這包藥的手法看,是完全正確的,還透著女子的小巧和溫婉。

打開藥包,蘇山一目便了然,內心猶如驚濤駭浪震驚不已。

喃喃道︰「怎麼可能?」

「磨刀不誤砍柴工,本來也許完成不了的,但是我幫你把草藥按規則放好了,蘇大夫,不用感謝我哦。」田荷花笑得和只偷腥的貓一樣,眼眸之中精光流轉。

「什麼意思?」蘇山急匆匆的跑去前堂,一把撩開掛在門梁上的布簾,朝著藥櫃上定楮一看,差點眼前一黑,吐血三升。

這抽屜的擺放位置全部打亂了,他本是按著自己的習慣擺放的,本就沒有規則的,現在這不是改了他多年的習慣嘛,這要他以後如何抓藥。

「你給我物歸原地!」蘇山氣得渾身哆嗦,咬牙切齒道。

「蘇大夫,你就放心吧,這以後抓藥的工作歸我了,不礙事的。」田荷花安慰道。

怒極反笑,蘇山冷哼一聲,「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行了,中醫講究望聞問切,老夫這里不收無用之人。」

蘇山第二關考驗田荷花的便是切脈,哼哼,他就不信難不倒區區一個小姑娘了。

蘇山盤膝而坐,和田荷花之間以一簾隔之,三根銀絲從布簾下穿過,一端系在田荷花的三根手指上,另一端被固定在蘇山一方。

蘇山以銀針在三根銀絲上撥弄,銀絲微微震動,順著銀絲傳到田荷花縴細白皙的手指上。

田荷花斂眸感受從銀絲上傳來的波動,「氣血兩虛,陰虛偏甚,氣虛則輸出量少,加之血虛脈失血充,則脈細如線,謂之細脈。」

「脈大而有力,如波濤洶涌,來盛去衰。來大去長,謂之洪脈。」

「端直而長,挺然指下,如按琴弦。主肝膽病、痛證、痰飲。氣機不利,肝失疏泄,脈道拘急而顯弦脈。病則氣亂或痰飲內停,致使氣機輸轉不利,謂之弦脈。」

……

雖是望不到簾內蘇山的表情,但是想必好不到哪里去。

田荷花問︰「蘇大夫,可好?」

「你學醫幾年?」蘇山終是正兒八經問了一句話。

田荷花口中也不復玩笑之味,「小女子姓田名荷花,久聞先生大名,不勝仰慕,顧自此來拜師學藝,學醫六年有余。」

「你這醫術還需拜我為師?我看你是怕人家的小醫館裝不下你這座大佛。」要不是听田荷花的語氣誠懇,蘇山還以為她是來踢館子的。

看她星眸皓齒,肌膚賽雪,眼眸清波流轉,是個靈氣之人。

「我是想來你這里圖個清靜,圖個偷閑,每日幫你撿撿藥,是個不累的活。」其他醫館一般人手已夠,都有藥童抓藥,且薪酬不是很高,也很忙,來蘇山這里當藥童是個清閑的活。

更重要的是來蘇山這里看病的都是重疾,她興許能幫上一二,蘇山畢竟是經驗豐富的神醫大夫,非徒有虛名之人,學無止境,她也能夠學到不少,田荷花並不認為自己的醫術有多好。

她也沒必要去搶他人的飯碗看尋常小病。

蘇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你再診一脈,我考慮考慮。」

田荷花點頭,突然臉色一變,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蘇大夫,可是惡趣味十足啊。」

「陽事不舉,或舉而不堅,面色蒼白,形寒肢冷,頭暈目眩,精神不振,腰腿竣軟,舌淡苔白,脈沉細,若兼心脾損傷者,則有心悸膽怯,失眠等證。」

田荷花坦坦蕩蕩的說出這陽痿之癥,倒叫蘇山落了個不自然。

他一生識人無數,也曾見過塞外彪悍豪爽的女子,江南婉約溫柔的女子,像田荷花這般怪異的卻沒見過。

半晌,布簾那邊傳來聲音,「既是大夫,便難免會與尸體打交道,尤其是我這里,有時候送來的已經是死人,你雖是出言膽大,但畢竟是女兒家。這樣吧,你若是能夠今夜子時去義莊搬具尸體過來,我便不再為難你。」

「好!」

听到田荷花毫不猶豫的答道,蘇山猛地掀開布簾,驚問︰「你可听清我要求了?」

而後兀自坐了下來,「我這話明明是要你知難而退。」

「我知道啊。」田荷花沖著蘇山眨了眨眼楮,語氣輕松道。

蘇山便不再言語了,他只當是田荷花夸了海口,這里答應的輕松,真到時候恐怕會嚇得不敢去了,畢竟連男子都不敢去,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又怎麼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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