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捂住他的嘴,想到柳世已經受傷走遠,應該听不到,又立刻松開。
可能是我的舉動激惱了他,他面上閃過一絲陰鶩,將我攔腰抱起,此時我已經明白他的身份,索性放棄掙扎。因為面對他,我只不過是一個沒有武功的人。所謂陰陽訣,也是陰陽相生相克,剛才看他招式,分明是同宗陰陽訣。
沒想到,從未見面的丈夫在這種情況下見到。
我仔細觀察他,他的步伐穩健,絲毫沒有剛打斗過的痕跡,而柳世卻……我忍住心里疼痛,問他,「你的功力練到幾重了?」
他俯下臉望著我,冷冷說,「跟你一樣,八重天。」
那柳世的傷,得有多重!我避開他的臉,不再說話。
「別想著逃走,我也不想留著尊上,不過,等你助我練到九重,我自然會放了你。」
等我練到九重天,何須你放我?我自然能殺了你,陰陽訣第九重天采陽補陰,雖然彼此功力皆盛,卻是陰訣更為絕殺。不過,我是不會跟你練的。
蒙軍軍士見他抱著我,紛紛行禮回避,不一會兒就到了中軍帳。偌大的蒙古軍帳,軍帳四圍繡著眼神凶戾的惡狼,看得我心里堵得慌。
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他一腳踢開帳門,將我扔在地上,「不想跟我練,也行,」他掏出隨身一柄狼牙刀,遞給我,「自行了斷,或者由我護送尊主回城。」
我接過他那把刀,放進懷中,「多謝你,我命由我不由人,等我他日死,必定告訴你。」
他冷漠看著我,見我把刀收起,目光深了深。
我站起來,撢了撢衣裳泥塵,「你是怎麼知道灩城那個不是我?」
「感覺不對。」
「你沒見過我,哪來的感覺。」我環視四周,真的只有一個門,要怎麼逃出去呢…
「陰陽訣。」
陰陽訣,與生俱來,早就刻在我的骨血記憶里,要不然,我真寧願做一個普通人。只是陰陽訣還能給人認人的感覺這一點,我還是第一次听說。
我不置可否,不想再打听前塵往事,對他說,「這個帳子以後給我住麼?」
「這個帳子原先是我商議軍機的地方,只有一張床,現在自然是給尊上住的,不過尊上若想逃走,我隨時也是能看到的。」
隱身訣對他不管用,我是知道的。
我走到古色花梨木桌邊坐下,「上酒菜。」
他劍眉微皺,「這麼說,今晚就練陰陽訣?」
「你倒想得美!」我氣得踢了他一腳,他跟個冰塊似的沒覺得一絲疼痛,「我就不能喝個酒!」
「練陰陽訣必先以酒暖身,而且,我听說你從來不喝酒?」
你倒是打听到我不少事情。這人傷了我的柳世,我卻無力殺他,怎能不叫我心里郁結,喝個酒怎麼了,本尊來你這小地方,是給你面子!
「上酒菜,你可以出去了,既然你認出了我,就該知道,你是什麼身份。」
他忽的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這里不是灩城,我並不只是長老們選給你暖床的上君,我伯顏昭月,將是這天下的王!」